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下,錢淺淺的臉色蒼白得厲害,讓時鏡的心,狠狠地收緊了。
視線不經意地觸及她放在小腹下方的手,那裡,是一片刺眼的血紅,染溼了她的下半身,還有他蓋在她身上的那一件西裝。
一瞬間,時鏡的臉色當即變了,眼底閃現着害怕跟恐慌。
他的音調,顫抖得厲害,抱着錢淺淺的手上沾上了粘稠的液體,更是嚇得他手足無措。
“少爺!”
“快去叫醫生!”
他大吼出聲,這邊抱着錢淺淺快速朝樓上過去,手上,是一片又一片刺眼的血紅,一滴滴順着地面從樓下一直蔓延到他的房間。
“淺淺,你怎麼了?對不起,淺淺,你醒醒,你醒醒啊,淺淺......”
他將她放到牀上,那種致命的恐慌籠罩着她的全身,讓他根本就找不到可以宣泄的出口。
該死的,他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想到自己在車裡那如野獸般瘋狂地在她身上宣泄的舉動,他的心裡便爬滿了自責。
“鏡少爺,先讓我給錢小姐看看。”
葉醫生在沒多久便趕來了,地上那些刺眼的血紅還有時鏡身上的血漬,讓葉醫生也跟着皺起了眉頭。
迅速地將錢淺淺的檢查了一番之後,他的目光觸及錢淺淺被鮮血染紅的下身,臉色一變。
“鏡少爺,你跟錢小姐她......”
葉醫生沒有說下去,時鏡明白他的意思,沒有任何避諱地對葉醫生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她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
“錢小姐她......懷孕了。”
“什麼?”
時鏡愣住了,這樣一個消息對於他來說,就像是一個上天突然給他的恩賜一般,可面對那一灘讓他感到恐慌的血紅,那種莫名的將要被奪走心愛之物的驚慌一下子籠罩着他的身心。
“錢小姐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葉醫生繼續開口,面色卻越來越凝重。
“兩個月?”
兩個月的身孕,他跟她分開沒到兩個月,那麼......她在跟他說分手的那一晚,就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了?
此時此刻,他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像是老天爺一直在捉弄他一般,將他玩得死去活來,現在,又殘忍到讓他幾乎就要毀了這個孩子。
忽的,他的目光猛然轉向葉醫生,將他一把拽了過來,“現在呢?孩子怎麼樣?孩子怎麼樣?”
顫抖的音調,宣泄着他的害怕,他,要了她兩次,每一次,都無止盡的,沒有半點保留地在她身上索取着,那種對她來說致命的發泄,會意味着什麼。
這樣一個不過才兩個月的小生命,又要承受着什麼?
越想,時鏡的心裡就越害怕,他盯着葉醫生,眼眸不敢有片刻的移動,甚至,就連抓着葉醫生的手臂也還在顫抖着。
“鏡少爺,你冷靜點。”
葉醫生皺了下眉頭,“孩子......沒了。”
“沒了?”
時鏡的臉色瞬間僵住了,薄脣顫抖得厲害,抓着葉醫生的手腕收得越來越緊,“沒了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