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小姑娘怎麼樣?”酒保不懷好意的笑着說。
鬼差將剛喝進去的一口龍舌蘭吐了出來。
“看樣子,是你喜歡的類型。”酒保接着說道。
他咳了幾下,用手擦着嘴說道:“還是你自己留着吧。無福消受!無福消受!”
“等等,你手腕上戴的是什麼?”
鬼差下意識的將手放了下來,“沒什麼。”
“所以你還是答應了別人的請求?”酒保問。
“她走的太匆忙了,我來不及拒絕。”他解釋道。
“所以你就……”
“哎~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攸寧打斷他說道:“我做鬼差之前,你見過我嗎?”
“你從來沒有好奇過你是誰。”培元說道。
“我從未遇見過認識我的人。”
“那即使我編一個故事,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我說與不說,有什麼分別呢?”
攸寧沉默了一下。
“你只要記得你是一個鬼差,你要渡這萬千的人,就行了。”
“渡的了萬千人,何時才能渡我自己呢?”
“所以,你已經開始厭倦你的生活了?”
“無比享受。”鬼差違心的說着。
酒保站直了身子,“是嗎?那,這個月的酒錢……”
“哎呀,這個這個手錶好像響了,怎麼,怎麼聲音這麼小呢!你看看,你看看,耽誤工作,我先走了啊。”
“看來,該來的還是要來了。”酒保說的很小聲,以至於鬼差並沒有聽到。
從“癡心”酒吧出來,他又沒有地方可去了,他看着手上的紅線,閉上了眼睛。
馬路對面,肖涵那個愛了十年的朋友看上去很疲憊,並且心事重重的。
不過,是有一點清秀。
看着她進了單元門,攸寧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中。今日無事,他對着手繩說道。
但她總是獨來獨往的,我要照顧到什麼時候?他想,肖涵一定是故意的,老婆婆也是故意的,最多一個月,已經是極限了。
“啊!”攸寧看着自己手上燃燒了的手繩,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轉身又回到了有她的地方。
惡鬼?怎麼會有惡鬼?
他迅速在惡鬼出手之前擋在了她的面前。
惡鬼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任由他把自己揪起來。
“真的是你嗎?我的少爺。”
攸寧將他放下,後退了兩步,疑惑的看着慢慢跪下來的他。
“真是諷刺,您還愛着花蓮家的小姐。”
“你說什麼?”
“您已經忘了賀蘭家的仇恨嗎?對,您怎麼會記得!”惡鬼諷刺的說道。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在攸寧面前變成了星星碎片,“程季玄,你還是這樣急躁,不可以等他說完再下手嗎?”
“你也知道他很狡猾,靠着殘存的執念像蚯蚓一樣過了幾百年,從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
“打住,我不想再聽你家的家史了。”
“攸寧,我們難得見一面,出去聊吧。總讓她睡着,不太好。”
鬼差將自己的手指放在兩眉中間,剛要念什麼的時候,就被面前的這個小天師攔住了。
“既然心願已了,就不必徒增煩惱了,有的東西牽連多了,不好。”
“癡心”酒吧。
“季玄小天師,好久不見。要來點什麼嗎?”酒保培元問道。
“一罈女兒紅,謝謝。”
“幹嘛把自己搞得像個老人家!”攸寧說道。
“所以,你的工作順利結束了?”酒保笑着說道。
鬼差笑笑沒有說話。
“所以你騙培元去工作了?”程季玄說道。
“老人家,還是喝酒吧!”鬼差說道。
“你不懂,這種糯米酒才最與衆不同。”他接過酒罈子笑着說道。
“所以你應該一直知道,剛剛那個星星碎片認得我。”鬼差對着小天師說道。
“星星碎片?我錯過了什麼?”酒保培元問道。
“他說我是賀蘭家的少爺,而且跟老婆婆一樣知道她是花蓮家的小姐。”鬼差沒有理會酒保繼續說道。
培元轉頭對着鬼差問道,“你還要來一杯嗎?”
“不用了,謝謝。”
小天師喝了一口酒,說道:“爲什麼要糾結沒有意義的事情。來,嘗一嘗我的與衆不同。給我們換兩個碗吧。”
酒過三巡,小天師的眼神已經迷離了,然後拍着鬼差的肩膀說道:“攸寧,你聽我的,不要再去管什麼花蓮家的小姐了。時機成熟,入輪迴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