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在密切注意着嚴旭升的動向,每天晚上都要發短信問林曉紅那邊的情況。
他下定決心,要是嚴旭升真的對林曉紅下手,就不顧一切地去跟他進行決鬥。爲心上人決鬥而死,也是值得的。大詩人普希金尚且能爲戀人去跟貴族決鬥,何況你一個窮光蛋呢?
問題是,他出面救她,兩人就都要暴露身份,都不能再在蒙麗呆下去,那怎麼完成這個任務呢?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
嚴旭升這個傢伙真的好厲害,好歹毒。利用誘佔林曉紅的毒招,把他引出來,然後除掉他。媽的,我不出面救她吧,心上人要遭殃,這可如何是好啊?
但不管怎樣,要是林曉紅真有被嚴旭升強姦的危險,他就是赴湯蹈火,就是不能完成這個任務,也要不顧一切地去救她。
果真,他擔心的事情很快就發生了。
這天下午三點剛過,陳智深正在外面,跟設計師小茅一起,給一個客戶量房子的尺寸,他包的裡手機突然響起來短信的聲音。
他拉開包,拿出手機一看,不禁吃了一驚,是林曉紅髮來的求救短信:我有危險,被他騙到了太湖灘上,看來今天,他要對我下手!
陳智深一下子緊張起來,但他表面上還是很鎮靜地拉着皮尺,跟小茅量着房子的尺寸。等量好主臥室,他才丟下皮尺,走到前面的陽臺上,偷偷給林曉紅髮回覆:不要急,你把確切的行蹤和地點及時告訴我,但不要讓他發現,我會趕來救你的!
一會兒,林曉紅髮來回復說:你最好不要出面,否則,你比我更危險。
陳智深想了想,想到那次營救劉林峰的事,心裡一亮,就不那麼着慌了,身上也來了力量。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胸有成竹地給林曉紅髮短信:
他如果真的要把你帶到賓館,或者其它隱蔽的地方,你馬上發短信給我,我立刻幫你打110報警。象上次營救劉林峰一樣,警察很快就會來救你的,不要怕!看後刪除!
林曉紅回覆說:好的,你也要注意,不要讓他們發現!看後,立刻刪除!
看得出,原來很是慌張的林曉紅,看到他的這條短信,一下子沉着了許多。
但陳智深想想,覺得這件情事,報警不是最妥當:一是報警後,出警快,林曉紅纔不會受到嚴旭升的侵害,那要是出警慢呢?或者,林曉紅被嚴旭升弄到賓館房間裡,來不及發短信給他,不就危險了嗎?另外,報警後,不管怎麼樣,林曉紅的名譽會受到影響,他們兩人的關係也可能會暴露。
二是報警後,嚴旭升還象上次那樣,可以用錢擺平這件事。擺平後,他可以繼續爲非作歹,誘佔良家婦女,侵害天真少女。
所以,不能光報案,而應該想法教訓嚴旭升,讓他以後不能再害女人才對。因爲嚴旭升的行爲已經非常嚴重,不是一般的好色亂性和流氓行爲,而是一種黑道式的犯罪行爲,應該給予嚴厲懲處。
可是,現在你去有關部門告他,已經來不及,也不一定有用,因爲他有關係網和保護傘。他還有黑道上的流氓幫忙,你公開跟他搞,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最好的辦法是:出其不意地襲擊他,擊碎他的命根,讓他以後再也淫亂不起來。
那誰去執行這個任務呢?你自己去,顯然不行:既會引起使嚴旭升的警覺,達不到目的,又可能會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只有派人去!那派誰去呢?他一想,就想到了江小勇。但江小勇還在上海嗎?他要到錢,不是回家了嗎?不管怎麼樣,先打電話問一下他再說。
於是,他趁小茅跟客戶談設計意向的間隙,躲到陽臺上去給江小勇打電話:“江小勇嗎?我是陳智深。你現在在哪裡?”
江小勇一聽是他,馬上高興地說:“陳老師,我還在上海。車票買不到,那天拿到錢後,我晚上連夜去火車站排隊,都買到了陰曆二十六的票。那一萬元錢,我已經寄給我女朋友了。”
“那太好了。”陳智深有些激動地壓低聲音說,“正好幫我一個忙。你現在就打的,趕到古鎮來,打的費我出。你到了古鎮,找個隱蔽一點的地方,給我打電話,我出來跟你見面。這件事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好,好,沒問題。”江小勇爽快地應答,“你陳老師的忙,我怎麼能不幫?你能打電話給我,就是看得起我。我現在正好沒什麼事情,馬上就趕過來。”
打完電話,陳智深激動得熱血沸騰。想到要教訓嚴旭升這個大流氓,他摩拳擦掌,渾身充滿了力量。
這個大流氓,實在是太無恥,太放肆,太囂張了。他玷污了多少良家婦女啊?牛小蒙只是其中的一個。
按照他對牛小蒙的瞭解,她肯定是被嚴旭升強暴後,被迫無奈,才做了他情人的。儘管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她,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嚴旭升強暴了她。但牛小蒙關機躲他,是一定有問題的。
現在,這隻大色狼,又要誘惑和強暴林曉紅。這個禽獸不如的傢伙,實在是太無恥了,太壞了。
不設法去教訓他,最好是讓他失去侵略女孩的功能,他咽不下這口氣,更對不起舊戀人牛小蒙,現戀人林曉紅,也是對其它少女和法律的不負責任。
想到這裡,他走回客廳裡,與客戶聊了幾句,就告別出來了。走出小區時,他對小茅說:“你先回去,我還要到另一家客戶家裡去送一份報價單。”
“好的,陳老師。”小茅嫵媚地衝他笑了笑,就打的走了。
小茅一走,陳智深馬上就打的到一個商場裡,化一百三十元錢,買了一雙新皮鞋,然後找了一個茶室,進去要了一個小包房。
他在包房裡坐定後,馬上給江小勇打電話:“江小勇,你到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