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方陷入了沉默。
舒逸問道:“南方,在想什麼?”鎮南方擡起了頭:“這個所謂的萊市宗教研究會有沒有可能和那個‘萬聖教’有什麼關係?”袁財山點了點頭:“在查到這個宗教研究會的時候我便想到了這點,所以我就故意和柳志接近,柳志的身份特殊,是柳雪的堂哥,我想利用他來刺探這個‘星辰佛文化傳播公司’。”
袁財山說到這裡苦笑了一下:“可是沒想到柳志也沒能夠打聽出所以然,最後我只能自己出馬,一個晚上我親自去了那個所謂的宗教研究會,終於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袁財山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鎮南方急道:“別吊胃口,快說吧,裝什麼大尾巴狼。”舒逸微笑着搖了搖頭。
袁財山說道:“這個宗教研究會是誰在真正負責你們一定猜不到吧?”鎮南方說道:“柳雪!”袁財山楞了一下:“你怎麼知道?”鎮南方白了他一眼:“就你那小智商,你這樣說是豬都猜到了。”舒逸說道:“南方,別打岔。”
袁財山說道:“那天晚上我去了這個所謂的宗教研究會,原本是準備偷偷查查,看看他們究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可當我到了那兒時,卻發現有間辦公室還亮着燈。本來我想撤退了,想換個時間再來,可當我不小心聽到柳雪說話的聲音時,我忍不住好奇,還是留下了,我悄悄地靠近那辦公室,卻發現並不是辦公室,而是個會議室,這也難怪我在外面就能聽見柳雪的聲音,會議室的隔音相對要差一點,加上當時柳雪正在發火,所以聲音就大了些。”
鎮南方笑了:“爬牆根倒也是你的特長。”
袁財山也笑了:“你就損我吧。”舒逸說道:“你聽到了什麼?”
袁財山說道:“你們還記得柳平川遇刺嗎?”舒逸說道:“你是說柳平川從冷家回去的那次?”袁財山點了點頭:“對,我記得那天已經是柳平川遇刺後的第三天了。她好象是在責怪對方不講信用,利用了她。”
鎮南方更感興趣的是柳雪發火的對象:“老袁,你看到柳雪是在對誰發火嗎?是不是小紀。”鎮南方第一個想到的當然就是紀小紀,可袁財山卻是搖了搖頭:“不是,是個女孩子,辦公室裡就只有她們倆。”
女孩?舒逸想到了一個人:“那女孩有多大年紀?”袁財山回答道:“十三、四歲吧,長得很漂亮,就是袖珍了一些,別看她年紀不大,可卻讓人感覺很成熟,很有女人味,甚至,甚至會讓人想入非非!”
舒逸輕聲說道:“她叫小蕊,樸永健的助手,我和她打過一次照面,不過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展現給我的是清純的一面,就象個學生,看來這個女人不簡單,還是個千面人。”袁財山說道:“她的年齡?”舒逸說道:“應該二十六、七吧。”袁財山吐了下舌頭:“真看不出來。”
舒逸問道:“後來呢?”袁財山說道:“後來我聽到有人來了,忙撤了,不過我還有一個發現。你們知道後面來的這個人是誰嗎?”二人都搖了搖頭,袁才山說道:“圓法居士,也就是那個失蹤的向志勇。”
鎮南方說道:“爲什麼在我們相見的時候你不把這些告訴我?”袁財山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望向了舒逸,舒逸笑道:“南方,你別怪他,他的調查方向和你們的並不一樣,他只需要對陸亦雷負責,那個時候他不把這些告訴你們是對的。”
知道了袁財山的另一面,鎮南方苦笑道:“老舒,我怎麼覺得幹上這行人與人之間就再也沒有信任了。”舒逸淡淡地說道:“你錯了,有時候說並不是信任,不說也並不代表不信任。這一行容不得我們出錯,因爲錯一次或許就根本沒有給你改正的機會了。再說了,入行第一天你就應該明白,遵守紀律是我們最基本的操守,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保密。”
鎮南方嘆了口氣:“老袁,繼續吧,圓法的出現是不是又給你帶來什麼驚喜?”袁財山聳了聳肩膀:“沒有驚喜,只有驚嚇,還好我退得快,不然就被他們發現了。”舒逸問道:“他們這樣的秘密碰頭,沒理由你能夠這麼輕易地靠近會議室啊!”
袁財山說道:“我也想過這一點,不過我還是靠近了,而且沒有被他們發現。”鎮南方說道:“我也覺得這麼重要的聚會他們一定會有人把守的,別的我且不說,就是柳雪外出,柳平川給她安排的那些個陸戰隊員一定會跟着的。”
袁財山苦笑道:“這個問題我真的無法回答。”
舒逸說道:“也不一定,我恰恰覺得相反,柳雪不會帶人跟着,那些陸戰隊員並不是她的人,而是柳平川的手下,這樣的事情她不應該會帶上他們。不過我覺得那個小蕊應該帶着手下的,算了,這事想不明白就別想了,看來這個柳雪確實有問題。”
鎮南方說道:“要不要把她拿下?”舒逸搖了搖頭:“不用,陸局已經派了陸優和影子盯着她的。”鎮南方問道:“你們覺得她會不會就是那個自由神?”舒逸笑道:“這就說不準了,有這個可能。”
袁財山說道:“之後我一直設法想找到圓法,可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找到他的蹤影。”舒逸笑了笑:“這個圓法並沒有失蹤,他們是製造了圓法失蹤的假象,我想圓法與心悟的死應該有很大的關係。”鎮南方說道:“把柳雪抓住,這些問題一問不就明白了?”
舒逸看了他一眼:“憑什麼抓人家?無憑無據的怎麼抓?你以爲她是普通人?你也知道她的身邊還有海軍陸戰隊的人,一旦要抓她必然就會和他們發生衝突,無法秘密拿下她的話最後又是一場狗肉官司。”
鎮南方說道:“這個萬聖教也是的,這段時間怎麼突然銷聲匿跡了?柳風當時不是說過嗎?萬聖教很龐大嗎?還有釋情,他被唐三他們抓住過,他說小紀和唐三都屬於第七堂,後面的不說了,前面可還有六個堂,可在我們後面的調查中爲什麼除了小紀和唐三他們的第七堂,我們再也沒有遇到過萬聖教的人了?”
舒逸說道:“嫣紅守在小紀身邊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太多的發現,這個萬聖教還真是神秘。”袁財山輕聲說道:“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萬聖教!”舒逸和鎮南方都望向了他,袁財山忙說道:“別看我,我也只是隨便說說。”
舒逸扔給他們一支菸,然後說道:“不,你倒是給了我們另一種思路,假設這個萬聖教並不存在,只是爲了讓我們造成一個萬聖教存在的假象,那麼所謂的‘通靈學院’並不存在也就能夠說得通了。”
鎮南方點了點頭:“嗯,沒有什麼萬聖教,也沒有自由神,所以奼紫、嫣紅兩人雖然在小紀身邊臥底了很長時間,摸到了萬聖教第七羅漢堂的門道,卻無法掀開萬聖教的面紗的原因。”
袁財山沒想到自己隨意的一句竟然引得舒逸和鎮南方想到了那麼多,他說道:“照你們的意思,萬聖教就是他們搞出來吸引人們的注意力的?”鎮南方說道:“嗯,應該是這樣。”袁財山說道:“可爲什麼啊?”舒逸說道:“因爲他們想掩蓋更大的秘密,比如說裡通外國,做出有損華夏國民利益的事情。”
袁財山說道:“可他們難道就不怕從這條線上我們一樣能夠摸出他們的底來?露得越多就越危險,這一點他們不會不知道吧?”舒逸說道:“他們自然清楚,所以這條線纔會交給紀小紀,這是個很有經驗的特工,而且心狠手辣。”
鎮南方說道:“可是有一點我還是想不明白,就是當時在兇殺現場撿到的那套我們認爲是萬聖教的密碼,到底是誰留下的?莫非那套密碼和現場遺留的那張紙片也只是爲了故佈疑陣嗎?因爲在後來我幾乎再也沒見過那玩意再出現。”
舒逸淡淡地說道:“我也有沒想明白的地方,心悟的死,柳風的死,傅玉林的死,柳平川的遇襲,釋情和柳月被綁架,然後又是釋情和柳月之間發生了那層關係,每一件事情都整那麼大的動靜,還一件接一件,彷彿是生怕我們查不到他們身上一般,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另外,這其中很多事情都與柳家或多或少的有關係,如果柳雪真有問題這不是自己引火燒身嗎?”
鎮南方笑了笑:“或許引火的另有其人呢?比如在現場給我留下密碼的人或者就是一個引火者。”舒逸點上支菸:“你的意思就是說,還有另外一幫人,他們的眼睛也盯着柳雪。而這幫子人一直在把我們調查的苗頭往柳家的身上引去?”
鎮南方說道:“不排除這樣的可能。”
舒逸的電話響了,是華威打來的:“滿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舒逸說道:“我聽陸亦雷說了,對方一直沒有打電話來,我擔心……”華威說道:“別擔心了,對方已經打電話來了,讓我們今天半夜去和他們交換。”
舒逸問道:“用什麼換?”華威說道:“《海軍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