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濟德趕到沙田,那叫許少陽的人已被譚綸踢斷了肋骨,被扔在招待所裡一間空房裡。韓朝貴悶頭在外抽菸跟胡衝說話,譚綸和房琳坐在房裡,看着這個那日想要行兇的男人。
房琳原是不記得許少陽的模樣,但一撞見他,那被嚇得丟掉的記憶就回來了,腦子裡一片清明,牙幾乎是用力咬着,怒視着這個想要將她非禮的男人。
譚綸抱她在懷裡,好生安慰了一番,才讓她止住淚。
許少陽捂着胸,被麻繩捆着腳在牀腿上,想逃也是無力,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眼神還不停的往譚綸這頭瞥。
陳濟德進來,譚綸就讓房琳先出去,發了根菸給他說:“就是他,審了半天也沒說話,你來。”
陳濟德接過煙就嘿笑一聲,蹲下身子用手輕拍許少陽的臉頰。
“我看你身板不厚,膽很肥嘛,連咱們小譚縣長家都敢盜,還想強……暴他的義妹?我看可以坐實一個殺人不遂的罪名嘛……”
許少陽驚得身子一抖:“你污衊!我殺誰了?我……”
“你殺誰了?”譚綸戟指他說,“你要殺我!我告訴你,人證物證都在,我看判個無期夠了。”
許少陽用力的掙着麻繩大喊:“你不要胡說,亂給小爺安罪名,我就是去你家偷東西的,最多,最多就看到那小娘兒們,心裡癢癢忍不住,想要爽一把……”
“砰!”
譚綸一腳踹在他胸口上,腳還沒擡起來,壓得他撞在背後牀板,氣血翻涌,一時喘不過氣,臉皮漸漸發白。
“小譚縣長!”陳濟德忙喊道,“別鬧出人命,不好收拾啊。”
譚綸冷哼聲,將腳收回,就說:“我告訴你,你要將誰請你來我家偷東西的事老實交代,那就判你個三年,好好做人,不然,我跟你說,我譚綸不怕把你扔到公海里。”
許少陽暗暗叫苦,他不知這譚綸是抽了哪門子風,非一口咬定是有人指使,事雖沒做成功,可也沒露出任何馬腳,還想着等風頭過去,下回再過去,趁機把那小娘們給辦了。
誰料在這沙田鎮的招待所撞上了,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還一上來就被那個司機給踹斷肋骨,有苦說不出啊。
陳濟德也弄不懂,爲什麼就一定要有人指使,難道譚綸發現了什麼?可就他這個老警察來看,也一點頭緒都沒有啊。
“你可以不說,你留到下面跟閻王說吧,”譚綸冷笑道,“我再給你一分鐘時間,你知道我是縣長,我的時間很寶貴,不會給你多留。一分鐘後,你再不說,就送你去縣拘留所,三天內你就會死在拘留所裡,是吧,陳局長?”
陳濟德一驚,看許少陽驚呆的表情,忙配合一聲奸笑:“那是,咱們拘留所一年總要死七八個人,這位兄弟,你放心吧,死在裡面,我會通知你的家人的。”
許少陽驚怒交加,大罵道:“你想做什麼?想把小爺在拘留所里弄死?我告訴你,你要敢弄死小爺,你就等着死吧,你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誰!我…
…”
“少給我廢話!我再死也比你晚死,”譚綸擡手看下腕錶說,“到時間了,陳局長押他走吧。”
說轉身就往外走,陳濟德陰着臉上來要拉許少陽,他就掙扎着大喊道:“我說,我說!你別碰我,我說!”
“說吧,機會只有一次。”譚綸轉過身問道。
“是許效忠讓我來查你的!”許少陽低頭說,“他是我的堂叔……”
“許效賢知道這件事嗎?”譚綸臉一沉,問道。
“他不知道,我沒跟他見過面。”許少陽說着,就見譚綸手一揮,陳濟德又要上來,他就怒道,“你他媽還是縣長,說話不算話,我不要去拘留所,滾開。”
“媽批的,老子帶你去拘留所,又沒說要弄死你,你亂動個屁。”陳濟德也怒了,一巴掌拍在許少陽臉上,就罵道。
房間裡的聲音或多或少房琳、韓朝貴和胡衝,這站在門外走廊上的三人都聽到,看譚綸出來,目光都投了過去。
“還要做鎮長嗎?”譚綸看着韓朝貴。
“做,爲什麼不做!”韓朝貴一臉平靜地說。
“好好幹。”譚綸拍拍他的肩膀,對胡衝說,“回南海。”
躺在沙發上,房琳替譚綸搓着腳掌,幫他怯掉一身的疲累,偶一擡首,總會對上那雙狼一樣綠的眼神,讓她既期待發生什麼,又總是提心掉膽。
“坐上來。”譚綸拍着大腿,看房琳提着木桶在發愣,皺眉道,“坐你綸子哥的大腿,嫌棄嗎?”
房琳啊地一聲,將木桶放下,放得太快太重,桶裡的水四處亂晃,差點都灑了出來。在睡裙上抹了兩把,側身坐上譚綸的大腿。
“你可真是個尤物啊,明天給你買幾套OL套裝套裙讓你試試,再不試試女僕裝?”譚綸扶着她的腰,稍稍胖了些,能感到有丁點贅肉,可軟得很,握在手裡很是舒服。
“啊?”套裝什麼的她懂,可女僕裝是什麼?
瞧她呆愣的模樣,譚綸輕拍下她的後背,嗅着她身上那稍濃洌的香味,皺了下眉:“換了香水?”
“是,是你給我帶回來的什麼香奈兒……”房琳弱弱地說。
坐在腿上,總能感到那地方的灼熱熾燙,弄得她芳心大亂,手也不知放在哪兒,平放在膝蓋上,總覺得不對。
“噢,那是別人送的,是假貨,你扔了吧,”譚綸說着,就抱着她從身上下來,“去收拾吧。”
“嗯,”房琳柔聲應了句,就去提木桶,轉回頭小聲問,“那個許少陽……”
“強X未遂入室盜竊,判個四五年不成問題,”譚綸手指在茶几上輕敲,“暫時還用不着他來對付許效忠,這點小事,一個副處級還是能擋得住的。這些事嘛,你不要多管。”
“噢。”房琳嘟了下嘴,就往衛生間跑去。
譚綸瞧她那跑起來時上下抖動的臀部,暗暗讚歎,她倒是生得一副絕好的身材啊。
……
提名韓朝貴做沙田鎮長,風平浪靜地就通
過了,許效賢沒做阻攔,是這老傢伙放棄了?
董奉書和譚綸總算是贏了一仗,特別是被壓制了好些時間的董奉書,大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走種都帶風。
轉眼間就到了二月初,譚綸提前告假回京,還將房琳給捎上,她終究是個無根的苦人了,留她在南海總是觸景傷情,駱行書要回舊江,駱纖纖到時也會去舊江,兩人倒沒機會相識了。
趕來接機的是林小嬈,她換了輛黑色的路虎,剽悍的柵窗,看着就氣勢驚人,依舊一襲貼身黑皮衣,饒是過不得幾月就要畢業答辯正式進外交部,身上的豪邁都絲毫不減。
倒見了美豔得讓她大掉眼球的房琳,很是愣了下。
房琳換上了嫩白色的套裝,長髮盤在腦後,戴着鏽紅色邊框的平光眼鏡,將臉上的豔麗裝扮得更加奪目。上衣前兩顆衣釦都沒扣上,微敞開着的衣襟,能看到些雪色肌膚,胸前弧線驚人得很,緊裹的俏臀更是份外誘人,銀色的鑲鑽高跟鞋都成了最好的點綴。
在機場裡走出來,一路上都少不得被人注目。林小嬈趕上來就扳着她身子左瞧右瞧,弄得房琳臉微微發燙,險些懷疑她是蕾絲邊。
“靠!綸子哥,你哪裡撿來的極品秘書,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林小嬈嫉妒得嘴都撅起來了。
譚綸笑着掐了下她的小臉:“你也不差,可惜你不肯給我做秘書。好啦,這不是我的秘書,她叫房琳,是我認的義妹。”
“乾妹妹?”林小嬈咯咯笑了起來,滿臉不懷好意。
譚綸抽了下臉,乾笑道:“得了,上車。”
房琳看着路虎車就有點呆住了,她知道譚綸家裡是京城的,可來接他的朋友開這種豪車,可是她打破腦袋都想不到的。
“喂,琳姐姐,”林小嬈一上車才發動就問,“綸子哥有沒有把你給抽一頓?”
“噗!”譚綸差點一口水噴出去。
抽一頓這有個典故,有回喻平和傅鏈久在王府井遇到個剽悍的婆娘,撞到老九,她還有理了,不單不道理,還當街罵娘。
傅鏈久是什麼xing子?動手他都不怕,動嘴那更好。
兩人罵起來,那婆娘就罵:“你再罵,你信不信我把你抽一頓?”
傅鏈久當即回嘴:“你再罵,你信不信我把你cha一頓?”
“來啊,你cha啊……”
“來啊,你抽啊……”
一cha一抽的,聽得圍觀的人都笑了起來,那婆娘再看傅鏈久那曖昧的笑意,才知道吃了大虧,忙落荒而逃。
這典故就流傳了下來。
房琳自然不懂,就跟個呆頭鵝一樣的愣在那裡。
譚綸小聲把典故說了遍,她那臉孔跟秋天的楓葉一樣,紅得都能摘下來做標本了。
林小嬈看她那樣,笑得更歡了,譚綸就說:“你笑個蛋蛋,你不還是個黃花閨女嗎?”
笑聲嘎然而止,林小嬈憤怒的回頭瞪了譚綸一眼,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往京言會所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