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獨眼強者!
趙在磊點了下頭,回頭示意身後的弟子們上前,將靈石放在前面的空地上。
“嘿,一號,你看,好多的靈石,而且還是上等的靈石。”六號上前,咧着嘴笑得不見眼睛。
待他們把靈石都放下後,顧七看了看,便對二號道:“一人一份分了吧!”
“是!”二號應着,上前一步蹲下,按着人頭將那些靈石分出來。
兩隊的成員圍着興奮的盯着地上的那一堆靈石看,有些小心眼的更是緊盯着二號的動作,生怕他動了小心思,一圈圈的分下來,兩隊二十人,最後,還剩下十來枚不夠同分,二號頓了一下,看向顧七。
“歸我那。”她勾着脣笑着,清眸看向趙天磊:“趙師兄,你沒意見吧?”
“嗯。”趙天磊應了下聲,讓衆人將各自的靈石收起,深邃淡漠的目光看向她:“接下來你有什麼安排?”
聽到這話,她挑了挑眉,笑意盈盈的道:“當然是分道揚鑣啊!我們進來可是歷煉的,而且又不止我們仙門一個門派,再說,你手上有一份地圖,我手上也有一份地圖,兩張地圖上的東西除了那座山上的東西是一樣的之外,接下來的應該都不在一個地方了。”
說着,目光朝遠方望去:“這裡離那座山也不是很遠了,我想,我們兩隊還是分開走的好。”聲音一落,狡黠一笑:“就看誰先到那裡了,如果我先到,呵呵……”
趙天磊聽了眉頭連皺都沒皺一下,倒是他的那些成員,一個個聽了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不滿之色,卻又礙於趙天磊沒開口,他們也不敢當那出頭鳥,只是將靈石收起後,一個個斂着眼眸,也不知在想着什麼。
“也好,這一路你們也幫了我們不少,眼下這裡也離那座山不是很遠了,我們便分開走吧!如果你們先到,東西能找到,便都拿走。”趙天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轉過身,帶着他身後的弟子離開。
顧七脣角帶着笑意的看着他遠去,直到他們一隊的身影消失在林中深處,這才收回目光。
四號大步上前,眉間帶着幾分焦急:“一號,咱也快走,免得落後了東西都被他們拿了啊!”
“急什麼,指不定他們前面又會遇到什麼事情,有他們打頭陣倒也不錯,咱在後面可以省省心啊!”五號嘿嘿的低笑着,一隻手又捂了捂腰間的乾坤袋,摸到裡面的靈石,臉上笑容更盛了。
丫丫拍着翅膀停落在顧七的肩膀上,歪着頭轉動着骨碌碌的眼珠子四處看了看,沒開口,只是靜靜的呆着。
顧七摸了下丫丫的頭,掃了隊裡成員一眼,便道:“走吧!”率先邁步而行,身後的九人也迅速跟上。
顧七等人在翻過那前面那座小山時又遇到了趙天磊等人,而他們此時大半的人都陷入了沼澤地,他的隊中所剩下的九人,也就只有他沒陷進去,其他的人有的因掙扎而越陷越深,有的僵硬着身體不敢亂動一下,趙天磊正沉着臉,一個個的把他們從那沼澤地中拉出。
“趙師兄,我們就先走一步了。”顧七輕笑的聲音順着輕風傳出,她腳尖輕點,提氣掠過那片沼澤地,也難怪他們會陷進去,眼前的沼澤地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是會沉下去的,只會以爲是普通的泥地,當走到中間發覺時,他們已經無力再從當中走出來。
聽到她的聲音,趙天磊沒有一點意外,只是朝她看了一眼後便繼續提着氣而起,掠向沼澤地將那陷在裡面的弟子拉出,一個又一個,直到,將他們都拉出來,看着那一個個渾身盡是淤泥,氣喘喘臉色煞白的弟子,他抿了抿脣:“起來!繼續走!”
“是、是。”衆人驚魂未定,但也知道若不趕緊跟上,仙門備下的東西定是沒了他們的份,只能緊咬着牙從地上爬起來,跟着趙天磊往前而去。
看着前面渾身散發着冰冷氣息的趙天磊,後面的弟子羞愧的低下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他們知道,趙師兄定是對他們失望至極,在前頭帶路的他踏着腳步掠過沼澤地時明明跟他們說了注意,可他們一個個卻是在爲乾坤袋子裡的靈石而走神,以至於陷入沼澤地仍不自知,到最後,還得他將他們一個個的拉出沼澤地。
同爲仙門弟子,雖說他是親傳,但他們也是精英弟子,可相比起來,根本就是天與地,讓他們一個個羞愧得擡不起頭。
當他們一邊反省一邊緊跟着趙天磊時,顧七等人已經來到地圖所標之地,在石縫之中找到兩個乾坤袋,打開一看,她不由一笑:“也罷,也沒什麼好東西,就留一個給他吧!”說着,將其中一個塞了回去。
“一號,怎麼不全拿了?畢竟是我們先來了,換成別人,他們也不會留下。”
顧七看了說話的三號一眼,笑了笑,只是道:“走!別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去向。”
見此,衆人也沒再說,只好緊跟着她迅速離開,也在他們離開約莫半個時辰的時辰,趙天磊等人便來到這裡。
看着石縫中的乾坤袋,趙天磊目光閃了下,直接收起,朝周圍掃去,風吹過,樹葉聲沙沙不斷,卻沒再見他人的身影……
兩日後,秘境中的某處。
“呼!不行了,好渴,再沒水喝我就得死在這裡了。”四號直接往地上一躺,整個人氣喘不停,嘴脣乾裂的他努力的嚥了咽口水,然,口中也是一片的乾涸。
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去,他們雖沒像四號一樣直接往地上一躺,但一靠坐在樹下,也是微張着乾裂的嘴脣,喘着粗氣。
顧七擰着眉頭看着頭頂上的陽光,很曬,也很刺眼,在這樣的天空下面走着兩三天沒喝水,確實,誰也受不了。
地面很乾,而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有樹木,卻一棵棵都是乾的,沒有綠葉,沒有水份,更沒有遮陽的地方,空氣中隱隱有着扭曲的氣息往上升着,那是一股熱氣,從地面蒸發出來的熱氣,也是瀰漫在空氣中的熱氣。
“一號,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這地方簡單要人命啊!我們幹嘛放着好好的綠陰地不去,跑這裡來啊?”三號喘着氣問着,喉嚨中呼出氣息,只知很乾,一點水份也沒有,此時就是用他們乾坤袋中的靈石去換水,他們也定會毫不猶豫!
回頭看了衆人一眼,她的眉頭緊擰着,想了想,便冷聲道:“站起來!我帶你們去喝水!”
一聽這話,衆人眼睛一亮,也顧不得身體的疲憊,念頭中只回蕩着她的那句話,帶他們去喝水!
衆人狠狠的嚥了咽口水,目光閃亮的看着她:“一號,你真知道哪裡有水源?在哪?快帶我們去!”
看着他們閃亮的目光,顧七眼中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脣角的一絲笑意很淡,稍縱即逝,轉身便掠了出去。身後的衆人見狀,當即興奮的跟上。
體內對水源的渴望,讓他們忘記了疲憊,爆發出隱藏着的精力追着顧七而去。
然而,當他們跟着她飛掠而行約莫半個時辰後,見她停落在一棵枯樹前也不知在找什麼,半響,取出匕首往樹身一劃,一層樹皮被她剝出,看着那樹皮上蠕動的東西,她無聲的笑了。
那停落在不遠處的九人看了看周圍,一樣也是一滴水也沒有,不禁問:“一號,你帶我們來這找什麼?水在哪?”
二號看着她,見她盯着手中的樹皮,心下好奇便走上前去,當看到那樹皮上蠕動着的兩條乳白色指姆般大小的蟲子時,腦海中靈光一閃,猛的看向她,在看到她脣邊的笑意時,頭皮一麻:“一、一號,你、你不會想讓我們吃這蟲子吧?”
“呵呵。”
顧七輕笑出聲,盯着手中的蟲子,擡眸掃了衆人一眼,詭異的道:“你們別小看這蟲子,這蟲子除了這地方,別處想找也沒有。”說着,她把手中的樹皮往二號前面一遞:“來,嚐嚐,肥美多汁能止渴。”
那爬着兩條大白蟲的樹皮往他面前一遞,二號的腳步不由的往後一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角也不由的抽搐着。吃蟲子?還肥美多汁?
不僅是二號,就是一直嚷嚷着渴的四號此時也是一臉的蒼白與錯愕,沒有一個人上前,他們站在原地瞪着眼睛盯着顧七,好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你說的就是讓我們吃蟲子?”
他們就算不是大家世族出來的,也是富裕的家庭出來的,更何況成了精英弟子之後地位更是不同,何曾想過有朝一日他們要吃蟲子?這般噁心的蟲子,讓他們怎麼咽得下?
見他們一個個青白交加的臉色,顧七收起脣邊的笑,喚了一聲:“丫丫。”
聲音一落,回空間歇着的丫丫飛了出來,似乎知道顧七的意思,也不用她開口,直接拍着翅膀飛上前,叼起一條蟲子便是一咬:“滋啪!”
那是汁液濺出的聲音,乳白色的汁液濺出一道,其餘的盡入了丫丫的口。
“呀!呀!這蟲子比老孃先頭吃的好吃多了,七七,這是什麼蟲子啊?”原本也就隨意吃一條嚐嚐味道的,沒想到這味道還真對了它的口味,頓時眼睛骨碌碌的轉着,又叼起一條吃着。
見丫丫吃得那般歡快,二號等人卻是臉色煞白,一副反胃的模樣,似在忍耐着什麼一般,就是站在原地不上前。
“這是秘境枯樹林中特有的乳清蟲,吸收的是這些枯樹根中的養份,肥美多汁你們也看到了,而且,能迅速補充體內營養,眼下的你們找不到水源,這乳清蟲便是你們最好的選擇。”
她淡漠的聲音一頓,掃了他們那煞白的臉色一眼,繼續道:“當然,你們還有一個選擇,若吃不下這乳清蟲,那便在這裡等死。”
涼薄的聲音透着淡漠與冷冽,讓衆人的心頭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可,想要開口,卻不知說什麼。
她說得不錯,不想死,他們就沒有選擇,不過就是蟲子而已,難道他們還真的不吃而活生生的渴死在這裡面?
喉嚨動了動,似硬着什麼一般,看着她那淡漠的神情,二號咬了咬牙,邁步上前直接從被削開的樹身上抓起一條大白蟲放進口中,牙齒一咬,滋啪的聲音在口中響起,剎那間,一股淡淡的香甜也在脣齒間漫延而開。
他愕然的呆在原地,眨了眨眼睛望着那大白蟲怔怔出神。
那味道……竟真的帶着香甜。
二號的表情落在三號等人的眼中就成了別的意思,一個個頭皮發麻,可看到顧七的神色,卻又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前抓起一條大白蟲。看着那在手中蠕動着的大白蟲,他們緊閉着眼睛張開嘴一咬。
“滋啪!”
汁液濺出,如同乳清蛋液一般的顏色染白了他們的脣瓣,那股淡淡的香甜讓他們怔愕住了,一個個呆在原地忘了反應,好半響,四號扭過頭瞪着二號:“沒那麼難吃你幹嘛擺出一副難吃的模樣嚇我們?”
二號看了顧七一眼,沒說話,只是再度抓起幾條大白蟲,這一次,不再猶豫的直接放入口中吃着,當那汁液在口中漫開,當真瞬間讓他們感覺乾渴的口脣好了許多。
滋啪的聲音不時的傳出,九名成員也摒棄了噁心感,直接將這大白蟲當成解渴的汁液吃着,顧七則倚在旁邊的一棵枯樹邊看着他們。
“一號,你怎麼不吃?”四號忽的擡頭,手裡抓了幾條大白蟲上前:“吶,你也嚐嚐?”他的眼睛泛着亮光,似乎等着看着她吃那乳清蟲一樣。
雖說這乳清蟲跟一般蟲子不一樣,但說到底也是蟲子,她一個女的吃蟲子,估計也是會覺得噁心吧?要不然她怎麼不吃?淨讓他們吃?
想到這,他臉上笑意更濃,一副殷勤的模樣再湊近些,把手中的蟲子再往她面前遞:“我們都吃了,你是隊長,你不吃不太夠意思吧?”
顧七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瞥着他:“皮癢了?”
這話一出,四號臉上的笑意一僵,整個人僵立在原地,看着笑得危險而詭異的她,他迅速退開幾步,訕訕的笑道:“嘿,我就隨便說說,隨便說說,你別當真。”
她最近太好說話了,以至於讓他忘了她整人的手段有多讓人心驚,他可不想再落她手裡。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衆人就如同飲了甘泉一般的舒爽,乾渴的喉嚨得到了滋潤,而且就算沒吃辟穀丸,腹中也有一種飽漲的感覺。
就在衆人歇息的這一時間,忽然聽到一陣驚呼聲和奔跑的腳步聲往這邊而來,除此之外,隱隱的似乎還有一股聽不太清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衆人瞬間站起,仔細的分辨着那聲音的方向,繼而看着那傳出聲音的那一方,眉頭皺了皺。
這一帶都是枯樹林,待那些人一靠近,便清晰的看清那些人是其他一個仙門的弟子,那似乎是三個小隊聯到到一起的,約莫二十來人,帶頭的幾人跑得最快,臉上帶着幾分慌亂與緊張,後面的弟子臉色慘白,邊跑邊揮着手尖叫着:“滾開!”
也正因爲這樣,他們看清了那些緊跟着他們而來的東西,竟是一羣蜂!
看清那竟是毒王血蜂,尤其那些人看到他們之後,更是急奔着往他們這邊而來,顧七臉上浮現一抹凝重:“快跑!”
二號幾人也因看到那蜂而臉色變得蒼白,她聲音一出,當即回過神來,迅速的往另一邊跑去。
“快!那是華山仙門的人,跟上他們!”跑在前面的一名修士緊咬着牙,目露陰狠。他們擺脫不了這些毒王血蜂,也要把那華山仙門的人拉下水!
四號狂奔着,不時的回頭看到身後的那些人一直緊跟着,當下爆了粗口,氣憤的大罵着:“他奶奶的!我就知道那些混球不安好心!自己倒黴就好了,還想拖我們落水,混蛋!”
“有時間罵人還不知跑快點,被那蜂盯上可不好受。”顧七掃了他一眼,同時腦海也在飛轉着。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得解決了後面的問題才行。
“讓丫丫把那些燒了?”三號看向那停落在顧七肩膀處的烏鴉,想來想去,也只有它最適合幹這事了。再說,蜂本懼火,他們不能靠近,丫丫總歸行吧?
“我家七七說不能事事都讓老孃出手救你們。”丫丫傲嬌的揚起頭,站在顧七肩膀上的它連飛都不用,相對於衆人的慌亂與緊張,就數它最是悠哉了。
因緊張而沒顧得上看地圖,他們見路便跑,氣喘喘的跑了近兩個時辰,在奔跑中越過了那片枯樹林,一個個都累得夠嗆的。
“一號,怎麼辦?我們就這樣一直跑?”
“再這樣跑下去就是沒被叮死也會被累死啊!”
“就是,我快不行了,快跑不動了。”
聽着他們的話,顧七也擰起了眉頭,只是,身後那一大羣的血蜂密密麻麻,所過之地只剩下一片殘骸,數量之多根本無法正面相對。
正想着,忽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迎面襲來,那股威壓讓她腳步一頓,驟然擡頭掃向前方。
“噗!”
後方的衆人因受不住那股強大的威壓而猛然噴出一口鮮血,一個個也跑不動的停了下來,驚駭的看着前方,聽着那一聲聲夾帶悶雷聲的腳步聲往這邊而來。
那追着而來的羣蜂也似有所感,在那股威壓瀰漫而開之際,全都嗡嗡嗡的往回飛去,如同見了什麼毒蛇猛獸一般,不消一會,退得半隻毒王血蜂也瞧不見。
“噗!”
那正鬆了口氣的二十來人也在那股威壓覆頂之際噴出了一口鮮血,爲首的三人還好點,只是一手捂着胸口,運以氣息調息着亂竄的氣血,同時警惕的看着前方。
“砰!砰!砰!”
一聲聲的腳步聲,重如山,悶如雷,震得衆人心頭一沉,又似被壓着一塊大石,連喘息都覺得困難。
那重如悶雷的腳步聲,來自於那一頭威武嗜血的赤焰雄獅,毛部的那一簇火焰,以及獅頭上的那一記火焰印記都在說明着這頭雄獅的已經達到神獸巔峰級別。
而騎坐在這雄獅身上的那一人,身上穿着獸皮衣,披散着頭髮,一道扭曲的疤痕從左邊的眼睛划向右邊的臉,看不清面容,只知他的一隻眼睛是廢的,而另一隻……卻充滿着陰狠毒辣的嗜血氣息。
強大的威壓自他的身上瀰漫而出,那一隻嗜血陰狠的眼睛掠過前面的衆人,無視後面的那二十多人,只落在顧七的身上,目光閃爍。
隨着他的出現,雄獅的神獸威壓,以及他身上的強大氣息,讓這片天空如同籠罩着一片死亡的氣息,沒有人動,因爲對方的強大氣勢與威壓已經將他們震住,知道危險想要逃,而雙腳卻重得無法移動。
對方的強大,顧七清晰的感應到,看不透對方的修爲,但可以知道,他的實力比那鐵木真還要強大!這一刻,她想有種想罵人的沖人,仙門的人到底怎麼回事?就算放着人進來讓他們歷煉,也不用放一些實力這般詭異強大的吧?而且竟還有一頭神獸?他們到底是想幹什麼?想讓幾個仙門的人都死在這裡面嗎?
“找機會逃走,要是逃不了就直接捏碎那玉牌離開這裡。”壓低的聲音從顧七的口中傳出,聲音雖小,卻也足夠讓二號幾人聽清。
二號他們僵硬着身體站着,不是不想應她,而是說不出話來,那股威壓太過可怕,籠罩在他們頭頂,就像隨時都會滅亡一樣。只是,一號讓他們逃,往哪裡逃?後有那羣毒王血蜂,前有這騎着神獸威壓駭人的危險人物,他們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啊!
捏碎玉牌出秘境?也許跟死亡相比,那確實不失爲一個好辦法,但,若非到萬不得已,他們真不想捏碎玉牌離開這裡。
她將地圖遞給身邊的二號,壓低聲音吩咐着:“往左上方那邊逃,地圖你拿着。”
二號怔了一下,繼而皺着眉頭問:“你想留下?”那是神獸,而且還有一個不知實力爲何的可怕人物,她若是留下只怕只有死路一條。
“我給你們爭取點逃跑的時間。”她知道不是前面那人的對手,但給他們爭取點時間應該是可以的。若是都逃,那人一定會追,到時只怕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不行!要走一起走!”二號沉聲說着,強行壓下體內翻滾的血氣,目光堅定而倔強的看着她:“我們是男人,豈能由你一個女的墊後!”將那地圖塞回去給她,撇開了頭:“你若不走,我也不會走!”
顧七定定的看着他,目光掠向身旁的其他人,其他人當即也是道:“沒錯,我們是男人,豈能由你墊後?一號,你若不走,我們也不走!”
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讓顧七心頭微震,目光有些複雜的看着他們:“你們不怕死嗎?”
“當然怕啊!不過,我們可是爺們,更怕沒了尊嚴和骨氣,讓你墊後給我們爭取逃命的時間,還是算了,我寧願放手一搏,若真的死了,至少也是死在戰鬥上。”四號粗着聲音說着,也沒打算離開。
聞言,顧七沉默了片刻,擡眸,看着那騎着雄獅而來的男人,她抿了下脣:“既然不想逃,那就捏碎你們的玉牌吧!還是保命要緊,因爲我也沒能在這人的手底下帶你們安全離開。”
聽她這麼說,幾人皆頓了一下,相視一眼,心中雖有不願,但也知道沒有別的辦法,強弱之分太過懸殊,他們根本沒有戰鬥的資格,驀然迎戰只會落得個身亡。
權衡利弊之後,他們將傳送玉牌握在手中看向顧七。
“該死!”
那二十幾個其他仙門的弟子一看到顧七等人的舉動,再看那騎着雄獅而來的那可怕的危險人物,心頭大驚,一咬牙,帶隊的三人沉聲喝道:“快逃!往左上方和右上方逃!”
他們沒有選擇出秘境,因爲他們知道秘境之中除了歷煉之外,還有不少好東西,因貪念而選擇留在這裡放手一搏,爭取那一線的生機。
顯然,他們也知道後面無法逃命,前面也有那騎着雄獅的人擋在那裡,當下,他們只能選擇左上方和右上方這兩邊的方向,又分成兩隊而逃,想着無論哪邊,總有一隊的人能衝出去,卻不料……
“不自量力!”
“嘶!啊……”
輕蔑的聲音響起的同時,慘叫聲不斷,鮮血濺出灑落地面,屍體凌亂飛散而開,那騎坐在雄獅上的男人緩緩的收回雙手,嗜血狠辣的目光沒有看那死去的衆人,只落在顧七等人的身上,彷彿,看着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已經沒有生命氣息的死人。
那目光令人心驚膽顫,就連停落在顧七肩膀上的丫丫,也瞪着一雙骨碌碌的眼睛警戒的盯着。
那殺人的動作太快,也只有顧七和丫丫看見了他伸出的雙手凝聚了一股氣息後,也不知是用什麼樣的方法,竟能虛空奪人性命,還是讓那些屍體四分五裂的散落一地。
可怕!血腥!兇殘!還有,強大!
她沉着臉,冷眸一掃:“你們還等什麼!”
聽到她的話,衆人的目光看向那地上的屍體,一咬牙,終是將手中的玉牌捏碎,剎那間,數道光芒閃出,除去顧七之外,九人中竟還有二號和四號站在原地。
眉頭一皺,她看着他們兩人:“你們做什麼?”
二號看了她一眼,移開目光,落在那往這邊而來的神獸和那男人身上,警惕而凝重。
“嘿嘿,我不打,我就躲遠一點看着你是怎麼逃的,你要真的逃走了,我再走也不遲啊!”四號咧着嘴嘿嘿笑着,他看了顧七一眼後,直接拉着二號迅速退後,退到那沒被威壓波及的地方。
“你做什麼!”二號有些不悅的掃了四號一眼,甩開他的手想要上前,卻又被拉住。
“別去,她應該可以的,如果她安全逃離,我們也馬上就走!”四號收起嬉皮笑臉的神情,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他知道她不簡單,卻不知她的實力到底保留了多少,正好,可以趁着這個機會看看。
一個能被沐澤仙君收爲徒兒的人,到底有哪些過人之處?她的實力又是否被她壓着?也許,今天就可以明白。
見兩人已經退到身後的顧七無聲的輕嘆了口氣,也沒再對二號和四號多說什麼。擡眸,目光落在那騎在雄獅身上的男人身上:“閣下是什麼人?以閣下的實力,怎麼會被困在這裡?”細想之下,她覺得仙門的人不可能放着這樣危險的人物進來,除非,是從別的地方進來,只是,這可能嗎?
“呵呵呵……”
那人低低的笑着,陰沉的笑聲蘊含着雄厚的威壓在這片天空中迴盪着。透着嗜血狠辣的目光盯着顧七,見她臉上沒有驚懼的神情,也沒慌亂,不由的掠過一抹幽光,如同餓狼一般的幽光讓人慎得慌。
“在這秘境之中沒有一個見了本座還能不驚不懼的,你,區區一介女子卻辦到了,很不錯。”
他突然的話語沒讓顧七鬆口氣,反而提起了心,警戒起來。因爲他盯着她的目光如同盯着獵物一般,着實讓她不喜。
“嗤!傳送玉牌?若是本座不允許,就算你們有傳送玉牌也離不開這裡。”他的聲音一落,右手伸出似在空氣中一抓再一收,咻的一聲彈出了一股氣息,瞬間將那遠處的二號和四號罩住,同時他伸手一揪,竟是將那兩人拉向他那一邊。
看到這詭異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手法,顧七難掩錯愕與震驚,卻是在聽到四號的驚呼聲後猛然驚醒,腰間長劍瞬間劃出,往那虛空中狠狠一劈。
“咻!砰!”
凌厲的劍罡之氣劈開了那無形中的氣流與牽扯,那原本無法動彈的兩人也因拉力的鬆開而跌坐於地面,驚得臉色蒼白。似乎也沒想到竟有人能隔空抓住他們。
“不行,不能再看了,咱得快走,要不然會拖累一號的。”四號猛的回神,用力的想將傳送玉牌捏碎,可誰知,玉牌怎麼捏也不碎,一時間,兩人都怔住了,呆呆的坐在地面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捏不碎的玉牌。
“怎、怎麼回事?這、這傳送玉牌怎麼沒用了?”
二號凝重的看向那危險的男人,沉聲道:“傳送玉牌的傳送能力被他破封住了。”他站了起來,取出了腰間的劍來到顧七的身邊:“對不起,沒想到會這樣,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可以一起戰鬥。”
“唉!我也沒想會這樣,門主他們是想害死人啊!”四號苦哈着一張臉,也來到顧七的身邊:“這回不是我不想走,是想走也走不了的。”
顧七的目光掃過他們兩人腰間的傳送玉牌,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又鬆開,她開口,對丫丫道:“丫丫,你看着他們兩人。”
“呀!呀!知道了,七七,你小心一點。”丫丫拍着翅膀落在二號肩膀上,衝着那站在顧七另一旁的四號吼着:“臭小子,還不給老孃過來!”尖銳而沙啞的聲音吼得四號一怔一陣愣的,被一隻烏鴉吼,無論是臉上還是心裡都覺得不平,可當感覺到從丫丫身上釋放出來的氣息時,猛然一驚,迅速來到二號的身邊,奇怪的盯着丫丫打量着。
丫丫用威壓爲他們兩人擋去對方的威壓,注意到四號一直好奇的盯着它瞧着,當下大罵:“看什麼看?沒見過老孃這麼美的烏鴉不成?”
“呃……呵呵呵……”四號愣了一下,訕訕的笑了,別開了眼看向顧七和那前面的神獸,腦海卻在盤旋着:它一隻烏鴉怎麼會有那樣強大的氣息與威壓?竟能蓋過那頭神獸?
他感覺到了,是真的感覺到了,明明不強,卻能壓過那頭神獸的威壓,這也許就是爲何他站到丫丫的旁邊後,不再感覺胸口如同壓着一塊巨石,就連呼吸都輕鬆不少,到底,它是一隻什麼烏鴉?神獸?他可從沒聽說烏鴉也能變成什麼厲害神獸的。
這一刻,他並沒有往三足金烏那一方向想去,畢竟三足金烏是傳說中的神鳥,又豈會出現在他的身邊,還是這麼一隻黑漆漆的烏鴉?
見顧七竟能一劍精準的劈開那股無形中形成的牽扯,那男人眯了眯眼:“本座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過來。”
陰冷的聲音帶着目空一切的狂傲,他盯着顧七絕美的容顏,狠辣的目光透着幽光,似乎不怕她逃跑,似乎覺得她逃不出他的手掌,更似乎知道她不會拒絕他給出的這一條活命的路,畢竟實力的懸殊,面對生與死,但凡是聰明的人都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選。
顧七沒開口,只是輕擡起手中的劍,細細的撫着劍刃。清風劍,她極少用,因不捨得,也因太過珍惜,沒想到今天倒是用上它了。
劍刃處,寒光點點,一縷劍罡之氣瀰漫在劍刃之上,似乎隨時都準備擊殺着敵人。
“閣下口氣很大。”她輕拭着劍,頭也沒擡,目光只落在她的劍上:“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但,若是擋了我的路,哪怕我實力不如你,我也會拼上一拼!”
清眸擡起,寒光點點,凌厲的光芒在眼底躍動的那一刻,周身的靈力氣流也隨着涌動起來。
見,那女子白衣飄飄,墨發飛揚,渾身散發着清冷傲然的氣息,他忽的來了興致,冷笑而輕蔑的看着她:“就憑你?區區築基修士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聲音一落,他飛身躍起,徒手便抓向顧七的衣領。
出手厲如風,極快的速度讓顧七險些反應不過來,當那抓向她衣領的手靠近時,她瞬間一個轉身擡腿凌踢而起,夾帶氣流的一腳卻踢了個空,甚至,來不及收腳就被抓住。
“一號!”
看着的二號和四號看到這一幕,猛然驚呼出聲,想也沒想的衝上前,卻被對方隨意的一拂擊開。
“砰砰!”
兩人跌落地面,丫丫拍翅而起,瞪着地上的兩人尖聲訓着:“你們在一旁看着,別一驚一乍的,嚇得老孃的小心臟也跳個不停。”
被訓的兩人彷彿沒聽到丫丫的話,緊張的目光只盯着前方。
見,那人抓着顧七的腳一轉,顧七也借勢一轉,一個旋身側踢,那人往身後一避,避開她的側踢卻不料她手中的那把劍凌厲的劃出,本能的收手避開劍尖,也在這時,顧七借勢收回腳一個凌空後翻,旋身穩穩落地。
見此,兩人提起的心才放了下來。
那男人危險的眯起眼,看着空空的手,再看那退至三米處的絕美女子,忽的陰測測的笑了,那笑聲,從低到高,到最後成了放肆而張狂的大笑,笑聲中所蘊含的威壓,更是震得地面微微晃動,空氣中的氣息凝固,在一剎那間,他渾身的氣息一變,鋪天蓋地的威壓夾帶着凌厲的風刃似一張大網般以着掩耳不及的速度朝顧七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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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嘿嘿,回來的第一天便是萬更,激動吧,哈哈,咱可是說話算話滴,嗯,月尾了,再求一下票票吧,有票的妹紙趕緊砸,月票過月就沒用了喲,另外,如無意外,明天繼續萬更喲,不過更新時間會比較晚,美人們可以等晚上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