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五三章 就是不給面子(第一更)

壽寧侯張鶴齡邀請新任延綏巡撫沈溪到府上飲宴,結果張鶴齡自己沒出來,只是讓弟弟建昌侯張延齡主持宴席。

作爲沈溪的踐行宴,張延齡上來就喝問沈溪,不由讓場面變得緊張而又尷尬起來。

主人家跟客人水火不容,既然相互不對付,還勉強湊合聚到一起,讓在場之人都不知該如何辦纔好,只能裝作什麼都沒聽見,兩邊各不相幫。

宋書擔心沈溪跟張延齡單場撕破臉皮,作爲和雙方都說得上話之人,出面說和:“侯爺,沈軍門,凡事好商量,同是爲國效命,何必僵持不下?不妨先行飲酒,相信壽寧侯之後便會出席!”

事情因宋書而起,宋書就算硬着頭皮也要站出來說話,否則兩邊都會記恨他,難以自處。

但即便是這番不痛不癢的話,依然惹來張延齡怒目相向。

在張延齡看來,你宋書算什麼東西?不過是聽命行事的一條狗,居然敢幫外人來跟我作對?

本來張延齡用惱恨的目光打量沈溪,但宋書說一話就把仇恨值給拉了過去,張延齡大概的想法,已將即將領兵往西北的沈溪當作一個“死人”,所以不必跟沈溪一般計較,而宋書作爲留守京城的將領主動跳出來和稀泥,絕對不能容忍。

就在現場充滿火藥味時,沈溪突然拿起酒壺,爲自己斟酒一杯,隨後將酒杯高高舉起,笑道:

“諸位,何不先行飲酒?明日在下就將出徵西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這既是在下的踐行宴,又或許是別離宴,將來在下未必有機會與諸位共飲,所以在下先乾爲敬!”

沈溪此時,故意不提張延齡,敬酒不先敬主人,沈溪跟張氏兄弟劃清界限的意圖非常明顯。

席上一干人沒有誰敢拿起酒杯,只是看着沈溪將酒水飲下,然後側頭打量張延齡,看他有何反應。

此時張延齡臉上滿是陰霾,斜眼瞟着沈溪,身體微微有些發顫,明顯動了肝火。

沈溪絲毫不在意,等他自罰一般喝完三杯,施施然將酒杯放下,好似自說自話一樣拱拱手:

“既然壽寧侯公務纏身,在下不便多叨擾,明早還要早些出城往軍營,此行路遙,需及早回去準備,若將來還有幸與諸位見面,再行暢飲。告辭!”

在場將領,包括監軍太監張永在內都是目瞪口呆。

就算沈溪現在是延綏巡撫,那也只是文臣,天子的一名臣子,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對國舅爺甩臉色?

即便是張懋、馬文升、劉健這些人,就算看不起張氏兄弟,也不會把矛盾擺在檯面上來,只是選擇不加理會。

沈溪在壽寧侯府當衆翻臉,直接讓建昌侯下不來臺。

“慢着!”

張延齡一拍桌子,大喝一聲,站起身衝着沈溪怒目相向。

所有人都看出張延齡動怒了,但卻沒人敢勸,其實不用人勸,雖然沈溪在朝中地位不及張延齡,但現在在弘治皇帝眼中,沈溪的重要性卻明顯高過張延齡。

沈溪來日就要領兵出征,是皇帝欽命的延綏巡撫,皇帝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自己的臉,張延齡再渾,也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對沈溪怎麼樣。

但是,張延齡就是個衝動起來不顧後果之人,他現在恨不能馬上將下他面子的沈溪大卸八塊,就算不能,也應該讓沈溪下詔獄,進去容易出來難,出來後不死也被打殘,方解心頭之恨。

但沈溪好像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得罪了睚眥必報的張延齡,微微拱手,笑着問道:“建昌侯,叫在下何事啊?”

“沒事!”

張延齡忍了半天,才咬牙切齒道,“本侯本有些禮物饋贈,但既然沈中丞要急着回去,那本侯就在這裡恭送了……來人啊,送沈中丞出府!”

“是。”

馬上有壽寧侯府的僕人進來,站在沈溪身旁,作出“請”的手勢。

張永一看,這情形不對,心中高呼:“這沈狀元莫非是中邪了?居然敢跟國舅爺唱反調?我是跟着沈狀元來出席宴會的,若是他離開我不走,豈非自找麻煩?”當下趕緊道:“侯爺,諸位將軍,老奴不勝酒力,這就告辭……告辭!”

一滴酒沒沾,張永居然說自己不勝酒力,不用說是怕惹禍上身,準備溜之大吉。

其餘將領一看,喲呵,這龍潭虎穴待不得,但這裡是壽寧侯府,他們又是京營將領,無法跟沈溪和張永一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否則以後少不了小鞋穿。

張延齡心想:“兄長讓我穩住姓沈的小子,結果他上來就跟我吹鼻子瞪眼,現在還主動要走,真是氣死人!不過也好,最好這傢伙死在北疆,那以後再也不用見到這張可憎的臉。至於那幾個貌比天仙的絕色舞女,不就歸我了麼?”

想到這裡,張延齡心裡總算平衡了些,因爲他記起張鶴齡準備以酒色財氣來收攏沈溪,既然沈溪不識相,那這些好東西就能省下來。

張延齡道:“來人,送張公公和沈中丞出府!”

稱呼中,建昌侯張延齡故意將沈溪放在一名太監後面,大概的意思是沈溪這個延綏巡撫連張永的地位都比不上,以此來故意噁心人。

沈溪不會介意這種稱呼上的攻擊,大踏步往侯府門口而去,張永依然亦步亦趨跟在沈溪身後,大概是想用沈溪來作爲他的擋箭牌。

一直到出府,也沒有人出來阻攔沈溪和張永。

出得侯府,等身後厚重的大門關上,張永長長地鬆了口氣。

“沈大人,您這是幹什麼?”黑漆漆的街巷中,張永兀自帶着後怕地拍了拍胸口,“昨夜您這才領到出征的皇命,老奴也是得知隨軍不久,您這就……得罪壽寧侯,您的麾下將士,可都是京營的兵馬啊!”

張永苦口婆心地跟沈溪說明一個道理:你出征所領軍將和兵馬,都出自壽寧侯麾下,你現在得罪外戚張氏兄弟,不是自找麻煩嗎?

沈溪誠心誠意拱手:“在下也未料會跟建昌侯在言語上有所磕絆,讓張公公擔心了。在下確保,這一路上不會爲張公公制造麻煩……我們明日順順利利領兵上路,幾個月後平安歸來,希望這一路上能跟張公公榮辱與共!”

張永苦笑着搖了搖頭,他很想說,你把我叫來壽寧侯府,又當面得罪建昌侯,誰都知道建昌侯是錙銖必較之人,他以爲我跟你一夥的,現在我不跟你榮辱與共,還有別的什麼選擇嗎?

“沈大人,您可千萬……千萬別折騰老奴,老奴只是一把老骨頭,希望能安生過日子,這都半身入土的人了,您給老奴留條活路,老奴在這裡先謝過了。”

張永行禮完畢,這才上了遠處專門爲他準備的馬車離開。

雲伯一直在侯府門外等着,沒想到沈溪這麼快便出來,一邊給沈溪搬來馬凳,一邊不解地問道:“老爺,您怎的……這就出來了?”

“這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待,回府去吧,明早還要早些起來,不過那時應該會有京營侍衛過來相送,你倒是不用早起。”沈溪交待道。

“老爺,您還是讓我送一程吧,您這次出征,小姐……夫人不在,您走之後,京城沒個人照應,幾位夫人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到時候我還不知該怎麼跟幾位夫人交待呢!”

雲伯沒想到沈溪剛回來不久就又要出征,心頭非常緊張,因爲他現在的榮光是謝家跟沈家聯姻後沈溪在朝中快速崛起帶來的。

如果沈溪在西北有什麼三長兩短,那沈家和謝家都免不了日暮西山的命運,他這個風光無限的沈家管家自然也就做不成了。

沈溪嘆道:“皇命難違,留給你家小姐還有家中其他人的信函,都放在書房的書桌上,待她們回來後,記得叫她們拿出來看。跟她們說,不用擔心我,這趟往西北,我是去建功立業,不是去送死。待我歸來之日,封侯拜相指日可期!”

“是,老爺,您年紀輕輕就如此有本事,整個大明,誰及得上您啊!”雲伯苦笑一下,語帶恭維說了一句,但其實內心充滿惶恐和懼怕。

第四八九章 未竟的婚禮(第二更)第五四二章 當欽差?(第二更)第三八九章 太學放假第二三六六章 按圖索驥第二三九〇章 懸而不決第二一三二章 總歸一家人第三〇八章 上兵伐謀(求月票)第二二二章 風花問月(上)第二三六三章 謀逆案第五八〇章 提堂審案(第五更,謝書友)第一三二四章 今非昔比(第二更)第七十七章 敲定第二〇八四章 口無遮攔第二六〇三章 杯酒釋兵權第四九二章 這位是賤內(第五更)第一一〇二章 京城人士(第一更)第二三七〇章 憨娃兒和孫姨第一五四章 投桃報李(求訂閱和月票)第二二〇五章 破釜沉舟第一九七九章 對手相見分外眼紅第一二九〇章 入城儀式第一〇二五章 龍顏大怒(第一更)第一三八六章 出兵還是招撫第二六六四章 嘗試第二三八八章 連環罪證第二二九二章 羊入虎口第一八五二章 薑是老的辣第二一三三章 皇帝的軍營第七十二章 給小蘿莉當先生第一五六三章 順應潮流第一九二七章 密議除瑾第一二六一章 打臉第一五〇一章 耗第一九三章 一門雙傑第二三五四章 講心不如講利第一四九五章 不急不躁第八四八章 早有防備第二六二一章 首輔之爭第二二五一章 搶位第二〇三三章 劍舞第一〇八九章 心腹第一六四一章 好日子到頭第二二三九章 不忘第二五七九章 洗牌正當時第二六六八章 意想不到的敵襲第二三七章 買田買屋第五四一章 出嫁的女兒潑出的水第二三〇八章 可急可緩第三十九章 失而復得第二二五四章 各有打算第二二九〇章 入城第一四四六章 左都御史、兵部尚書第一二七二章 朝議第三四三章 向盜匪問路(第八更)第一四一七章 花小錢,打大仗第六一一章 皇宮考覈(下)第一八九六章 雷霆之怒第一一九章 股份制藥鋪第二五四〇章 奏諫第一四九二章 外債第二一三四章 不行軍就回頭第一八七六章 王鏊致仕第九三六章 花錢買平安第一七一〇章 元年三月第一七八章 老孃懷孕了第一〇〇八章 執迷不悟第一五六九章 功成北返第二二九一章 暴脾氣第一一七五章 困城(中)第一二〇章 府城之旅第二〇一四章 佞臣的忠心第一三五一章 誰給的自信?第二六二〇章 之厚是能臣第一六九九章 利用第二一九七章 戰場之外的精彩第二一四〇章 又到賺錢時第二一三一章 踏上征程第二〇九六章 一波三折第二〇一章 救人第二〇五〇章 傲慢無禮第八五〇章 造訪衆香國第一五〇八章 無法掌控第三六五章 才子?靠邊站(下)第八十一章 貴賓桌第二二四八章 國師之位第六四五章 飛來橫禍第二三四七章 能者多勞第一八七〇章 徒勞無功第八三五章 申冤事,衙門見第一一一九章 大興土木(第一更,求月票)第六五一章 急與不急(第三更)第七二八章 心照不宣第八一四章 收禮,送禮(第三更)第二四六六章 牌局第二四一章 求勝心切(第五更)第一三二一章 變着法送禮第二〇〇章 苗女第一一〇九章 贖人的條件(第三更)第四九三章 三堂會審(第六更)第二四八一章 功過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