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青青,你這麼做可不地道啊,一邊不讓我出售,一邊卻偷着賣”
當初沈青青讓他今年紅酒一律不許出售,並且將收購回來的葡萄也通通收入冰窖之後在製作,這馬上就要出窖了,市面上卻出現了大批量的葡萄酒,易子謙聽到消息後,立刻就想找沈青青理論,可無奈她們一家都窩在家裡不出來,今天好不容易纔抓到機會。
“什麼啊,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聽到這句話,沈青青滿頭黑線,她還以爲出什麼事了呢?火急火燎的。
不過,劉蜜啊劉蜜,你真是不負的當初的教導,可惜你忘了一點,我能把你拉上來,同樣也能把你踩下去。
“不是。可是這市面上的酒是怎麼回事?”突然一夜之間冒出來,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收到,能夠做到這麼幹淨且保密的,除了眼前這個丫頭,他還真想不到別人。
最重要的是,這酒是這個丫頭弄出來的,他當然會懷疑她了。
“是劉蜜。她也知道葡萄酒的釀造,既然她想要賺錢,就讓讓她”看着易子謙那幽怨憤懣的樣子,沈青青突然升起想要逗逗他的想法。
“她要賺錢我就不要賺錢了,你可知道冰窖裡的葡萄,已經壞了一小半了,難不成我要留着吃不成”果然,易子謙跳腳了。
“姑奶奶,你殺了她父親,你以爲你們還能是朋友嗎?你可知道婦人之仁是會死人的”以前他覺得這個丫頭是不同的,卻沒想到,她也是婦人之仁,就那個劉蜜,現在一步一步的,已經是一個很危險的女人。
雲上的雅間隔音雖然不錯,可是兩人的聲音很大,隔壁的人又是武林高手,所以自然的就將兩人的爭吵聽在了耳裡。
“這是怎麼啦?”李辰蕭首先跑了過來,神情慵懶帶着隨意的看向目露兇光的易子謙,手自然的伸過去,將沈青青拉到身邊的保護圈中。
隨後而來的沈明輝,與他站在一塊,目光冷沉“我妹妹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只要她高興,你,解約就是”
“呃。喂,你們講點道理好不好,我這是爲她好,怕她因爲婦人之仁而出事?”這一左一右的,易子謙雙眼瞪圓,這兩人是怎樣。他怎麼就這麼命苦,遇上這麼個剋星,說不得打不得,好心還被當成驢肝肺?
“易子謙,爲了彌補你的損失,我現在就去幫你處理那些冰葡萄”被人這麼保護,沈青青自然是開心的,在看易子謙也順眼了不少。
當然,那些冰葡萄也是時候上場了。
“真的,那走吧”易子謙倒是一個豁達的人,一聽這話,立刻就將心裡的那些不快都拋到了腦後,上前就要拉沈青青的手,卻被另一隻手給阻止。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凍腳”沈明輝面無表情的甩開易子謙,他妹妹豈是誰都能碰的。
沈萱萱看到那滿滿一冰窖的葡萄,眼睛直放光,她除了學習之外,吃就是最大的愛好了,何況是在這個水果貧乏的冬天,她能不放光嗎?
別說她,就是李辰雨都要流口水了,這冰過的葡萄,更加的晶瑩剔透,紫色的綠色的,就像是一顆顆的水晶寶石。
其實沈青青也嘴饞了,她隨手拿起一串葡萄吃了起來,等易子謙將準備工作做好之後,才停下嘴“易子謙,你可以留下,但是他們必須離開,因爲我不想在出一個劉蜜”
易子謙瞭然的同時,也很開心,她同意自己留下,表示她對自己是信任的。
沈青青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說一句你想多了。
沈青青這麼安排也不關信任的事,只是作爲合作的夥伴,他有權知道釀造的方法,她這麼說也是提醒他在以後要注意保密,對付劉蜜更需要他的幫忙?
因爲劉蜜,她的信任除了家人再不會輕易的給出。
本來說好的散心,結果兄妹幾個在作坊裡面忙活了一天,也好在有李辰蕭跟沈明輝兩個壯勞力,否則一天都忙活不完。
沈萱萱雖然練武,可是還真沒怎麼幹活,這一天忙活下來,手都擡不起來了。
“大家辛苦了,今晚我請客,去雲上吃頓好的”易子謙怎麼也想不到,這葡萄冰過之後做出來的酒會不一樣。
也不得不佩服沈青青,原來她一早就在防備劉蜜了,要是他們的酒同時賣出,那必定會給她或者是他背後的人空子,在酒中動手腳。然今年他們故意不售賣,逼得他們暴露,以後他們要動手腳就要掂量掂量,畢竟這酒不再是獨一無二的一家。
在這之後,他們在推出冰酒,也正就驗證了那句話,人無我有,人有我精,就算以後同時推出,人家還是會選擇他們的。
“這還用說,今天不吃個夠本,都對不住本姑娘這酸胳膊”李辰雨揉着痠痛的胳膊,一邊回答。
“易世子,本將軍對吃沒有多大的愛好,只是走的時候,給我準備好酒就行”西北乾旱,喝酒太烈也不好,而這個冰酒正好。
“行”易子謙倒是沒有吝嗇,爽快的答應了。
一行人在雲上吃過飯之後,就提着一籃子的葡萄準備回去了,只是剛走出雲上的大門,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喂,你這葡萄我家小姐要了,這是一百兩”
一個丫頭打扮的,趁沈萱萱不備,搶了籃子,丟下一百兩就要走,讓說笑的兄妹幾人都愣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
李辰雨回神之後閃身上前,搶回籃子怒罵“你是哪來的瘋子,暗偷的見過不少,明搶的姑奶奶還這沒見過”
“你好大的膽子,敢罵我,我家小姐看重你的東西是你的福氣,給臉不要臉,這一百兩都別想了,來人,把那籃子給本姑娘拿回來”
因爲忙活了一天,幾天身上的衣服都有些褶皺邋遢,在加上兩家本就低調,這衣服的料子儘管很好,可是都是素色的,這個丫頭就以爲幾人不過是普通的小戶出身,話說得那叫一個不客氣。
那丫頭一喊,立刻從二樓的雅間飛下來兩個侍衛打扮的人,上來就要去抓李辰雨,這下李辰蕭不幹了。
“喲嚯,這天子腳下當街明搶,本少爺幾年沒回來,到真是長見識了”一腳就將兩人踢飛了。
“小魚,快點將東西拿上來,別跟一些賤民囉嗦,又不是不給錢”
聽到聲音,沈青青擡頭看去,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女,一頭的金光,說話的語氣跟表情,抱歉,沈青青還真是形容不出來,那樣的倨傲不可一世,她這麼做不僅一點羞愧沒有,反而理所當然,說到給錢,反倒是給了他們多大的恩惠似地。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奇葩啊。這是哪國星球來的。
“是,小姐,奴婢這就上來”
叫小魚的丫頭恭敬了應了一聲,隨即對着李辰蕭道“還不快拿來,要是小姐生氣了,你們有幾個腦袋,真是賤骨頭”
“呵呵。”李辰蕭氣笑了,後退一步看着沈青青道“表妹,咱們真遇着瘋子了,有理說不清啊”
“放肆,咱們小姐好聲好氣不領情,看來你們這些賤民是不想要腦袋了,來人啊,將這幫不識好歹的賤民,通通抓起來,交給王爺處置”雲上的門口又走出一個丫頭,這個丫頭看着挺威嚴的,只是一開口,兄妹幾人知道,這又是瘋子行列的。
沈明軒聽到她嘴裡的王爺二字,在看二樓的位置,對於這一行瘋子的身份有所悟“表哥,姐姐,這是慶王府的孫小姐,據說現任遼王子嗣單薄,十幾年只有一個女兒,去年纔剛得了一個兒子”
“只是不知道這位怎麼進京了?”
慶王,聽說是高祖的兒子,也就是高宗皇帝的兄弟一脈,當今皇帝的皇叔,且是被高宗皇帝放逐到了偏遠的濟州,所謂放逐也有放逐的好處,那就是山高皇帝遠的,有着王爺的頭銜,在當地也就是土皇帝。
第三代就這麼一根苗子,也就難怪能養出這麼奇葩的性格。
“賤民,抓起來。姑娘,你自己賤別把所有人都當同類呀,再說了,這自大也是病,得治,否則死了也是白死”
“放肆,放肆。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把這些賤民抓起來”後來出來的丫頭,聽到這話,跳腳了,指着站在一邊的侍衛,還有身後跟出來的人,歇斯底里的喊到。
“姐姐,這人病得還真不輕,咱們趕緊走,別給傳染了”沈萱萱看着那丫頭的眼神,先是錯愕,再是無語,從後面走上來,楊楊衣袖,就拉着哥哥姐姐們要走。
跟着羣神經病動手,降低格調。
“好,走吧”兄妹幾人揚長而去,後面的人想要追,可是卻全身僵硬,身上更是好像千萬只螞蟻在啃咬一樣,滋味*。
聽到掌櫃通知急忙出來的易子謙看到這裡,嘴角抽得厲害,這沈家的女兒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看看,這嘴皮子,這手段,這本事,一個比一個狠,絕。
這本是一個小插曲,兄妹幾人都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等第二天有人鬧上門的時候,才知道有人還真是病得不輕啊,明知道他們的身份了,居然還敢鬧上門來。
不過這也要怪她們昨天回來的時候,走的是將軍府的門,那個慶王府的小姐也不是真的那麼沒有腦子,昨天在看到樓下侍衛的情況後,就叫貼身的暗衛跟蹤了他們,得知只是一個小小的將軍之後。
今天一大早就上門來了,她爺爺可是慶王爺,在濟州最大,現在卻被一個將軍府給欺負,她怎麼可以忍受。
所以今天她一定要將昨天下毒的那個賤丫頭抓起來,還要她們把家裡的葡萄都上貢給她。
“姐姐,這人是不是真的有神經病啊,爲這麼點事,居然找上門來了,難道她不知道就一個慶王府,娘跟爹,就是夷平它都輕而易舉?”沈萱萱站在大門後面,小聲的問着她姐姐。
“這叫無知者無畏,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將這麼一個人給弄到京城來的,是想找機會除掉慶王府呢?還是想要給誰啦仇恨呢?”看着外面越來越多的圍觀百姓,沈青青趨向於後者。
也很慶幸昨天她們沒有出手,否則今天就不止是鬧一鬧了。
“姐姐,咱們不出去嗎?”沈明軒看着外面鬧哄哄的,爹爹解釋得滿頭大汗的樣子,溫潤的雙眸閃爍着冰點。
“你們兩個出去。這些神經病講道理是講不通的,正好你們兩個也是小孩子,來個囂張對囂張,無知對無知”
“好,看我們的吧”沈萱萱很聰明,沈青青的話一落,她就明白了,拉着小弟的手,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喂,二白小姐,你們當街搶東西還有理了,吵架吵不過就要打要殺的,今天更是還找上門來了,你以爲你是誰啊,皇上還是皇后,這天底下的東西都是你家的,除了你,天底下的人都是賤民,你想殺就殺,還不讓人反抗了。”
“俗話說得好,這好漢還不打上門架,既然人都打上門來,咱們也不能當孬種,否則咱們蜀國將軍的面子往哪放,將軍的臉就是朝廷的臉,這要是誰想打就打,咱們蜀國的顏面何存,皇上的顏面何存,小弟,給我打,狠狠的打,告訴他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其遠必誅”
“四妹說得好,將軍的臉可不能丟,辱我朝廷者。殺。”李辰蕭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長劍一出,氣勢如虹,將軍的劍一出,一片血色。
帶來的侍衛,過不了三招,沈府面前血流成河,染血的劍對上慘白的臉,李辰蕭目光森寒銳利,帶着血煞之氣,這就是戰場上少年將軍的眼神,不需要說話,已經震懾一片。
“好,不愧是咱們的護國將軍,殺得好,殺得好,將軍的臉不能打,殺了她,殺了她”百姓們對於這血腥的一幕,不禁沒有害怕,反而一臉的興奮,看着李辰蕭的眼神滿是崇拜與敬仰。
“大哥,你可是英雄,可別讓一個神經病的血侮辱了你的劍。”沈萱萱覺得差不多了,趕緊上前將李辰蕭拉回來,這個人跟那些侍衛可不同,殺了會有麻煩的,不過嘴上就無所謂了“無知不是你的錯,可是無知還弱智呢,就該回家吃藥。本姑娘好心告訴你,這當街搶劫呢是犯法的,要坐牢的,你可得記住了,不是人人都跟我們家一樣好說話,可別真把自己給折騰到牢裡去了”
沈萱萱說完也不管對方什麼反應,囂張的拉着哥哥弟弟就走,見爹孃還呆呆的站在門口,又將兩人拉進門,之後吩咐管家把大門關上,以後再有人來鬧,直接打出去,不必請示。
沈府門前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茶館,路邊的小攤,都在議論這件事,特別是沈萱萱說的那番話,什麼將軍的臉就是朝廷的臉,什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其遠必誅,更是讓一些熱血的青年,聽得熱血沸騰的。
而小老百姓則是議論着這些。
“原來是個神經病家弱智啊,難怪敢上護國公主家鬧呢”
“還當街搶人東西,搶不成鬧上門,真是不要臉”
“聽說啊,這是慶王府的女兒呢,這權貴家的女兒,不都是這樣,不拿咱們老百姓當人,今兒還就是沈將軍一家,要是換了別家,只怕就真的要滅門咯”
“哎,你們是不知道,我有一個遠親年前過來投奔,說起濟州,那些當官的把人命當草,想割就割,還不相信,只怕還真就是那樣,可憐哦,這老百姓要是遇到貪官壞官,死了比活着好”
這一句死了比活着好,讓某二樓聽到的人,渾身一震,雄鷹般的眸子漸漸暗沉,腦海中也不禁浮現出前不久與人的一段對話,民安則國富,國富軍才強,那人是這麼說的。
可是今天自己心血來潮出來一趟,聽到了什麼,居然聽到百姓說死了比活着好。
這一天聽說皇帝連夜召見了吏部尚書以及吏部的幾位侍郎,還將這幾年的官員考覈的原件都調了出來,說是要親自看看,吏部尚書是人精,立刻察覺到了不同,找來宮裡的暗線,問今天皇帝見了什麼人?又或者去了哪裡?
可是暗線只是皇帝身邊一個泡茶的,皇帝批閱奏章或是召見大臣他會知道,可是皇帝的行蹤卻是不清楚的,所以吏部尚書帶着忐忑的心出宮了。
三天之後皇帝將卷宗還給了吏部尚書,在還的時候神色平靜,並沒有異常,這才讓她放下了心,然他卻沒有看到,皇帝在他走出御書房的時候,那閃爍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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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親說,凝有點拖拉。其實不是的,有些人物與情節是必要的過度,當然凝也會虛心接受的,仔細檢查,是不是真的有點囉嗦了。
還是謝謝那位親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