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我的答案了。”卓萱將車子停在路邊,側身而坐,與穆竣面對面,絲毫不躲避男人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她的性格就是如此,無論做什麼都不會輸給別人,尤其是不願意輸給男人。
“我喜歡你,甚至可以說愛你,在你還沒有正式結婚之前,別拒絕我的努力,不管是改變你還是在你的影響下改變自己,我要給自己一個念想,你當我是朋友也好哥們也罷,紅顏知己情人都可以,牀伴我也不介意,你明白嗎?”突的,卓萱不等穆竣回答,湊上前環住他的脖子,就連這般親密的舉動她也要佔據着主導地位,正如她所說的這番話一樣,她從未將自己當做需要別人照顧關愛的女人身份去要求別人,她可以很會小鳥依人的額儂軟語,也可以在人前人後如賢惠妻子般照顧丈夫,但在骨子裡,她是個絕對的女權主義者,在她的字典中,自己的婚姻和未來幾十年的生活,都該由自己主導方向。
愛這個男人,可以將青春和最燦爛的時光與他來一場愛情博弈,一旦在達到底限時間時依然愛,依然沒有結果後,她會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與之相忘於江湖,獨自在黑暗的角落裡舔犢傷口,然後整理好行裝,去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成立一個爲了親人和綿延子嗣的家庭,這,就是卓萱,一個絕不同於傳統女性的強大女人。
香奈兒的清爽淡柔香水,飽滿凹凸有致的身材,卓萱的性格如此,但在外表和行爲舉止上卻完全是一個性感尤物,這跟所謂的假小子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那個是性取向或是對自身作爲女人沒自信的表現,卓萱則是嚮往女權的獨立和強勢,但在作爲女人的天性使然上,她不會輸給任何人,只是希望在兩性之間不再由男人佔據主動。
穆竣輕輕的推開了她,手卻沒有離開她的臉頰,輕輕的來回撫摸:“我何德何能,值得你這麼做。”
卓萱撲哧一聲笑出來:“少臭不要臉了,老孃現在還沒碰到比你好的,要不然早就一腳把你踹了。”
“不知道是誰抱着我哭着喊着說親愛的,不要離開我。”
兩人之間在大學畢業那一天正式分手後的尷尬,在此刻盡數散去,重新恢復了當初在大學期間的默契,當年的黃金搭檔,完美情侶,又回來了,只是各自內心深處,都留了點別的東西,不捨得遺棄。
“撲哧!”
“哈哈!”
奔馳在公路上,路虎車中響起了歡樂的歌聲,跟着車內播放的美國西部音樂,一男一女跟着哼唱,都說青春無憂無慮的年華會在大學時光結束時消失,是真的消失了還是人對社會的恐懼而造成的心理陰影呢?
雲濟市,端雲的省會,副省級城市。
香格里拉酒店的一樓大廳休息區,幾個年輕男女圍坐在沙發前,喝着咖啡閒聊着,時不時視線會投向酒店大門。
無論是穿着還是氣質,都格外的出衆,如若有云濟的衙內們紈絝子弟在,一定能夠認出其中明顯與其他人並不太熟的年輕人是雲濟市常務副市長洪新家的公子洪濤,活躍在端雲的公子哥之一。
“濤哥,晚上這邊有啥玩的。”跟卓萱去了一趟東北的瘋子馬峰上嘴脣和鼻子配合夾着煙,來回的聞着,似乎不耐繼續等待。
“就知道玩,還不知道木頭怎麼樣呢。”嬌弱的聲音響起,坐在洪濤邊上的黑色直髮女孩翻了翻眼珠,瞪了馬峰一眼。
“得得得,青鸞奶奶,知道您是什麼品性,別裝出一副清純可人的乖巧模樣,木頭受這個,我可受不了。我這就給瘋妮子打電話……”馬峰一激靈,渾身雞皮疙瘩往出冒,瘋妮子恐怖,那都在表面上,這位,這位與瘋妮子並稱的校花,卻是復旦內最“陰險狠辣”的魔女,要不是被木頭一頓屁板給打的服了,今時今日哪有這乖乖女形象的她。
瘋妮子要征服木頭,最起碼還戀愛了兩年。這小鳥投其所好,在木頭面前完全就是乖乖女,聽話的程度讓人咋舌,偏偏只是保持着曖昧而沒有任何的實質進展。
當初,寢室內的哥幾個都很好奇爲何木頭要這麼選擇,今日再看,除了嘆其無恥齷齪想要娥皇女英並舉之外就只剩下男人間的佩服,要了瘋妮子,使得瘋妮子立誓這輩子必須征服木頭;曖昧着小鳥,弄得魔女變成乖乖女,大學後兩年進校的學弟學妹幾乎都沒有看到過她大發雌威,畢業了,聽得木頭到了端雲省,馬上就聯繫了表哥來給木頭撐腰。
牛人啊!
馬峰看了看正襟而坐的虎背熊腰寢室老大和一旁繼續與女朋友恩愛的回頭浪子疙瘩白。
一個寢室,四個不同性格的人,怎麼就能成爲生死之交的兄弟,怎麼就能夠在一起惺惺相惜。
老大孔令新是魯地大漢,家境一般,在大學期間需要外出做家教來賺取生活費,金融系的高材生,如今在上海一家證劵公司工作,前途無量,算的上草根男的典範。
老二木頭不說了,那傢伙就是個變態。
老疙瘩白柏,暴發戶公子哥,上學第一天就開着一輛寶馬,風流浪子,大學頭兩年號稱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要不是在卓萱和上官青鸞身上吃了癟,還難以融入到寢室當中,最終以拜木頭爲師當作由頭逐漸成爲寢室中的一員,在大學結束的最後一年,淪陷於一名大一的新聲石榴裙下,這不,爲了繼續黏着女朋友,畢業了還整日混跡在大學城附近。
至於自己,不上不下的官宦子弟,在京中高官多如牛毛的環境中,追着卓萱來到了上海,不是裝低調而是必須低調,廳級幹部在京城,並沒有囂張的資本。
如此怪異的組合,湊到了一起,成爲了莫逆的好友,從同學到死黨,經歷了幾次酒後的年少輕狂後,彼此都將對方當作了生死相依的兄弟,木頭選擇了萬千大道中最難最險的一條,哥幾個怎麼能不來給他打氣站腳助威。
小鳥雖說在木頭面前是千依百順的乖巧模樣,換了別人那就完全變個模樣,馬峰寧願與瘋妮子一起鬱悶,也不願意與小鳥在一起枕戈待旦,誰知道什麼時候她就給你來一場驚心動魄的“災難”。
“卓大小姐,綁架木頭的行動進行的如何?”
“瘋子,是不是小鳥讓你問的?”
馬峰開着免提,卓萱的聲音傳遞過來後,大家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上官青鸞。
“竣哥哥……”
嗲,酸,麻,渾身起雞皮疙瘩,毛骨悚然,後背直冒涼風,汗毛顫慄!
除了穆竣無奈的苦笑一下外,所有人都是正襟而坐面目表情正常到不正常,熟悉上官青鸞的人都知道,她跟木頭撒嬌發嗲可以,誰要是看不過眼那便是她的敵人。
柔似水,嗲入心,搭配上官青鸞此刻那乖巧柔順的模樣,卻有秒殺一切男性的能力。
“馬上到,告訴小鳥,別發情了。”穆竣沒等開口,卓萱早就撇着嘴搶着回答,然後掛斷電話,女人之間的戰爭,進行了數年,平日裡是針鋒相對寸步不讓,打死也不承認彼此是姐妹。
嬉鬧之間當在場的人看到穆竣一身鄉下幹部裝束滿身灰塵不修邊幅的模樣時,都呆愣住了,尤其是上官青鸞,跑到跟前摸着穆竣的胸膛,仔細端詳着,突的眼眶發溼咬着牙跑回到自己表哥身前,旅遊鞋狠狠的踢在洪濤的小腿上:“都怪你,都怪你,害得我竣哥在端雲受苦……”
完全的不講理架勢,弄得洪濤滿是無奈,苦笑着與看似不值得他結交的土包子形象穆竣伸出手:“認識一下,洪濤,上官大小姐的表哥,在一家貿易公司混日子。”
“穆竣,目前在寧奉。”
洪濤很清楚穆竣的底細,不說他那最年輕的全軍實權少將的爹,那個被很多人三緘其口的母親家族,更是共和國有數的政治家族,能在鄉下從基層做起,想來這位所圖不小,是值得結交的頂級青年才俊。
兄弟幾個見面,相互捶着對方的肩頭算是打過招呼,穆竣對哥幾個的到來也沒有多說什麼,有些事情記在心裡也就好了,沒必要拿出來曬感動。
幾個人在酒店開了房間,卓萱和上官青鸞都給穆竣帶了禮物,對於兩人一旦同時面對穆竣的爭鬥,大家習以爲常,包括看到穆竣衝個澡換好衣服出來時的怪異模樣,大家也都見怪不怪。
卓萱是貴族風,買的衣服都是高檔貨,歐版西服範思哲的品牌,帶有英倫風的皮釘鞋尖尖。
上官青鸞是現代年輕人的狂野派系,稍顯誇張的紫色雞心領小杉,褶皺的牛仔褲。
上身外套歐版西服,內襯紫色小杉,下身褶皺牛仔褲搭配皮釘鞋,本是不倫不類的混搭,偏偏這兩位大小姐在穿着打扮方面都很有天賦,分別的一點改動讓這混搭變得不再是不倫不類。
卓萱抓了抓穆竣的頭髮,弄得有一點點凌亂,又把褲腿和皮鞋之間的整齊弄亂;上官青鸞則把西服的一個釦子扣上,從小包裡拿了一條素鏈給穆竣戴上,雞心領小杉向下拉了拉,露出一丁點久經鍛鍊的胸肌。亦正亦邪的形象出現了,如果是不熟悉穆竣的人看到不會有任何怪異的感覺,只有熟悉他的人,纔會知道這般狂野放縱衝擊力強的裝扮,幾乎是他不會染指的範疇,也就只有夜晚出動出去玩的時候,他纔會任由這兩位肆意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