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嬤嬤這話還真沒亂拍馬屁,柳露的親孃可是江南連家的姑娘,連家又只落的這一個女孩,所有的絕技都教給了她。柳露可是得了她娘真傳的,雖然她沒有原主的熟練程度,可手藝技法沒丟,再加上她在現代也繡過些簡單的圖案,也算是有點這方面的特長,所以老實說起來,也沒丟了原主的這項本事了。
如今楊嬤嬤如此盛讚,柳露倒是沒什麼感覺,畢竟她不是真真的古人,守着技不輕傳的想法。再說了她也是看着這些個丫頭喜歡,人品也是過的去,才指點一二的,也不是什麼秘技,那些個連家祖傳的,她是一點沒外傳,等着日後傳了給孩子,也算是對的起這原主的親孃了。
因着覺得楊嬤嬤太過誇大了,柳露遂笑了笑,擺手道:“這也沒什麼,能想着學門手藝,總比閒磕牙的好,她若是學好了,受用的也是我這主子不是。”她是真覺得在古代能想着學好一門手藝也算是個有理想的丫頭了,這樣即使日後不再服侍人,回去憑着這個手藝也是能養活自己的,這樣勵志的丫頭,她如何會不容的?畢竟她情況不同旁人,身邊是真不需要個時時跟着的丫頭,那多不方便呀!
碧荷現在面對柳露是越加地放得開了,聽了奶奶這話,笑了道:“這話對,還是奶奶最得利了,畫屏可憐見的倒是被奶奶給算計咯。”
楊嬤嬤本是個古板的人,不想今兒也被碧荷鬧的破了功了,直笑着道:“看不出來。碧荷還有這時候,可見再老沉也是個調皮的,可見奶奶日常都是慣着她們的,不然她們可不敢這麼放肆了。”
柳露被這一鬧。逗趣的興致也上來了,邊走邊道:“是呢,我這慣了她們。不想倒是先報應到我自己個的頭上來了,可見這幾個不是識好的,日後還是得常給她們緊緊皮子的好,不然可是要上天咯。”
碧荷聽了,忙故意討饒道:“可別,奶奶還是饒了我這遭兒吧,日後再不敢泄了奶奶的底了。”她這樣。惹得柳露直接笑罵了幾聲,“鬼丫頭”。
三人說笑着就往院門處走去,轉過了院子,柳露讓楊嬤嬤不必送了,回去好好地看着寶丫就好。聽得奶奶吩咐。楊嬤嬤也沒推辭,行了禮就回去了,孩子一人在屋裡她也是不放心的。
兩人回了自己的院子,這沒了外人,碧荷這纔有點嗔怪地道:“奶奶這有了身子的人,下次再出去可千萬要帶個人,萬一有個磕碰的,可是後悔也來不及了。我想着成藥院那塊也穩定了不少,春草倒是歷練出來了。讓萊管家再找個人去幫襯下也就行了,石青如今也常去那院幫些忙,外頭的事他就能幫着處理了,奶奶,我們不如讓翠竹回來吧,這往後您身子重了。會越來越忙的。”
柳露也知道這往後她身子重的時候人手會不夠,雖說她自己不願讓人幫着什麼,可是這古代她是不能多搶丫頭們活的,那會讓她們沒有歸屬感。再說了,自家男人也不會同意自己再做事的,老爺子哪裡必定也是要說的。
想到這些,柳露也沒多考慮就點頭道:“你說得也對,這事還是你親自去辦,如今成藥院的事也上了正軌,石青幫着跑外面的鋪子,內院做藥這塊春草也可以撐起來,正好權兒在那學着,有什麼事,也好回來傳個話。如今只安排個幫着管院子裡俗事的人也就可以了,這人只要忠心嘴緊就成,你讓萊管家好好選選,我這裡也不是一時就要人的,不急,先緊着成藥院那塊。”
碧荷也不是立馬就讓翠竹回來的,這會柳露的月份也不大,事情還不是太多,內院就這麼幾個人,常住的也就是老爺子,寶丫和四爺四奶奶四人,日常要管理的也就這麼點事,只要按着奶奶早先定下的制度走也就行了。至於外院嘛直接不用奶奶管,有老爺子和萊管家。剩下就是內院的賬目什麼的了,這些簡單得很,自己就能幫着做了,也是不用奶奶操心。
所以對奶奶的這個說法,碧荷還是很滿意,再說了,奶奶的性子她最是瞭解了,一但她拿定了主意的事,萬難更改的,如今能聽勸就算是不錯了,她怎麼可能再有異議?遂點頭道:“這也行了,也不是這會就要用人,待成藥院那攤事鋪排好了,翠竹回來正好。”
主僕倆人說着話也就回了屋,柳露看看時間也不是太遲,想了想對碧荷道:“你還是忙你自己的去吧,爺估計還得睡會子,我這裡暫時不用你伺候,到午飯的時候再來也就是了。”
碧荷見主子這麼吩咐,想了想自己還真是有事要做,幹陪着主子也是耽擱時間,也就應下了,不過還是怕主子一人不方便,遂說道:“我這會子去廚房那頭看看,您要是有什麼事就喚外頭的畫屏就行了,奶奶您可不能爲了圖方便,不樂意喚她呀!”碧荷可是知道自己這主子很是不願意使喚人呢,覺得與其叫人做,她自己也就捎帶手的就完事了,沒得吵吵嚷嚷的,這論調很是令碧荷無奈呀!
柳露很是瞥了愛操心的碧荷一眼,可想着自己估計在碧荷心裡的過往記錄不良,也難怪她不放心了,遂很是無語地道:“知道了,你個小管家婆,看來我還真是要儘早給你尋個婆家了,不然還不得被你天天唸叨的煩死。”
碧荷不妨她這會子說出着露骨的話來,臉“轟”的一下就爆紅了,很是撅了嘴道:“您怎地又說這話了,好了,好了,我這就走,免得您又心煩地拿我們開涮。”說完也不敢看奶奶了,忙逃也似地溜走了。
見完敗了碧荷,柳露心情極好,暗道碧荷這不還是沒免疫嗎!剛纔在寶丫院子拿她開玩笑,她還鎮定了下,原來是裝的,看來下去她再嘮叨這招還是能用上的。如此一想,柳露平衡了,想着這會子無事,不如趁着現在還能動針線做些針線爲好。
想做就做,正好這會子碧荷又不在,柳露忙將炕櫃上的針線簍子拿了出來,裡面是給孩子做的細棉內衣,因爲楊嬤嬤一句前三個月最好別動針線,碧荷她們說什麼也不讓她動手了,這件衣服也就只做了半隻袖子。正好這段時間家裡的事,朝堂上的事,都是亂紛紛的,雖說外頭的事不用柳露操心,可外頭的事必定多少還是牽扯上家裡的,所以柳露還是蠻忙的,自然也就沒時間給孩子做小衣服了。
再有進了臘月裡,事情只會越發的多,沒兩天也就是祭竈了,這裡有“官三民四船家五”的說法,也就是官府在臘月二十三日,一般民家二十四日,水上人家則在二十五日舉行祭竈儀式。他們家可不是什麼正緊官家,老爺子也就定在每年臘月二十四日祭竈了。
民間雖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竈”的習俗,可也有的其他事要忙,這天送了竈王爺可是還要進行掃塵活動的。雖然今年特殊不用柳露忙乎,可她也不能閒着,也得跟着管管下人,指派他們怎麼樣將各處屋舍打掃乾淨,還有就是家裡爺們的過年新衣服可是不能省的,好在這項她一早就準備好了,不然還得抓瞎。
柳露邊做着針線,邊七想八想的,也就到了用午膳的時間,因爲耿靖陽還沒出來,柳露怕露陷,直接在屋裡頭簡單地用了膳就撤了,還特特打發了碧荷去前頭老爺子處回話,說她看着相公疲累的很,給他用了點安神湯一時睡的香甜還沒醒,讓老爺子別擔心云云,先將某人沒露面這事給糊弄過去了。
如此柳露爲了防着耿靖陽突然就突破功成了要出來,就尋了要休息的藉口將碧荷打發走了。其實此時柳露哪裡有心思睡覺,按着空間時間最大比例調整來看,這會子某人入定已然有了不短的時間,可他還沒出來,她倒是又點擔心了。雖然知道在空間中突破不會出現啥子走火入魔的情況,可擔心還是必不可少滴!不過她心裡隱隱有點感覺他可能下午也就要完功了。
就在柳露糾結等待中,時間匆匆到了下午,外院的老爺子雖然奇怪老四往常趕路也沒這麼累的,這次怎麼睡了這麼長時間?看着有點不對勁了,不過本着兒媳說她心疼兒子給他喝了點安神湯,想着兒子睡這麼長可能因着這個緣故也就放開了,還讓權兒傳話,讓兒媳轉告兒子,讓他好好休息,即使下午醒了也不必上前院,一切等明天再說。
果然,到了下午,柳露實實在在地感覺到耿靖陽進階成功,因爲答應他不可再隨意進入空間,她只得守在臥室等着他出來。大約又過了一刻鐘的樣子,耿靖陽出來了,柳露一見他出來,忙欣喜地迎了上去,拉着他問道:“感覺如何?可有哪裡不適?”她自己的功法進階什麼的都是順其自然,甚至都感覺不到什麼不好的,所以纔有這麼一問。
耿靖陽寵溺地看着激動地拉着自己膀子的媳婦,柳露個頭雖然不低可是耿靖陽更高,只見他伸手像摸寶丫那樣輕輕地順了順她因躺靠着榻枕而有些亂的頭髮,柔聲道:“嗯,很好,已進階了,如今是練氣四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