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美妙的音樂在空蕩蕩的寢室裡迴響着,攪得被吵醒的她心煩意亂,朦朧中卻猛然意識到這首歌竟是那曲風樺之戀,上官籣楓猛地張開眼睛,掃視了一圈確定寢室裡並無他人之後,操着懶散的動作拿起放在腳下置物版上的手機,接通後煩躁地發出一聲沙啞的“喂”。
“早上好,懶蟲老婆,對我的調整有何感想?”樑華瑾調侃的聲音夾着得意的笑聲。
“就知道是……你叫我啥!”她突然彈坐起來,卻忘了自己是睡在上鋪的,頭“咣”的一聲撞在了天花板上,她痛得慘叫一聲,眼睛裡頓時滿是金星。
“喂,沒事吧?”樑華瑾收起笑聲,擔心地問道。
上官籣楓**着按摩額頭被撞到的地方,叫道:“怎麼會沒事,腦袋都腫了個大包。你剛纔叫我什麼?”
“老婆!老婆!老婆,我以後都要叫你老——婆!”樑華瑾的聲音從自己腳下傳來,上官籣楓連忙彎下身子,正對上站在地上仰着頭的樑華瑾的臉,兩人的臉相距不到三毫米。他輕輕踮起腳,對準她的脣上就是一吻,而後露出得意的壞笑。上官籣楓伸手想去掐他,卻忘了自己現在還在上鋪上,上半身探出去,靠着雙手抓着牀欄杆維持身體平衡,一時衝動鬆開了兩隻手,失去平衡的身體頭朝下翻出了欄杆,上官籣楓最後看到樑華瑾的微笑僵在了臉上,這畫面一閃而過之後,她的視線便被越來越近的地面逐漸填滿。
就在鼻子距離水泥地面還有一毫米的時候,那雙有力的手終於抓住了她的腰,樑華瑾的力道過猛,捏得上官籣楓不由得發出一聲悶悶的慘叫。見她被自己穩穩地抓在手裡,樑華瑾鬆了口氣,半開玩笑地問道:“籣楓,你反映那麼激烈幹嘛?老婆這個稱呼真的那麼不好?”
“你先放我下來,血液倒流難受死了!”
樑華瑾皺起眉,擡頭看了看四周,思索着要怎麼放下她,上官籣楓見狀,提議道:“你先把我擡起來,我雙手撐地翻過來。”低頭對上他不放心的目光後,寬慰地笑道:“我散打也練了那麼多年,後空翻都沒問題的,何況只是個倒立翻。”
樑華瑾沉默地低頭看着她,思量過後,嚴肅地道:“好吧,我數三下,你要小心點。”
待她在水泥地上站穩,將凌亂的髮絲攏到腦後,正在梳頭時,樑華瑾再次開口道:“哎,籣楓,真的那麼不想讓我叫你老婆嗎?”
“也不是……”上官籣楓癟癟嘴,臉色泛紅,柔聲道,“叫也可以,不過別在大庭廣衆之下就行,那樣我會很尷尬。”
樑華瑾咧嘴笑了出來,先前一直緊皺的眉也舒展開了,看着她手中的梳子思索一下,揉了揉鼻尖問道:“籣楓,要不要試試讓我給你梳梳頭髮?”
“恩?你還會這事?”上官籣楓詫異地回過頭,眼睛瞪得很圓。
他聳聳肩,走過來將梳子拿在手裡,“不試試怎麼知道。”
她安靜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看着鏡中,背後的他拿着梳子思量着,開口道:“你先閉上眼睛吧,等會兒梳好了再看——放心,我不會亂搞你頭髮的,這麼漂亮的頭髮,我怎麼可能捨得,只是想給你換一個髮型試試。”後面這段話是他看到鏡中上官籣楓懷疑的目光之後,添加上去的,說的時候,左手還誇張地豎起三隻手指,做發誓狀,惹得上官籣楓“撲哧”一笑,之後安靜地點了點頭,闔上了那雙丹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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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華瑾的手並不白皙得病態,但卻很是修長,骨節微微突起,上官籣楓曾經問過他會不會彈鋼琴,得到的回答自然是不會,當他將風樺之戀的曲譜拿到她面前的時候,才說出自己會彈吉他的事。而在兩人錄完風樺之戀後,上官籣楓便時不時地回想起那個當初建議她去學散打的男孩,仔細回想起來,她竟忘了那男孩當初告訴自己的名字,只記得他給自己的感覺是病怏怏的,並不像眼前的樑華瑾。
而且那個男孩似乎並不姓樑,在她片面的記憶裡,隱約記得他的名字裡好像有一個少字,或者同音的字,上官籣楓當時開玩笑地說過一句“聽名字就知道,你是有錢人家的小少爺吧。”
樑華瑾的手指在她的髮絲間慢慢梳理着,細微的觸感通過頭皮傳來,有些癢,癢到了她心裡,上官籣楓露出一絲自責的微笑,心裡道:“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本來我是從那之後再也沒見到過他,想着我如果把散打練好,不僅能保護好自己,將來參加比賽可能還會見到他,後來卻……如果當時沒遇到師父,我現在會在哪呢?爸媽……也許早就被我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