幾個混混目瞪口呆地看着洪景天帶着董家輝揚長而去,那個被洪景天搧了一記耳光的傢伙,右手還捂着熱辣辣的臉龐,望着幾個手下怒喝道:“還不快給老子追,抓住了給老子往死裡打。”
這時一個矮壯的混混,怯怯地勸道:“東哥,我們還是回去找彪哥吧。”
“怎麼?沒想到你郝老二也熊了?”
“東哥,你這是哪裡話?我郝老二也是帶把的,哪次我熊過?”那個郝老二鼓着雙眼說道。
“那你們怎麼不追?難道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不成?”東哥恨恨地說道。
“東哥,那個人我認識,他和彪哥曾經打過交道。”郝老二低聲說道。
東哥也不是笨人,看到郝老二的表情,知道事情不那麼簡單,如果這人是彪哥的朋友,自己冒然回去找場子,惹得彪哥不高興,那可有自己受了。
“好吧,走,我們找彪哥去。”反正知道那人的來歷,也不怕找不到他,東哥最後忿忿地帶着幾個手下,迅速向街那邊走去,街邊的一個垃圾箱,被心裡不暢的東哥飛起一腳,踢得滾出老遠,惹得路過的行人,如躲瘟神一般,繞到一邊去了。
“天哥,今天的事真是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跟在洪景天后面的董家輝,感激地對着洪景天說道。
“家輝,少強他們在樓上等着,這事先別讓他們知道,我們喝過酒後再商量,只要你沒做違法犯罪的事,有我和杜少強在,你不用怕。”洪景天轉身盯着董家輝,用力拍着他的肩頭安慰道。
“好,天哥,我聽你的。”董家輝心裡一暖,眼裡開始溼潤。
看到洪景天和董家輝進來,徐雪打趣地說道:“還是董主任架子大,需要洪大鄉長親自去請,才肯給我們幾個草民聚聚呢。”
雖然董家輝和洪景天幾個並不是同班同學,但都是南坪中學出來的,自然也是認識,聽到徐雪這話,已調整過來的董家輝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聽天哥說今天有兩大美女一起吃飯,我是緊趕慢趕,結果還是遲到了,不好意思,等會我自罰一杯,算是賠罪如何?”
肖冬梅眼珠一轉,說道:“不行,我們四人在這裡傻等,不說一人一杯,至少也要三杯。”
杜少強在一邊自然只是笑,並不幫腔,洪景天這時已在倒酒,聽到兩位女士這話,連忙打圓場,“我看三杯就算了,家輝主任的酒量我知道,景陽崗上的酒店,三碗不過崗,三杯白酒下肚,恐怕是連路都不會走了,就自罰一杯吧,大家都是同學,難得聚在一起。”
“還是天哥理解我。”董家輝又是感激地笑應了一句。
有了洪景天這話,徐雪和肖冬梅自然不再強求,瞪了董家輝一眼,哼道:“這次就先饒了你。”
接下來,五人邊喝酒,邊聊天,徐雪和肖冬梅知道洪景天到桐坪鄉任職後,都對他十分關心。
徐雪知道桐坪鄉是全縣條件最艱苦的鄉鎮,就關切地問道:“景天,在桐坪的工作還順利吧。”
“呵呵,還行,鄉里的領導都十分關心我。”
“那就好,在那裡先工作幾年,然後爭取調到縣裡來。”
“借你的吉言,徐雪,到時還得你這位老同學幫幫忙啊。”洪景天笑着來個順杆而上。
“景天,你這可是找錯了對象,放着身邊的杜大少不找,還來找我這草民一個,你這是什麼眼光啊。”徐雪風情萬種地瞪了洪景天一眼,笑罵道。
看着她細膩如脂的玉臉,再加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洪景天心裡竟然有些心志搖動,這結了婚的女人,怎麼就變得妖嬈嫵媚起來,他連忙轉過目光,笑聲說道:“對了,徐雪,我記得你家那位好像在水利局的河道管理股當股長,是不是這樣啊?”
桐坪鄉要建小型標準化碼頭,另外洪景天準備和杜少強合夥,在元壩村二組那段河灘上開採沙石,都需要和水利局的人打交道,而這河道管理股,正好負責這一塊的業務。
“是啊,你怎麼想起關心他來?”徐雪不解地問道。
她丈夫申旭飛,雖然只是水利局小小的股長,但他父親申道明,卻是縣法院的院長,徐雪就是通過他的父親,調到縣檢察院去上班的。
“呵呵,我們鄉準備修建一個小型碼頭,這事還要他們水利局審批,如果鄉里決定要上這個項目了,這個事我就只找你,你可要多給你老公吹吹枕頭風,否則事情辦不下來,我就賴在你家裡吃飯不走了。”洪景天打趣地說道。
“好啊,我正愁沒人替我打掃衛生,有一個免費的清潔工,我那是歡迎之至啊。”徐雪眼睛一閃,笑道。
在洪景天和徐雪說話的時候,杜少強看到董家輝似乎有心事,關心地問了兩句,董家輝知道今天洪景天請喝酒,自然不能因爲自己的事掃興,就笑着說沒什麼,然後舉杯和杜少強,肖冬梅喝了酒來。
這老同學邊喝邊聊,直到兩個小時之後,纔算盡興。從軒味居出來,洪景天提議去跳舞,兩位女士都說家裡還有一大堆事,就不影響三位男士去風流了,於是待徐雪和肖冬梅離開後,洪景天把杜少強和董家輝帶回了自己住的賓館。
這次到縣裡,是爲了建碼頭的事,羅運中書記讓龍源賓館開了兩個標間,反正是公家報銷,洪景天也沒有客氣。
到了賓館,洪景天路過羅運中書記的房間,看到房門緊閉,似乎沒有回來。
進了房間後,洪景天急忙泡茶,同時說道:“家輝,這屋裡也沒有外人,你把情況說說吧。”
洪景天和杜少強、楊洋、韓志軍,是最好的鐵哥們,這點董家輝是知道的,再說,自己的事,如果洪景天願意幫忙,說不定就會有轉機。
他這段時間,可是被這破事,給弄得焦頭爛額的,真有些痛不欲生的味道。
“家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出來,能幫的,我和景天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既然洪景天已表明了態度,杜少強自然也表明立場。
在很多事情上,兩人一向是共進退的。
看到兩人的眼神,董家輝眼裡閃過一絲羞愧,然後甩了一下頭,狠下心來,把自己遇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