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解釋便是,這位龍主也早已經將《易筋經》修煉到了內壯的境界,甚至有極可能達到了大圓滿的千變萬化的境界。
當然,這也是方毅沒有將《推天訣》運轉到巔峰,否則就能夠像羲一樣,燃燒無盡壽元來進行推演,這天地間就真的沒有任何事情能夠瞞得過他。不過,如非必要,方毅不會將自己的壽元浪費在推演龍主身上,就算龍主有一統人族的野心,只要他仍是站在人族這方,那就沒有必要。
當然,《推天訣》近乎萬能,但也並非真正萬能,能夠推演出天地間的一切,最起碼,如果方毅能夠將身上的兩根命運之線也都給斬斷,達到真正超脫,那麼就算是《推天訣》也算不出來。
不過古往今來,似乎還未存在過能夠徹底超脫命運的人。
方毅的話,讓花觀主沉默了片刻,最後置之一帶着些許嘲諷的笑容:“陰謀之所以爲陰謀,總該會有粉碎的時候,如果那位龍主真的擁有歷代龍主所沒有的野心,龍殿從幕後走向臺前,便代表其失敗之曰不遠了。”
“如果陰謀最後成功,陰謀者或將成爲革命的先驅,歷史的偉人。”方毅搖搖頭說。
“不說這個了,方兄,你難得來到這裡,不妨遊覽們一番,我這通天觀,倒也是有不少優美景緻的。”花觀主說着,突然神色一動,揚聲一喝:“小兔崽子們,躲躲藏藏幹什麼,見不得人嗎?還不快出來拜見方師叔!”
“拜見方師叔!”九道將寬敞的道袍撐的幾乎要裂開的雄壯身影降落下來,噗通跪地,聲如洪鐘地大吼,震得竹林落葉紛飛,鳥獸驚起。
方毅不禁哭笑不得,衝花觀主說:“花觀主,你這是給我下套啊!”
說着伸手一揮,頓時出現了九件法器和法袍,這一下送出,方毅從刑空一干人那收繳而來的庫存基本上就快見底了,畢竟法器法袍太過珍貴,就算是玄盟長老,也不一定擁有一件。
既然別人都叫師叔了,身爲長輩的方毅,自然是要送出一些見面禮。不過好在方毅本身對這些法器法袍並不看重,送就送了。
“我的!我的!”
“別搶!這件是我先看上的!”
……九個土匪模樣的通天觀傳人頓時爭搶起來,扭打做了一團。
方毅看了花觀主一眼,只見這位通天觀之主微笑淡然,不動聲色,不禁暗暗感嘆,不愧是逍遙道傳人,說得好聽是無拘無束,由心自在,說得難聽,就是沒臉沒皮,不知害臊,真是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
“方兄,我想起來了,這騰雲大陸上,可是有你的一位故人。”花觀主突然似笑非笑。
“噢?”方毅淡淡一笑,說:“你說的可是劉泌?”
“嗯?你居然知道?”花觀主震驚不已:“你怎麼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我得了創立守護一族也就是龍殿的上古第十名人皇強者‘羲’的道統,他以算入道,能夠通算古往今來。”
方毅沒有隱瞞地說,對於這一位上古逍遙道傳人,他有着足夠的信任。
“什麼?”花觀主徹底震驚了,半晌纔回過神來,目光怪異地看着方毅,長嘆說:“方兄,你居然能夠得到中古上古兩位大能的道統傳承,真可謂福澤不淺,難怪能有今曰成就。”
方毅微微一笑,沒有接這個話茬,事實上,除了喬達摩和羲,他還得到了神人禹以及上古“鯤鵬道”的傳承,若是說出去,能夠生生嚇死一批人。
“方兄,你來到我通天觀,還沒有遊覽一番,不過看樣子,你也是不願意再次多呆了,那我便以露代酒,一盡地主之誼。”
花觀主說着,隨手一捻,一片竹葉飄落到了他的指尖,剛好被他捻住,送到了方毅的面前,只見翠綠枝葉之上,正是有一滴露珠。
“好,不愧是逍遙道傳人,不拘俗禮,在我看來,這露珠倒是比醇酒更有味道。”方毅欣然接下。
花觀主呵呵一笑,又是一捻,再是捻住一片載有露珠的竹葉,向方毅微微一敬:“請。”
方毅與花觀主一飲而盡,竹葉隨手丟開。
“好水,好水。”
方毅讚歎着,與花觀主相視哈哈大笑,有一種英雄相惜的味道。
花觀主起身說:“走吧,我同你一起去太玄宗,收劉泌爲徒的,是太玄宗的太上長老白盈盈,與我也算是故交,不過她的脾氣怪異得很,說不定會刁難你,我來替你化解一下。”
“那就有勞了。”
朋友之間,無需太過客套,方毅長身而起,如同推開一扇門戶一般,打開了一道空間之門。“方兄對於空間之道的理解,可不一般啊。”花觀主一眼看出了方毅這一手的厲害之處,端的是羚羊掛角,了無痕跡。
方毅微微一笑,踏入其中。
“你們這些小兔崽子給我看好家門,誰敢鬧事就打出去!”花觀主衝竹林外吼了一聲,也是跟着進入空間門戶消失不見。
下一刻從空間門戶中出來,方毅二人出現在太玄宗山門之外。
四名太玄宗弟子頓時閃現出來,看到花觀主和方毅,都是大吃一驚,連忙施禮:“見過花觀主!”旋即用眼打量花觀主身旁氣態怡然的少年,揣測其身份來歷,居然是不認識方毅。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騰雲大陸各宗派雖然加入地盟,但盟約之中早有言明,其他勢力未經允許不得進入騰雲大陸周邊以及內陸,所以騰雲大陸目前爲止仍是保持着原來的生活方式,並未引進共和的紛繁媒體以及互聯網絡,對於方毅之名,這些普通弟子雖有聽聞,但卻鮮少有人知道他的模樣。
在騰雲大陸各宗派看來,共和的那一套聲色犬馬容易腐蝕修行之心,若是引入壞處大於好處,所以持半封閉的狀態。
花觀主突然扯開嗓門大喊:“聞人宗主,我花寧缺來做客啦!還有地盟盟主,也來視察你太玄宗啦!”
這一聲喊,聲如雷鳴鼓震,頓時讓整個太玄宗都聽到,頓時引得一陣驚疑。
四名守山門的太玄宗弟子有點傻眼了:地盟盟主?那豈不就是方毅?難道說,花觀主旁邊的少年,就是方毅?竟然如此年輕?
要不要跪下?一時間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方毅哭笑不得,沒想到方毅居然如此搞怪,什麼叫做視察?不過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花觀主的真名,花寧缺。
就在這時候,便聽到一陣破風之聲響起,數道人影從幾座蓋有宏偉建築的山峰中飛出,降落在了山門之前,其中爲首之人,正是太玄宗宗主聞人羽。
聞人羽本來是有着幾分怒色,以爲行爲一向不羈的花觀主在搞怪,可是看到方毅,立刻就露出了震驚,忙拱手施禮:“參見盟主!”
其餘來的幾位騰空境界的太上長老,聞言也不敢自持年長,跟着聞人羽紛紛施禮。
相比那幾名守山門的外門弟子,身爲太玄宗高層的他們,可是真正知道這名少年的可怕之處,小小年紀已然是與花觀主、龍主齊名得開山境界強者,更是前無古人地打破規則,未進入人皇境界之前就凝練出了內世界。
那幾名太玄宗外門弟子也終於回過神了,連忙恭敬跪地,臉上露出激動非常的神色。
“聞人宗主免禮,之前我就已經說過,我這個盟主只是掛名,給外人看的,地盟內部,就不用拘禮了。”
方毅親自將聞人羽扶起,然後向其他人虛扶一下,一股柔和而不可抗拒的力量將衆人託直了身軀。
“無規矩不成方圓,禮不可廢。”聞人羽正色說。
方毅無奈搖搖頭,說:“聞人宗主,我這一次來,是想要去拜訪一下貴宗太上長老白盈盈,她收下的弟子,是我的一名故交。”
聞人羽一怔,說:“盟主所說,莫非是劉泌?”
“不錯,正是她。”提到劉泌,方毅也有些怪怪的感覺,似乎有點期待,又有點不敢相見。
對於劉泌,聞人羽既然將其當做下任宗主進行培養,自然會做詳細的調查,所以很容易就知道,原來劉泌和名動天下的方毅居然曾經是師生關係,不過這一層關係並沒被聞人羽太過看重,卻沒想到,自己居然大大失策,這方毅居然和劉泌關係並不一般?
一瞬之間,聞人羽心中轉過數個念頭。
目光一掃,發現前來的太上長老之中,居然沒有白盈盈,聞人羽臥蠶眉微微一凝,以白盈盈的修爲,不可能沒聽到花觀主剛剛那聲呼喊,唯一的解釋便是,那姓情孤僻古怪的白盈盈,不想見到方毅。
聞人羽無奈,太上長老地位尊崇,就算他是太玄宗宗主,也不能強令白盈盈下玄華峰來見方毅,他突然目光一轉,看向一臉怪笑的花觀主,頓時計上心頭,拱手說:“花觀主,你也知道白長老的姓情,還有勞你帶盟主前往玄華峰一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