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靖陽瞧着她沒聽完話,就急了,有點無奈地輕嗔道:“急什麼,也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我們不是有那處嗎,我瞧過了,如果我們日常用靈氣幫他舒緩筋骨,還是能有用的,你別急,我這不正讓他先拉拉身體嗎,不用多久,大概就可以練上次給他挑的《四合功》了,若是這功不行,我再想法子。”
柳露想起,這套功法最是適合柳原這種讀書人練,全功只四套組合掌法,不難記,而且一套練下來時間也不長,不會礙着他學習功課,既然耿靖陽心裡有數,她也就不操心了,反正她就是操心也是白搭,她可是沒什麼練武概念。
再一個若是這功也不行,她也算是定了心了,大不了日後給弟弟配幾個有功夫的保鏢了,這麼一想,柳露也就笑了,“聽你的,是我急了點,想岔了,當初不過是想他身體強點,免得日後考功名的時候累暈了,並未想着讓他成什麼武林高手啥的。”
“你這目標不難實現,我可是怕你想着讓小舅子練成個絕頂高手啥的,到時我沒完成,你找我算賬,可就慘了。”說完,耿靖陽還露出個怕怕表情。
柳露還沒怎麼得他呢,那邊寶丫瞧着她們了,忙招着小手,叫喚道:“爹,娘,快過來看,劉文叔叔,可厲害了。”
她這一嗓子,其他三人也聽着了,忙齊齊地停了下來,柳原看着他們走來,忙迎了上去,笑着道:“這劉文哥哥棍子舞得很好看呢,姐夫也會嗎?”
柳露聽了莞爾一笑,小弟這話問得可真是令人難以回答。耿靖陽也是摸了摸鼻子,不知是說能還是說也好看呢。
倒是劉文聽了,忙回道:“原舅爺,我們爺,那可不是像我一樣的花架子,動作快的你看不清,力道也大。可是不適合練了給你們看。”
柳露本還想着看看耿靖陽耍刀槍的英姿呢,聽劉文這麼一說,只能泄氣了,她目前只見過耿靖陽用腰間的軟劍砍過木頭,那可是算不上美感的,幾人剛好也逛了有一氣了,她自己倒是不怕。只擔心孩子們出了汗,再招了風可就不妙了,忙對耿靖陽道:“也不早了,我們這就回吧,孩子們玩得汗都快出來了,得趕緊回去換洗下。”
耿靖陽今兒本就是陪他們的,也沒意見,點了點頭,“也好,這景就在這。回頭想逛了再來。來寶丫,爹爹抱。我們先回去。”
寶丫今兒玩的開心,也不鬧着再完了,忙邁着小短腿,走到耿靖陽跟前,伸出小胳膊,道:“好了,我們回家咯。”
柳露見她沒鬧。鬆了口氣,對後面跟着的翠喜道:“你先回起,幫着將熱水弄好,再將寶丫要換的衣服找出來。”
翠喜忙應下,準備先往回走。
耿靖陽瞧着了,忙也吩咐劉文道:“你也幫着給原哥兒弄好,帶着翠喜從東園子抄近路回。”
劉文聽了,忙叫住了翠喜,兩人遂與他們分開,穿東園子而去。
劉文他們一走,他們一家四口,仍然走回廊,剛纔因爲看孩子們,沒注意,這東邊靠着遊廊的南面相應的栽得是梅樹,現在還不是開花的季節,不過葉子倒是鬱鬱蔥蔥的,也是很美,可以現象這處到了花開的季節,該有多美。
不過,急着回去是因爲怕孩子們着涼,也就沒敢細細的四處瞅瞅,只大略的掃了眼,又見寶丫有點疲累,怕睡了她受涼,忙引她說話道:“寶丫今兒都玩了些什麼,這麼累?”
寶丫小朋友確實是有點犯困了,見她娘問,忙又激動起來,掰着小手數道:“我同小舅舅鑽了好多的小山洞,可好玩了,還撿了地上的小石頭,圓圓小小的很是好看呢,我讓翠喜給收了起來,等回頭,我拿給娘看,還有看了荷塘裡的小魚兒,不過它們沒理我。”這話聽着可夠沮喪的。
柳露忙忍着笑,哄道:“不礙,等回頭娘幫着你帶些魚食來,它們就會爭着同我們寶丫玩了,不過可是不敢一個人來,掉下去可不是玩得。”
寶丫乖乖地點頭道:“知道的,爺爺以前也說過,不讓在河邊玩。”
一行四人說着話,也就回到了他們的悠然居。
翠喜和劉文辦事還是很迅速的,等他們走回來時,倆人早將一切收拾好了。
柳露接過寶丫,對耿靖陽道:“你帶着小弟回廂房洗洗,自己也順便收拾下,再過一會,也該用飯了。”
這會有下人,耿靖陽也不擔心柳露一人忙不過來,遂點頭道:“也好,你別自己累着,讓翠喜幫着你。”說完見她點頭,也就不多說,帶着柳原就回了廂房。
兩下里分頭行事,倒也快得很,柳露這裡母女倆收拾好了,看了看日頭,倒也沒到用膳的時候,怕着孩子現在睡下了,會過了飯點,就對翠喜道:“翠喜,你日常在家可玩過什麼小遊戲?”
翠喜一聽,先是愣了下,然後搖頭道:“回奶奶,奴婢不記得了。”
柳露暗自啐了聲,怎麼問人這麼個問題,這翠喜要是還有時間玩遊戲,家裡也就不會將她給賣了,忙道:“不礙,是我問錯了,來我教你們來玩個新鮮的遊戲,對了,翠喜你從針線簍子裡,取些紅線和一塊大點的繡布,也不用多大,只一塊繡帕大小。”
翠喜聽了忙去炕櫃處,將裡面的簍子拿出來,聽柳露的吩咐,選了一塊帕子和幾股粗點的絲線,拿了過來交給柳露,小心地問道:“四奶奶,可是這些?”
柳露就着她的手,看了看,笑道:“不錯,是這些,翠喜還是蠻靈光的嗎。”
翠喜被柳露一誇,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裡當得奶奶這樣的誇獎,這事要是都幹不好,奴婢還不得羞愧死了。”
柳露聽了這一席話,驚喜的發現,這翠喜自打跟着來了這飛絮園,人好似越發的開朗了起來,這很好,誰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都是高興明朗的,看着也舒心,這會一高興,更是來了興致,“翠喜,你會打絡子嗎?”說着就從翠喜的手裡接過絲線和繡帕。
翠喜不知道主子這麼問是爲了什麼,忙不好意思地道:“以前在人牙子家裡的時候,白日裡沒事,她就讓我學些簡單的繡法,絡子也打些,不過都很粗糙,入不了奶奶的眼。”
柳露聽了蠻高興的,比她想得好多了,忙道:“入不入我的眼值什麼,橫豎如今我也不用你幫着做活計,不過你若是願意學,我倒是可以交給你。”
翠喜初時還只當四奶奶說着玩,如今聽了這話,驚喜的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顫着聲道:“奶奶您說得是真得,您要教我。”
柳露被這孩子的表情給逗樂了,笑着道:“這有什麼,令你高興成這樣,只有一條,我教你可以,不過你可別忘了自己是做什麼的,要是丟下自己個該當得差,到時我可就不客氣了。”這話說得很是嚴厲。
翠喜一聽,瞬間的冷靜了下來,認真誠懇地道:“請奶奶儘管放心,要是如奶奶說的那樣,不用您處罰,奴婢自己個就自動請罪了。”
柳露看了看她的眼睛,覺出了認真,知她這話不假,很是感慨,是個撐得住的,日後陪着寶丫她也就放心了,她教翠喜,一是爲了讓她自己個有個手藝日後能多條出路,她還是滿喜歡這可憐的孩子的。二是這幾天瞧着這孩子還是蠻機靈可靠的。
其實最爲主要的是,寶丫日後是翠喜的第一個主子,不像從三哥那調來的人,估計人家從心裡對三哥這個原主子還是有認同感的,柳露覺得不好,還是好好地栽培了翠喜日後成爲寶丫身邊的大丫頭纔是上策。
翠喜見主子奶奶一直瞧着自己,沒說話,不過她沒從主子臉上覺出不好來,也就堅持着認真的表情看着柳露。
柳露見了很是點了點頭,不錯,就先是她了,她因爲修真的緣故,對人的情緒把握還是很準的,這小翠喜沒有一點竊喜和欺騙的心思,“既如此,我且信你了,今兒先別忙着學,我先教你如何翻繩子,疊小動物,會了就陪着寶丫玩。”
翠喜聽了這話,知道自己是過了關,悄悄地鬆了口氣,畢竟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再如何成熟,在一定的情況下天性也是會顯露出來得,見四奶奶開始分線,忙樂呵地上前幫忙,乖巧地道:“是,奴婢聽奶奶的。”
寶丫小傢伙,剛她們在說話的時候,正玩着小熊,這會倒是聽着了翠喜的話,也饒舌道:“我也聽孃親的。”
惹得柳露很是疼愛地將她攬在懷裡,很是稀罕了會,瞧着孩子不自在了,才送了手,笑着道:“好,我們寶丫是個好孩子,最聽孃的話了,來我們一起做好玩的小動物。”
翠喜聽了也湊趣道:“寶丫小姐可是聰明的很,估計奴婢沒學會,小姐倒是先會了,到時,奴婢就等着羞死吧。”
小寶丫聽了翠喜誇她聰明,就更傲嬌了,“那當然,讓娘教着,一會我們一起開始做,看誰快。”
一席話,說得柳露和翠喜樂了,一時屋子裡氣氛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