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與葉家聯姻的事,樑承業對樑青竹十分了解。
在葉家還在滿世界尋找樑青竹和吳凡的蹤跡時,樑承業就想到了南灣村。
根據他對樑青竹的瞭解,在逃離江北之前,樑青竹一定會想辦法回一趟南灣村,好好跟這個她從小長大的地方道個別。
因爲吳凡在帝王酒店表現出的強大武力,所以,樑承業沒有急於一時,在昨天就找到這裡。
而是連夜將在外面執行任務的保鏢隊長召了回來,在自認保鏢隊長的實力能夠碾壓吳凡時,才帶着手下的精英來到南灣村。
樑承業身後的幾個保鏢,面無表情的向樑青竹走去,準備將她強行帶走。
只有一個男人,將目光頂上了一直站在樑青竹身後不遠處,一直沉默的吳二。
在之前,樑承業等人雖然來勢洶洶,但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吳二隻站在不遠處保護,沒有插手樑青竹與樑家的家事與爭吵。
但現在,顯然已經不是口頭上的爭論這麼簡單,在樑家的保鏢動作的時候,吳二也立即向樑青竹靠近。
“你就是昨天大鬧帝王酒店,被葉家那些廢物保安傳得神乎其神的高手吳凡?”
樑承業旁邊,一個板寸頭的強壯男人盯着吳二,眼中有着強烈的戰意,但又同時帶着俯視弱者的自信。
“聽說你是來自軍裡,作爲前輩兵王,我好心勸你一句,這裡不是沙場,以樑家的豪富和青竹小姐的身份,不是你這樣的貧寒兵卒能高攀得起的。”
這個樑承業的保鏢隊長,自豪的表露自己在退役前的兵王身份,以一副前輩的姿態勸誡,錯將吳二認成吳凡。
樑承業也不認識吳二,但想來應該是吳凡的同夥,正想要提醒,吳凡的聲音突然從身後的院子門口處響起。
“既然你曾經也是軍中之人,甚至還是享譽一地的兵王,就不應該甘當豪門走狗,丟掉曾經的榮譽,去戕害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
吳凡緩步從院門處走來,看向自稱兵王的樑家保鏢隊長:
“既然你曾經是兵王,就更應該知道,軍人的職責是保境安民,外御強敵,內安天下,不欺壓良善,不攀附豪強,不背離本心!”
“現在,你告訴我,你的本心是什麼?”
吳凡一邊問話一邊向保鏢隊長走去,聲音嚴厲,就像長官在給士兵訓話。
這讓保鏢隊長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在部隊中,被長官訓斥責罵卻又充滿關愛的日子。
“呵,果然是軍中那套丘八的作風,在戰場上你們講血勇講大義,但在內地,不管你們曾經多麼威風,想要過好生活,都要仰我們富商豪門的鼻息,乖乖給我們辦事。”
兵王保鏢還沒說話,樑承業就嗤笑起來,對吳凡所說的榮譽、初心不屑一顧。
“王福成,別忘了是誰讓你有了現在的富貴日子,是誰讓你在這燈紅酒綠充滿誘惑的繁華都市站穩腳跟,享受奢靡的生活。
現在,讓我見識見識你這個兵王,是不是像你經常吹噓的那麼厲害。
我可不想養了一個連你軍中後輩都打不過的廢物!”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樑承業也不再在乎樑青竹的態度。
他今天不僅要將樑青竹帶走,還要打敗吳凡,讓他真正認清楚他跟豪門之間的差距。
不要以爲在帝王大酒店,趁着葉家的精英護衛不在而大逞兇威,就以爲可以不將豪門放在眼裡。
兵王保鏢王福成扭了扭脖子,獰笑道:
“好小子,原來你纔是吳凡,還挺會唬人的,讓我一瞬間彷彿像是看到了當年教官的影子,害我在金主面前出醜。
今天,就讓你們這些普通兵丁看看,什麼叫兵王,什麼是入境武者!”
嘭!
一聲悶響,王福成竟然一個鼓勁,將自身的上衣全部蹦飛撕裂,露出強壯如鋼鐵澆築的上身。
其肌肉虯結,充滿爆發感,甚至一把搶過身邊一個保鏢手中的鋼管,用力一捏將鋼管扭曲變形後扔掉。
這一幕確實震撼人心,即使早就見過的其他保鏢隊員仍然忍不住驚歎!
將扭曲的鋼管扔掉,王福成從手下接過另一根接近兩米的長鋼管揮舞起來。
王福成將手中的鋼管舞動,在身前形成一片水潑不進的殘影鐵幕,獰笑一聲向吳凡衝來。
“聽說你使得一手好飛刀,不知道是你的飛刀能破我的鐵幕,還是我的鋼管將你手骨敲碎!”
王福成充滿自信,以他入境武者的實力,加上他獨創的鐵幕棍法,吳凡的飛刀再厲害精妙,也沒有用武之地。
其他保鏢得意又羨慕的看着王福成的威勢,樑承業對吳凡不屑的勾起嘴角,樑青竹俏臉焦急,準備向大伯服軟,求他放過吳凡。
只有吳二面無表情,靜靜站在樑青竹身後,絲毫不擔心吳凡的安危,只是盡責的保護着樑青竹。
王福成手中的鋼管,像是一扇極速旋轉的鐵扇,殘忍的絞殺向吳凡。
而吳凡雙手空空,看起來毫無招架之力。
樑承業等人與王福成的判斷一樣,即使知道吳凡有一手精妙的飛刀技術,但輕薄的飛刀如何能突破密不透風的鐵幕!
當鐵幕臨近,吳凡都沒有使出飛刀。
在他們看來,這是吳凡被王福成完全剋制,找不到飛刀出手的機會。
王福成的速度很快,幾乎沒給人什麼反應時間,就已經揮舞着鋼管逼近吳凡面前,鐵幕無情的絞殺向吳凡。
“啊~!我答應……”
樑青竹終於承受不住,尖叫向樑承業妥協。
但樑承業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樣,看上去像是來不及阻止,但其嘴角勾起的譏諷一笑,顯示他的內心並非如此。
嘭!
一聲震撼的碰撞聲中,所有人第一時間看向吳凡和王福成兩人。
在兩人中間,王福成的鐵幕消失,高速旋轉的鐵扇像是突然卡主,從極快到極靜,在一瞬間停了下來。
在王福成身前,一隻看上去很普通,既不潔白瑩潤也不黝黑如鐵,只是普通偏麥色的普通拳頭停在王福成的眼前,也橫在了他剛纔轉動的鐵幕之前。
這一停止導致的後果就是,王福成的鋼管砸上吳凡的手臂。
預想中吳凡血肉模糊,骨斷筋折的場景沒有出現,反而是鋼管被砸出了一個凹坑,兩米長的鋼管幾乎折斷。
而王福成的雙手,因爲鋼管在高速轉動中突然被停止,巨大的反震力震裂了他的雙掌,手掌處血肉模糊,幾乎看不出完整的五指。
手腕和小臂處扭成一個詭異的角度,被外力強行扭轉到關節無法轉到的角度。
“啊……!!”
王福成發出痛苦的慘叫。
他已經無力站直,痛苦的彎腰躬身,額頭汗珠如水般狂飆,臉色蒼白如紙,顯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但同時臉上也帶着痛苦和屈辱,還有恐懼!
“你……你的實力……你不可能是普通的退役……”
王福成不可思議的就要脫口而出,震驚於吳凡在軍中究竟是什麼身份。
他曾經是兵王,在軍中頗受重視,本可以獲得高升,卻因爲不願再忍受軍中的苦寒和戰場上生死一線的生活,自願申請退役。
後來更是替豪門當保鏢換取榮華富貴。
所以他很清楚,吳凡現在的實力已經遠超於他,以吳凡這樣的實力,在軍中的地位肯定遠高於他曾經要高升的位置。
這樣的身份,已經確實有與江北的豪門扳一扳手腕的資格了!
只不過話剛脫出口,見到吳凡的眼神,王福成把後半句話嚥了回去。
現在,吳凡是什麼身份,有着什麼樣的實力,已經與他無關了。
他這一擊自食其果,已經被吳凡廢去雙手,再也無法恢復以前的實力。
這也意味着,他在樑家,在江北諸多豪門之中,已經是個廢人,沒有了任何價值。
心灰意冷之下,已經決定回去後就從樑家請辭,遠離江北,回老家當個普通人。
樑承業等人沒有注意到王福成的話,依然停留在王福成失敗反傷自己,對吳凡實力的震撼之中。
收回拳頭,吳凡看了眼剩下的保鏢,這些保鏢瞬間轟然散開,遠離樑青竹和吳凡,示意自己絕沒有出手的意圖。
然後,吳凡看向樑承業。
樑承業心中忐忑,想到大丈夫能屈能伸,正想要開口求饒,吳凡已經開口道:
“我與樑家本無恩怨,但樑家欠青竹的,不是揍你一頓給你一些肉體傷害就能彌補的,
待我有空,我會和青竹親自上門,向樑家討一個公道,要一個說法,拿回青竹該拿的東西!”
最後,吳凡對樑承業冷聲道:
“現在,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