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淋漓之後。
房間中似乎還回蕩着微微喘息的聲音。
兩個人靜靜的躺了好一會兒。
“抱你去洗澡,還是繼續這麼待一會兒嗎?”傅博文問她,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程晚夏轉頭看着他,“傅博文,今天吳嫂有點不舒服,晚上沒有給我泡牛奶,你幫我泡一杯行嗎?”
傅博文微微皺了皺眉頭,“吳嫂怎麼了?”
“不知道。”
傅博文扭動着身體,起牀,“你等我會兒。”
“嗯。”
傅博文從浴室拿了一件浴袍穿在身上,隨手拿走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機,走出臥室。
晚上已經很晚了,整棟別墅安靜無比。
傅博文直接走進廚房。
他拿出手機,按下電話號碼。
“嘟,嘟,嘟……”
“你是給吳嫂打電話嗎?”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女性嗓音。
傅博文猛的轉身。
程晚夏靠在門口,問他。
程晚夏也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這還是當時他們結婚後不久,她去商場買的情侶款。
“還是說,你其實就是想要找這瓶藥而已?”程晚夏揚眉問他。
傅博文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仔細點會發現,他眼眸中那一閃而過的慌張,他抿了抿脣,嘴角甚至還拉出了一條好看的弧度,“是找這個,我讓吳嫂給你牛奶裡面加的營養片。”
“是營養片嗎?”程晚夏看着他,有低頭看了看那個商標照舊被撕壞的白色塑膠瓶。
傅博文抿着脣,點頭。
“我怎麼懷疑是避孕藥!”程晚夏一字一句。
“你想多了。”
“傅博文,你確定要一直這麼騙我?!”程晚夏冷冷的問他。
傅博文捏了捏手指,卻說不出一個字。
“瓶子上面的商標被你撕了,你就以爲沒人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了?如此嚴謹的你是不是忘了看,這藥上面其實還有英文字母的。我都忘了告訴你了,在我們娛樂圈,最流行吃的就是這個東西,不說其他人,衛小小就經常吃。”程晚夏就看着她,她其實真的很想知道,傅博文這張冷酷的臉下,到底都隱藏了些什麼。
傅博文杵在那裡,說不出一個字。
“我其實也不是一定要和你有個孩子的,傅博文,你何必做得這麼齷蹉?!”
“晚晚……”
“你不想要和我的生孩子你可以說出來,我程晚夏也不是沒臉沒皮一定要賴着你。別說賴着你,離婚也行。是有喜歡的其他女人了?還是說……”
“程晚夏!”傅博文打斷她的話。
程晚夏看着他,眼眶其實有些紅。
不過光線有些暗,看不太真切。
“別說離婚這兩個字,我不想要聽到。”傅博文看着她,整個人是有些慌張的,但掩飾得很好,他走在她面前,“我現在確實不想要孩子,你的身體不太好,我不想要你冒這個風險,我不想看着你滿身是血的躺在冰冷冷的手術室,我真的很怕。”
“那你可以告訴我,何必做的這麼猥瑣。”
“我怎麼沒告訴你?你和我媽一頭熱的就想着懷孕,我也說過我的意思,你們聽過我的意見嗎?我不想讓你不開心,但也不想讓你身體受傷害,所以纔想瞭如此下策。”
“你知道我被你媽一天逼着懷孕,我被你媽一天逼着喝藥的感受嗎?我一直還以爲是我流產了2次身體出了問題,我每天定時定點的起牀,吃飯,鍛鍊身體,我每天那麼辛苦的做了這麼多,傅博文,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你憑什麼說不讓我懷孕就不讓我懷孕,你憑什麼!”程晚夏怒吼!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
她恨透了傅博文這種,什麼事情都不和她就給她做了決定!
傅博文想要走過去抱住她。
程晚夏身體微微一扭,“你別碰我。”
傅博文的手尷尬的僵硬在半空,微微落下。
“別這樣晚晚,這事兒是我做得不好,我道歉。但我們現在真的不能要孩子。”
“爲什麼?”
“你身體不好。”
“傅博文,你想個好點的藉口行嗎?”
“我擔心你,就真的那麼不可以?!”傅博文問她,有些痛側心扉,“晚晚,我不是你老公,不是你後半輩子,最親的人嗎?”
程晚夏望着他,背光下,她看不清楚他憂傷的臉頰上,是不是都隱忍了些什麼,她只是覺得心裡有些難受。
當兩個人的思想不能共鳴的時候,原來這麼的,難以接受。
“傅博文,你現在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要你好好的,程晚夏。”
“我們就一輩子不要孩子嗎?”程晚夏問他。
傅博文抿着脣,“我們也有妞妞,你擔心妞妞在傅家不能好好的成長沒關係,等過一段時間,時機成熟了,我們搬出去住,我們把妞妞接回身邊。”
“可是,我還想有一個,我們的孩子。”程晚夏咬着脣,看着他。
她真的很想。
很想。
“晚晚。”傅博文走過去,把她摟緊懷抱裡。
這次,程晚夏沒有推開。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
“我們不那麼急好嗎?這段時間我真的很忙,忙着處理工作上面的一些事情,你別讓我再分心,再那麼的擔心你好嗎?”
“傅博文,我可以理解成,等你把這段時間忙過了,你就願意和我生小孩嗎?”程晚夏從他胸膛上擡起頭,望着她。
傅博文猶豫了一秒,重重的點頭。
好幾次,話到嘴邊都嚥了下去。
他又撒謊了。
他其實很想告訴她,每每對上她的眼神時,他都會心軟得一塌糊塗,他怕她知道後,會很難受。
“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你要這麼做,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但是,我不逼你……既然我嫁給你了,我就會選擇相信你,傅博文我等你。”程晚夏一字一句,“等你,從心裡接受。”
“謝謝你晚晚。”
兩個人抱在一起,燈光的照耀下,緊緊相擁的影子應在地上,那麼的溫馨。
安筱是睡不着下樓喝口水的。
她晃悠着在別墅的房間裡面遊蕩,她不想回到有着傅文淵的房間,她從心裡不能接受那個男人。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找不到他的漏洞,她曾經以爲她可以讓他身敗名裂,她現在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在空想,她太自以爲是了。
所以她離開臥室,到別墅裡面走走。
她不是故意偷聽傅博文和程晚夏說話,也更不想看到他們這麼恩愛的一幕,她就木訥的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她覺得鼻子有些酸。
她眼眶突然就紅了。
她其實還是那麼喜歡,傅博文的。
她轉身,離開了。
這個那人,她得不到的。
……
翌日一早。
程晚夏還在牀上睡覺。
她幾乎整夜未眠。
她說過她可以相信傅博文,但是她卻沒辦法,讓自己去說服自己相信他。
很矛盾。
矛盾到,她徹夜難眠。
她迷迷糊糊的摸着牀頭上的手機。
“晚晚你還在睡覺?”衛小小有高昂的聲音。
“怎麼了?”
“哦,也沒什麼。”
“說吧,別支支吾吾了。”程晚夏皺着眉頭,從牀上坐起來。
她知道,就算現在依然打瞌睡得要命,掛了電話,也再睡不着了。
“我怎麼就覺得,我那麼壞呢!”
“你到底說不說,老這麼拐彎抹角!”程晚夏怒吼。
衛小小嚥了咽口水,“你男人上頭條了。”
“嗯?”
“和一個女人親密的相片。說是,香港易氏集團的千金,身家上億,標準的白富美。不過我覺得那女人也不算美,我剛剛特意去百度收了一下她的相片,長得也就幹練了點,不太漂亮,比起你……”
“小衛,這是重點嗎?”程晚夏問她。
衛小小嘟嘴,“我不也是想要讓你開心點。不過說真的晚晚,你和傅博文之間,應該沒什麼吧,那些年我是看他對你巴心巴肺,這傅博文不會也有天下男人的通病,得到了就不會珍惜了?”
程晚夏沉默着,沒有說話。
“晚晚?”衛小小小心翼翼的問她。
“我沒事兒。”
“我是說你和傅博文。”
“我們很好。”
“好吧。”衛小小一聽程晚夏的口氣,就是不想再多說,她也識趣的不提這個話題,轉移說道,“那啥,你懷孕了嗎?”
“衛小小你閉嘴!”程晚夏受不了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又說錯什麼了嗎?”衛小小覺得自己真心很無辜。
“掛了!以後沒事別給我打電話!”每次打電話來都讓她心情那麼不爽!
衛小小看着“通話結束”的字樣。
她是招誰惹誰了!
不過,晚晚和傅博文之間應該沒什麼吧?!
她可是覺得,天底下所有人男人都有可能會出軌,但傅博文絕對不會!
別給她丫的來個,逆天大轉盤!
……
傅博文看着那條新聞,臉色很難看。
他坐在辦公椅上面,捏着手機,號碼已經輸入,但卻遲遲沒有撥打過去。
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昨晚上才發生了那麼不開心的事情,今天一早就……
他覺得自己怎麼這幾年,就突然那麼黴!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的聲音。
傅博文看着門口,眼眸一緊。
“進來。”
餘小甜縮着脖子。
她也很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招惹傅總,但是怎麼辦,就是有這麼多那麼多事情等着傅總去做。
她咬着脣,“剛剛董事長辦公室來人,讓你現在去董事長辦公室一趟。”
傅博文的臉色一沉。
餘小甜覺得自己已經被嚇得話都說不順暢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是。”餘小甜轉身就想跑,頓了頓,“傅總,新聞上說的都不是真的吧?!”
傅博文的眼神一緊,一道凌厲的光芒一閃而過。
餘小甜覺得心驚膽顫,“那我還有事兒,就先出去了。”
傅總,果然很恐怖!
她的小心臟,承受不住了!
……
傅博文走進傅正天的辦公室。
傅正天坐在奢華的辦公椅上面喝茶。
傅正天上班,基本也不太處理公式了,基本上也就是來坐坐,其實坐班時間也不是特別長,但凡有些大的項目決策需要董事長主持外,其他事宜幾乎都是他和傅文淵在操手。
“爸,你找我。”傅博文有禮的問道。
豪門家教育出來的孩子,總是禮儀周全。
周全道,根本不懂所謂的在父母懷裡撒嬌。
總是隔着一尺的距離,彼此生疏無比。
“坐。”傅正天今天心情似乎很好,還很和善。
傅博文坐在他對面的位置。
“你和易珺瑤關係不錯?”
“哦,也就吃過幾次飯。”傅博文說,輕描淡寫。
“其實吧,也不是爸爸說你。你這智商,爸承認你比爸高多了,但這情商,爸可得說說你了。”
傅博文抿着脣。
“這男人,特別是事業有成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你爺爺,我,你叔叔些,哪個沒有幾個小老婆!你別一根弦的做什麼癡心漢了,這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屬品,就跟奢侈品一樣,越多越顯得自己有身價。”傅正天喝着龍井茶,悠閒自得的說道,“這易珺瑤,我聽說對你有點意思,你自己惦念着辦。咱們公司可是和他們有好幾個億的合作項目,前幾天我剛和易總通了電話,他現在在香港有一個投資項目,想要找人融資,我讓人去考察過,那項目不錯,絕對可以給公司增加好幾個點的利潤率,正好前幾天銀行那邊找我談過,他們這段時間商業貸款的額度增加了,利息反而少了些,銀行的錢不用也浪費,我就想用這筆錢,去促成香港的商務項目,聽說那項目,還是易珺瑤在經手。”
傅博文知道傅正天的意思。
說得那麼明白。
他想不明白都不行。
他抿了抿脣,“這事兒,我會努力去做。”
“不是努力,是一定要拿下來。”傅正天從沙發上站起來,似乎是一天坐累了,他走向傅博文,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前幾天我給董事會提過,想要正式任命你爲傅氏總經理一職,不過這任命,總得給其他董事一個說法,你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傅博文點頭,“我知道。”
“出去吧。”
“是。”
傅博文走出傅正天的辦公室。
他臉色並不是很好,走了兩步,迎面對上傅文淵。
傅文淵似乎也是要去傅正天的辦公室,看成傅博文從傅正天的辦公室出來,眼眸緊了緊。
“大哥。”傅文淵突然叫住他。
傅博文轉頭,“有事兒?”
“爸是叫你去說了香港和易氏的項目?”
“叫你也是說這個?”傅博文眉頭一擡。
傅文淵點頭。
傅博文突然笑了一下。
這個老頭,果然是老奸巨猾。
“那你好好把握。”傅博文抿着脣,不想多說。
“大哥,你說我們倆最後,到底誰會勝出?”傅文淵問他,很清淡的口吻,仿若就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咱們一起去曬曬太陽般,雲淡風輕。
傅博文嘴角一勾,“你說呢?”
“我猜是你。”傅文淵很直白的說着。
“我猜也是。”傅博文毫不掩飾。
傅文淵笑了笑,顯得很是無所謂,“大哥你走好,我去爸的辦公室了。”
傅博文微點頭,離開。
他可再也沒想過,給傅文淵留任何餘地。
傅文淵看着傅博文的背影。
我說的只是,這次項目而已。
……
傅博文回辦公室,剛走到門口。
餘小甜連忙上前,“傅總。”
“什麼?”傅博文臉色很不好。
“易小姐在你辦公室等你。”
“誰讓她去我辦公室的?”傅博文眉頭一緊。
餘小甜低着頭,有些膽顫的支支吾吾說道,“我沒攔住……”
傅博文已經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餘小甜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真的很慘。
……
易珺瑤坐在傅博文辦公室的沙發上,無所事事的打量着這個黑白分明的辦公室。
果然很符合傅博文的個性,冷峻,淡薄,一絲不苟,還帶着點,拒人千里的神秘感。
打量了一圈,轉頭,看着房門被人有些怒氣的推開。
她起身。
“傅總。”
傅博文看着她,抿了抿脣,“怎麼親自過來了?”
“想你了唄。”易珺瑤自然的跟着他的腳步。
傅博文坐在他的辦公椅上。
她坐在他的對面。
傅博文的臉色很淡定,對於易珺瑤的調侃沒有半點異樣,“是談合作的事情?”
“傅總需要這麼一板一眼嗎?”
“我想我昨天就說得很明白了。”傅博文很冷漠。
“好吧。”易珺瑤無可奈何。“那就說說,合作的事情。”
“項目什麼時候開始?”傅博文直奔主題。
“預計明年3月份開始竣工,我們公司的計劃是今年年底之前,必須完成招投標工作。”
“有幾家公司有意向來做這個項目。”
“目前瞭解到的,除了你們傅氏,還有3家。”
“都是香港的嗎?”
“嗯。在香港的項目,我爹地其實想要和香港本地公司來合作,不過鑑於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你爹地又主動和我爹地談起,才讓你加入。”
“你覺得這個項目,我們公司的勝算有多少?”
“百分之四十五到五十五之間,勝算不是很大。這之中有一個香港本地公司,在我們香港的影響力不錯,和相關關係很好,我爹地是想靠着他們,讓這項目更加順暢些。你也知道,有時候相關部門故意嚴肅點,我們就會非常不好做。”
“香港也會有這樣的顧慮?”傅博文有些諷刺的一笑。
“我當時沒來大陸之前,我還以爲大陸就像朝鮮一樣。所以說,你沒有去香港感受過,當然不知道。不過總體而言,我們香港的體制還是要開放得多。”易珺瑤客觀的說着。
“好,我知道了。”傅博文抿着脣,想了想,“你什麼時候回香港?”
“怎麼了?”
“想親自去一趟香港。”
“我大概3天后,這邊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
“行,那三天我陪你一起回香港。”
“你去做什麼?”
“把自己的誠意帶給你爸。”
“你要現在是我爸的上門女婿,就算是最大的誠意了。”易珺瑤感嘆。
傅博文睨了她一樣,“我一向工作很認真。”
意思是不要說私事。
“我也是。”易珺瑤接嘴,“所以纔會覺得我倆其實很配。”
傅博文抿了抿脣,選擇不搭話。
“對了傅博文。”易珺瑤似乎想到什麼。
“嗯?”
“今天早上那頭條,我先申明和我沒關係,不過我承認,在發現後我沒打算去處理,我覺得我們倆得真的這麼故意抄一下。”
“我知道。”傅博文抿着脣。
他沒有找人去處理,也是這種考慮。
他不這麼做,傅正天也不會讓他去辦公室。
他想了想,“半天時間夠了,我會找人下了,新聞。”
“好。”易珺瑤點頭,“那我就不搭理了,你愛這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傅博文點頭。
易珺瑤看了看時間,“一起吃飯?”
傅博文轉頭看着辦公桌上面的時間。
這麼一個上午過去了。
“我打個電話。”
易珺瑤表示無所謂。
傅博文從辦公椅上面站起來,走向一邊的,落地窗。
易珺瑤看着傅博文,他在給媒體那邊打電話麼?
其實她倒是覺得,多留一會兒也不礙事,必定這炒作的可不僅僅只是他們,而是易氏和傅氏。
算了,她這人也不爲難誰,她尊重傅博文。
因爲真的很欣賞這個男人。
傅博文似乎是搞定了,拿起自己的外套,“想去哪裡吃飯?”
“上海我不熟,你說了算。”
傅博文點頭。
兩個人一起走向門口。
房門打開。
突然,四目相對。
……
程晚夏第一次走進傅氏大廈。
她抿着脣,莫名還有些小激動。
她等了半個上午,傅博文沒有給她一個解釋。
她其實知道傅博文和這個叫做易什麼的女人肯定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不知道爲什麼就能夠這麼肯定,或者從心裡她就覺得,傅博文很愛她,愛到不會做這種事情。
可儘管如此,她還是不服氣。
她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踩着10釐米高跟鞋走在傅氏大理石砌成的地板上,她帶着大大的墨鏡,長長的頭髮擋着她小半邊臉頰,所有人頓足看了一眼,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兒,也都沒有猜出來是誰。
程晚夏走進電梯。
她手指在電梯按鈕上停頓。
嗯,總經理辦公室。
她按下按鈕。
電梯數字一步一步往上升,停止,電梯門打開。
她走出去。
門口就是一個大大的吧檯。
程晚夏走過去的時候,吧檯裡面的小姐立馬站了起來,“您好,請問您找誰?”
語氣,何其溫柔。
“我找傅博文。”
“你找我們傅總嗎?請問你有預約嗎?”
“還需要預約?”
程晚夏納悶。
“是的,如果您沒有預約的話……”
“我說……”程晚夏正欲開口,看着裡面出來一個女的。
程晚夏覺得有些眼熟,突然響起,“嘿。”
餘小甜看着這個帶着大戴墨鏡,穿着時尚,氣質突出的女人,她什麼時候有這麼洋氣的朋友了?!
正納悶。
“我是程晚夏。”程晚夏取掉眼睛。
餘小甜的眼睛都直了。
真的是程晚夏。
她剛剛就覺得有些眼熟,無奈頭髮和墨鏡幾乎把臉都擋完,她還真的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傅博文在嗎?”
“在,啊……”一說出來,餘小甜似乎就覺得自己好像說漏了嘴。
“那帶我進去吧。”程晚夏也沒在乎餘小甜的一驚一乍,淡定的說道。
“那個傅太太……”餘小甜連忙站在她面前,支支吾吾,“傅總在談事情,可能不方便……”
“那我總可以去裡面等吧,那不是有桌椅嗎?”程晚看着裡面寬敞的地方。
餘小甜只能咬牙,妥協。
程晚夏坐在一張椅子上,擡頭看着傅博文房門的方向。
餘小甜覺得有些慌張,這傅太太肯定是來查崗的!
可是該死不死的,傅總的房間還真的有一女人,還是今天早上頭條的女主角!
這要是撞見了……
她實在不知道會有怎麼樣的後果。
靈機突然一動,她必須通知傅總。
於是連忙說道,“傅太太,我去給你泡杯咖啡如何?”
“謝謝。”
餘小甜乾淨拿着手機往茶水間走去,她確定程晚夏沒有看自己了,纔拿起電話撥打。
通話中?!
發短信。
餘小甜立馬編輯短信。
程晚夏看餘小甜走了,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就是單純的想要看看傅博文工作的地方,她走向傅博文的辦公室房門,她其實在想,傅博文談事情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嚴肅,冷酷,不言苟笑。
不用想也知道,傅博文肯定不是一個友善的上司。
正想着,房門突然打開。
傅博文出現在她面前,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兩個人的對視,被第三個人的目光打破。
程晚夏轉頭看着傅博文身邊的的女人,這個女人應該沒有她高,高跟鞋倒是挺高,人長得也就如衛小小說的那樣,就是幹練些,五官並不是特別協調,當然,也不算醜,也就是相對而言,比較平凡。
程晚夏打量易珺瑤的同時,易珺瑤也在打量程晚夏。
漂亮。
和電視上一樣,仿若自帶ps功能。
怪不得傅博文會被她栓得那麼死,果然,程晚夏也有她的資本。
雖然她是挺不屑那些花瓶角色,但以程晚夏這樣絕世的,估摸着十個她也比不上。
她想,她就這麼點就輸了。
傅博文和程晚夏站在一起,纔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她抿着脣,主動伸手,“你好,傅太太,我是易珺瑤,傅總的合作人。”
“你好。”程晚夏握着她的手,“我知道你,今天的頭條上。”
傅博文的看着程晚夏,心裡,抖了幾下。
“我本來應該比較漂亮。”易珺瑤也不掩飾。
“是,本上看上去,更有氣質。”程晚夏點頭。
易珺瑤一笑,“準備和傅總一起吃飯,傅太太一起?”
“好。”程晚夏點頭。
傅博文實在看不出來,程晚夏現在到底是在生氣,還是生氣,還是生氣呢?她分明看上去,那麼淡定自若!
餘小甜衝好咖啡從茶水間出來。
這是什麼情況?!
她的手抖了抖。
她剛剛不是已經發短信了?!
傅博文正好也看着餘小甜過來,臉色一沉。
餘小甜默默地縮回茶水間。
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什麼都沒看到。
……
“浩瀚之巔”。
程晚夏不得不說,她已經好久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了。
裝修變了,格局變了,連裡面的服務員都變了。
她突然覺得很惆悵。
三個人坐在一個小包房裡面。
面前是一大桌子,山珍海味。
易珺瑤突然開口,“我其實在想,傅太太是不是專程來修理傅總的,必定今天上午才傳出,花邊新聞。”
程晚夏看着易珺瑤,大方的承認,“是啊。”
“那我是不是耽擱你的事了?”
“還好。”程晚夏嘴角一笑,“平時我們家傅先生比較老實,還沒有鬧過什麼花花新聞,其實我也想認識一下你。”
“讓你失望了。”易珺瑤說,“我們明顯不是一個起跑線上的。”
“像你這樣高學歷能力又強的人,不是一般都不喜歡我們娛樂圈以賣笑爲生的花瓶嗎?”
“我是挺不喜歡的,不過你的漂亮,超出了我能夠駕馭的花瓶之外,在你面前,我反而有些自卑。”易珺瑤很誠懇的說着。
程晚夏似乎沒想到易珺瑤會說這些。
她今天來找傅博文的目的很簡單。
第一,她得問清楚來龍去脈,她不想一個人在家胡思亂系,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讓心情很煩躁了,她不想和傅博文帶着隔閡生活。
第二,她想和傅博文一起共進午餐,至少,他得給她賠禮道歉,總得哄哄她。
第三,好吧她承認,她只是找個藉口離開傅家那棟別墅,她覺得自從知道她近段時間都不會懷孕後,她面對丁小君,就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易珺瑤其實也沒想到自己會對程晚夏說這些,平時,她很少對外人表露這樣的情緒。
或者就是覺得,她也沒想過真的要破壞傅博文的家庭,她喜歡他,但是沒想過,陰着來。
她不需要那些手段,所以她壓根就不想和傅文淵就任何交集。
“本來,我以爲我面對你會是箭弩拔張,突然覺得,你人還不錯。”程晚夏感嘆,“我都覺得自己,挺奇怪的。”
易珺瑤笑了笑。
確實有些奇怪,對着剛剛和自己老公傳過緋聞的女人會這麼心平氣和,不是裝的,就是和老公不相愛。
很顯然,兩種都不是。
易珺瑤有些誇張的說道,“或者其實我就是靠這些計謀,來讓你放鬆警惕,然後再勾搭你老公。不得不承認,這麼多男人,你老公是唯一讓我傾心的。”
“只能說,你眼光夠好。”程晚夏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也說明,我倆的欣賞水品一致,所以,纔會對你不反感。”
“儘管不是很明白你的邏輯,好在,我覺得你人也不壞。”易珺瑤說,“傅太太你放心,我喜歡人就是光明磊落的,我不會來陰的,我不否認我現在會主動追傅博文。如果後來傅博文喜歡我,我會和他在一起,如果不喜歡我,我不會把自己脫光了死皮賴臉爬上他的牀。”
易珺瑤在擺明她的態度,“所以,如果我成功了,我會提前通知。”
“應該沒有這麼一天。”程晚夏嘴角一勾。
這點自信,她還算有。
“肯定不會有這麼一天。”傅博文補充。
總覺得這個飯桌上,他完全成了空氣。
不過他也不敢多說話,程晚夏沒有表態之前,他都得小心翼翼。
“傅博文你不說話,真的會死嗎?你可別忘了,你還有合同在我手上握着。”易珺瑤皺着鼻子,不爽。
“你不是說了,你做人光明磊落嗎?我想你也不會這麼陰險。”傅博文一本正經。
“我覺得我有一種,自討苦吃的感覺。”易珺瑤認真說道。
程晚夏忍不住,笑了。
易珺瑤,不知道爲什麼,就覺得這個女人,不會成爲她和傅博文之間的絆腳石,反而,應該會給予他們,至少是傅博文,很大的幫助。
……
那段飯吃得還算和諧。
很奇怪的組合方式,卻也可以吃的這麼心安理得。
吃完飯之後,傅博文和程晚夏一起送易珺瑤回了酒店。
車內,突然就剩了他們兩個人。
仿若,還尷尬了些。
程晚夏一直沒有說話。
傅博文一直偷偷打量她的臉色。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程晚夏突然開口。
傅博文似乎是有些驚嚇,雖然臉上看上去很平常,他抿了抿脣,說道,“你也看到了,易珺瑤就這樣的人。”
“然後呢?”
“我和她沒什麼,昨天晚上我和她在談合作的項目,她是說過喜歡我,但我對她沒意思,而且我跟她說得很明白,我們的商業合作,不摻雜任何私人情感,我不會和她逾越半步。”
“爲什麼今天上午都不給我個解釋,不是我今天中午到公司來找你,你還準備,這麼悶到什麼時候。傅博文,你就一點都不瞭解女人在想些什麼嗎?”
“我……”情商真的很低。
但,承認自己不好的地方,他說不出口。
“以後不要這樣了,有什麼事情都不要瞞着我,也不要逃避,我沒你想的那麼不通情達理。”
“是。”傅博文點頭。
“那你現在還坐着做什麼?”
“那要怎麼樣?”傅博文很納悶。
程晚夏真的覺得這孺子真是不可教也。
“過來抱抱我,你總得哄哄我吧。”程晚夏咬牙切齒。
傅博文立馬撲上去。
也不管小吳在前面開着,猛地吻住了程晚夏的脣。
程晚夏推了推。
這樣,總不太好。
傅博文太霸道了,壓根就不讓她有反抗的餘地。
兩個人氣喘吁吁。
程晚夏靠在傅博文的肩膀上。
傅博文怎麼就覺得,程晚夏的脣,怎麼都吻不夠。
他摟着她,“我真的以爲昨天晚上的事情,讓你對我就產生了隔閡,加上今天早上的事情,我真的很怕,你會完全不理解我……”
“就算這樣,你就應該逃避嗎?”
“是我不好,太后。”
“傅博文,我昨晚上就說過,就算我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你爲什麼不打算要小孩,但我嫁給了你,我就沒想過我們之間要過得那麼辛苦,我是真的想要好好的和你過完我的下輩子,所以……”
程晚夏停頓了一下。
傅博文看着她。
“所以,就算你真的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瞞了我什麼,我以後,也會原諒你。”程晚夏一字一句。
傅博文突然沉默了。
她看着他。
好半響。
“晚晚你要知道,我真的很愛你。”
所以,你是真的有事情瞞着我?
是嗎?傅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