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尊把咖啡遞給楊凱巡,後者根本就沒心思喝咖啡,接過來就放在了茶几上,“那我這就去會議室,跟他們攤牌!”
“稍安勿躁嘛,把這杯咖啡喝了再去,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呢,”葉尊喝了一口咖啡,品了品,“九六從這咖啡就能看出曲家的底蘊,確實是雄厚,這咖啡豆絕對是極品。”
楊凱巡雖然着急,但聽葉尊這麼說他也之好耐着性子喝咖啡,這樣的心態,他自然也品不出什麼好壞來,只覺得苦,“我還是叫你老闆吧,老闆,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快問吧。”
“帶了多少人來?”葉尊直接問道。
楊凱巡伸出左手,翻了兩次面,“十五個,都是跟着我在海外打拼了十年以上的弟兄,忠誠度和頭腦都是上乘。”
“都是海上的好手嗎?”葉尊繼續問道。
“五個世界頂級水平船長,五個大副,剩下五個是管理方面的人才,但也別小看這五個管理人才,他們都是深諳海事的,絕不是紙上談兵的趙括,”說起自己的班底,楊凱巡便彷彿變了一個人,不但充滿了自信,連眼神都明亮了許多。
“你把這些班底都抽調了回來,寶龍的海外事業怎麼辦?”
楊凱巡笑道:“這不用擔心,我已經盤算過了,只要維多利亞能在三個月能完成整合,對寶龍就不會有什麼影響,因爲那樣的話,維多利亞和寶龍的海運事業部等於融爲一體,只會實力倍增。這三個月我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從我們進軍海運事業以來,就不曾停止對信任的培養,我們的船長都是由大副升上來的,船長都有自行挑選大副的權利,挑選以後只有不是重大過失就相當於建立了師徒傳承。大副同樣,他們也可以自行挑選二副、三幅、水手長等等成員。我把這些骨幹挑選出來後,自然有人按梯度頂替上去,都是培養了十年以上的人才,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
“你們這樣做,就不怕形成小團體?這可是管理上的大忌,”葉尊道。
楊凱巡哈哈一笑,“看來老闆也不是無所不知的,海運跟別的行業不一樣,每一艘船一旦出海,實際上就變成了一座座孤島,這是天然的小團體,是不可能杜絕的現象。不這樣,難不成還要像宋朝一樣,什麼都輪換,弄的將不知兵兵不知將?那這船也不用出海了,保準開始就打出腦漿子。”
葉尊恍然,還真是術業有專攻,不是什麼東西都能觸類旁通的,經楊凱巡這麼一講解,還真是那麼回事兒,海運動不動就以月爲單位,這樣漫長的航程,當然是越熟悉配合的越好,處理突發事件越得心應手,危險係數也會降到最低,小團體是絕對無法避免的。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無非就是形成小團體後不好管理,其實不然,每一艘船就是一個小團體,但我們有很多船啊,小團體和小團體之間都是有比較之心的,我們也有相應的獎懲機制,這樣就形成了監督、制衡、良性競爭,變壞事兒爲好事兒,”說起海運,楊凱巡的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從他的表情和語氣就能看出,他是真的熱愛這份事業。
他們聊的熱火朝天,會議室的人可等不及了,這一次換了一個人來敲門,門敲的震天響,然後和前一個人一樣,自己就很沒有禮貌的拉開了門,這人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個莽撞人,說話也甕聲甕氣,“會還開不開了?我那還有一船貨等着裝船呢,我們等着開會,你在這裡喝咖啡?”這莽漢一進來就瞅準了楊凱巡開炮。
楊凱巡臉色登時就不好看了,他好歹是維多利亞名義上的最高決策人,現在卻好像是個人就能隨便衝他吆喝,但他又是個考慮十分周全的人,雖然有火但絕不會隨便的發。
“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裡是你吆五喝六的地方,喝了幾杯貓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維多利亞的人了,到財物結賬,給我滾蛋!”楊凱巡不好說話,葉尊卻毫無顧忌,直接開懟。
莽漢一愣,接着也火了,“你又算什麼東西?開除我?我是梨花號的水手長!開除了我,梨花號就別想出海!”
楊凱巡看着莽漢一副有恃無恐要挾人的樣子,頓時也火了,“很好!你現在就回你的梨花號上去,誰願意跟你一起滾蛋的,通通一起去財物結賬!不出海是吧,那就他媽給我鏽成鬼船!”
葉尊笑了,“這纔是總裁的氣魄嘛!”
那莽漢沒想到自己的要挾毫不奏效,可他自己已經把自己架在了火上,這個時候服軟他也沒臉在船上混了,“這是你說的!你別後悔!”說罷,他就大踏步離開,看那樣子,是真的打算召集人手一起走人。
這樣一個小插曲絲毫不影響葉尊品咖啡的心情,他又慢條斯理了喝了兩口,然後衝着辦公室的門虛空一抓,門就關上,他說道:“既然有人手,那就沒什麼可怕的,這個時候絕對要強硬到底,誰以走人來威脅我們,那就讓他們真的走人。五隊船長和大副就是五艘船,我不相信下面幹活的會大範圍的丟了飯碗跟我們打對臺,看到我們的強硬,自然就會安靜下來。藉着這個機會,你把我們自己人全部安插下去,這也是個剔除反骨仔的好時機。”
有葉尊撐腰,楊凱巡的腰桿自然就硬了,“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葉尊衝楊凱巡手上的咖啡努努嘴,“還有兩口,別浪費。”
楊凱巡一仰頭把所有的咖啡都喝光,“那我現在就去了。”
“好,我在這兒等你。”
楊凱巡離開辦公室,葉尊依舊一杯杯的喝着咖啡,愜意的很。
葉琛自顧自的喝着飲料,同樣很滿足。
時間就這樣流逝了兩個小時,楊凱巡滿臉煞氣的迴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