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下掐的,白畫欒的脖子都擰成成筷子粗細了。
這一下輪到白畫欒嗝屁了,他的脖子被凌翊直接就從脖子上擰成了麻花狀。像丟垃圾一樣丟在地上,那一雙眼睛還不甘心的盯着凌翊看。
凌翊在血霧當中,白色的襯衫已經緩緩的被靈體上滲出的也所浸溼。照理說,魂魄靈體是不可能有血的,這樣流出血液來,應該是鬼霧傷及了凌翊身上的魂魄。
我剛想從甲冑符的保護中出來,和凌翊在一起,順便看看他的魂魄到底受損的情況,就聽他說:“小丫頭,聽話,別出來,縮頭烏龜愛用分身。這是他的分身,等我對付了他的本體,你再出來……”
呵!
我對白畫欒愛用分身這招,早就領教過了。
他這副被凌翊打死的軀殼是個分身,我一點都不意外。
“那他不是無敵了,就跟孫猴子一樣,猴毛一吹全是分身。那……那還怎麼打?”我有些怕這樣的後果,心想這白畫欒要是這麼屌,爲什麼不早點和凌翊正面對決。
反正他分身多的不得了,大不了打人海戰術。
這個問題凌翊給了我答案:“他?他憑什麼和神話故事中的仙佛相比?不過是個鬼魂罷了。他的分身用一個就折損三魂七魄裡的一個,他支撐不了多久。這麼多年,我陪他玩,他早就浪費的差不多了,想來,這霧中也只剩下他最後一縷天魂。”
“那他的本體具體在哪裡你能找到嗎?如果在這裡面呆的時間太長,血霧……血霧可能會同時影響到我們兩個人的身體。”我能夠感覺到,凌翊雖然實力強悍,但是也架不住在血霧當中長時間的停留。
“找他,並不難!”
凌翊的眸光掃了一遍周圍,他的身影快如閃電,再一次的出擊。他在空氣中畫符的速度很快,快到好像指尖一點,就出現一張符咒。
這張符咒是我還不太會畫的風符,符咒一處,就颳起狂風,將周圍的血霧都吹起。就見到被風吹出空的地方,站着個白衣少年。
他猛然間被我們發現自己隱藏的位置,明顯是吃了一驚,臉色更是蒼白異常。看樣子,他是被嚇得不輕。
畢竟,白畫欒只剩下最後一個分身了,被殺了就什麼都沒了。
不害怕,纔怪呢!
迅速的白畫欒就從腰間抽出了玉簫,在脣邊吹奏,也真是奇了怪了。白畫欒數次動用分身,可這管玉簫卻能次次都被他給找回來。
那被三清旋風符咒吹散開來的血霧,在簫聲響起之後。
就好像聽命於簫聲一樣快速的聚集起來,擋在了他的面前,將白畫欒和我們之間分開。凌翊卻根本不管這些,修長的手指頭在濃濃的血霧中一撥,就把血霧生生的給撥開,“別搞這些沒用的,這些霧,對我無效。”
血霧後面的白畫欒再次現行,他的臉色更加慘白,眼中帶着怨毒之色。
“既然能把你引過來……你以爲我……沒有準備嗎?”白畫欒也是釜底抽薪了,他厲喝一聲之後,嘴裡吹奏出來的曲子極爲陰森幽涼,“羋凌翊,你今天會因爲你的自負,和你老婆一起死在這裡!你信不信?”
那全部的血霧,就跟大海里的大浪一樣全都聚集在一團去了。
周圍一下就顯得空曠了,那一團血霧直接變成一支箭朝我這邊飛來。我看着血霧變得箭一瞬間就明白過來了,這玩意是針對我的。
他要用這個,來分凌翊的心。
箭頭在扎進凌翊所打出的三張甲冑府上,還堅持了三秒鐘,纔將凌翊所畫的甲冑符擊碎。我在凌翊所畫的甲冑符被擊碎之後,立刻又打出自己的掌心符。
掌心的甲冑符相較之下,由於我道術不精。
就促襟見肘了,被這血箭摧枯拉朽一樣的刺破。
耳邊都傳來破風的聲音,我可不想死在這裡,連忙飛快的往旁邊一躲。本以爲是躲過了箭射過來的角度。
去他妹的,這箭也太賤了!
它竟然拐了個彎,繼續找我追來。
這箭是血霧變的,似乎和血霧一樣有自己獨立的意識。那是不一箭射死我,是絕對不會回頭的,就算我跑出s形,也不影響它追殺我。這次可能……
我跑不動了,也跑不過血箭。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可能真的要完蛋大吉了。
心頭有種了無牽掛的感覺,唯一遺憾的,竟然是不能看着寶寶長大。畢竟我是在鬼域中,真正的身體在連家臥室的牀上,太白大人答應我,會保護我的孩子。
所以,我倒不擔心孩子的安全。
那一瞬間,真的是躲不過去了,只能是眼睜的看着那箭尖對着我的眉心。
原以爲要死了,卻覺得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我面前。我自己完好無損,只是皮膚上又有了被血霧灼燒的感覺。
胸口的玉佩在這時候發出了光亮,竟然是將血霧擋在外面,讓灼燒的感覺只持續了片刻就消失了。
關鍵時刻,又是那隻玉佩在保護着我。
我看着凌翊一動不動偉岸的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低喚了一聲:“凌翊……”
凌翊在血霧當中是沒有任何防護的,在血霧中久而久之,白色的襯衫就被染成了鮮紅色。血液從袖口的位置緩緩的滴下來,人卻不動了,讓我有種強烈的不安。
我從他的身後面去拉他的手,卻覺得他的手是那般的僵硬冰冷,“凌翊……你怎麼了……”
“我……我無妨,只是……受了點傷。”凌翊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悶哼了一聲,便單膝跪在了地上。
我急忙衝到他的面前查看,他胸口插着一支血箭,血液在從他的胸口流出。那一支血箭沒有扎到我的身上,竟然是因爲他幫我擋下了。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樣,視線變得模糊了。滿眼之中,只剩下從他傷口不斷涌出的血,“你受傷了……你被血箭傷了,還說無妨。這是小傷嗎?”
這一箭本來是衝我來的,他卻替我給擋下了。
我束手無策的用手按壓住他的胸口,防止血液一直流出來,可是整隻手都被血液浸透了。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也要被從身體裡抽出來了。
我空有一身道術和佛法,卻在這個時候,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治癒自己的夫君。我真希望這一箭,是紮在我自己的身上。
“傻丫頭……我……沒事。咳咳……是爲夫沒有保護好你。閉上眼睛,等我片刻,乖。”他笑着撫摸我的側臉,嘴角涌出了血液,那本就沒有血色的臉上顯得更加的虛弱和蒼白。
我去抓他撫摸我的側臉,淚水滾滾而下,“回去治傷吧,別打了……你現在正受着傷……”
“不行,我饒不了他。此孽障數次對你起了殺心,今日不了結他,以後必成心腹大患。”凌翊做了決定的事情,根本沒人能改變。
他將我的頭壓在了他的胸口,而他自己卻是依舊氣勢冷冰的面對,我身後白畫欒,“動我妻者,永世沉淪,萬劫不復。”
那個陰冷的氣勢一出來,就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好像要凍住了一樣。我腦袋被他死死摁住,臉貼着他的胸膛,根本就看不見血霧中的情況。
周遭的陰氣似是龍捲風一樣的狂舞,吹得我的頭髮亂舞。
要不是被凌翊緊緊抱着,似乎就有一種自己身如羽毛,似是都會被狂亂的颶風吹走了的感覺。
我緊緊抓着凌翊後背上的衣料,衣料上的血液溼溼的,嘴裡都快不能呼吸了。只要一張嘴帶着陰氣的冷風就會灌進嘴裡,我只能呆在凌翊的懷中,被他牢牢的圈禁保護着。
他胸口的傷口還在流血,血液流在我的身上。
那血陰冷中帶着邪氣,就好像他此刻的狀態一樣,似乎是一心就想宰了白畫欒。就算是一百頭牛,也都拉不回來了。
“你休要說大話!你現在身重血箭,自身都難保了,拿什麼讓我萬劫不復……”白畫欒似乎也沒有底氣了,他似乎是怕了這個狀態的凌翊。
“你不是最重視鬼母的死活嗎?我就要了它的命,讓你傷心傷心。”凌翊摟着我突然身子輕盈的一跳,似乎就奔跑了起來。
白畫欒雖然和我們爲敵,卻好像十分孝順的樣子,在我們身後大喝:“你敢動我母親一下試試……羋凌翊,你要去哪兒?”
“你傷我妻子,我殺你老孃,這很公平。此血霧是鬼母運氣吐納的時候放出的,當我是白癡不知道嗎?這死老太婆,必定是在血霧的中心。”凌翊的話中帶着陰鷙和冷酷,他現在是靈體,速度快的讓人無法想象。“你說我找到它的脖子擰下來,還是直接把它揉成團?”
凌翊字裡行間都帶着邪氣,每字每句都能把白畫欒活活給氣死。
突然,凌翊飛奔的進度在一片嗆人的血霧中,就停了。
我還什麼都沒看見呢,耳邊便傳來了一個柔媚的嬌滴滴的求救聲,“兒啊,快救救娘……他怎麼會發現我在這裡的?兒啊,你再不來救爲孃的,爲孃的命就在此處休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