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龍飛揚指着照片中的人說道,舒逸和孟靜看了也點了點頭。|i^魯直冷笑了一聲:“舒處,我看你們是大白天見鬼了吧?”他彷彿有些生氣,在他看來舒逸他們好象沒事找事,來消遣他們的一樣。
舒逸也不理會他的諷刺意味,繼續說道:“還有,我們白天見到劉副局長是這個樣子的。”舒逸一番描述下來,霍男才望着魯直說道:“魯局,舒處描述的這個人我感覺很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來了!”魯直也想了半天:“丁小周!”霍男和劉福海也一齊點頭:“對,是丁小周!”
舒逸問道:“這個丁小周是什麼人?”
霍男回答道:“以前縣裡‘碧藍’夜總會的老闆,不過也死了差不多十年了。”魯直看向舒逸的目光更是不滿:“舒處,雖然你是京裡來的大領導,可也不至於用兩個死人來消遣我們吧?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他站了起來走到門邊,然後對劉福海說道:“劉局,替我好好招呼舒處,明天我去市局開會,舒處,就不能陪你們了!”舒逸並不責怪魯直的態度,他看得出面前這幾個警察的言行應該都沒有作戲的成份。如果事情真如魯直他們說的一般,那麼自己這樣的舉動確實脫不了故意作弄人家的嫌疑,魯直的反應也是很正常的。
劉福海苦笑着說道:“我們魯局是從部隊下來的,人如其名,很直,就這脾氣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去年明明有機會高升的,可卻給卡住了。”舒逸說道:“沒事,如果換作是我可能也是一樣的反應,畢竟我們碰到的事情真是太邪了!”
舒逸又說道:“我想了解一下洪勝這個人。”
霍男說道:“剛纔聽你提到洪勝的時候我正想說他呢,可又怕打斷了你說話。洪勝是榕縣最大的地產開發商,當然,聽說他還說了一些涉黑的生意,不過他父親是副縣長,只要他鬧騰的動靜不大一般我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舒處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認真。”
舒逸問道:“聽說十二年前洪勝是‘碧藍’的老闆?”劉福海回答道:“這個霍男恐怕沒我清楚,十二年前我在刑警隊擔任大隊長,和‘碧藍’夜總會打過很多交道。當時洪勝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老闆,老闆是丁一週,不過洪勝也是‘碧藍’的投資人。_!~;”
舒逸點了點頭:“劉局當時在刑警隊當大隊長,那麼十二年前‘碧藍’門口發生的那起保安被殺死的案子應該有印象吧?”劉福海笑了:“何止有印象,那起案子本來就是我偵辦的。”舒逸說道:“哦?那劉局能詳細地給我們說說這個案子嗎?”
劉福海說道:“其實那個案子起因並不複雜,當時的夜總會還賣門票的,保安守住門口憑票入場。那晚一個混混喝多了些,沒有買票就想要往裡闖,當好那個當值的保安是新來的,並不認識那個混混,而且人又老實了些就堅持要混混買票,兩人自然就發生了口角。那混混本來就是個亡命之徒,扭打之下混混掏出刀就給了那保安一刀,導致保案肝破裂、脾破裂,搶救無效死亡。”
舒逸掏出煙來散了一圈,劉福海看到林霄山開始打瞌睡了,他拍了拍林霄山:“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林霄山雙手搓了搓臉,不好意思是說道:“這兩天在忙案子,沒睡好,要不舒處,我就失陪了!”劉福海笑道:“去吧,這兒有我呢!”
林霄山也走了。
舒逸問道:“被殺死的那個保安叫曾鐵頭,西鄉人,對吧?”劉福海點了點頭。
舒逸點上煙:“那兇手呢?抓住了嗎?”劉福海說道:“兇手當時就抓住了。”他望着舒逸笑了笑:“並不象你聽到的那樣,追捕過程中被大貨碾死了。”舒逸一下子來了精神,能夠找到殺死鐵頭的兇手,他的真正死因就更容易查出來了:“那兇手現在關在什麼地方?”
劉福海嘆了口氣:“人是抓住了,可是還沒開始審訊就死了,死得很蹊蹺,猝死,沒有一點預兆。縣,市兩級技術部門的法醫都驗過了,找不到死亡的原因。”舒逸一下子又感覺到了失落。
舒逸突然站了起來:“我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大家都望向他,就連孟靜也感覺奇怪,平時很冷靜的舒處怎麼會這樣一驚一乍的。
舒逸說道:“白天我們親眼見過張三,而張三的屍體我們也看到了,如果說我們見到的屠鋒,假劉局都不存在,那張三的事情怎麼解釋,還有那個鄧梅此刻又在什麼地方?”
霍男說道:“張三這個人我認識,就一賭棍,什麼賭他來,而且賭得很大,真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麼多錢。就那小五金店,哪能支撐他這樣的花銷!你們說張三死了,可我們卻一直沒接到相關的報案。對了,他的老婆好象並不叫鄧梅。”
舒逸說道:“劉局,霍隊,我們現在就到五金店去看看吧!”
劉福海說道:“也好,我們這就走吧!”
看到大大的一塊招牌“張三小五金”舒逸和龍飛揚、孟靜都呆住了,顯然這家五金店並不是舒逸他們去過的那家。看了看錶,凌晨三點,霍男上前擡手就準備敲門,舒逸拉住了他:“很晚了,別把街坊都吵醒了。”
霍男說道:“舒處不是想看看張三是不是在嗎?”舒逸苦笑了一下:“不用看了,我想我已經猜到結果了。這樣吧,今晚已經很麻煩你們了,已經很晚了,我們都各自回去休息,明天我們若是有什麼需要貴局幫忙的地方,我們一定給你們打電話。”
霍男說道:“那好吧,舒處,明天你們有什麼需要就給我來電話,我們一定全力支持舒處你們的工作。”
回到招待所,舒逸、龍飛揚和孟靜自然沒有急着睡覺。
三人坐在沙發上,一陣沉默。
“舒處,我,我感覺自己快瘋掉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龍飛揚嘆了口氣問道。舒逸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件事情倒蠻有趣的,白天那麼大個場面,那麼多的演員,說消失就消失了,說遺忘就遺忘了,你們信嗎?”
孟靜搖了搖頭,龍飛揚也說道:“我也不信!不過偏偏又真讓我們趕上了。”舒逸說道:“你們說,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龍飛揚說道:“混淆我們的視聽,影響我們的判斷。”孟靜說道:“或者是爭取時間,想掐斷什麼線索。”
舒逸點了點頭:“都有可能,可是飛揚,你不覺得有一點很奇怪嗎?今晚見到的這四個人也不象在做戲!至少憑我的判斷他們說的話,以及他們表現出來的種種情緒都是十分真實的。”龍飛揚尷尬地低下了頭:“我用了讀心術,可我也感覺每個人都在說謊話,我甚至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是不是我的這個能力已經沒用了!”
龍飛揚接着說道:“還有更奇怪的,白天的時候我也試着對那個屠鋒、劉局甚至鄧梅我都用了讀心術,得出的結論是大家說的都是真話!舒處,我看現在讀心術應該失效了,不能再依賴了。”
舒逸搖了搖頭,沉思着。
孟靜輕輕問道:“那你們覺得哪一個版本更接近事實?”
舒逸閉起了眼睛,然後又慢慢睜開:“我們的感知被完全的顛覆了,我們現在不但對我們的判斷結果產生了懷疑,甚至對我們的判斷能力也產生了懷疑!我想這就是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可是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呢,即便他們手段再高明,佈置得再周密,不可能讓整個縣局的人都跟着演戲吧,甚至是整個榕縣的人也充當他們的羣衆演員。”
龍飛揚問道:“舒處,你爲什麼阻止了霍男找張三?”舒逸說道:“因爲我知道他一定能夠敲開那道門,也必須會有一個張三出來,但我相信一定不是我們見過的那個張三,我永遠不相信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我親自驗過傷的死人會真正的重新活過來。”
“如果是另一個張三,另一套說辭,今晚聽和明天聽的結果都一樣。再說了,今天我們經歷的詭異事情也夠多的了,我們必須留下一點清醒來做出最正確的判斷,即便做不了判斷至少也應該知道應該想一個理智一點的應對之策,不是嗎?”
龍飛揚說道:“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辦?”
舒逸說道:“我們儘可能在一起,別分開,就算經歷再詭異,我們也應該是共同經歷的,這樣我們只要善於總結,一定能夠找出其中的破綻。”孟靜說道:“要不要找援兵?”舒逸搖了搖頭:“不用,如果我們三個都搞不定,來的人再多也沒用,一樣會象我們一樣掉入這個怪圈。好了,休息吧,明天白天我們再去找張三,找鄧梅,然後會會洪勝。”
龍飛揚和孟靜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舒逸讓孟靜睡在裡屋的牀上,他就和龍飛揚擠客廳的沙發。
第三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