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看了下表,九點四十。
他發現自己正躺在牀上,吃了一驚,忙看了看,沒見到孟靜在牀上他才鬆了口氣。自己昨晚明明是和龍飛揚歪在沙發上的,怎麼就躺到了牀上來了?他跳下牀,迅速地穿好了衣服,出了房間,看到外間客廳的桌子上放着牛奶、麪包。
舒逸有些納悶,龍飛揚和孟靜去了哪了,自己又是怎麼被挪到牀上去的?
他打開了門,楞住了。
兩個武警擋在了他的面前,這兩個武警他還記得。
其中一個就是幫他去拿煙的,那個武警說道:“舒處,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舒逸沉聲說道:“我要見你們領導。”武警淡淡地說道:“對不起,你的要求超出了我的權限。”舒逸說道:“如果我執意要出去呢?”
武警冷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舒逸慢慢地向外走去,武警退後一步,槍對準了舒逸,“嘩啦”,他們打開保險拉動槍栓。舒逸皺起了眉頭,他身影往前一步,雙手齊抓,沒想到去是撲了個空!舒逸吃了一驚,他自信自己的身手不可能是兩個小武警能夠抗衡的,可偏偏他這招奪槍竟然失了手!
兩支槍又迅速地對準了他,一個說:“進去!”另一個說:“動一動我們就開槍了!”舒逸沒有動,他不敢動,就算他的身手再好他也不會自信爆棚到能夠擋住子彈。
舒逸笑了笑舉起了雙手:“別衝動!小心走火。”他慢慢退回了自己的房間,小武警順手帶上了門。
舒逸鬱悶地坐回到了沙發上,他感覺自己的神經都有些錯亂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場景分明就是接着昨晚的,可是昨晚武警不是已經撤了嗎?自己和龍飛揚、孟靜還去了一趟縣局,魯直、劉福海、霍男和林霄山這四個人的名字還清晰地印在自己的腦海!
舒逸坐在沙發上,一支接一支地抽菸,他無法解釋這一切。
手機自然也是沒有信號的,窗子上有防盜網,想要從窗戶逃走也得花一番大氣力。最令他想不明白的是那兩個武警的身手彷彿十分的強悍,哪怕只是其中一個自己也不是對手。
舒逸苦笑着搖了搖頭,他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感到一種迷惘與恐懼!
房間的門開了,屠鋒走了進來,直接大咧咧地在舒逸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你找我?”舒逸說道:“我想出去!”屠鋒搖了搖頭:“至少現在不行。”舒逸問道:“你們準備把我們關到什麼時候?”
屠鋒笑道:“關?我們只是爲了舒處的安危着想,你可是部裡下來的大人物,我們這些小角色又怎麼敢對你怎麼樣呢?放心了,到時候會讓你們離開的。其實這樣也挺好,這兒什麼都不缺,要吃的有,要喝的也有,煙也是最好的,對了,如果舒處覺得寂寞,我還可以爲舒處安排!”
說着他的臉上露出了淫蕩的笑容。
舒逸嘆了口氣:“說吧,你們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另外,你爲什麼要冒充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你並不是屠鋒,對吧?”屠鋒楞了一下:“冒充?我真是屠鋒,何來冒充啊。至於目的嘛,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執行上鋒的命令。”
舒逸問道:“能告訴我是誰下的命令嗎?”
屠鋒說道:“這個我可就真不能告訴你了,否則我就會有麻煩。”舒逸的腦子裡面突然閃出一個念頭,挾持屠鋒衝出去。
舒逸打定了主意,卻發現屠鋒好象很警惕,也很戒備。舒逸掏出煙來遞給他一支,然後自己也點上了:“能告訴我鄧梅現在怎麼樣了嗎?”屠鋒用一種異樣的目光望着舒逸,然後邪邪地笑了:“舒處,我現在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婊子了!如果你真的喜歡她沒問題,一會我就給你送來如何?”
舒逸的心裡“咯噔”一下,他突然又改變了主意,如果真的能夠見到鄧梅他倒不介意多在這兒呆上一會,因爲他總覺得鄧梅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是自己不知道可又很重要的。舒逸笑道:“哦?可以嗎?”屠鋒淡淡地說道:“沒有什麼不可以的,怎麼,舒處還真看上了鄧梅?好,我這就去幫你把她給弄來。”
屠鋒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舒逸目送着他離開,舒逸的心裡有種襲擊他的衝動,只要把他抓在手裡就能夠離開這兒了,可是爲了見鄧梅舒逸還是忍住了。
舒逸在房間裡等待着屠鋒把鄧梅領來,他的內心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屠鋒是不是真會把鄧梅給帶來,如果屠鋒只是騙自己的,那麼他會後悔自己錯過了一個挾持屠鋒逃走的機會。
舒逸這一天應該是抽了很多的煙,小武警給他拿的這條煙已經抽掉四包了!
門打開了,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武警把門又給關上了。
女人果然就是鄧梅,她穿着一條黑色的短連衣裙,領口開得很低,露出兩分春光一道玉溝。今天她的臉上沒有塗抹化妝品,舒逸這才發現鄧梅確實長得比較漂亮,只是那臉上掛着哀愁,眼裡滿是幽怨。
“我還以爲你和他們不一樣,哼,果然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她蹬掉了腳上的高跟皮鞋。擡起雙腳上了沙發坐在了舒逸的對面,冷冷地說道。
舒逸淡淡地說道:“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找你不是想對你怎麼樣,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鄧梅一雙冰冷的眼睛緊緊地盯着舒逸:“你殺了張三!殺了我的男人!還想霸佔我的身體。好啊,既然你想要,那就來吧!”她邊說邊解開了裙帶。
舒逸忙站起來摁住了她的手:“你冷靜一點,我叫你來就是想查明張三到底是怎麼死的,如果你不想張三枉死,那麼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回答我的問題!”
鄧梅擡起頭來,目光中充滿着置疑:“真的?”舒逸淡淡地說道:“我有必要騙你嗎?”鄧梅這才重新穿好裙子,然後坐直了身體:“你想知道什麼?”舒逸問道:“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張三的?”鄧梅想了想回答道:“十四,十五還是十六?我忘記了,那時候我在‘碧藍’坐檯,他是個小保安,我見他人挺老實的,就經常逗他,後來發現他還不錯,就跟了他。”
舒逸說道:“曾鐵頭你認識吧?”鄧梅點了點頭:“當然,他是張三的同鄉,他進‘碧藍’還是張三介紹的,不過他人太軸,不會變通,竟然爲了一張門票送了命。你說吧,夜總會是老闆的,那些混混平時也經常來鬼混的,大多都不會老老實實的買票,你犯得着和人家認真嗎?”
舒逸嘆了口氣,曾鐵頭的脾氣他了解,人很老實,做事情也認真,只要交代給他的事情你根本就不用多操心,在舒逸看來他是很有原則性的。
舒逸說道:“也就是說鐵頭的死只是個意外!”鄧梅冷笑道:“當然是意外了,一個小保安,沒錢沒勢的,誰會去專門打他的主意。”
舒逸又問道:“殺死他的那個小混混抓住了嗎?”鄧梅說道:“抓?誰抓?警察嗎?警察靠得住他媽的母豬都能上樹了!不過警察倒是找到那小子了,可是一個追,一個逃,逃的人慌不擇路,就被一輛大貨車給撞死了,撞了不說,還被從身上碾了過去。”
舒逸已經無法判斷了,這個案子的兩種敘述,兩個版本到底哪一個纔是真實的存在。
舒逸說道:“曾鐵頭的死,張三難過嗎?”鄧梅咬緊了嘴脣:“難過,很難過,他說都怪他,如果不是他,那麼鐵頭還在西鄉好好的呆着,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舒逸說道:“曾鐵頭的死和張三有關嗎?”
鄧梅一下子跳了起來:“胡說,誰說的,張三和鐵頭是同鄉,也是好朋友,他怎麼會害鐵頭呢?不可能的!”舒逸擺了擺手:“別激動!坐下來。”鄧梅坐了下來,舒逸說道:“我沒說是張三害他,而是鐵頭的死會不會或多或少有張三的直接或者間接的原因。”
鄧梅坐了下來,想了想:“如果說有,那麼就是那晚原本應該是張三值班的,鐵頭那晚休息,可是那晚正好我過生日,那時我和張三也還沒確定下來,張三也正在追求我,聽說我過生日就讓鐵頭給他頂班。我想張三的內疚應該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反正鐵頭死後的一段時間裡他一直很低落。”
這是舒逸之前不曾知道的事情:“張三救了洪勝一命你知道吧?”鄧梅的眼裡充滿了恨意:“張三就不應該救他!他這樣的人該去死!就應該去死!”舒逸望着鄧梅:“你很恨他?”鄧梅說道:“不是他我不會走上這條路!當時我還在讀初中,一次去‘碧藍’玩的時候姐妹介紹我認識了他,那晚他灌了我很多酒,後來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躺在了他的牀上!”
“他就是個畜生!之後他還逼我到‘碧藍’坐檯,不然就把這事告訴我的父母,告訴學校!他就該去死。”鄧梅的情緒變得非常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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