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將信將疑的進去了,他是不想進去的,主要還是白冥老頭說的太像那麼回事了,讓霍去病有了一絲的好奇。
從滿是灰塵的書架上,霍去病拿下了一本書,使勁拍打掉了上面的灰塵。
塵封已去,露出了書的真正面目,書皮上寫着三個虯勁的大字:白馬槍!
緩緩翻開第一頁,霍去病半信半疑的看了下去。
片刻後,霍去病的呼吸漸漸急促了起來,這裡……還真是他應該來的地方。
白冥老頭露出一口黃牙,滿意的笑了起來,說道:“我可說對了?”
霍去病此時已經徹底的沉浸在那書本之中,外面的一切,與他而言都成了虛無。
自然根本就沒有聽到白冥老頭所說的話!
霍去病不答腔,白冥老頭也不惱,他帶着滿臉的笑意,重新來了雲琅的房間門口。
學問不分貴賤長幼,想學就該學,這是白冥的認識,也是雲琅在書中所提的觀點。
當然,雲琅最近了爲了這趟鏢的事情很忙,白冥老頭也是可以理解的。
於是他就很淡然的,坐了雲琅的看門童子,順帶再鑽研一遍《西北理工學術精要》。
……
雲琅終於從房間裡出來了,這一次又是整整的五天時間。
這五天的時間,雲琅又瞬間蒼老了許多歲。
值得慶賀的是,他所想要的東西,終於出來了,這一次差不多可以遠行了。
雲琅如此拼命,也並沒有想着多麼的厲害,他只是想保命!
一直侯在門口的白冥老頭,第一時間便讓人準備好了熱水和換洗的衣服。
他那一副甘心伺候的樣子,讓雲琅看起來更像是這裡的主人,而他只是一個管家。
不知道的人,絕對是會這麼認爲的。
在浴桶邊上,白冥老頭在給雲琅添了一次熱水之後,拿出了《西北理工學術精要》。
“雲小郎,你在哲學這一篇中所提,關於事物的本質,很是有意思,卻獨獨沒有提到武功,是爲何?”
正在閉目養神的雲琅,聞言一怔,執着的弟子他見過不少,卻真未見過這麼執着的弟子。
浴桶邊上請教學問,這若是寫成故事,必有是勵志名篇。
舒展了一下身體,雲琅說道:“因爲武功,我目前也沒有搞清楚其根源,我們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是需要一步一步來的。若要說出個所以然,這就不單單是哲學了,更要牽扯到化學,地理等大類。我所猜測的,武功的高低,首先取決於一個人的體質,也便是要有那個潛力。其次,便是我們所呼吸的空氣,一般而言,我們所呼入的是氧氣,其次還有氮氣,以及包含在空氣之中的無數種稀有氣體。”
“而這只是我家鄉的地理環境,他所造就的人類,武功絕不會太高,只是肉身強壯一些而已。而在龍武這片土地,有可能是某一種稀有氣體佔主要,維持人類存活的氧氣爲此。當然也有其他的可能。”
白冥老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變出來了一支筆,在舌尖上一蘸,提筆就寫。
雲琅瞥了一眼,懵住了……
……
開門以來的第一趟鏢終於上路了,雲琅和霍去病騎着高頭大馬,帶着那三十二個少女上路了。
爲此北冥老頭特意置辦了整整八駕馬車,以雲琅的調查,馬車在如今這個社會還是挺值錢的。
北冥老頭這此算是大出血了,爲了這趟鏢,估計花費了不少的銀子。
雲琅沒有去過問北冥老頭的銀子是從哪來的,人都有自己的點秘密,不該問的雲琅沒有過問的習慣。
除了雲琅和霍去病之外,押鏢的就是北冥老頭找來的那十三個歪瓜裂棗了。
雲琅不想這麼稱呼他們,但平心而論,這是事實。
大漢屯田的雜牌軍,都要比他們精幹無數倍,即便穿着鏢師的勁裝,也看不出來他們的精氣神。
雲琅原本並沒有想着依靠他們,也便把這事沒有放在心上,看着人多就行了。
北冥老頭本來打算不來的,可他最近迷上了雲琅所著《西北理工精要》,爲了弄通裡面的知識,他也跟着一起來了。
知識的力量真的是無窮的,北冥老頭不管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但他現在純粹便是雲琅身邊的小童。
端茶遞水,噓寒問暖,雲琅還有些過意不去,但北冥老頭乾的相當樂呵。
這一切的根源,便是《西北理工精要》,雲琅腦子裡面知識的一個毛坯。
知識沒有邊界,也不分老幼,北冥能在《西北理工精要》上如此的較真,雲琅是十分開心的。
自己的東西能被別人賞識,乃至於沉迷,是一件讓人內心很受用的事情。
於是,雲琅但凡有空閒的時候,都會跟北冥聊聊。
天南海北的扯,不着邊際的說,但都是書中的內容,都是來自現代的知識。
這可能是雲琅所教授過的最爲年長的一個弟子了,當然,雲琅也沒有把北冥當成自己的弟子。
達者可爲師,但尊老愛幼,依舊要講。
霍去病最近變的有些古怪,好像曾經那個沉默寡言,行事剛直,猶如刀鋒一般的冠軍侯又回來了。
他最近也在看書,背上背了整整一背囊的書,可惜雲琅並沒有注意到霍去病看的到底是什麼書。
因爲他看書的時候,一般爬的都比雲琅要高很多。
冠軍後躲在樹冠上看書,也算是一大奇觀。
……
強盜來的像是一團龍捲風,突然間就闖入了雲琅的視線。
沒有任何的徵兆,幾十匹高頭大馬就擋在了前路,馬上的漢子面容冷酷,渾身散發着血腥的氣息。
真正從血泊裡趟出來的歹人,差不多就是這般。
道路兩側的懸崖,像是他們特意選定的關隘,這一回看來是攤上事兒了。
就在雲琅打算勒令衆人迅速後撤的時候,後方一股塵菸捲起,十數騎出現在了後方。
清一色的黑馬,看衣着應該是同一夥人。
這一回,事兒似乎攤大了。
古來天險多響馬,雲琅千防萬防,終究還是沒能防的住。
霍去病雙腳一夾馬肚,到了雲琅跟前,說道:“阿琅,你的秘密武器需不需要試試威力?”
雲琅挑眉說道:“我已經試過了,威力足以弄死那些人。”
“你總是讓我有很大的底氣,那我先試試威力,你且略陣。”霍去病扔下一句話,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馬蹄翻飛,泥土四濺,馬上的霍去病猶如一柄寒光熠熠的黑刀,直取賊盜。
“兒賊,報上名來,你家爺爺霍去病!”
一聲爆喝,猶如滾滾驚雷,在這方峽谷轟然迴盪。
這一夥強盜是雲琅所見過最爲嚴謹的一羣強盜,他們沒有喊一句囂張的話,對陣也是十分井然。
在霍去病衝過去的時候,強盜散了開來,猶如衆星拱月一般,將霍去病夾在了中間。
雲琅恍然間響起了狼,狽巨中央指揮,羣狼環伺,蓄勢待發。
不用任何言語的激勵與恫嚇,殺死獵物是他們唯一的目標,眼神就是便展示着他們的一切態度。
在這些強盜的身上,雲琅的確看到了狼的眼神。
雲琅轉頭看了一眼北冥,問道:“你老人家不打算幫個手?”
北冥老頭口中咬着硃筆,似乎還在回味西北理工的學術精要,恍恍惚惚的給雲琅回了一句,“我相信霍小郎,他有大將之風,區區賊寇,也就試試鋒芒吧。”
雲琅頷首無言,這話不需要說,霍去病本就是大將!
而且還是威震胡努,殺的他們聞風喪膽的大將。
只是,這裡的強盜不是普通的強盜,誰也無法確定,他們到底擁有着怎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