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夏看着面前黑乎乎的一碗湯。
她覺得她的臉都扭曲了。
丁小君看着程晚夏的臉色,連忙說道,“那郎中說了,這湯藥得連着吃,前幾天吃的那個只是基礎,這個纔是重點。”
“這又是幾天啊?”程晚夏問道。
上次那三天的藥吃完,她都覺得要了她半條命了,這才停了一個星期,又開始了。
“也是三天。”
程晚夏不想問三天之後,是不是還有三天。
她捏着鼻子,還是把它全部都喝光了。
味道和上次的又有點不一樣,卻一樣的難喝。
她嘔了嘔,還是沒有吐出來。
丁小君看程晚夏憋紅的臉上漸漸地平穩下來,確定她不會再吐出來才走出房間。
程晚夏順了順自己的胃,打了一個嗝。
嗝一上來,又是一陣說不出來的,難受的味道。
她趕緊喝了些白開水,壓下胃裡的不適。
這麼吃了一天的藥,第二天就感覺到肚子在翻滾,想上廁所,卻一直上不出來,到了下午時刻,終於開始拉肚子了。
她剛開始拉得還不算嚴重,到了晚上,就根本都是水了。
傅博文才回到家的時候並不知道,只覺得程晚夏晚上上廁所的時間有點多,問起她也說水喝了多了,到了凌晨的時候,程晚夏翻身又去了廁所,而且今晚上難得的,程晚夏沒有主要要求。
傅博文皺了皺眉頭,這都半個小時了程晚夏還沒出來。
他拉開浴室的門,看着程晚夏整個人已經躬成了一團,臉色蒼白,明顯不對勁。
“晚晚你怎麼了?”傅博文跑過來,看着她皺着眉頭的臉。
“肚子很痛……”
“怎麼會肚子痛?”
“一直在拉水……”
“拉水?你是拉了多了久了?”傅博文關心的問道。
“從下午到現在……”
“我說程晚夏!”傅博文有些生氣,更多的確實擔心,“你多大一個人了,生病了還不會開口說嗎?”
她忍着肚子的絞痛。
“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傅博文說着,就想抱起她。
“不,我怕堅持不住半路會想上廁所。”程晚夏搖頭。
她這個樣子,肯定堅持不住。
“我叫救護車。”
“不用,你要不讓醫生到家裡來……”
傅博文想了想,跑出去拿起電話給醫生打了電話,並在醫生的吩咐下,簡單的做了些應急措施。
拉肚子最怕的就是拉脫水,傅博文給程晚夏喝了些維生素飲料,勉強維持身體的基本生理需求。
沒多久,醫生就匆匆忙忙的趕到了別墅。
這麼一點動靜,也驚醒了傅家所有人。
傅正天聽說是拉肚子,也就沒有起牀。
三奶奶身體不太好,晚上也起來不了。
丁小君、黃良菊和章清雅倒是都到房間裡面來看程晚夏,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現在就丁小君一個人留在了房間裡。
醫生給程晚夏輸了液,拿了些止瀉的藥讓程晚夏馬上服用了。
程晚夏現在覺得舒服了些,至少肚子不再絞痛了,而且拉肚子的時候通常都會有些反胃,現在反胃的感覺也消失了,就是拉了這麼久,身體有些軟綿綿的。
傅博文反覆問了程晚夏好點沒有,程晚夏都說沒事兒了,傅博文才放心讓醫生離開了。
醫生一走,傅博文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媽,是你給晚晚又吃了什麼是不是?”
丁小君支支吾吾了半天,“我也是根據郎中說的熬的,上次也沒見着晚晚有什麼不適,哪裡知道她腸胃這麼脆弱,我……”
“上次沒什麼不適?你不知道每次喝完之後,晚晚都吐了的?”傅博文口氣有些兇。
“你都吐了?!”丁小君臉色不太好。
傅博文眼眸一緊,瞪着丁小君。
丁小君其實也有些怕她兒子真正發脾氣,她有些小聲的嘀咕道,“郎中說了這藥必須得堅持吃纔有效果……”
“當然了,誰都堅持不下去,就算沒懷上,郎中也有藉口!媽,你也是上流社會,出過國留過學的,怎麼還是這麼不懂科學?!”
“我也是想着死馬當成活馬醫……”
“博文,你別說媽媽了,媽也是爲了我們好。”程晚夏有氣無力的說道,“可能這次的藥對我身體不太適應,也不能怪媽。”
“你別說話,給我老實待着。”傅博文對着程晚夏,口氣也不太好,雖然心裡都擔心死了,但就是半點沒有表露出來,“看你恢復了,我怎麼收拾你!”
程晚夏嘟嘟嘴脣,沒再多說。
丁小君看時間也不早了,加上他兒子的心情特別的不好,“我看晚晚也沒什麼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這年齡一到,就不能熬夜了。”
傅博文抿着脣,沒有說話。
丁小君對晚晚看似關心的交代了一番,走出了房門。
傅博文跟着丁小君走了出去。
丁小君看着傅博文跟着她,連忙說着,“你現在責怪我也沒用了,都已經發生了,我最多保證下次不用江湖郎中的東西,但這補藥肯定不能少,我琢磨着明天去我上次經常去的那家中藥房開點藥回來……”
“媽,我們去你房間,我們談談。”傅博文大步走在前面。
丁小君一怔。
談什麼?!
她兒子不會真的,氣慘了吧!
回到自己的房間,丁小君用眼神打量着她兒子。
傅博文的臉色真的不太好,就繃着一張冷臉。
“媽,我給你明擺着說吧,晚晚沒能懷孕是因爲這段時間我做了手腳,沒讓她懷孕。”
“什麼?!”丁小君不相信的看着他,“你爲什麼這麼做?!你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怎樣?!”
“晚晚上次流產,根本就不是什麼身體不好,是因爲晚晚是ab型陰性血,這種血液的人不能懷孕,胎體會和母體產生溶血現象,除了第一胎,後面的都保不住。”
“你說什麼?!”丁小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程晚夏根本就不能懷孕。”
“你小聲點!”傅博文看着她,“我之所以瞞着,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了做文章,你也知道,這事兒要是傳到我爸爸的耳朵裡面了,對我們會有多不利!”
丁小君似乎是有些氣的,她跺腳,“那現在怎麼辦?就等着傅文淵那邊生孩子,我們這邊永遠都沒有消息?!”
“我會盡量在這之前,抓到傅文淵的把柄,讓他自動消失。”
“傅博文,你就別安慰我了,傅文淵的把柄這麼好抓,還需要等到現在,被他逼到如此地步!你就直接說,你到底還想不想得到傅氏?!”丁小君冷冷的,一字一句問他。
傅博文眼眸一深。
“如果你想得到傅氏,你就去給你找個親兒子去!”
“我說過,我不需要這些,一樣的可以得到傅氏!”
“但是我不相信!傅博文,我知道你喜歡程晚夏,我不逼你離婚,我就只要你去給我找個孫子,去外面找女人生也好,人工授精也好,反正從你爺爺那一輩開始女人就沒幹淨過,你也犯不着給我裝什麼純潔!”
“媽,我再說一次,我不會需要這麼做!你也別給我瞎操心!”
“傅博文!”
“還有,這事兒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後果你也清楚得很。也不能讓程晚夏知道,你要是真的讓她知道了,這傅氏,我也可以不要!”
“傅博文,你這是威脅你媽?”丁小君氣得發抖。
“我不敢威脅你,只是告訴你一聲,如果你還把我當你兒子,就站在我的角度上爲我考慮!我用了我自己生命的全部去愛着的一個女人,我不想失去她。”
傅博文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丁小君看着傅博文的背影,氣得說不出一個字。
程晚夏到底就有什麼地方,讓他可以這麼的死心塌地!
……
傅博文在走廊上抽了一支菸,調整了情緒纔回到臥室。
程晚夏軟綿綿的靠在牀頭,並沒有睡着。
“怎麼還沒睡?”傅博文走過去,寵溺的摸着她的額頭。
“你剛剛不是威脅我,說等我好了要收拾我嗎?我想着心驚膽顫,睡不着。”
“傻瓜,我也是氣急了,誰讓你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傅博文彎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傅博文,你抽菸了?”程晚夏皺眉。
傅博文無奈的一笑,“幾個月了,煙癮犯了。”
“不是說好造計劃這段時間不準抽菸嗎?”程晚夏有些受傷。
“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傅博文道歉。
程晚夏看着他,“你是真的很擔心我是嗎?”
傅博文點頭。
“傅博文。”程晚夏摟着傅博文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頸脖之間,“博文,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就算沒有懷上孩子,能夠得到你這麼的寵愛,也很幸福。”
傅博文回抱着她,“那我們現在不要這麼急着要孩子好不好?”
“不好。”
“程晚夏。”傅博文推開她,“現在我很嚴肅的對你說,以你丈夫的名義正式的通知你,這懷孕的事情,你給我別想了,能懷上就懷,不能懷上就算了,你現在就安心的給我把身體養好,再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傅先生真兇。”程晚夏皺鼻子,調皮的笑了。
“所以你是怕了?”
“嗯。”程晚夏點頭。
“那還要不要這麼急着懷孕?”
“要……不要了!”程晚夏在傅博文的眼神下,妥協。
“這才乖。”傅博文再次吻了吻程晚夏的額頭,“睡覺了。”
“好。”程晚夏縮着身體,埋進了傅博文寬廣的胸膛裡。
她聽着傅博文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
“傅先生,你說我們倆會這麼一直幸福嗎?”
“會。”傅先生很肯定的回答。
“如果沒有小孩也會這麼幸福嗎?”
“會。”
“但是你家裡人不會同意的。”
“你是嫁給我,還是嫁給我家?”
“我現在反而覺得,我嫁給了你家呢!”
傅博文整個人突然就怔了。
他把程晚夏摟了摟,“對不起。”
“沒關係,我現在覺得有你就夠了。”
“晚晚,你想過沒有,不要這麼一天就待在家裡面,回到娛樂圈,做回你原來的自己。”傅博文提議。
其實很早之前他就有這種想法了。
他不能讓程晚夏一直這麼待在這裡,他怕久了,她會崩潰。
他自己也會崩潰。
“不用。”程晚夏搖頭,“我想,再試試。”
“試什麼……”
傅博文的嘴突然被程晚夏堵住,兩個人情不自禁的吻了好一會兒。
“不是,身體不舒服嗎?”傅博文問她,看着她氣喘吁吁的樣子。
“我就親親你。”
“那,再親親吧。”傅博文重重的一記吻狠狠的吻了下去。
程晚夏感受着傅博文的疼惜。
這個吻,是真的沒有情慾。
他們彼此,在給彼此,最原始的溫暖,而已。
……
程晚夏是覺得有些納悶。
丁小君這段時間沒有纏着說要給她喝藥。
按理,就算是發生了上次的事情,丁小君也不是一個容易妥協的人,應該也會想方設法的讓她再喝點湯湯水水的。
不過她也沒自找苦吃,她就當傅博文給丁小君做通了工作,丁小君突然良心發現。
但就算丁小君沒有每天碰着她就問她肚子有動靜沒有,每天給她湯湯水水喝,她也很自覺地,依然在勤奮的造計劃。
她還是很希望,能夠懷上。
真的很想!
她走出臥室,準備去客廳坐會兒。
不能總讓自己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也得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
客廳中,丁小君和三奶奶在。
三奶奶這段時間和丁小君關係好了些。
黃良菊多現實一個人,得到了自己所想,壓根就把三奶奶給忘記了。
三奶奶這個人也聰明,在這樣的大家庭裡面,也不多說話惹是非,誰對她好點,她就和誰親熱點,反正這暗度晚年,怎麼讓自己舒坦點,就怎麼讓自己過。
“媽,三奶奶。”程晚夏禮貌的叫着她們。
丁小君微微點了點頭。
程晚夏總覺得因爲那次喝藥拉壞肚子後,丁小君對她就疏遠了很多。
她歸咎於是傅博文肯定吵了丁小君,丁小君現在還在生氣。
“晚晚這段時間身體好些了沒?”倒是三奶奶,關心的問道。
“好多了。”
“那就好,你婆婆就盼着你給她生個大胖孫子,這身體最重要。”三奶奶打趣的說道。
“我知道。”程晚夏笑着附和。
丁小君卻沒有熱絡的參與到這種生孩子的話題中,她沒什麼表情的說道,“三姨,我們外面走走,這天氣不錯,適合曬曬太陽。”
“好,好。”三奶奶跟着丁小君走向了後花園。
程晚夏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這丁小君也忒記仇了。
傅博文今晚上回來,她一定得給他說說,吐吐苦水。
她一天對他媽這麼畢恭畢敬了,居然還得不到什麼好臉色!
真是豪門太太,不好將就!
……
排卵日。
程晚夏等待傅博文加班回來。
傅博文這段時間加班特別多,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她洗完澡,一個人無所事事的躺在大牀上,翻閱一些時尚雜誌。
以前她上過這個雜誌封面,還是從安筱手上搶過來的。
她嘴角莫名一笑,現在她基本息影,退出演藝圈,安筱也是半退隱狀態,偶爾走個臺什麼的,很少再出現在大衆面前,現在娛樂圈也興起了一批藝人,以藝銘爲首,娛樂圈更新換代很快的,她估計都快成了被遺忘的那一批。
想來,還是有些淒涼。
她抿着脣,繼續翻閱裡面的內容,等待傅博文回來。
半個小時,她伸懶腰。
傅先生是忘了今天是夫妻日嗎?明明早上特別交代過。
她不爽的嘟嘟脣,拿起牀頭上的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電話又沒電了!
這個不靠譜的男人,明明答應過她會24小時保持暢通的!
她不爽的從牀上翻坐起來,打開臥室大門。
琢磨着每次和傅先生那啥之後,都會口乾舌燥,就想着先到樓下拿一瓶蘇打水上來備着,免得每次都要傅先生到樓下去拿,省得麻煩。
大廳的燈微暗。
程晚夏其實不太喜歡這種太空蕩的房子,會覺得太過孤寂。
她一步一步走在走廊上,一步一步的下樓。
整個大廳,仿若就回蕩着她腳步的聲音,陰嗖嗖的。
她往廚房走出。
傅家的廚房非常的高端大氣上檔次,程晚夏每次走進去都覺得,那個地方可以支撐一個五星級大酒店。
她看着廚房中吳嫂在裡面,吳嫂每天都要給她泡牛奶,她本來也沒什麼在意,還想着等吳嫂泡好了之後,馬上就喝了,也不想麻煩吳嫂樓上樓下的折騰。
她正欲開口,看着吳嫂拉開櫃子拿了一瓶藥出來,然後放了一顆,用筷子擰碎,攪拌在牛奶裡。
程晚夏眉頭一緊。
女人,其實天生敏感!
……
上海是一個國際大都市,帶着它的奔放,璀璨無比。
傅博文坐在臨江的咖啡廳裡面,看着黃浦江上,那忽明忽暗的星光點點。
他看了看腕錶上面的時間。
這個點,程晚夏肯定又在等他了。
他抿着脣。
手機沒電了,不是故意沒電的,而是,順其自然。
“傅總,是趕時間嗎?”一個女性嗓音,問他。
他轉頭,看着面前這個女人。
易珺瑤,易氏集團老總的女兒。
易氏集團是香港那邊和傅氏合作得最多的一間公司,多年以來合作一直不錯,易珺瑤作爲易氏的市場部經理,今年才29歲,爲了更好的開拓大陸市場,易珺瑤第一次和傅博文有接觸。
易珺瑤長得不算漂亮,皮膚也不是特別白。喜歡穿一身職業套裝,看上去商業範十足。
“沒有。”傅博文抿脣,搖頭。
“是老婆在等?”易珺瑤問他,也沒有開玩笑,就是很自然的語氣。
傅博文沉默,沒有說話。
易珺瑤也不再多問,她轉移話題,“我很早就聽我爹地說起過你,我爹地這次還專程讓我多跟你學習。”
傅博文客套的說道,“易老過獎了,易小姐纔是,年紀輕輕就能獨當一面!”
“其實我也覺得我能力很強。”易珺瑤一點都不謙虛,“從哈弗畢業後回到香港,幫我爸搭理生意上的往來,我弟弟算是沒指望了。”
傅博文笑了笑,沒多說。
“傅總也是哈弗畢業?”
“嗯。”
“你比我大了5歲,應該是學長。”
“不敢當。”傅博文一直以來,都和易珺瑤保持着一段生疏的距離。
易珺瑤其實也能夠感覺得到。
但是她也不太在意。
她從還在讀書的時候,就聽說了傅博文,在哈弗那個人才濟濟的地方,華人能夠被認可的並不少,但傅博文就是其中之一,這麼多年,傅博文成了華人在哈弗的驕傲。
易珺瑤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她總是想要打破傅博文在哈弗的記錄,最後,總是差那麼一點點。
回到香港後,她幫着她父親打理家族產業,和傅氏有着多方面合作和往來,但每一年她都沒有出現在傅氏的商業合作項目上,她總是在想,她想要把自己鍛鍊得,可以和傅博文在站在一個平行線上,她需要,他正面看她。
“傅總平時有什麼愛好?”對於傅博文的冷漠,易珺瑤並沒有多少異樣,而是很自若的繼續找話題和他談下去。
她沒想過自己會喜歡傅博文。
真的沒想過。
她一直以來自己只是把傅博文當成她奮鬥的目標,從小她就聽說,女人沒有男人聰明能幹,她不服氣,她就是要讓世人知道,女人也可以有自己的一番作爲。
她出生的時候,他父親其實不是特別歡喜,她弟弟出生的時候,他父親卻是歡喜得很,她比她弟弟大了5歲,很多事情都看在眼裡。
但是她沒有放棄,也沒有自甘墮落。
從小就對自己要求很高,這麼多年,他父親終於把重心放在了她身上,而不是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
她一直都相信,通過自己的努力,什麼都可以得到。
傅博文,她可以得到嗎?!
她看着他。
看着他原來比她想象中還要帥,還有有魅力樣子。
“我這個人沒什麼興趣愛好,上班回家回家上班,兩點一線。”傅博文說,“挺枯燥的。”
“那你老婆沒有意見?”
“她很理解我。”
“其實我是一直很納悶,我一直以爲像傅總這樣的人,肯定會娶一個對自己事業有幫助的女人。”
傅博文眼眸一緊。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說一下我自己的感覺。”易珺瑤看着傅博文臉色有些微變,解釋道。
“愛情和事業本來就不是一回事兒,我沒想過兩者混爲一談。”
“其實。”易珺瑤看着他,“我對傅總有好感。”
傅博文眉頭皺了一下。
“我結婚了,而且沒打算離婚。”
“我知道,但是卻覺得,自己的感情沒必要隱瞞。”易珺瑤看着他。
她在香港長大,後來又到美國留學,在性格一向大膽且開放。
傅博文抿着脣,“不早了,我送你回酒店。”
“傅總是在逃避我?我讓你不自在了。”
“只是不想讓你有任何想法。”傅博文一字一句,不冷不熱的說道。
易珺瑤突然笑了,“我就知道,我很喜歡你這樣的個性。雖然我不排斥某些人因爲利益而討好我,因爲這證明我有那個能力被討好,但是你這麼直白的拒絕,讓我對你刮目相看。”
傅博文看着她。
“我聽我爹地說過,你們傅氏內部現在矛盾很大,分支非常明顯,你和你弟弟明爭暗鬥。具體內部牽扯我想我也不需要多說,但有一點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和我合作,你的機率會很大。”
“當然,我一直都知道,要不然,我不會陪你坐到現在。”傅博文冷峻的,說道。
易珺瑤笑了。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的事業心很強。
“但是我這做人做事一向不違背自己原則,商業上面的事情從不牽扯到私人事情上去,你和我合作,我給你你要的利潤點,我得到我自己的好處。”
“如果說我質疑要你,而不是利潤點呢?”
“易小姐。在你來上海之前,我已經對你做過初步調查了,雖然你父親對你是不錯,公司很多項目都交給你來打理,但你父親的心思卻也並不是放在你一個人身上,你那不成器的弟弟以讓佔據了你父親想要給的大量財產,我知道你和我是同一類人,我們想要的是一樣的。所以纔會,主動找上你。”
“傅總,你何必說得這麼露骨。”
“對聰明人,不需要拐彎抹角。”
易珺瑤又笑了,他看着傅博文,“在互幫互利的情況下,我以爲我們會有可能發展到進一步的關係。”
“不可能。”傅博文一字一句。
易珺瑤眉頭皺了一下。
“需不需要商務合作看你自己。我能夠說的,就這麼多。”傅博文站起來。
服務員連忙上期遞給傅博文黑色西裝外套。
“易小姐可以考慮一下,我等你好消息。”傅博文準備離開,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對了,我知道傅文淵也在找你,你可以選擇和他合作,但你最好在和他合作之前,深入的瞭解一下他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你夠聰明的。”
“傅博文。”易珺瑤突然站起來,拉着他,“你就真的沒考慮過,我們的進一步發展?”
她是有些不甘心。
必定她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
“沒想過。”傅博文依然冷漠。
易珺瑤沉默了一下,“你是很喜歡你老婆嗎?”
“是很喜歡。”
易珺瑤無奈,“既然你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我想我說再多也無疑。我不會和傅文淵合作,他那個人不是我一向喜歡的風格,太陰險了,我沒那麼多心思和他兜圈子。”
傅博文眼眸一深。
易珺瑤比他想象中,還要聰明一些。
“明天,我們談談合作細節。”
“好。”傅博文點頭。
“不禮貌的送我回酒店?”易珺瑤看着他。
“當然,請。”
易珺瑤和其他女人不一樣,習慣了商業上那套做事果斷的個性,在感情上面也似乎不愛拖泥帶水,她可以把自己的感情說得很明白,也可以在無果的情況下,很快的收拾起來。
這種女人,其實很可怕!
所以傅博文,不需要和她談除了工作以外的其他事情。
他知道這個女人,會很成功。
他只要藉着她的成功,讓自己獲利就行!
……
傅博文送易珺瑤回到酒店後離開。
易珺瑤是他目前,能夠快速搬倒傅文淵最快捷的方式。
這幾個月來,明顯傅文淵的活動軌跡大了些,雖然多多少少被他剋制住,卻越來越力不從心。
易珺瑤的出現,倒是給了他莫大的幫助。
他抿着脣,讓小吳把車開快了些。
傅太太在家裡等他。
就算心裡壓力很大,他也要順着傅太太的意思。
他回到別墅,回到臥室。
是睡了嗎?
他輕手輕腳。
“怎麼回來得這麼晚?”程晚夏突然從大牀上伸出腦袋,都有些睡眼朦朧了。
“陪一個從香港來的客戶吃了飯。你困了就早點休息。”
“今天是我的排卵日。”
傅博文無奈。
每到這個日子。
程晚夏總是這麼固執。
“我去洗個澡。”
“我等你。”
傅博文脫下外套,走進浴室。
程晚夏看着關過來的浴室門,眼眸,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