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海瑟琳和秦沫交談了許久,這是非常少見的,她其實很不喜歡和人交流,秦沫以往在聖殿見到她幾乎都是一個人在角落裡發呆,偶爾纔會說上幾句必須的問題,回到幾個修行者的疑惑。
這次深刻的交談,讓秦沫對血族有了基本的瞭解,對接下來可能遇到血族的情況有了一些準備和注意事項。
“血族都是在夜晚才能出來活動嗎?血族是不是喜歡睡在棺材裡?”
對秦沫各種好奇的問題,聖女海瑟琳再次露出鄙夷的神情,“真不知道你平日裡都在做什麼,作爲秦瀾聖者的兒子你卻連基本的知識都沒學,難道你整天只知道享樂嗎?”
秦沫確實不知道,沒人給他普及血族的知識,無論是林伯還是艾倫都以爲秦沫是知道的,但秦沫卻沒繼承到關於血族的記憶碎片。而血族畢竟距離大夏太遠了,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血族的秘辛。
血族的純種血裔可以在陽光下行走,這一條顛覆了秦沫對吸血鬼的認知,那些喜歡陰暗潮溼的血族都是血脈不純的下位者。但不論上位血族還是被咬的雜種血族,他們都喜歡黑暗,不喜歡陽光,懼怕光明。
血族之所以不歡迎聖殿的人,究其原因是“聖光”,聖光是把聖靈之力化爲獨特的光芒,也是聖殿獨有的手段,秦沫和莫爾斯、巴希爾交手的時候兩人都曾發出過強烈的聖光。
被秦沫認爲這是一種炫酷的聲光效果的聖光,對血族卻是一種超強的殺傷手段,會對血族造成致命的傷害。
“你若是想去找血族修復武器,最好還是不要穿聖殿的修士袍,看在你是爲了獵殺獸人族做準備,我可以原諒你的行爲。”當看到列支敦士登的城牆的時候,聖女海瑟琳對秦沫提出了一個建議,當她說出這個建議的時候秦沫看到了她緊皺的眉頭,她顯然非常厭惡這些異族人。
列支敦士登在《千年盟約》之前只是奧地利王國兩塊很小的貴族領地,在血族建立了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後,這兩塊領地就成爲血族與西洲接觸的最前沿。
於是聖殿在幕後指使奧地利國王,把這兩塊領地合併,賞賜給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那人被稱爲列支敦士登公爵。
具體列支敦士登公爵是不是聖殿的暗子,因爲時間久遠已經無從考證,而他建立起來的列支敦士登城已經從當時監視血族的橋頭堡變作了人類和血族交融的特殊地帶。
秦沫進城之後,就看到了很多特殊的男男女女,他們都是皮膚白皙,長相俊美,身材或苗條,或高瘦,身上都穿着筆挺乾淨的衣服,與周圍那些鬍子拉碴一件骯髒破袍子的西洲人完全兩樣。
“他們都是血僕,是被血族咬過的人類,雖然他們通過所謂的‘聖擁’獲得了美麗的外表,卻墜入了罪惡的深淵,他們必須定時吸食熱血才能避免於發狂,血族實在是邪惡的種族。”
看到秦沫不住的打量那些外形特殊的人,身邊的凱麗趕緊給他普及知識,以免他被那些人美麗的外表所迷惑。
秦沫確實有些迷糊,無論從衣着、面貌還有舉止行動來看,血族比普通的西洲人更整潔,更顯得彬彬有禮,或者說更像一個......文明人。
街上的行人看衣着行止明顯分爲不同的幾個羣體。舉止有禮、衣衫上繡有不同花紋的人顯然就是凱麗說的“血僕”。
有些平民打扮的人看到這些血僕會不由自主的畏縮,實在避不開纔會很小心的施禮問候,而血僕基本上都是視而不見,偶爾會對他們點點頭,神態高傲。
而另一些平民模樣的人責更像聖殿的信徒,他們見到秦沫等人袍服上的十字星標記都會虔誠的低頭施禮。
還有一些人明顯是商人,穿各種風格衣衫的商人,秦沫甚至看到了幾個大夏人獨有的黃皮膚面孔。
列支敦士登城中沒有聖殿的分支神殿,秦沫等人只好自己去尋找住處。即使強勢如聖殿也不能不考慮一個強大種族的感受,把自己的神殿建在血族的家門口,那等同於最直接的挑釁。
秦沫等人身上的聖殿袍服在這座城中十分的扎眼,不論是顯眼的血族血僕,還是愚昧的人類平民,都對於他們公然穿着聖殿袍服的行爲感到驚訝。
海瑟琳顯然來過這座特殊的城市,她帶着衆人在街道上騎馬縱行,引來一路敬畏和仇視的目光,最終進入城西的一條街道,停在了一處不大的旅舍面前。
“尊敬的客人,請跟我來。”旅店的夥計一看到秦沫等人,馬上出來迎接,看他殷勤的態度顯然是個虔誠的聖殿信徒。
“老亨利去哪裡了?”聖女進屋之後,看了看吧檯後面的年輕人,隨意的問道。
“尊貴的客人,我父親前年去世了,如今由我管理這裡。”年輕人看到衆人身上的十字星,非常恭敬的回答道。
“哦!老亨利是個好人,他的靈魂會迴歸光明的。”海瑟琳拿出一個金色印記在年輕人面前晃了晃說道:“七個人,四間房。”
年輕人看到印記之後明顯愣了愣,然後激動的說道:“殿下,請跟我來。”
秦沫沒有從這個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任何力量波動,顯然這是一個普通人,但他卻能看懂海瑟琳的印記,還得到了海瑟琳的信任,秦沫不由有些奇怪。
晚餐後秦沫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讓一個普通人管理聖殿的聯絡點,是不是有些草率。
“你不用奇怪,很多信徒都會自願爲聖殿做事,老亨利的父親就在這裡爲聖殿服務了一輩子,從沒有任何差錯,他們對聖殿的忠誠遠比你想像的要堅定。”
“再說在這種地方,聖殿和血族有默契,不會常駐彼此的強者,像我們這樣路過也就罷了,常駐會被認爲是對雙方的挑釁。”
秦沫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列支敦士登就如天朝曾經的港島,這是一個窗口,大家在這裡互通有無,各求所需。
夜幕降臨,漫天的月光爲列支敦士登蒙上了一層銀白色的薄紗,整個列支敦士登也分成了截然不同的兩部分。
城東的街區只有零星的燈光,雖然聖殿信徒都信奉光明,但他們也不會用有限的錢財驅逐黑夜。
城西責完全相反,數條街道燈火通明,人們涌上街頭,藉助燈火帶來的光明享受這陰冷的黑夜。
“其實光明與黑暗從來就是不可分割的,聖殿的角落裡也有黑暗和醜惡,血族的黑暗中也有美好和光明。”
“秦沫…你在說什麼呢?幸虧是我和你出來,要是讓別人聽到了,不把你當做異教徒纔怪。”許洛聽着秦沫亂七八糟的感慨,趕緊埋怨的說道。
“好吧!是我錯了,我們去享受一下生活,看看這座不夜城到底有什麼不同。”秦沫揮揮手,示意許洛跟上來,他的語言還不通,必須拖着這個翻譯。
“那個…秦沫,你不會是…要去青樓吧!”許洛一句話差點把秦沫氣個半死。
“難道我十五歲去青樓那件事你也知道?”秦沫恨恨的對着許洛問道。
許洛點點頭說道:“大夏人…都知道啊!”
今天從上班到吃飯沒有一絲空閒,吃完了纔開始修文到現在,讓大家久等,對不住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