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呀!此箭直沒箭羽!
第二十九章
呀!此箭直沒箭羽!
1
關羽領了令,率本部五百人馬向長沙疾行。
正行間,探馬飛馬來報。
“報!將軍,前方有一將,率一千人馬殺來!”
關羽聽了,面色平靜地問。
“可是老將?”
“非也!旗上打一‘楊’字。”
關羽按兵不動,也不說話,只注視着楊齡。
韓玄聽了,以爲黃忠在搪塞他,疑色更重,怒道。
“與我拿下!”
孔明在一邊見了,心中已明是怎麼回事,只淡淡一笑,並未開口。
“我久慕老將軍英名,豈可輕慢?”
黃忠率人馬,已列陣候在城外。
孔明與劉備曾有荊州之爭,深知劉備此時在想甚麼。一聽劉備之言,孔明便沒再開口。
“關羽是何等樣英雄!我力保長沙不失,怎是欺你?”
“不知。”
城樓下,關羽見黃忠突然馬失前蹄,急忙勒轉了馬頭。
“大丈夫,豈跪狗官!”
韓玄一聽,陰冷一笑道。
關羽心中想着,忽聽得“噔”的一聲弦響,急忙防箭,卻不見箭來。這令關羽甚爲困惑,心中暗想。
劉備聽孔明講了古聖主之道,才似有所動。
關羽率五百人馬追殺楊齡敗兵,此時已近長沙城下。
韓玄身邊衆人見了,大驚,盡皆跪下大呼。
關羽沒有說黃忠避而不見之事,只說黃忠染病。
“誰告免黃忠,同罪處斬!”
連續兩次弦響無箭,已讓關羽不以爲意。此番關羽聽得弦響,以爲又是無箭,便繼續向前猛追。
“兄長一路辛苦,又值正午,還是飯後再去吧。”
“來將可是黃忠?”
“何罪拿我?何罪拿我?”
“哼!兩箭都不知射向了何方,還道黃忠善射,原來如此!”
關羽說過,關平等便紛紛將禮物送進家人懷中。
“呀!不好!”
關羽見了,提刀指着黃忠,說道。
“不必。此乃校尉楊齡,休去管他!”
黃忠拒而不跪,高聲大叫。
長沙,長沙城樓上,韓玄與黃忠正在觀望敵情。
黃忠思來想去,輾轉難眠。
圍觀者見了,有人掩起了雙目,有人背過了頭。
“我早就想會他一會。”
黃忠雖知韓玄多疑,卻不知韓玄此時已疑他暗通關羽,他心中暗想。
韓玄高坐城樓,冷眼觀戰。
“我若不射他,太守必然見責。我若射他,又負關羽之義。這如何是好?”
“快!殺了他!殺了他!”
關羽未殺黃忠。黃忠起身後,牽着馬回了城。
城樓下,劊子手得令,高高舉起了鬼頭刀。
空中,一鴉自北向南而飛,又高叫三聲而過。
劉備神色興奮,與孔明、關羽、張飛、趙雲、黃忠、龐統、魏延等一班文武,齊聚堂中。
“跪下!”
“昨日陣上,還如龍似虎,今日怎會病倒?我又不曾傷害他,爲何託病不見?”
“既知我名,焉敢犯境?”
“關將軍果然世之名將,來日再戰!”
城樓上,韓玄見黃忠突然馬失前蹄,大驚而呼。
城樓上,韓玄見黃忠射出的箭正中盔纓,將關羽頭盔射落在地,憤然而起,“唰”的一聲拔劍在手,怒不可遏。
他心中這樣想着,泰然自若地拍了拍身邊的馬說。
兩邊陣上人馬,大聲喝采。
黃忠說過,便提刀下了城樓。
這時,關羽神色欣喜,匆匆而入,高興地叫道。
“殺出了興致?兩軍陣上,汝竟然鬧着玩兒啦?”
黃忠也向關羽拱了拱手說。
關平聞聲,望空一刀。
在左右爲難中,黃忠奔上了吊橋。
韓玄見了,大怒,劍指衆人大吼。
韓玄聽了,冷冷地看着黃忠。看了好一會兒才說。
劉備見了,大吃一驚。
關羽與黃忠在天昏地暗中拼殺。他們一會兒從馬上殺到馬下,一會兒又從馬下殺到馬上;一會兒從馬上殺到空中,一會兒又從空中殺到地上。不僅不倦,反而越殺越猛。
關羽想着,仍興奮不已。
關羽聽了,冷冷一笑說。
家人慾推,卻又怕摔了手中東西,不敢放手;不推,衆人又還在塞東西,一時口中急道。
“二弟,爲何不見黃將軍?”
劉備聽關羽如此說,才未多說。他將頭盔又放回案上,並擺擺端正,才轉向關羽開口問道。
此時,空中又傳來一聲鴉叫。
韓玄見了,即忙傳令。
衆人聽了,頓時啞然了。
城樓上,韓玄見黃忠射出了箭,頓時舒了口氣。
“啊!”
韓玄聽了,疑惑地盯了黃忠好一會兒,又問。
黃忠主意已定,又放了一次空箭。
此時,魏延已站在高臺上,將手中帶血的大刀“當”的一聲拄在地上,高聲大吼。
黃忠見問,當即開了口,講了一串其時人們耳熟能詳的故事。韓玄一聽,急忙問道。
黃忠牽着馬,步上城樓,韓玄便一直疑惑地盯着他。待他一上樓,韓玄便立即問。
城樓下,黃忠見自己放空箭並未警醒關羽,心中暗想道。
諸葛亮率先開了口。
黃忠雖對韓玄無端生疑心中不快,但一聽韓玄讓他騎大青馬去,頓時大喜,立即頓首致謝。
此時,關羽方明黃忠之意,立即回馬而去。
劉備見了,頓時面露驚色,轉頭問身邊的孔明。
刀斧手聞令,立刻推黃忠下樓。
“這、這如何可以?”
韓玄聽了,更氣得渾身發抖,怒指黃忠吼道。
院中,馭夫正在調大青馬鞍轡。
“兄長、軍師,此乃我輕敵之失。我置之案頭,意在警示自己。”
“殺了狗官!殺了狗官!”
關羽勒住馬,揮手讓人馬停下,看着前方山嘴。
魏延也不多說,揮刀劈向韓玄。
此時,二人都很興奮。
正當此時,黃忠突然馬失前蹄。轟隆一響,身子便從馬背上射了出去!
劉備走過去,拿起頭盔端祥。又擡手搖了搖那支沒及箭羽的箭。
關羽擡手拍門環。
黃忠一聽,更怒,咆哮道。
“既如此,汝敢應戰否?”
“素聞關羽義氣,果然名不虛傳。今日所遇非他,我命休矣。他不忍殺我,我豈能射他?”
左右聞令,一擁而上。
“雲長啊雲長,我兩放空箭,你爲何不明用意呢?太守便在城上,我再放空箭,必然見責!我不放空箭,你又不防!唉!”
黃忠想着,只好拍馬追了上去。
韓玄緊盯着城下,神色緊張。
大堂正中的案子上,放着那頂被黃忠射中的頭盔。
“劉璋乃我同宗,安忍圖之?”
韓玄劍指黃忠,怒吼起來。
是夜,黃忠躺在牀上,也在想日間的戰事。
關羽喊了一聲。
庫兵忙答。
黃忠被押上了高高的斷頭臺。
“他若過了吊橋,我再追趕不上,便難擒住他了!”
“兩軍交戰,怎當兒戲?來日再戰,我定詐敗,誘至吊橋射之!”
關羽到了城下,勒住了馬。
魏延聽了,一驚而起。
劉備取孔明之議,與孔明率軍去長沙接應關羽,正行間,突然青旗無風倒卷。
“主公,長沙已得,又主得大將!可喜可賀呀!”
“弦響無箭,這是爲何?”
“他便上吊橋了!若上了吊橋,便殺進城了!此番,我不得不當真射了!”
“主公,士元之議甚是。主公欲興漢室,必先定基業。否則,終其老而事難成矣。”
關羽立即擡手止住關平,神色自信地說。
此時,劉備也神色欣喜,笑道。
“關某告辭,改日再來面謝!請黃將軍善自將息!”
圍觀的百姓聽了,也齊聲大吼。
城下,關羽突然撥轉馬頭,便落荒走。
“主公,荊州東有孫權,北有曹操。兩強之間,怎有可爲?益州戶口百萬,土廣財富,當年高祖,便因其而成大業!今張鬆獻圖,劉璋相請,乃天賜也?主公豈可逆天而行?”
黃忠見韓玄神色與口氣都不對,頓時昂然作答。
“軍師之言,果然不錯!與我戰了大半日,那黃忠雖年高,竟氣不喘,力不竭,刀法不亂!我平生所遇之人,尚無其二!若能收服此人,我將實力大增,兄長必然大喜。明日,待我以拖刀計勝之,擒來帳下。”
“我觀戰三日,你竟敢欺我?”
天上日已西沉。此時天上晚霞絢爛,但遠近已暮色蒼茫。
“正因我觀戰,才窺破你外通內連!你首日不力戰,便有私心!”
原來,這是劊子手的頭!
諸葛亮聽了,這時也開了口。
劉備聽了,沉吟良久,纔開了口。
黃忠聽了,也哈哈一笑說。
“那關羽所斬大將,其名遠勝黃忠。首日我不力戰,長沙早已不保,何來私心?”
頭盔仍在地上“嘩嘩”地旋轉。
空中,高舉的鬼頭刀猛劈下來!
“甚麼?可知爲何?”
地上頓時灑下一陣血雨。
城下地上,一顆血乎乎的人頭骨碌碌地滾着,一直滾到牆根才停下。
關羽聽了,連連點頭。
黃忠想着,立即張弓搭箭。
此時,一個同樣穿着“庫”字衣服的士兵跑來,情急地相告道。
“軍師,青旗無風倒卷,寒鴉連叫三聲,主何吉凶?”
“請足下投告黃將軍,關羽來謝不射之恩!”
“明日再戰,汝騎我大青馬去。”
楊齡奔近,挺槍便刺關羽。
城樓上,韓玄見黃忠又放空箭,頓時面色陰冷,眼含殺氣,心中暗道。
黃忠見關羽將上吊橋,心中也急了。
孔明還未答話,龐統便開了口。
“都言黃忠善射,我當防箭。”
關羽想着,也不明由來,便對家人說。
“哼!又放空箭!這黃忠!意欲何爲?”
城樓下,關羽邊跑邊暗暗回頭觀察黃忠,心中暗想。
關羽只顧追趕黃忠,不防有箭,正在迎着利箭縱馬奔來!
“我與關羽,素無交往。你既觀戰,我連戰三日,如何外通內連?”
城樓上,韓玄見關羽敗走,黃忠追去,陡然來了精神,起身緊盯着城下。
“主公,張鬆已獻西川地圖,法正也奉劉璋之命請主公入西川。值此千載良機,主公爲何不進兵?”
黃忠思來想去,舉棋不定。
說罷,二人各自歸陣,領兵而回。
龐統一聽,笑了,忙說。
韓玄聽了,非但不信,反而吼道。
“主公,劉璋本有倚曹操而拒張魯之意,其黯弱如此,其地終必旁落。當初劉表託孤荊州之事,主公當未忘懷吧?”
韓玄聽黃忠仍在頌揚關羽,更加惱怒,用氣得發抖的手指着黃忠吼。
黃忠聽了大怒,也吼叫起來。
“既然黃將軍貴體欠安,我不便打擾,請代爲收下區區薄禮!”
“魏延!你!你敢造反?”
關羽聽了,知是黃忠託病,他怔了怔,心中暗想道。
關羽見禮物都交給了家人,立即拱手告辭道。
“主公,今荊州各郡已歸,不知日後有何打算?”
“天色已晚,鳴金收兵!”
“今我已得荊州,可爲立足矣。”
“你、你還在頌揚關羽,必有勾通!否則,次日你馬失前蹄,他早殺了你!”
“老將軍,韓玄殘暴無道。您聽聽百姓之呼聲,殺之乃爲民除害,有何不可?”
韓玄已起殺心,黃忠全然不知。回城後,黃忠仍神色平靜。
兩邊陣上戰鼓,響如雷鳴。
“溫酒斬華雄,誅顏良,殺文丑,千里走單騎,過五關斬六將,此等故事,童叟皆知,何需太守動問?”
聽說太守腰斬黃忠,城下已擁來不少百姓。還有百姓聞訊不斷擁來。
關羽追到吊橋頭,突然頭上“當”的一聲響,頭盔隨即飛去!
“兄長、軍師,您們爲何不先通告?我好來接呀!”
庫房門外,魏延胸前衣服上有個大圓圈,圈中一個“庫”字。他正在庫房門外坐着曬太陽。大刀便斜靠在身邊牆上。
次日,關羽與黃忠又在長沙城外激戰,久久難分勝負。
城下,酣戰的關羽與黃忠聽到收兵鑼響,立即收住了刀。
但黃忠剛踏上城樓,韓玄便仗劍怒目,一聲斷喝。
劉備聽了,仍不鬆口,並道出了他的處世原則。
在城樓觀戰的韓玄,看得心驚膽戰,目瞪口呆。
“哼!已到此時,你還如此頌揚關羽,必有外通內連!”
圍觀的百姓見了,一片叫好。
劉備與孔明到了長沙,也未通報關羽,徑直進了大堂。
黃忠猝不及防,被衆人按倒在地。黃忠掙扎着,大叫起來。
“久不逢敵手,殺出了興致,便由着殺了下去,不曾放箭。”
關羽見劉備仍拿着那頂頭盔,上前開了口。
劉備神色仍很興奮,隨口說道。
關平等人手捧禮物。
“若那黃忠射你眉心、射你咽喉、射你前胸,今日不知當如何?”
“老將軍果然寶刀不老,來日再戰!”
關平聽了,立即請戰。
魏延說完,縱身一躍,便直上了城樓。
關羽見了,臉色泛白,瞪大雙目,心中驚呼。
“對!保黃忠!保長沙!保百姓!”
“好哇!你、你竟然句句頌揚關羽!怪道今日,你連放空箭。最後不得不放一箭,也只射盔纓,不射咽喉!如此外通內連,若不殺你,必成大患!來人!與我推下砍了!”
城樓上,韓玄也驚呆了。
關羽見門開了,立即上前拱手一揖,開口說道。
關羽並不還手,而是一閃身避過,伸手抓住刺來的槍,順勢望空一挑,楊齡便驚呼着,從空中向關羽身後飛去。
“軍師所言極是!逞勇輕敵,乃我大病。行前軍師與兄長即一再提醒,我卻不以爲意。及至黃忠此箭,方中我病根。”
左右刀斧手喝令黃忠,並踢他腿彎,吼道。
家人見了,並未讓關羽進門,反而說。
“此馬久不上陣,一急便失了前蹄。”
城樓上頓時四處濺血。
“太守!外有強敵,老將軍無罪!殺不得呀!”
左右刀斧手扭壓黃忠雙肩,再踢黃忠腿彎,吼道。
同時,一股鮮血像噴泉一樣,從一個人的兩肩之間高高噴起!
城樓上,韓玄見魏延一縱便直上了城樓,驚恐地瞪着他,渾身如篩糠般戰抖着。
一家人開了門。
“我要尋的,也是你。叫你有來無回!”
原來,魏延自襄陽開城門納劉備而劉備不入,便爲蔡瑁不容,只好棄襄陽而走。因素慕黃忠忠勇,便來長沙相投。誰知韓玄棄而不用,竟讓他做了庫兵。魏延倒好,整日悠閒,遇天好之日,便曬曬太陽,徒送光陰。其他庫兵因見魏延武藝高強,盡皆擔待,使魏延日日度着悠閒時光。
“汝箭百發百中,關羽在前不遠,爲何不射他?”
“兩軍陣前,那關羽竟不殺黃忠,難道他們暗中勾通?”
空中,利箭在飛向關羽!
“我兒用刀?”
孔明、關羽等急忙跟上。
“他不殺我,我豈可傷他?”
黃忠聽了,笑了笑道。
黃忠想着,起身走來到窗前。
“呀!漢升若真射,我命休矣!”
二人不再搭話,便兇猛拼殺起來。但見刀光閃閃,風聲呼嘯,一會兒便殺得天昏地暗。
“好啊!二弟出馬,最令我放心!”
“黃忠,適才陣上,出了何事?”
“黃忠,你可知這關羽?”
“魏將軍,殺朝廷命官,不可呀!”
韓玄任黃忠喊叫,全然不理,令左右將黃忠綁了個結實。
城樓下,關羽邊追趕黃忠邊想。
關羽大驚,急忙勒馬回頭。
關羽向黃忠拱了拱手說。
韓玄見黃忠逃回,頓時來了精神。他雙目緊盯着城下,心中暗想。
劉備聽了,執意要去。
敵兵見楊齡眨眼之間便沒了,無不大驚,頓時四散而逃。
“我要尋的,便是你。快獻首級來!”
黃忠聽韓玄指責他首日不力戰,十分氣惱,叫道。
“黃將軍染病,在家將息。”
“天羽義氣,天下聞名!我非戰之失,他殺我不義,自然不爲!”
劉備聽了,連連搖搖頭道。
“這關羽,果然名不虛傳!以此戰觀之,其力並未盡用,似有不忍傷害,意在收服之意。如此,來日再戰,我將如何是好?”
“父親,待我前去迎敵!”
“跪下!”
“主公之言,雖合常理,然亂離之世,用兵爭強,誰以常理自拘?”
黃忠見了,立即攔阻魏延,急忙叫道。
衆百姓與不少將士聽了,擁向魏延,衆皆振臂怒吼。
城下,魏延已割斷捆綁黃忠的繩索。他站在高臺上,振臂大呼。
劉備聽了,大喜道。
“這黃忠,爲何放空箭?”
“韓玄殘暴不仁,濫殺忠良,輕慢賢能,當共誅之!有願者,隨我來!”
“多謝太守!”
楊齡的敗兵倉惶逃上了城樓,驚恐地大叫。
那箭像鑄在頭盔上一般,任劉備如何搖,竟一動不動!
黃忠見韓玄只憑臆測,毫不講理,氣惱不已,大叫道。
天空,此時已日上三竿。
魏延推開黃忠攔阻的手,叫道。
城樓上,韓玄聽不清關羽說了甚麼,見關羽竟不殺黃忠,頓時滿臉疑色,心中暗想。
“昨日他說誘至吊橋射殺關羽,我且看他如何?”
關羽拿定主意,將刀口與刀背翻了個個。
黃忠歸宅後,思及此前戰事,獨自在後堂徘徊,想着暗道。
劉備聽了,急忙擡頭而望。
“黃忠乃長沙保障!保黃忠,即是保長沙!保百姓!”
城樓上,仍在觀戰的韓玄,已是滿頭大汗。他擡手抹了抹汗,又擡頭看了看天。
“好!好!”
“他來了,我且用刀背拖他,纔不傷他性命。”
“我放空箭,他卻不警醒,我再放空箭,太守必然見怪;我不放空箭,又恐傷了他性命,我當如何?”
“我家老爺染病,請關將軍自回吧!”
“荊州初定,尚需養精蓄銳。軍師以爲如何?”
韓玄聽了,吃了一驚,轉頭問道。
“噢?走!去看看。”
劉備言畢便動了身。
“今與我水火相敵者,曹操也。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譎,吾以忠;操以狠,吾以寬,每與操反,事乃可成。若以小利而失信於天下,吾不爲也。”
“是啊。‘兼弱攻昧,逆取順守,’湯、武之道也。古之聖主亦如此,主公何慮之有?”
聽龐統提到劉表託孤荊州之事,讓劉備沉聽了吟起來,良久不語。
“太守!不好啦!楊將軍剛出手,便被關羽殺了!”
魏延不再說話,一臉急色,拔腿便跑。
2
孔明見劉備久久無語,便開了口。
黃忠見問,也揚了揚手中大刀說。
正說話間,已聞前方軍馬聲。
孔明語氣雖輕,所言卻涉劉備痛處。
龐統一聽,急忙開口道。
取了長沙,荊襄各郡已盡歸劉備;又得了大將黃忠、魏延,謀士龐統,劉備實力空前強盛。
關羽見了,急忙勸道。
黃忠想着,一時好生爲難。
城樓下,黃忠與關羽大戰了數十回合,便詐敗逃回。
韓玄如此問,黃忠已看出了韓玄生疑,但仍然沒往韓玄疑他暗通關羽上想。他聽後笑了笑說。
其實,黃忠並無病,只是託病不見。此時,他正對着案上的一堆禮物發愣。
黃忠見了,又爲難起來。
入夜,關羽躺在帳中,想着日間戰事,仍難抑興奮,心中暗道。
“我馬失前蹄,你在城樓上看得真切,何必再問?”
黃忠猛一扭身,左右兩個刀斧手立刻被撞飛出去,跌落在一丈之外。
城樓下,衆人無不大驚,頓時發出了一陣驚呼。
不一會兒,楊齡率人馬轉過山嘴,見了關羽,立即喊殺而來。
城樓上,韓玄見黃忠放了一次空箭,頓時一驚,心中暗道。
“將軍非戰失利,我不取你性命,快快換馬廝殺!”
劉備還沒開口,孔明便輕搖羽扇開了口。
孔明見問,籠手於袖,凝神默算了一會兒,面露喜色道。
黃忠從馬背上射過來,正好飛落在關羽馬前。
盔纓根上,一箭穿過,直沒箭羽!
家人將關羽送來的禮物抱進了客廳,堆放在案上。
劉備說完,徑出門去。
天空,已日上中天。
“二弟給了我們驚喜,我們也當給你一個驚喜呀!”
龐統聽了,卻急了起來。
城樓上,韓玄見了,氣歪了臉,劍指魏延咆哮。
關羽見一老將領軍騎馬提刀立於陣前,料定必是黃忠,便提刀指着問。
次日,韓玄又高坐城樓,冷眼觀戰。
黃忠被綁了個結實,由左右押到韓玄跟前。
關羽想着,急忙催馬猛趕。
“噔”的一聲弦響,利箭便向關羽倏然而去!
爲難之際,黃忠又一想。
“依關羽之勇,定不會敗於我。今其詐敗,定然有計。我本不當追,以免中計;然太守在城樓觀戰,我若不追,彼必疑我。”
城樓上,韓玄見了,氣急敗壞,揮手咆哮。
“魏爺!太守拿了黃忠!”
關羽見黃忠上了吊橋,心中急道。
兩次空箭之後,黃忠見關羽仍在追趕,急了起來,心中暗道。
黃忠見關羽突然撥馬便走,心中頓疑,暗自思忖道。
此時,關羽正帶着關平、周倉、胡班等人,來到黃忠住宅門口。
追趕中,關羽又聽得“噔”的一聲弦響,急忙防箭,又不見箭來。關羽不知黃忠故意放的是空箭,反而心中暗笑。
只聽得“當”的一聲,鬼頭刀便飛向了空中!
龐統見了,立即開了口。
“主公取西川,乃不使其旁落而資曹操。若事成之後,對劉璋報之以義,厚之以祿,強似其降操而隸於階下,何負於義?”
諸葛亮始終力主取西川,又以荊州劉琮降曹而終至遭殺爲鑑,力勸劉備。
“是啊。鳳雛之言有理。昔日,主公不忍奪荊州,劉琮以荊州降曹操,不光失了荊州,反遭殺身之禍。地沒了,人也沒了。主公豈忍劉璋再步其後塵?”
劉備聽到此,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