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宋島東南部的一處海角上,密密麻麻新建了許多木屋、茅草屋。一條小河從中穿過,灌溉了河邊數百畝的稻田,給這處隱秘的營地提供了重要的食物。
“木屋有新的也有舊的,這處所在並不是完全新建的,裡面具體有多少人知道嗎?”
秦沫在千米之外仔細打量這據說是塔曼巫師老巢的營地,看到不解之處隨時問身邊的劉仁廣,而劉仁廣繼續詢問身邊的阿萊。
阿萊現在已經是劉仁廣身邊的紅人,手下上萬號土人礦工,每天都給他帶來無數的財富。他從外表上已經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土人,綢緞做的衣衫非常合體,一副大員富翁的派頭。
“啓稟王爺,阿萊說塔曼歷來是最神秘的巫師,法力強大,但他所在的部落人口並不多,只有一兩萬人,再加上現在很多被我們通緝的部落首領加親信,能有三四萬人吧!”
秦沫對於阿萊的算術很懷疑,一個部落首領數數竟然不能數到一百,他是怎麼算出上萬的數字的。
“派小船上前測試,標出暗礁,找出安全航道,距離岸邊營地越近越好。”
秦沫終於做出決定,土人聚在一起的話還是有些戰鬥力的,只要把他們打散,其他的部族就會幫助自己解決這些麻煩,比如阿萊。
阿萊的礦山裡並不是只有自己部落的土人,很多土人都是捕捉自其他部落的土人。北定城之戰之後,很多部落都在大員軍的討伐名單上,阿萊得到了大員軍的軍械支持,輕而易舉的就搞到了大量的奴隸。
岸上的土人早就發現了秦沫的船隊,現在發現幾艘小船離開了船隊往岸邊划來,頓時鼓譟起來,甚至有些土人戰士已經開始準備弓箭了。
小船沒有靠到岸邊,在距離海岸大約一百五十丈的地方開始探尋。竹竿、拖網,只要能找出暗礁的工具都用上了,很快一個個暗礁被找了出來,塗有鮮豔顏色的輕木浮標放了下去,表明了暗礁的位置。
秦沫一直在望遠鏡中尋找塔曼的位置,可惜沒找到,別說塔曼了,其他的巫師也沒有露面,看來他們已經對火炮有了忌憚和防備。
“殿下,安全航線標定好了,足夠近了,是否開始炮擊?”
甲斐姬來到秦沫身前,先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纔開口請示。今天她穿了一身十分特別亮眼的服飾,被所有人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秦沫說過這是“海軍將官服”,再彆扭甲斐姬也能穿上去。
“海軍將官服”是秦沫根據前世天朝海軍的軍服設計出來的,在這個世界絕對是另類亮眼的服飾,女式小沿帽,襯衣領帶加小領白色西裝,雪白的手套,制服味道濃的不要不要的。
“先命令六零一走一圈,慢慢的來不着急。”
秦沫先對着甲斐姬標準的回禮,才下達指令,讓甲斐姬滿足的走回了自己的崗位,在這麼多人面前秦沫算是承認了她的船長地位,對她來說比任何獎勵都來的珍貴。
六零一緩緩的升帆,進入了炮擊航道,不足三節的航速既顧及了安全性又保證了隨時加速的機動能力。
“我們也上去,讓六零二跟上。”
看到六零一艦走了兩個來回都很安全,秦沫也忍不住了,他後悔自己沒有搞一套傑克.斯派羅那樣的船長服了,想象着自己身穿海盜服,指揮戰艦衝着目標齊射咆哮的場面,那該是多麼裝逼。
岸上土人看着三艘巨大的帆船開始在岸邊逡巡,就像在選擇航路登陸攻擊,紛紛開始大聲鼓譟,希望能把大員軍嚇得退走。
上萬名土人戰士一起嚎叫,巨大的聲響互相感染,他們的信心又開始膨脹起來,覺得三艘帆船也沒什麼。而護衛艦一直在遊弋尋找合適的位置,不曾繼續往前靠岸,也被他們認爲是慫了的表現。
護衛艦終於找到了合適的位置,炮窗依次打開,粗黑的炮管伸了出來,槍炮官已經開始測量角度,預測距離。
槍炮官是一個新出現的職位,作爲秦沫親口封的槍炮官,韓昆終於得以站在了他最希望的位置上——右舷槍炮官。
“裝藥二,仰角9度,試射!”
護衛艦一共有32門十二磅炮,爲了方便傳令和指揮,兩名槍炮官各自負責自己的16門炮。
“轟”,炮口冒出白眼,一枚黝黑的炮彈劃出一道微曲的弧線正落入人羣中,岸上震天的嚎叫聲瞬間低落下去。
“齊射。”
簡短的口令讓炮手忙碌了起來,所謂齊射並不是所有的炮一起發射,而是連續射擊罷了。若是一起發射,會把木質的船身震裂。
因爲波濤起伏的原因,炮彈並不是全部打在一條線上,而是前後分散錯落有致,土人擁擠的人羣中不斷爆出大片血花,慘嚎驟起、連綿不斷。
土人互相推搡着離開岸邊,紛紛往營地裡躲藏,不時有倒黴鬼因爲跌倒而被踩死,即使最親近的人也不會拉他一把,現在都已經顧不過命來。
“仰角12度,齊射。”
十二磅炮的最大射距可達近兩千米,六百丈的距離讓土人戰士們無所遁形,營地裡密集的房舍不斷被擊中,被引燃,人們不知道下一顆炮彈會落在誰的家裡,只得繼續往遠處的叢林中退去。
終於,戰艦停止了炮擊,開始慢慢的起航,就如吃飽了的獅子懶洋洋的打着飽嗝散步一樣。土人們終於得以奔入自己的家園,開始救火,婦女孩子統統上陣,蜿蜒穿過營地的小河邊擠滿了取水的人羣。
“!@#¥%……&”
急切的驚叫聲再次讓土人們陷入恐慌,剛剛離開的三艘大船又回到了剛纔的位置,只不過船頭方向掉了個個而已。炮手們打的太急太猛,右舷的火炮過熱了,只好換左舷的火炮繼續。
“都小心點,把溼泥餅裝進去,別引燃了火藥,老李你特麼把臉放哪,離開炮口........”
早就燒的通紅的炮彈被水手小心的夾了出來,在炮手的指揮下等待着火藥、溼泥餅依次搗入炮膛,才小心的側着身子把炮彈搗入。
“嘭!”
通紅的炮彈砸入破爛的營地中間,蹦跳着一路引燃了更多的碎木頭、爛茅草,海風拂過營地上空,火勢迅速增大,變得無可收拾。
炮聲變得緩慢稀疏起來,遠不如剛纔右舷火炮打的激情澎湃,但所有的水手都過來開始幫忙,若是有誰做錯了一步,就是個被踹翻的下場。
“問問阿萊,他聯繫的那些部族靠不靠譜?大約在什麼位置設伏?”
秦沫放下望遠鏡問劉仁廣,炮擊效果遠超他的想象,比電影上過癮多了,但接下來的捕殺才是最關鍵的部分。
“啓稟王爺,阿萊說了,只要我們的伐木場、礦場、蕉麻作坊繼續收購人口,那麼他保證能把這些人給抓回來。”
“嗯?他還敢講條件?是不是過得太滋潤了,這種風氣要不得。”
“哦!王爺,他不是那個意思,若是我們需要人口,他們就活捉,若是不要,那麼就是管殺不管埋。”
“活人總比死了有用,你帶他們找地方上岸,聯絡他們的部族,告訴他們,只要聽話,我不介意再捧起幾個阿萊。”
秦沫指着幾個渾身還在哆嗦的部族首領說道,他們已經被連綿如雷霆般的炮聲給嚇傻了。
“屬下遵命,但是......您這是要去哪?”
劉仁廣看着秦沫從甲斐姬手裡接過了盔甲、弓箭和短刃,不由小心的問道。
“我?自然是去會會那個塔曼巫師嘍!”
秦沫拍了拍甲斐姬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擔心。然後縱身躍入小艇,十幾名精靈族親隨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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