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孃的動作很快,不幾天就將隔壁一個帶後院的小店給買了下來。
打通後,就開始佈置了起來。
此時進入五月,農家人要忙着收完小麥後,忙着種苞米,而李空竹則忙着製冰給冰鋪作準備。
另一邊的桃林棚子也建了起來,招工所組的護林隊伍,李空竹則全權交給了於叔去管理。
彼時於家地一家四口,兩口人挪到了桃林那邊去看護,於家地跟於小鈴則在李空竹這邊幫手。
端午將過,鎮中店鋪也佈置好後,趁着越來越熱的天頭兒,李空竹便選在了五月初八這天開了冰鋪。
爲保證着冰鋪的多樣性,除了那澆蜂蜜的碎冰碗,李空竹還試着做了冰棒,又找了些早早下來的果子,或是果乾這些絞成粒,做成多樣口味的冰果碗。
在開業這天,照樣搞了活動,不過這次活動卻有別於前兩次的唱大戲配抽獎的活動。
李空竹給店中夥計每人配備了一個托盤,又着一人領隊,拿着特製的擴音器,在店門前喊着新店開張降價酬賓的噱頭。
看到有人來問,就把用木頭做的小勺子,拿一把出來讓人試吃,待試吃好後,就趁機再介紹些別的口味。
這樣一來,自然就勾起了那圍觀的衆人的慾望,紛紛的向着店鋪前來打聽試吃看看。
這一天的開張,雖說因着農家人農忙,集上人不是很多。可光鎮上居民這一塊的消費,當天晚上李空竹盤帳出來時,除卻了成本,也足足賺了十兩之多。
彼時的惠娘看着那一小匣子的銅板碎銀,只覺激動得手都有些抖了,“照這樣下去,三月完活後,那搭在桃林裡的銀子就能回本了。”
李空竹點頭,爲怕招來嫉妒,她又想了一條計策出來,“明兒開始,若有茶樓酒肆前來問冰這些,就說可批發給他們,低於賣出的價錢兩文半的價批發。還有就是冰這一塊兒,也可以作幾天批發,若有人前來問,就說五百文一塊。”
“五百文?”惠娘皺眉,要知道當初她們爲着得冰,可是好話說盡,那大酒樓才施捨般,給了幾塊,並且每一塊還要了一兩半的白銀。她們這樣,會不會太少了?
還有就是,她不是說不能太打眼麼?
“不用管太多,只要平衡就好!”李空竹安撫的拍了拍她。
依着今兒這個火爆度,今後想不打眼都不行,她也想過了,只要其它商鋪不聯合來打擊,這冰多多少少還是勻點爲好。
如今,最怕的就是那有背景的會找上門來。
不過……
基於這一點,李空竹也不覺得會怕,如今的她,可是準備大展身手了。
惠娘見她說得自信,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李空竹嗯了聲,隨將帳本盤算好後,就各自回屋歇將了起來。
進入了五月中旬,天頭也是越發的熱了起來。
農家的活也差不多完了,而李空竹這裡才真正的熱鬧起來。
有了李空竹的冰鋪批發這一事件,除了來要冰棒跟冰碗的,還另有了要來買冰的。
每天村中人只要一坐在村口,差不多都能看到有那麼幾輛的騾子車,從村中經過。去到趙家三郎家,拉着一車什麼,蓋得嚴嚴實實的再出了村。
如此持續了十天左右,李空竹說冰不多了,要留着自家用,這才止了那每天的騾車風景。
不過店中的冰碗卻批發得依舊好,因爲生意過好,人手就有些不夠。
李空竹就將先期培訓的一些半大女娃也送去了鎮上幫手,讓惠娘把小院騰一間出來給女娃們當宿舍用,而先期在那裡住的村中店夥計,則另安排了小院去住。
待這些安排好了後,能真正閒下來的時侯,已是半月後了。
這夜晚間,李空竹難得沒有製冰的跟着華老還有趙君逸驚蟄幾人,躺在躺椅上,聽着牆角的蟋蟀叫,看着滿天的星星,很是愜意的長呼了口氣出來。
一旁的李驚蟄看她這些日子以來累得臉都瘦小了,就不由得心疼道:“大姐,要不我再學了算盤吧,幫你盤帳如何?”
李空竹看他一眼,想伸手過去摸他的頭,卻被一旁的趙君逸先一步動察的給攔了下來。
無趣的聳了聳肩,笑道:“你只管唸書,大姐這裡還撐得住,如今不賣冰了,一天做一點就能撐好些天,蛋糕這邊也有於嫂跟小鈴她們,我忙得過來哩。”
如今纔開店半拉月,銀子就賺了整整二百兩之多,這離着她建作坊又近了一步,趁着這幾月的夏天,她得在上凍前把作坊給真真正正的建起來才行。
那邊的華老見她一身幹勁,眼放光的晃個不停,就不由得哼了一嘴兒,“滿身銅臭!”
“是是是!”李空竹點頭,“我呀,還正準備拿銅板泡澡哩,準備做回那真正的銅臭之人!”
這近兩月的相處,李空竹算是看出來了,老頭兒成天端着個架子訓斥人的,其實就是個老小孩兒的脾性。
華老被她噎了一下,瞪着眼將她狠颳了幾眼,後又冷哼了一聲,便閉眼不再看了她來。
李空竹嘻笑了聲。調皮的眨着眼對趙君逸來了個無聲的邀功。
男人勾脣一瞬,大掌則習慣性的將她被風吹亂的頭髮給勾到了耳後,“時辰不早了,早些歇着去吧。”
這半月以來,她每天晚上忙着製冰,雖有他幫着一點,可還是讓她累瘦不少。
李空竹自是歡喜點頭,先他一步的起了身,拉着他的衣袖,跟驚蟄道了別後,就向着他們所居住的東廂走去了。
華老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忍不住的又是一哼。
一旁的驚蟄見此,就很是不滿的皺起了小眉頭,“華爺,你做麼討厭我大姐嘍!”
“一個不尊女戒,又成天拋頭露面的女子,有什麼好喜歡的。”
棱模兩可的話頭兒,李驚蟄雖有些聽不太懂,但女戒他還是知道的,讀了這般久的書,先生也經常講男女有別,讓他早早的知道了一些女子方面的戒律。
但,“俺大姐纔不是那樣的人。要不是俺大姐,俺爹也不會活了那麼久,俺也不會念上書。不過就是賣了幾年,憑啥就成了被人看不起拿來說道的把柄了。華爺,俺不許你這麼說了俺姐哩!”
華老被他嗆得老臉一紅,哼唧着有些下不來臺。瞪着大大的老眼看着那梗脖的小子半天,“又不是我不說了別人就不說。你個小子,還能與了每個人爭辯不成。”
“別人說可以,華爺不可以,你在俺家吃着住着,咋還能這麼說了俺姐哩!”
不服輸的辯着,讓華老頭兒徹底的哽着說不出話來。
半響,只見他揮手道:“涼了,睡覺去了!”
李驚蟄見他要走,大喊一聲,“等一下。”
華老頭兒莫明的縮了下脖,下一瞬,既是提腳加起了速來。任了那後面的小兒再是如何喊,也只當聽不到。
東屋這邊,正將炕鋪好的李空竹聽了外面的喊聲,很是疑惑的轉了下頭,“這是咋了?咋還吵起來了哩?”
正盤腿給自已倒茶的趙君逸聽罷,只輕哼了聲道:“怕是爲老不尊,惹毛小孩了。”
爲老不尊?李空竹重轉回頭的看他,見他面色雖平淡,可眼神卻似鋪了冰般冷得嚇人。
“要不要去看看?”這外面說了啥,惹到他了不成?
“不用!”將水喝完,男人見炕已鋪好,隨直接脫了薄衫,扔於一旁,將炕桌挪走後,又對着女人道:“早些睡!”
“哦,好!”李空竹點頭趕緊的爬了上去。掀起薄被,一如既往的不怕熱,巴着他的身子睡了起來。
進入六月,天熱得像是滾火球般,熱得一些人直恨不得想跳進水裡去長久泡着纔好。
李空竹因着有冰盆鎮在屋子裡,日子還不算太難過。村中村民有時難熬得實在受不了了,都知了她有冰,就會時不時的過來,蹭上那麼一回兩回的。
李空竹見此也不攔着,見他們上門,還會特意多端個一冰盆前來涼快着。一些口渴的,還會好意的送上一杯鎮涼了的冰涼水。
如此一來,有那得了好,不好意思的村人,就會時不時送把子雞蛋,或是送點家中種的小青菜啥的來表示下感謝。
李空竹欣然接受的同時,另還會回贈一塊冰作回報的讓他們拿了回家。
這樣一來二去的,李空竹除了解決了吃菜問題,也讓自已名聲在村中徹底的給扭轉了過來。
麥芽兒如今挺着四個來月的肚子,也常常來了這邊坐着。雖說這兩月沒了她什麼事兒,但依然不影響她跟李空竹的關係。
“我如今除了睡就是吃,啥事兒也不操心,嫂子你看看俺,是不是胖了不少?”對於自家婆婆讓她來修關係的事兒,在她看來根本不用。
自已這嫂子是啥性子她還是知道的,她說過的話就一定會算了數,所以任了自家婆婆如何唸叨,她是一點也不着急。
“是胖了不少!”李空竹點頭,將已經半熟有點酸的沙果遞了兩個給她,見她一臉的珠圓玉潤,外加凸出的小肚的,眼中就不由得羨慕了把。
麥芽兒吃着那不咋涼的酸沙果,見她一個勁的盯着自已的肚子看,就忍不住捂嘴兒嬌笑了起來,拿眼尋着外面看了看,悄聲問着她道:“俺趙三哥呢?”
“出去了!”自腿能自由行動後,白日裡沒事兒他就會消失一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
麥芽兒又笑,“話說,如今你這銀也有了,俺三哥看着也是個出息的,你兩是不是該考慮下了?”
李空竹也正犯着愁哩。前段日子,她忙着沒心思,如今閒下來了,也覺是該跟他再商量下了。
麥芽兒見她皺眉,以爲是準備要着還沒有哩,就忍不住的又提了嘴兒道:“俺孃家堂嫂有個方子,可好使了。她嫁俺堂哥三年沒懷上哩,吃了那方子一劑就好了。俺當初準備要時,就提前喝了劑哩,這不,第二個月就有了。”
沒好氣的白了她眼。她哪是在想這個了,如今壘都沒打哩,喝那藥能管個屁用?
以爲她不信,麥芽兒又認真瞪眼道:“是真靈哩,你看俺,如今肚子都凸出來了,還能有假?”
李空竹不好意思開了這口,趕緊擺了擺手道:“先不說了這事兒,待再過段時間再說。”
麥芽兒見她這樣,以爲她還想再自已試試,隨眼珠轉了圈,便不再相提的吃起了果來。
這邊正無聲的各自吃果喝冰水哩,那邊的惠娘卻從鎮上急急的趕了過來。
於家地的去開了門,見她一頭汗,就趕緊將她往屋裡讓,隨又對李空竹喚道:“姑娘,惠主子來了!”
屋裡兩人聽罷,趕緊起身去迎。
彼時的惠娘進來,見麥芽兒也在,就僵扯了個嘴角道:“芽兒也在哩。”
“嗯呢!”麥芽兒見她眼露焦急,就知她有話要與了李空竹說,就趕緊扯了個話頭兒作着辭別,“困得慌,嫂子,我先家去了啊!”
“去吧!”李空竹自是也看出來了,見她話別,點着頭的着了外面的於家地相送。
待麥芽兒出了院,於小鈴上了冰水後。惠娘這才與她同坐上堂屋小炕。
急道:“府城的人又來信兒了。我估摸着,可能是上回賣冰的事兒給過過去了。如今看咱們冰鋪生意這麼好,指不定又打起了主意哩。”
對於二月份的那事兒,惠娘如今對原來的主家,連着僅有的一點好感也沒了。
看你透明時不理不睬,看你值個兒了,就想搶了去,就算了她曾經爲奴爲婢,可也不能這般明搶明要吧。
李空竹聽罷並未有多大的反應,相反,她正等着這一天哩。
趙君逸既然都說了讓她去幹,那她就拿此來試水好了。
勾脣拍了拍她,“不着急,你回去後,再跑一趟府城,看還有哪些鋪子要開了冰鋪,咱們與他們籤送冰的契,就說能保他們二月的冰,每七天送一次。”
“你你你……”惠娘只覺舌頭都打結了,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道:“你這不是硬往槍口上撞麼?介時讓府城那裡知道了,還不得將我們徹底的打壓下去啊!”
說着的同時,她一個性急的站起了身,在那不停的直打了轉,“唉,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衝昏頭兒了。咋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哩。”想着那桃林,她又狠捶了下自已的腦袋,“當真是得意忘形了,這要全賠了的話……”
眼眶有些泛起了紅,光想想那場景就讓人受不了。她看着李空竹道:“我還以爲總會緩個一兩年。哪成想,這般快的又找來了。”當初她說她來想了辦法,可這麼短的時間裡,要咋想了辦法?
那輛馬車和那老頭兒麼?那身份能比過府城齊家麼?
聽說那府城齊家,家族中有子弟在京中爲官哩。會不會……
見她越想越害怕了去,李空竹嘆息的趕緊自炕上也下了地,拉着她安撫的拍了拍,“別瞎想,平息下,咱們坐下,慢慢說。”
惠娘被她拉住,見她眼中連着一絲絲的慌亂也無。低了眸,在那不知作了何想。
半響,終是點了點頭,隨着她再次入了坐。
李空竹拿着細棉帕子給她擦着額頭的汗,把冰鎮好的冰水送了過去,“先涼快涼快!那齊家愛怎樣隨了他去,我保證這回他們不敢再動了咱們。”
拿着水杯的手頓了一下,下一秒只見她擡頭遲疑看來,“真的?”
“真的!”李空竹點頭。再次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保證道:“我保證!”
聽此,惠娘安下些心。端着冰水喝了口後,點了點頭,“我信你!”
“好!”
說完這事兒後,惠娘要再回了鎮上,李空竹想留,她卻搖頭說不放心店裡。如今李衝時不時會跑下種植的棗樹和山楂那一塊,是以店裡,還得常有了她這老闆娘坐鎮。
李空竹見此,只得送了她出門。
待到下響晚飯時,趙君逸跟劍濁從外面將一回來,就被李空竹扯着去往了屋裡與他說了這事兒。
“我如今想與之對抗了來,我再問一遍,可是能暴露?”
趙君逸眯眼半響,聽了這話,有些輕蹙眉頭的別了她眼,“不信我?”
見他似有些不高興了,李空竹趕緊搖了搖頭,“信哩,只不過心頭兒還想再確認遍罷了。”過去挽了他手,“如此,那我可徹底一博了啊!”
“嗯!”男人輕嗯,見她笑得一臉討好的如了那小貓樣,心下又不由得好笑了聲。
這時,在外面等着吃飯的衆人,見兩人久不出來。
華老首先忍不住的衝着屋裡喊道:“還要不要吃了飯了?留着衆人在此餓肚相等,爲免也太過不禮貌吧。”
“華爺,俺不餓哩!”自從上回自家大姐被這老頭兒說過後,李驚蟄早不想尊了他了。這會聽他又吼自家姐夫跟姐姐,就忍不住的唱起了反調。
“你這小子……”華老氣得拿眼瞪他,卻見他很是傲嬌的將頭一偏,衝他又冷哼了一嘴兒。
想着那天晚上之事兒,老頭兒不知怎的,就有些燒了臉,輕哼一聲道:“黃口小兒!”
“爲老不尊!”
毫不客氣的反脣相譏,令老者越發的氣紅了臉來,“你……”
那邊的趙君逸與李空竹步了出來,見到兩人鬥嘴。趙君逸很是中肯的說了句,“他說得沒錯!”
“你……”再次語噎的華老,簡直要氣得吹鬍子瞪眼了。
李空竹見狀,趕緊給坐下給他滿了杯酒道:“讓你老久等了,真不好意思,趕緊吃菜吧!”
“哼!”見她識趣倒酒,老者又忍不住的吐槽一句,“當真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李空竹僵臉,見他端杯要喝,就快速的伸手過去將之截了過來。
“你這是作何?”老者氣鼓眼很是不滿的喝道。
“不作何!”李空竹笑着將酒倒掉,再將空杯送與了他,“你老覺着誰好養,便着他與你敬酒吧!”
說罷,也不再顧了他讓他開筷的,而是自行的夾起了菜來,給趙君逸、李驚蟄每人添上一箸後,又笑對兩人道:“咱們吃飯吧!”
“好!”
兩人回答後,亦是提筷吃了起來。全程將老者當局外人一般,任他在那裡將眼瞪出血絲也不再相理。
“哼~不吃了!”直覺下不了臺的老者,直接氣得一個甩袖的起了身,怒氣衝衝的向着西廂而去。
李空竹見此,有些後悔的問着身旁男人道:“會不會做得太過了?”
“不用相理!”老頭兒也確實惹到他了。該是冷落下最好。
李空竹見他這樣說就閉了嘴兒,心下想着一會還是另做了吃食親自送去的好,一來當作自已確實有些魯莽的陪罪。二來,他身份擺在那,總歸不能得罪太過。
想着的同時,她快速的吃完飯後,就去到廚房給其擀了碗麪,又臥了兩雞蛋在裡面後,這才裝了托盤,親自端着去往了西廂。
彼時的華老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計,聽着外面已經散桌的聲音,就不由得黑了面兒。
正覺爲難之際,門外傳來兩聲敲門之音。
“誰!”
“是我!”
熟悉的女聲,令老者冷哼一聲,“有何事不成?”
“送飯!”
簡單的回答,卻令老者臉糾結了起來。
這門開是不開?
開,那會顯得自已故意擺了姿態,不開,可這肚子它確實也餓了。
這開與不開於他來說都不太好,正當還在糾結一翻時,卻聽門外久等不到回答的人兒又道:“華老若不願接了這飯,那空竹只好將之端走了。”
聽着端走,老者心頭頓時冒出了一想法,隨冷哼了聲道:“隨你!”
“知道了!”外面的人幾乎在他話落的同時,就撤離了去。
華老豎着耳朵聽着沒動靜後,又趕緊的去到窗邊支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待聽到李空竹喚着於家地兩母女前去歇息後,又聽到了幾聲關門聲。
待院子徹底沒了音兒後,老者這才慢慢的打開了屋門。小心避免它發出聲音的輕輕的,只開了個能容身兒的縫兒。
待跨步出去,提腳正快速的向着那廚房趕哩,眼角不經意的就別到個人影兒正站在了那暗處,一動不動。
嚇了一跳的老者,趕緊止步仔細看去,待看清是那李空竹正手端着托盤,笑眯眼的正看着他時,老者頓時就覺有些下了臺。
燒着臉,冷哼着連連甩動了幾下那寬大的衣袖,轉了腳,就提步又要往了回走。
李空竹見此,趕緊迎上去堵了他的路。
“怎麼,便是連着屋都不讓了我住不成?”
面對老者的譏諷,李空竹低眸行禮道:“空竹從未有這想法,您是老者,便是住多久,空竹都不會有了怨言。”
“呵!”老者輕哼,“也不知是誰將老朽的杯中酒給無理倒掉的。”損了他的顏面,還想來挽回?
李空竹將托盤高舉,並不起身道:“剛飯間是空竹魯莽,便是再如何不滿,也不該奪了長輩的手中之物,且不說還惡劣的做了這倒酒行爲。爲着賠罪,空竹特做了此素面前來,還望華老消氣!”
老者聽她如此說來,心下早已消了大半的氣,再加上席間是他先出口不當,也的確是他先挑了事兒在先。
可心頭兒知錯,面上卻還是有些拉不下臉。
正想着不知如何是好時,那邊廂的趙君逸卻開門走了出來。
看着女人還保持行禮的姿勢,就不鹹不淡的看了老者一眼,走將過去,將託般從女人手中一把端過,隨又一個大力的向着老者推去。
華老猝不及防,差點被推了個趔趄,好在雙手反應快的將托盤先給接了下來,這纔沒有遭成後倒的窘態。
末了,還很是不服的瞪了眼趙君逸。
趙君逸卻是懶得再看了他的拉着女人,向着自已的屋中行去,徒留了他在那自瞪得眼乾,也沒人再理了他去。
回了主屋這邊,男人對着咧嘴開笑的女人蹙眉淡道:“不用對其太過多禮,須知有一種人,你越是多禮尊敬,越會令了其愛擺了臭架子。”
“好!”李空竹笑着要幫他寬衣解帶。她不過是不想將人得罪狠了讓他爲難,既然他不在意,那以後,她也不必對其太過尊敬去。
趙君逸見她點頭,也就不再相說什麼的任她幫着解了束帶。
正準備伸手去解系衣的衣釦時,卻見她又殷勤的貼了上來,再次主動的爲他解起了衣帶。
男人挑眉了下,見她一邊一解還一邊故作調戲的在他胸口輕畫了個圈。
幾乎是立時的,男人眼眸深了起來,下一秒見她還伸了手的來攀附胸堂,就驚得趕緊將之柔荑給握住了來。
“還不行!”
低沉暗啞的聲音傳來,令女人手頓了一下,低眸掩去眼中失落。轉瞬重換笑臉的又看着他道:“那當家地的你說何時行?”
故意將頭貼近在他胸口靠着,不規矩的將小臉在他的胸膛處蹭了好些下,委屈嘟嘴兒撒着小嬌,“人芽兒的肚子都起來了,我還沒圓房,回頭待得了空,人惠娘姐也有了,我還空着個肚子的,豈不會讓外人覺着我有了病去?”
感受到他有些粗喘了氣兒,女人又再次貼近一分,心頭好笑,面上卻還在賣萌的蹭着,“當家地當真這般狠心?”
嘣!女人軟糯的嬌俏聲兒,令男人心頭兒那根弦給崩得緊緊的彈出了聲兒。
抓着她的手狠狠的喘了口氣,咬牙低道:“且再等等!”
“等多久?”女人嘟着紅脣仰頭無辜看他,一雙秋水剪瞳就那樣眨啊眨,直眨得男人很想不管不顧了去。
想着華老的話,他有些動搖,不過轉瞬又將之給滅了下去。
雖老頭兒說只要不懷了孕就不會對其造成傷害,可那畢竟是毒,便是有一絲一毫的風險,他也不想讓了她擔。
將之手再次的緊了緊,見她疼得有些蹙眉後,這才鬆手沉道:“再等等!”
李空竹嘴角抽搐,心中萬頭草泥瑪奔過。
人家小說裡都是男人各種忍不住,各種虐女主。
好嘛,她倒好,成了她在千方百計想上男人了。
她究竟是有了多飢渴?這讓不明就以的看了,還不得以爲她好色成性了去?
想到這,她不由得黑了臉。咬牙對上男人那一臉冷然處變不驚的臉,很是氣惱的往他懷裡一撲。
“唔!”不經意的一個悶哼出聲。
待女人再擡頭時,只見男人那胸口處明顯有處口型溼印。
李空竹見此也不覺愧疚,相反還很是不爽的插腰輕喝,“趙君逸,你且記住了,老孃要再想跟你做了那啥事兒,老孃就是那了啥人!”
說罷,很是氣鼓鼓的鬆了插腰的手,去到炕邊時,又另從箱籠裡拿牀新被出來,“爲表誠心,且從今兒開始,就各睡了各的吧!”
哼唧着將被子鋪成了開來,隨又一個脫鞋上炕,直接一個猛力的進了被窩,將薄被蓋過頭頂,開始裝着呼呼大睡來。
後面的趙君逸看得鳳眼輕眯,清俊的臉上沒有一絲變化,慢步過去脫去外衫,也睡進了另一個被窩。
待將燈燭滅掉,黑暗中就聽女人在那不停的翻來覆去,半響,停止。不過轉瞬又是一個大翻了起來。
男人勾脣,並不相理的做沉睡狀。
待那邊的女人翻得累了,在停下來後,聽着他那明顯只有睡着纔會發出的悠閒聲兒時,就不由得暗哼的一個猛撲了上去。
“我睡不好,你也休想!”
說着,也不顧他意願的鑽進了他的被窩,爬在其身上又是一陣亂揉,待到又是一翻精疲力盡後,女人這才閉眼緩緩的睡了過去。
身下的男人見此,小心的將其給移到了身旁,讓其枕在了他的胸口,這才長舒口氣的閉眼與她同睡了過去。
惠娘聽了李空竹的話,並未有再相理齊府的事兒,按照李空竹說的去到府城跟有意要冰的一些鋪子簽了契約。
待送了第一批貨過去後,她還很是提心吊膽了幾天,可待到第二批貨也送去府城後,見那齊府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帶來,這纔算真真正正的鬆了口氣來。
而李空竹這邊經過求歡不成後,又開始耍起了小脾氣,每天每天不跟了趙君逸說話,就連着很是不同意了他們的華老,都有些忍不住的問了趙君逸嘴,“如今這是怎麼了?想通了?”
趙君逸懶得理會於他,不動聲色的照舊喝茶看天。那邊的劍濁卻快速從外面暗處飛身進來,半跪於地的稟道:“府城府伊巍之山來了!”
府伊?華老皺眉,尋眸向着趙君逸看去。
趙君逸只淡道一句,“不過是警告個礙事之人,看來讓人順騰摸到點什麼了。”
什麼警告礙事之人,又什麼順騰摸着點什麼。
華老瞪眼,這裡一羣人中,除了他的身份能令了那府伊放下身段彎腰急來外,還另有了別人不成?
“你這小子,就不能掩得好點!”
趙君逸冷哼,掩好點?
他可是還想借此給一些打主意的人來個威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