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琳輕咬牙關,細心的給譚綸洗着腳,穿的那件薄如輕紗的睡裙是譚綸去寧南帶回來的國際大牌出的,價格不菲,很是透光。穿在她身上,就如同喝葡萄酒用夜光杯那般的適當。
居高臨下的視線,恰好能將她胸前雪膚瞧個通透,那再遮掩都遮不住的碩大玉兔就擠做一團,幾乎要跳躍而出。
光滑的藕臂,在譚綸的小腿上輕揉着,任何男人坐在那張椅子上都會把這當成絕頂享受吧?房琳咬了下嘴脣,菲紅的俏臉嬌豔欲滴,心頭卻在想,這就是乾妹妹的待遇嗎?這該死的壞蛋。
譚綸等她洗淨擦乾就將腿搭在木桶上,看着不知是生氣還是害羞,那臉上紅暈還未消褪的麗人:“明天我要去沙田鎮調研,你跟我去吧。”
“啊?”房琳擡起頭愣了下。
“留你在家裡,要再來個蟊賊,把東西偷了不怎麼的,這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要傷了你,怎麼辦?”上回險些將房琳QB的事,讓譚綸回想起來都不放心。
這幾日沒在家時,都讓胡衝來門外守着。物業那邊也加緊了巡邏,陳濟德說要安排人二十四小時守在這裡,那不像話了。
一個常務副縣,爲了個保姆,現在就算是乾妹妹吧,也犯不上這樣大動干戈,遭人口舌。
到沙田調研爲的是新鎮長的事,也就去兩天,帶上房琳也沒什麼,沙田鎮離南海不算遠。
房琳柔弱的答應,就去收拾衣服,要在沙田鎮過夜,總要帶上衣物。
胡衝趕來開車,看到房琳就知趣的喊了聲琳姐,他不敢猜房琳跟譚綸的關係,聽譚綸說跟房琳結拜成幹兄妹,更加不敢多看房琳一眼。
房琳心裡倒是很滿足,從個小小的黑舞廳老闆,洗腳妹,一躍而成,連南海常務副縣長的乾妹妹,那真是跟中五百萬的機率差不多了。
坐在車裡,譚綸就閉目養神想着沙田鎮長安排的事。
董奉書跟他幾乎已算是坐一駕馬車上了,許效賢的威望日漸削減,連常委會都控制不住,想捧牛華上位,也被打了槍。
那沙田鎮該由誰來做鎮長?
方孝書是一定要下來的,手中能用的人,王魯提才提到萬清做鎮長,塗敏資歷也不夠,跟王魯提一樣,是才提的副鎮長,談清弦?
想起那個清雅的林業局長,譚綸搖了搖頭。
談清弦是翟泳蓮的人,從林業廳放下來就是要爲她做眼線,控制住豐饒林場,雖說現在有豐光公司在運營林場的事,縣林業局也有一定權限。
不說談清弦纔下來不久,翟泳蓮也不可能同意讓她去沙田做鎮長。
陳濟德更不行了,再說,縣公安局這塊還離不了他。
細想之下,才發覺手裡能用的人極少,不由得皺了下眉。
“小譚縣長,到了。”胡衝說道。
張開眼一瞧,就見在一條筆直的柏油路坡下。這是沙田鎮前幾年新修的通鎮道路,一條大道將
鎮子劈成兩片,左右還有幾條窄小得多的道路,將整個鎮子連接在一起。
鎮上人口比萬清稍多,不過才七萬上下。道旁林立着些店鋪,還有新開的幾家便民超市。白天人煙不算多,來的時候就知道,明天是圩日,纔是熱鬧的時候。
鎮政府就在坡下,坡上是供電所和幾家銀行網點。
“歡迎譚縣長。”車駛進鎮政府,一個頭發花白四十七八歲的男人就跑着衝出來,帶着幾個幹部排隊趕上來迎接。
來的是沙田鎮的副鎮長韓朝貴,轉業軍人,原是駐北洋某師的連長,沙田本地人,粗壯的漢子,皮膚黝黑,握手時不自覺的習慣用大力,譚綸笑說:“韓鎮長是想將我的手握斷啊,我可是皮嬌肉貴的,經不起咱們抗越英雄的大手一握啊。”
韓朝貴憨厚地一笑,快速的鬆開手就想將譚綸請進去。
“不進去了,咱們就一塊到鎮上走走?”譚綸往外一指。
“那就陪譚縣長走走。”韓朝貴忙點頭。
胡衝開車慢慢地跟在後頭,譚綸和韓朝貴邊走邊說,房琳陪在他身旁。
那些沙田鎮的幹部,看房琳這美豔得眼前一閃的麗人,眼睛卻不敢直視,等她回頭,目光紛紛閃躲,心裡都猜測是不是譚縣長的夫人?
倒沒聽說譚縣長結婚了,那是他的女友還是未婚妻?
瞧這些幹部那種膽怯的模樣,房琳都有些快要趾高氣昂了,過去在萬清可是鎮上來個幹部,徐閏都小心做陪,生怕得罪了人,還有幾次縣裡來的幹部,都快要將房琳叫去陪人家了。
自然不可能是陪睡覺,陪着吃飯,讓那些人佔些手上腳上嘴上的便宜,卻是少不了的。
想着現在才能算做做人吧,再把眼神瞟到譚綸身上,就覺得他雖說比徐閏單薄得多,可這纔算是男人呢。
“縣裡要推牛華做鎮長,我想聽聽韓鎮長的意思。”譚綸停在一家超市前,擺手讓後面的幹部別跟上來,就問道。
韓朝貴一時愣住,這種組織談話不該是組織部的工作嗎?黃鋒沒來,譚綸跑來問?
“這個,牛華局長在商務局的工作還是很不錯的……”
韓朝貴說着,就看到譚綸的眼裡浮起譏誚之意,忙說:“但他沒在鄉鎮一級任過職,也沒做過沙田的幹部,不瞭解沙田的情況,可能,可能不適合吧。”
譚綸微微一笑,點頭說:“是啊,牛局長在商務局業務精幹,可不見得他能做好一鎮之長嘛,方鎮長的事,也不是他的負責,現在漁民都回來了,下一步可是要穩定人心,發展經濟的事了。這些事,牛華他都不擅長嗎?”
韓朝貴心裡快速的思考着,這話到底是譚綸的意思還是縣裡的意思?
誰都知牛華是許書記的人,譚綸跟許書記不是一路,在鎮長這一級還是人人皆知的事了,那他提到牛華,是想要表示什麼?
“萬清能搞深海養殖,沙田也能搞嘛,”譚綸笑
道,“沙田也面着海,海域也很寬,要是水質能適合做深海養殖。等過兩年沙田的深海養殖出成果了,那沙田也能跟光明輝公司聯繫,讓他們幫着發展嘛。而且第二銀灘連着過去就是沙田鎮,也能分享萬清旅遊開發的果實不是?”
韓朝貴腦子快轉的轉動着,心想譚綸這裡的意思可是值得玩味的了。
誰不知萬清能連籤三個大合同,投資落地那都是他在萬清做鎮長時的事,縣裡還傳得玄乎,說他跟香港封氏地產,印尼金光集團的老闆稱兄道弟的,那要是小譚縣長肯幫沙田鎮拉下投資的話……
韓朝貴眼睛在譚綸身上轉了幾圈,大概譚綸的意思他也明白了,正想開口就聽譚綸說:“還有一個來月就過年了,明天就是圩日,趕集的人不少吧?”
“是會很多,要把東西賣了,才能熬過年關啊。”韓朝貴嘆氣道。
圩日就跟北方的趕集日一樣,是南方從古時到現在都未間斷過的用來販賣購置物品的集市,往往每月都有大圩一日,小圩三日之說。
而年關前的一個月裡,一月內更有大圩三日,逢五就是圩。
“不說鄉里的農民,就是咱們南海里的官也有年關啊,”譚綸笑說,“有的人熬過了,那就好辦,有的人熬不過就難辦了。韓鎮長,我看你這副鎮長的副字是可以去掉的嘛。”
韓朝貴渾身一震,心頭立時熱起來。
四十七八歲了,想要再往上爬的心早就涼了,可譚綸現在拋來個繡球也不接?那不就是個傻子了嗎?
可韓朝貴也在衡量,這要接了譚綸的繡球,那就得算是他的人了,就要擠進他、董奉書和許效賢的爭鬥中,這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方鎮長在沙田的工作還是值得肯定的,能將這沙田建設成這樣,不容易啊,”譚綸揹着手說,“可不能讓這大好發展前途毀在了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手裡,不然可對不住方鎮長了。”
韓朝貴苦笑了聲,方孝書算是背黑鍋吧,但他做的事是不能抹掉的。
想想方孝書才三十多歲就半頭白髮,比韓朝貴還要多,他心裡就不是滋味,聽譚綸提到他,韓朝貴才終於說:“譚縣長,這個擔子,我想擔下來。”
譚綸臉上綻出笑容:“這纔是咱們沙田鎮的幹部嘛,好,我回頭就跟董縣長彙報,轉回頭黃部長可能就要找韓鎮長談了。”
韓朝貴連連點頭,等譚綸看完了鎮子,說要找處地方住下,趕領着來到鎮招待所。
服務員一瞧是韓鎮長親自領來的人,又聽是副縣長,忙給做好登記,就安排譚綸和房琳分別住進了靠頂樓天台的兩間房裡,胡衝則住在靠樓梯口的房間。
等韓朝貴邀請譚綸和房琳要去鎮上嚐嚐沙田的特色菜時,從樓梯裡往下走,房琳突然指着個從下往上走的男人大叫:“綸子哥,就是他,那天就是他……”
那男的一愣後轉身就想跑,譚綸馬上喊:“胡衝,抓住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