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咱走吧。”四川看着倒下去的徐饒,衝搖搖欲墜的恭三兒說道,雖然現在徐饒已經撂倒在了地上,但是四川心中唯有一個想法,要離這麼一頭狼越遠越好。
“小兔崽子,沒一點虎氣,你怕啥,這個小子要是再敢站起來,小爺我再撂倒他一次。”恭三兒從懷中掏出一盒皺巴巴的長白山,有些愜意的深深吸了一口,看着倒地不起的徐饒,似乎眼神中也有那麼幾絲的忌諱,特別是這年輕人口中的天罡拳,着實讓這小爺有了興趣。
“小爺...”四川一臉擔憂的說道,往往一個孩子有着無法解釋的第六感,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四川感受到了可怕到極點的戾氣。
恭三兒提起半死不活一般的徐饒,對四川說道:“繩子。”
四川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從提着的袋子中摸出一根麻繩扔給恭三兒。
恭三兒接過聲音說道:“繼續放風,我得從這個傢伙嘴中撬出來點什麼。”
四川雖然一點都不情願,但也只能應了恭三兒的話,心中一直想着該怎麼報復這位不聽人勸的小爺。
恭三兒嘴裡叼着煙,把徐饒直接綁在了停車場的柱子上,然後有些粗暴的扇了徐饒幾個耳光,徐饒才緩緩的睜開眼來,模糊的視線之中只有一個面相不堪的傢伙,徐饒知道自己要倒黴了,心中滿是不甘,自己竟然折在這麼一個傢伙手中。
“你叫什麼?”恭三兒看徐饒醒了,居高臨下的說道。
徐饒並沒有回答,試圖掙脫了幾次繩子,但是發現越掙脫越近,最後只有作罷,然後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起這個小爺,就憑這小爺剛剛的出手,他幾能夠感受到眼前這個傢伙不是什麼善茬,但是不知爲何,徐饒在這個小爺身上卻感受不到最純粹的殺意,所以徐饒還算鎮定,至少現在他還能夠跟這個小爺周旋幾分。
“小子,嘴硬是不是?我還真不怕你嘴硬,信不信我讓你這輩子都說不出話來?”恭三兒再次摸出那把黑布匕首。
眼看匕首逼近自己,徐饒開口說道:“我叫徐饒。”
“天罡拳誰教你的?”恭三兒聽到回答後,直接問了第二個問題,也是一個讓徐饒不得不正視這小爺的問題。
“有些事,你還是別知道的好。”徐饒聲音冰涼的說道,這小爺的形象在徐饒的心中越發沉重起來。
“這世道是什麼回事,半大的孩子對我說教,你這種野狗也對我說教,你還真當我是那個想踩就踩的小爺啊?”恭三兒怒氣衝衝的說道,直接把匕首揮了下去,沒有一點拖泥帶水,也不關心這匕首到底會不會要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命。
徐饒當然能夠察覺到恭三兒不是在開玩笑,就在這匕首快要劃過他脖子的時候,徐饒纔開口說道:“洪擎蒼。”
“小兄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洪擎蒼教給你的天罡拳?”恭三兒的表情變的玩味起來,一點也不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所說的,就好似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般。
“信不信由你。”徐饒伸出了脖子,一副聽天由命的架勢,他已經把不該說的說出了口,剩下的,即便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會說。
“別給我玩心理戰,既然你不打算說實話,那麼就只有對你說拜拜了。”恭三兒手中眼花繚亂的玩着那把黑布匕首,猛的揮了下去。
不過這一次,同樣距離徐饒脖子還有不到一分的距離停下,這一次讓恭三兒停下的,是徐饒脖子後的紅點,恭三兒收起匕首,慢慢蹲下,拿過徐饒的手,那本來不正經的模樣卻露出一個無比正經的表情說道:“你喝過苦紅?”
已經閉上眼的徐饒想不到自己還能夠喘這麼一口氣,再次看向這個小爺,想不到這廝竟然連這種事情都知道,想着自己瞞不過這小爺,徐饒只好點了點頭。
匕首再次揮出,無比的乾淨利落,卻劃斷了徐饒身上的繩子。
“你走吧。”恭三兒收起匕首,就這樣放掉了徐饒。
徐饒有些不相信這小爺會這麼輕鬆的放了自己,但是卻並沒有離開,卻是起身問道:“我要知道你跟今天的綁架案,到底有沒有關係?”
“真是窮追不捨,告訴你,小爺我雖然不是什麼正派人物,但是絕對不會對一個娘們下手,明白嗎?”恭三兒一臉嫉惡如仇的表情,殊不知他這個樣子走在大街上都有可能被人請去喝茶。
“你又知道些什麼?”徐饒靠着柱子,姑且算是信了這小爺的話,畢竟如果真是這小爺下手的話,就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掉了他。
“你跟那女人什麼關係?”恭三兒作爲一個老到不能在老的江湖人士,當然一眼就能夠看透徐饒的那一點心思。
“她是我朋友。”徐饒說道。
“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我也只問你那麼一個問題,如果你願意回答我,我也就會回答你,這個交易怎麼樣?”恭三兒說道。
“你說。”徐饒有些警惕的回答,生怕這小爺又問出什麼角度刁鑽的問題。
“你跟洪擎蒼,到底什麼關係?”恭三兒雙眼緊緊盯着徐饒,用一種審視犯人的眼神。
“他是我叔。”徐饒硬着頭皮回答,這也是他能夠透露的極限。
“剛剛你用的是七步殺?”
徐饒點了點頭。
“我錯了,大神仙,我錯了!”恭三兒直接抱住了徐饒的大腿,這讓人瞠目結舌的舉動徹底讓徐饒懵逼了,他完全想不到這小爺的反應竟然會如此的強烈。
“小爺,你先鬆開我。”看着小爺死死抱着自己的大腿,徐饒很是無奈的說道,卻看到那秀氣的孩子在一旁正幸災樂禍的笑着,似乎是在看着這個世界上最滑稽的畫面。
“答應我,別把這事告訴你洪爺,否則我死也不鬆開,要是他知道我這麼對你,他敢剁了我的手。”恭三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着,就好似他纔是真正的受害者。
“好好好,小爺我答應你,一開始我也沒有打算把這些東西告訴洪叔。”徐饒算是怕了這小爺,完全對這小爺賴皮一般的做法沒轍,同樣也見識到了什麼是這個時代最厚的臉皮。
“真的?”恭三兒可憐兮兮的看着徐饒。
“當然是真的。”徐饒苦口婆心的說道。
恭三兒這纔將信將疑的鬆開徐饒的大腿,臉面又變成了那小爺模樣,那變化看的徐饒一愣一愣的,這小爺剛剛的演技完全可以去跟那些大演員是角逐。
“大丈夫一言九鼎,剛剛我可聽見了,現在洪爺還在小興安嶺?”恭三兒很是自然的打了打身上的塵土說道,似乎有些對自己的生存之道很是自信。
徐饒點了點頭,並沒有透露什麼,畢竟他對眼前這個傢伙的身份一點都不瞭解。
“我叫恭三兒,你也可以叫的三兒,也可以叫我一聲小爺,該怎麼說,我跟洪爺也算是一箇舊友,在東北三省見過幾面。”恭三兒伸出那粗糙的手說道。
徐饒握住這隻手,姑且相信了這個傢伙。
恭三兒並沒有對徐饒的警戒而在意,而是繼續掏出了那盒長白山,遞給徐饒一根,徐饒擺了擺手說不抽,他自顧自的把那根點燃說道:“剛剛發生綁架案的時候我正巧經過,三個人綁了一男一女,這一對男女的保鏢死在了洗手間,這三個傢伙不簡單,手上都帶着傢伙,我帶着一個孩子沒有敢插手,要是放在以前,眼裡哪裡能夠容的一粒沙子。”
“是不是有一個獨眼男人?”徐饒並沒有怪罪剛剛恭三兒沒有出手,因爲沒有人願意平白無故的惹這麼一個**煩。
“是有一個獨眼,應該是這三人的頭,那眼神簡直不是人該有的眼神,他應該瞧出了我,光是一個眼神就讓我想到了那大山的畜生,還有一個病怏怏的黑眼,另外一個我沒有撞見。”恭三兒細細的品着這根廉價香菸說道。
徐饒沉默了,摸着下巴,想着到底哪一方勢力綁了蘇茜,聽恭三兒的話,似乎還有一個男人跟蘇茜一起被綁。根據徐饒所知,蘇茜已經入贅了常家,跟蘇茜在一起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常華容,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無疑就是蘇茜被牽扯進了常家的恩怨中,如果一切如同徐饒上面推理的一般,那麼蘇茜就危險了,因爲蘇茜是個外人,並沒有利用價值,這次下手的是爲了常華容。
而下手的人會是哪一方勢力呢?徐饒心中已經有了懷疑對象,很有可能就是常家的右派人士,但是這一切都是推理。
“徐小兄弟,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恭三兒一開始沒有打擾陷入沉思的徐饒,見徐饒良久都沒有回過神,所以咳嗽了幾聲說道。
徐饒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道:“小爺,謝謝你了,我就先走了。”
“那你慢走,有緣再見。”恭三兒點了點頭道,本來他打算深入瞭解瞭解這個出現在北京的洪擎蒼的侄子,但看徐饒似乎有着事非,恭三兒也就作罷,沒有留下徐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