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衆秀恩愛。www/xshuotxt/com.
雖然不大合乎規矩,然哪個女人不羨慕被俊美的丈夫抱在懷裡的阿九?又有誰不羨慕陸天養娶了一位姿容絕俗,身世極好的妻子?
阿九身後的孃家趕不上太子,然太子可不似姜首輔和莫冠傑護短,太子位高權重看似風光,可真想要做什麼卻沒那麼容易。
畢竟太子是儲君,一舉一動都要符合賢明君主的做派。
陸江撂下臉面,申飭:“放下你媳婦,這不合規矩。”
陸天養醉醺醺的眸子份外明亮,頭都沒回,見阿九乖巧的任由自己抱着,不由得心情大好,也許阿九對自己的感情沒那麼深,可阿九願意被自己放在心上寵着,感情不深……是自己做得不夠,總有一日他會得到想要的。
“陸家何時有過規矩?”
“……”
這巴掌打得陸江臉色越發難看了。
“您同她整日癡纏時可想過規矩?”陸天養燦爛一笑,“我不過是學您罷了,您得罪不起長公主,我同樣得罪不起岳父大人。”
“何況連妻妾不分的事兒都發生過,我抱妻子回房壓根不算事兒。”
陸天養抱着阿九大步離去,根本沒空欣賞陸江的痛苦。
在場的陸家人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年輕得人不曉得詳情,陸江的兄弟當年對陸江的婚變一清二楚,而後被陸太夫人下了封口令。
除了嫡親血脈,任何知曉詳情得人都被滅口了。
陸太夫人眉頭皺緊又鬆開,無奈的搖頭嘆息,“天養這孩子還是年輕,對我們陸家存着心結。這孩子倔強又好強,酒品不怎樣,江兒……”
見陸江心不在焉,陸太夫人加重了語氣,“江兒,以後你得多注意天養。多疼愛他纔是。”
“知道了,母親。”
“他們新婚燕爾,阿九又是個乖巧討人喜歡的,天養這些年心心念念得都是孫媳。好不容易費勁周折娶回來,自然是新鮮着。”
陸太夫人脣邊含笑,手指指着陸江,“不說旁人,單就孫媳出落得模樣。誰也舍不下。天養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隨你了,癡情種子。以後你在子侄們面前注意些,立個榜樣出來。”
陸江略顯囧然,“是,母親。”
此時,緩過勁來的長媳和三兒媳,以及贏氏等人紛紛迎合幾句,誰都沒有再注意陸天養方纔的話。
陸江看着門口種得樟樹,一絲苦澀蔓延開去。
虞侯府和成國公府後街比鄰而居。從後門走,用不上半盞茶的功夫。
以後再開個側門的話,兩府就更近了,真如阿九所言擡擡腳就到。
“其實我們等同於讓公爵府的規模更大。”
陸天養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阿九用胳膊纏住他的脖子,“合在一起,只怕義父的齊王府都能蓋過。”
“不一樣。”
陸天養說話時帶着酒氣,淡淡的純釀味兒,倒是不算太難聞,沒有酒菜的腐味。“齊王府是我的家,虞侯府不過是我們歇腳的地方,至於成國公府……”
說到此處他的目光深邃了許多,“我想毀了它。”
還敢說自己放下了?
阿九輕輕的揪了他近在咫尺的耳朵一把。“你這是浪費知道嗎?宅邸沒有錯哦,我聽說這座國公府值不少銀子呢。”
“好,到時候我們把它賣了,銀子都歸你。”
阿九目色有異,陸天養沒有來得心慌上幾分,“怎麼了?”
“你是不是有私房銀子?銀子。你的俸祿,田產的出息本來都歸我管。”
“……”
他們在成親前說妥的。
陸天養尷尬的笑道:“哪有私房銀子?我連江南義父的生意都沒瞞你。”
“難說。”
阿九也不是非要把陸天養弄得身無分文,以他的地位和模樣就是沒有銀子,也會有一大堆美人湊上來,卡主經濟命脈對陸天養沒用。
遂成親後,阿九給了他足夠的應酬銀子,他荷包不空。
阿九沒想過陸天養會做出‘錯事’。
如今提起,只是不想看他隱隱透出的陰霾和恨意。
“你以爲我會怕嗎?”
對着他的耳朵輕輕吐氣,阿九的聲音嬌中透魅,勾人得緊,陸天養血氣方剛,又禁慾多年好不容以解相思,正是情濃之時,怎捨得再耽擱?
幾乎飛奔着回虞侯府,顧不上別得,直接把阿九壓在牀上,纏綿起來。
即便雲雨散去,他依然固執得吻着她。
身體交纏,彼此沒有一分縫隙,陸天養總算露出滿足的微笑,再次把人往懷裡帶了帶,慢慢合上眼睛,一整日的屈辱,痛苦,憤恨此時完全的散去。
他又是那個不可戰勝,陰沉的陸閻王。
除了阿九之外,沒人能讓他破例。
成國公府,昭華郡主眼看着陸江爲自己手心傷口上藥,他是心疼的吧,以前自己會感動,今兒看了陸天養跪在自己面前卻把阿九隔離後,一絲費解總會時不時的冒出來。
他的柔情再難讓自己感動了。
“這些事讓別人來吧。”
“她們做,我不放心。”陸江小心塗抹藥膏,“今日委屈郡主了。”
“委屈?受委屈得不是你的好兒子?看他跪在我面前……相比你也心疼得是不是?”
陸天養禮數週全,難以讓人挑出錯來,然而誰都看得出他心不甘情不願。
陸江低頭輕吻過她手心的傷口,嘴上沾了一絲血兒,“我更心疼郡主。”
“過幾日他就要去疾風兵團了。”
“陛下下令,很難更改。”
夫妻兩人相視無語,過了好一會,昭華郡主擡手撫摸陸江的英挺面容,“你會幫凌風的。”
疾風兵團很難被神武帝完全滲透控制。
陸江對其有莫大的影響力。
“你想我如何做?郡主,我會盡量讓你滿意。”
“給他個下馬威。”
“好。”
陸江點頭答應。
“最好……最好收些傷纔好。”昭華郡主道:“他同你很像,我見不得他那張俊臉。皇帝舅舅肯封他爲虞侯,除了補償齊王外,只怕更看重得他的俊臉。這是舅舅的老毛病。以爲誰都同我父親一般,倘若他不俊了,舅舅自然而然得會疏遠他。”
“這……”
“辦不到?”昭華郡主挑起眉。
陸江眸子深沉,“你是想讓我親自教訓他?”
“這回想到他是你兒子?”
陸江再一次握緊昭華郡主抽回去的手。
“郡主的願望。我盡力做到。”
“你答應了?”
“是。”
陸江鄭重的點點頭,“他始終是郡主心中的一根刺,既然如此,我親自爲郡主把了他。”
昭華郡主略顯掙扎,有一股說不上的滋味。
“郡主。咱們養在身邊得只有凌風一人,我的兒子也只有凌風一個。”陸江似說服自己,“父爲子綱,爲陸家着想,我教訓他也應該。”
“毀了他容貌就是。”
“我就曉得郡主會心軟。”陸江體貼得攬住郡主,“不管他如何,陸家總會給他留一口飯吃。”
昭華郡主靠在陸江懷裡,“就這樣吧。”
本來高興得事,莫名有幾分心寒,以及悲涼。許是因爲阿九,爲阿九的將來憂心,她無法欺騙自己陸江的‘無情’,哪怕這份無情是她盼望的。
又磨蹭了幾日,虞侯陸天養封聖命成了疾風兵團的副統領,於成國公世子官位相當。
然地位卻不可同日而語。
軍中的下馬威是必不可少的,尤其陸天養以前以前做過北鎮撫司指揮使,他被排擠一點不奇怪。
錦衣衛的名聲從來都沒好聽過。
本來可以爲他上下打點的陸江一聲不吭,放縱曾經的下屬爲難他,助長了他們的氣焰。
陸天養的用兵練兵和同僚袍澤有根本的區別。他寸步難行,受了不少的苦。
不過,他並沒一句抱怨,盡力融入軍中。
每次回侯府。陸天養第一件事都是洗漱或是給傷口沒藥。
“你想讓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阿九終於忍不住了,自打入了兵營,陸天養就再沒同自己同眠共枕過,總是歇息在書房。
她猛然推開書房門,陸天養來不及的穿上衣服,身上青青紫紫的傷痕很多。
“阿九。”陸天養見阿九眼角潮溼。心急得不得了,草草披上衣服,“在給我兩天功夫。”
“演苦肉計很有意思?”
“……”
“只有在意你的人才會心疼你。”阿九眼裡透出一絲失望,“這不像是陸閻王。”
他一向強硬,成竹在胸,怎麼會用苦肉計?
向誰訴苦?
齊王,神武帝,還是陸江?
除了齊王外,只怕其餘兩人都不會在意他受得傷。
“並非是苦肉計。”
陸天養把阿九抱在懷裡,輕撫她的後背,“老師是清流,首輔大人出身書香世家,他們都不懂武將之心。”
“什麼意思?”
吻了吻阿九的嘴角,陸天養答非所問,“心疼我?”
阿九臉先是一紅,點點頭,靠在他肩頭,陸天養緊了緊手臂,又是高興,又不願意讓阿九擔心,“這些都是操練時磕磕碰碰出來的,沒有大礙,一點都不疼。”
對比焚蠱之苦根本不算什麼。
“成國公以爲我沒他支持根本成不了事,疾風兵團的訓練和我統領的黑旗軍不一樣,然而我未必不能壓下這羣驕兵悍將。”
從小摸爬滾打,陸天養自有辦法讓他們歸心。
“她們有沒有爲難你?”
這纔是陸天養最放心不下的,任陸江‘欺負’應該會讓昭華郡主降低對阿九的敵意。
“我這些日子就沒再見過郡主,每次過去,郡主都推說身體不適,只讓世子夫人侍奉,太夫人對我異常和藹,時常拉着我說話,讓人準備好吃的點心乾果,在她跟前誰也不敢給我臉色看的。”
回到陸家後,阿九的日子一樣過得很悠然,順心。
小手輕輕撫摸陸天養身上的傷痕,自己日子過得好,可他卻……
“你是在玩火!”
陸天養出聲,柔軟得小手在他赤裸的胸膛,後背等處遊走,堪比最甜蜜的折磨。
“你想我怎麼滅火?”
“寬衣,上塌。”
陸天養順勢把阿九壓在書房的牀榻上,因是臨時歇息用得,小塌不大,兩人在躺在上面略顯得擁擠。
“阿九爲我寬衣。”
“……”
他懸浮在阿九上方,本是命令的話語,眼裡卻難掩懇求,周身的傷讓阿九無法拒絕。
算了,當哄哄他好了。
阿九伸手解開他的腰帶,主動扣住他的腰,輕吻他胸膛,一切的主動換來得是他如狂風暴雨般的抵死纏綿。
等到體力喪盡,阿九恍然大悟,他把苦肉計用在自己身上了!
陸天養回府早時,有時會去成國公府轉一圈,他發覺自從放鬆後,面對昭華郡主和陸家時,自己平靜了許多。
如阿九所言,做錯得人是他們,他們看到陸天養纔會覺得難受,尷尬。
昭華郡主每次見到陸天養總忍不住肝火上升,不見吧……她又總是聽陸凌風被陸天養‘欺負’的消息。
陸天養彷彿時刻都能挑起陸凌風爭強好勝的心,而每次落敗得都是陸凌風。
私底下昭華郡主勸了陸凌風很多次,可兩人一碰面,陸凌風總會失去冷靜,訊勳貴子弟大多以比武論輸贏,陸家不同一般的勳貴,他們可用於筆試較量得東西很多。
無論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儀禮等方面,陸凌風就沒贏過陸天養。
昭華郡主眼見着自己精心培養的兒子被全面壓制,快心疼死了,對陸天養的恨意越濃上幾分。
另外她着實不明白,陸天養是不是妖孽?他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
明明他長在邊關,周身上下的氣度到底從何而來?莫非是他天上的?
陸太夫人每次都會留陸天養用膳,陸天養也不推辭,毫不客氣得說出自己想吃的菜色。
有些只是私家菜譜中的菜色烹製起來極是困難,不僅耗費珍貴的食材,而且不是誰都能烹飪得出的。
陸天養比世家子還懂得享受。
昭華郡主因他注重享受,支出了一大筆銀子。
“父親。”陸凌風低頭不敢面對陸江,“兒子……兒子不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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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讓你一敗塗地!”
陸江壓低聲音,“你可以接受他的挑釁,可是你是不是輸太多了?”
陸凌風腦袋更低了,贏不了,自己這輩子都贏不了陸天養,壓抑感似能讓他窒息一般,也許只有陸天養死了,自己才能真正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