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是受了什麼蠱惑,真的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對着那個背影說:“求求你,是我錯了,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別再把我送進去。我害怕……”
而他只是沉默,直到我腿已經發麻終於,轉過了身,沒有看我哪怕一眼,便從我身邊走了出去。
我想我今生是忘不了了。
永遠都會記得自己曾經卑躬屈膝、全無尊嚴地跪在一個不斷傷害我的男人面前,悲慼地哀求。
怔愣間,我聽到了那位莫姨冷冷的聲音:“把她綁好帶回去。華延,這個女人已經沒救了,我這就回去告訴你爸爸,無論如何都要把她告上法庭!”
“好啊。”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儘量快。”
“你……”
“都給我鬆手!”盛華延一聲怒喝,隨即伸手摟住了我的腰,試圖把我從髒兮兮的地面上抱起來,在我耳邊寒聲命令:“起來。”
我起不來,沒有力氣,身上是軟的,頭又開始痛。看着面前的那個人,張了幾次口,才發出了聲音:“你是故意的吧。”
他依舊是那副毫無人情味的表情:“先起來。”
“原來是這樣。”我也想起來,可我起不來。理智全都去見了鬼,我只想笑,控制不住:“原來你的目的是這樣……”
他手上動作一僵,蹙起了眉,脣角緊繃:“你瘋了?”
“你可真損,”我看着他那副表情,突然覺得心裡很痛,就像被掏了個洞,汩汩的流着血,並且無以喘息:“你贏了,盛華延,這次你真的贏了。”
“損?”他鬆開了手,站起身,抱起雙臂,半晌,冷丁笑了起來:“你是想我故意引你出來,激怒你,再找藉口打你?”
我就是這麼想的。我覺得一開始allen給我打電話的目的就不安好心,我還覺得他跟他那個可惡的繼母是故意讓我聽到這些話的。
我已經沒有理智了,開始有了被害妄想症。
只要跟他有關的災難我都覺得是他故意乾的。
但吵架我並不是他對手,唯有沉默。
對峙許久,盛華延慢慢地陰起臉,冷颼颼地命令:“你現在、立刻給我起來。”
我不要。
他一定覺得顏面受損吧?這會兒我甚至開始高興地想:側目的人這麼多,會不會有人已經替我報警了?
我真是好期待看到他坐在問詢室裡的樣子,一定帥呆了。
然而我不想說話。
只能仰着頭看着他,在心裡想我沒那麼多保鏢充當打手,也沒有媽媽站在我背後幫我罵人,只有我自己。不能身體力行地傷害他,只能用眼神嘲諷,藉此安慰自己輸人而不輸陣。
這樣的對抗總是我贏,贏的結果就是盛華延發怒,一把拽起了我的衣領,生生把我提溜起來,隨即甩到了地上,面無表情地轉身回了病房。
最後坐在問詢室的人自然是我,以及娘娘腔allen。
他的律師不斷地解釋着,最後jc看向了我,問:“你不要害怕,坦白地告訴我,那位先生有沒有對你使用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