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丁揚打量四周問。
“這是教務室,我當初就是在此處和小骷髏相遇的。”周炎說:“當時它被鎖在櫃中,用腦袋撞擊櫃子發出聲音引我注意,我猜測,它生前便被鎖在櫃中,直至餓死。”
這猜測令人不寒而慄,丁揚設想了一下那場景,無數個日日夜夜無人發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腐爛一步步走向死亡。
“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丁揚嘆道。
“這裡陰氣極重,相必鬼魅之類不僅僅只有這些,而且空間混亂,我在這十分受限,無法穿牆入室。”周炎說:“還是老話,儘早離開爲好。”
半晌,丁揚點頭:“也好,只是想要脫身估計也不會那麼容易,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樓的平面圖。”
“我沒有翻找過。”周炎說。
“那我們先找一找,倘若找到與你有關的,也不枉來這走一遭。”丁揚說着,自去靠牆的兩個櫃子裡邊翻找。
周炎則在兩張對角辦公桌上尋找。
櫃中的檔案夾都已老舊,蒙了厚厚的塵埃,多是些“安全須知”“市政政策”之類無用的東西。
下層較大的空間內是些破碎的小孩衣服,有些乾枯的頭髮,亦或者似乎頭皮之類的東西,丁揚想到這便是小骷髏的遺物,不由得心中發緊,忙合上櫃門。
另一個櫃子找到一些紙筆,訂書器之類的小物件,另有一本入學檔案。
丁揚將檔案攤在辦公桌上,叫來周炎一塊看,周炎手中抱着個日記本湊過來。
入學檔案夾中有40名學生的資料,左上角貼着2寸照片,另寫了個人資料,家庭信息之類。
周炎翻看迅速,囫圇掃過,有些印象的便多看幾眼,丁揚則一張張細細讀閱,周炎看完時,丁揚方纔看了一小部分。
周炎從中挑出幾張道:“這幾個人我見過。”
丁揚便去看他挑的那幾張,不由得驚愕的咦了一聲,從口袋掏出一張畫紙,展開,與其中一人的照片兩相對比,分明是同一個人。
丁揚說:“我在畫室看到這張素描時,感覺眉眼和你很像,就待在了身上,你說這女孩會不會和你有關?”
杜燕。。。杜燕。。。周炎默讀了兩遍女學生的名字,搖搖頭,道:“沒有印象”,又把之前火災那幕細細的告訴了丁揚。
丁揚唏噓不已,暗想“看來張醫生所言非虛,此處的確發生過火災。”
周炎將手的筆記本放在丁揚面前,“我在辦公桌內找到的,裡邊是日記。”
丁揚翻開筆記本。
5月8號
今天天氣非常晴朗,當我來到教室時,學生們已經準備好了課本,他們向我問好,窗外陽光明媚,大家相處融洽。
這是我希望的情形,然而現實並非如此,教室籠罩在陰霾中,我極力活躍課堂氣氛,但沒有用,我從未如此迫切的想要辭職,離開這個壓抑的地方,但我知道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5月23號
我已經受夠了這種生活(她的字跡越發潦草起來),我要辭職,然後找一個地方重新開始我的人生。
6月10號
今天那座建築被封了,我的心裡多少有了些安慰,希望怪事不要再發生,就算髮生,也不要降臨在我的班級,我已經心力交瘁。
6月20號
怪事沒有發生,或者說,沒有在我的班級發生,這就足夠了,只是,爲何不乾脆拆除那座建築,一了百了。
看到這,丁揚問:“有沒有感覺哪裡不對?”
“你指的什麼地方?”周炎問。
“日記中所指的建築想必是這裡,6月10號,建築被封,那麼這本日記又如何出現在這裡的?”
“你的意思是日記的主人後來又特地帶着日記返回這棟大樓裡面?”
“這只是我的猜測。”丁揚說。“想必這裡有吸引人的魔力,所以我看到母親的身影也就不足爲奇。”
“丁哥說的沒錯,那個身影一定不是伯母。”周炎說。“我們還是儘早離開微妙。”
“跟我來。”丁揚走到窗前,窗外是白天,天色陰沉,景象蕭索。“砸爛這扇窗,我們從這逃出去。”
“我來試試。”周炎掐訣唸咒,無奈道,“我的力量被壓制着。”
“不用那麼麻煩。”丁揚扛起木椅向玻璃窗砸去,玻璃碎裂僅容一人通過,丁揚探出身去,看了看高度,道:“這裡是二樓,樓下又是泥土,可以一試。”說罷攀着窗沿一躍而下。
周炎亦飛身躍出,誰知腳剛着地,眼前卻一黑,周炎暗道不妙,忙叫:“丁哥在哪!”下一秒,手腕被人抓住。“我在這,不要出聲。”丁揚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