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陳墨躺在調整成類似沙灘椅一般的輪椅上,繼續安靜地看着書的時候。
一隻新聞鳥飛過,一份報紙從天而降,掉落在旁邊的桌子之上。
“咦?”陳墨拿起桌子上的報紙,頗有點疑惑地說道。“這就是所謂的報紙?”
本來還想將這份報紙收起來的勇一,見狀,甕聲甕氣地答道。“是的,老師,這是“鳥鳥果實”信天翁型態能力者——摩根斯所掌控的世界經濟新聞社的報紙,是大海上普通的平民獲取信息的主要渠道。”
“當然,因爲報紙之上的內容具備着很大的可操作性,上方的情報只能當做參考!”勇一考慮到自己的老師平時沒有怎麼接觸過報紙,稍微詳細地解釋了一下。
“挺有意思的,以後每天給我一份。”作爲一名純粹的學者,陳墨不太想參與到革命軍的具體情報組織裡面去,但是這種有一定娛樂價值的報紙,無疑也算是一種消遣。
“好的,老師。”勇一點點頭,從肚子中抽出筆記本,將此事記載上去。
陳墨頗感興趣地翻着手中的報紙,瀏覽了起來。
“我看看上面寫了什麼。”
“年僅13歲CP9羅布·路奇,因某王國500名士兵被海賊抓爲人質,直接將所有人質與海賊殺光……”
陳墨看着羅布·路奇的照片,有點疑惑地說道。“這傢伙的黑西裝,我怎麼感覺在那裡見過?”
“海軍大參謀鶴中將,親自帶隊參與抓捕“海夜叉”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
“海軍也不容易呀,這樣的老奶奶都還不能退休,還要出海幹活,嘖嘖……”因奧哈拉事件,對於海軍好感度不高的陳墨,看着鶴中將的照片,也不由得有些感嘆地說道。
“彼得黑德王國爆發內亂,自國王以下,七百六十五名貴族一夜身死,神秘首相掌握大權,並向世界政府表示順從,將誓死擁護世界政府的權威,以偉大的天龍人爲尊,並且天上金也會一如既往的籌備。”
“另別名‘妮可·陳墨’的彼得黑德王子僥倖逃過一劫,目前疑似前往聖地瑪麗喬亞向世界政府求助……”
“最後到底是王子逆天翻盤成功,重新復國,還是神秘首相順利成爲世界政府加盟國之一的主人?”
“後續工號9527的佐恩記者將持續跟進報道。”
陳墨將手中的報紙往勇一身上一砸,問道。“我什麼時候逃過一劫了?”
勇一惶恐地撿起報紙,粗略瀏覽了一番,有點爲難地說道。“老師,這個應該是弱六六六那邊的安排,主要是方便給老師您僞造合理的身份。”
“雖然我們的身份在革命軍之中是高度保密,並且從未暴露過在世人面前。”
“但是爲了老師您的安全着想,弱六六六那邊纔會這樣安排的吧,希望老師體諒學生們的一片心意。”
“那我接下來的行程是不是要跟着報紙說的那樣,先去求助世界政府,然後帶領大軍反攻本土,最後順利復國之後,再去找羅賓姐?”陳墨反問道。
“學生不敢!”勇一低着頭,連連說道。“老師需要做什麼,學生自當盡力協助,怎麼敢隨意多言甚至插手老師的事情。”
“知道就好,不然我都要以爲你們這些混蛋,是不是偷偷給我安排整整一本書那麼厚的劇本,要我按着劇本走。”陳墨還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
“我這次就是簡簡單單地去找羅賓姐,在沒有找到羅賓姐之前,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別亂安排,知道了不?”
“學生知錯!”勇一連連點頭,應道。“我馬上就去找人把那個9527的記者幹掉,保證後面所有的報道都不會有。”
“哎,怎麼做人那麼暴躁呢?”陳墨擺了擺手,說道。“我們都是讀書人,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像個什麼樣子?”
頓了頓,陳墨接着說道。“那個9527也就是盡了自己的身爲記者職責而已,就不要爲難他了。”
“好的,老師。”勇一一副受教的表情,恭敬地應道。
“不過這個9527做事胡編亂造的,不太適合做記者,想辦法幫他換一個崗位吧,免得亂寫新聞,以後得罪了某些大人物,白白丟了性命。”善良的陳墨想了一下,覺得還是幫人幫到底,多提了那麼一句。
“好的,老師!”勇一再度翻開筆記本,將陳墨的要求給記了下來。
說罷,陳墨也沒什麼心情再看那邊報紙,調整了一個姿勢,重新拿起書本看了起來。
而壯碩的勇一則是微微弓着腰,前去執行陳墨的命令,將9527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
香波地羣島,名爲“芍姨的敲竹槓BAR”的酒店之中。
兩道用黑斗篷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影正坐在桌子旁邊,靜靜地等待着什麼。
其中,那道嬌小的身影隨手拿過放在桌子之上的報紙,百般無聊地隨意翻着。
突然,這個身影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死死地看着報紙。
“怎麼啦,羅賓。”高大的那道身影對於平時對待什麼事情,都顯得鎮定自若的羅賓突兀的舉動感到些許奇怪,疑惑地問道。
“甚平先生,沒什麼!”陰暗的光線之下,羅賓的眼神之中尤充滿着震驚,心不在焉地答道。
然後,羅賓卻是將那份報紙緊張地拿了起來,一個字一個字地瀏覽着上方的信息。
“妮可·陳墨?”
對於這個名字,羅賓來回地掃了不下三十次,不斷地希望能從這一側新聞之中獲取到某些有用的信息。
“真的是巧合而已嗎?”羅賓略帶落寂地放下報紙,腦子裡亂得就跟漿糊似的,失神地念道。
“哦,這位可愛的羅賓醬怎麼啦?”叼着一根菸,此處酒店的老闆,同時也是當地最大的情報販子夏琪手上拿着紙片,問道。
羅賓眼神之中再度恢復過往的冷靜,一指報紙上“妮可·陳墨”這個名字,問道。“這個人的情報有嗎?”
夏琪輕輕吐了一下煙霧,笑着說道。“只要出得起價錢!”
“羅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甚平輕聲地向着小羅賓問道。
“沒什麼!”小羅賓一摸腰包,自知身上的貝利僅僅足夠購買原來的情報,想要再從這裡再買那個名字的情報顯然已經是不可能。
“應該只是巧合吧!”
“當年,他就已經永遠留在奧哈拉之上了。”六年過去了,再度想起,羅賓依舊險些壓抑不住內心的悲傷,黯然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