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越來越遠,也感覺不到客廳裡,女孩那充滿怨氣跟敵意的目光。
錢淺淺打了炎君杭好幾通電話,見一直不被接起,正當她泄氣地想要掛斷的時候,電話那頭卻傳來炎君杭同往常一樣充滿溫柔的嗓音。
錢淺淺愣了一愣,卻也來不及多想,便開口道:“學長,你剛纔是不是生我氣了?”
她問得小心翼翼,還有些許的擔憂。
而炎君杭聽她這麼說,口氣中透着的那絲擔憂之色讓炎君杭的薄脣在這時候欣然地微動了兩下。
剛纔傻丫頭一定是以爲他把她的電話給掛斷了,所以才那麼焦急地以爲他生氣了。
她這麼急着打過來給他,是不是代表......其實她也是很在乎他的?
這樣想着,原本惱火的心情便豁然開朗了起來。
“現在還沒有生氣,不過......如果你再拒絕我去接你的話,或許,我真的會生氣的。”
他拿着手機,對着電話那頭的錢淺淺玩笑道。
而錢淺淺聽他的口氣,似乎真的沒有生氣,她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而炎君杭的後半句話卻讓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爲難之色。
坐在沙發上,視線下意識地朝大門外投去一眼,那裡依然不見時鏡的射身影。
她沉默了片刻,才猶豫着點了點頭,“好吧,那就麻煩你了,學長。”
錢淺淺不再拒絕,而炎君杭原本期待又緊張的眼神裡終於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露出了明顯的笑意。
“不麻煩。等我。”
落下這句話之後,像是擔心錢淺淺會改變主意似的,他搶先一步將手機給掛斷了,薄脣微微彎起,好心情地把玩了一下手機,便朝家裡的停車場走去。
眼底從頭至尾都噙着一抹欣然的笑意,從未消失。
對她,他從來就不嫌麻煩,她,從來就不是個麻煩。
修長的身子跨進那輛盡顯尊貴的蘭博基尼,緩緩地駛出炎家別墅。
機場內,時鏡領着小苗苗面無表情地坐在接機室裡,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
但時而也能看到他的眉宇間不經意地蹙起,像是透着幾分心事,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還能隱約地看出一些憂鬱。
“舅舅,舅舅,你看,你看,是太爺爺還有爹地媽咪。”
就在時鏡愣神的當口,小苗苗那充滿着興奮的稚嫩嗓音將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回過神來,他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在,視線順着苗苗手指的方向過去,果然,在出口處看到了已經故意消失了兩個月的那三個人。
俯下身將苗苗抱起,朝他們三人過去,而那三人也在這時候看到他了。
見他朝他們過來,三人的眼裡同時出現了難掩的驚訝之色。
“鏡,你怎麼親自來接我們??”
君邶天笑着伸手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從面無表情的小舅子手上接過,看似隨意地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反而是時鏡,在君邶天這樣問他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