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蕁嚥下嘴裡的麪條,這才感覺到胃裡舒服了一些,剛剛又有些胃疼了。
“在我原來的家裡。”
“跟安習之以前?”
駱蕁擡起頭看了吳天宇一眼,神色有些複雜。
“嗯。”
“他沒有爲難你吧?”
駱蕁搖搖頭,“沒有,我是自願待在那兒的,我找到合同了。”
吳天宇眼神一亮。
“你找到合同了?”
駱蕁把前因後果給吳天宇講了一遍,但是細節部分沒講,只是大概講了合同的存放位置,還有後來被安習之拿走的事情。
吳天宇憤憤地握緊了拳頭。
“也就是說,他用合同威脅你留在駱家?”
“也不算是,只爲了合同,我也不會留下。”
“那是爲什麼?”
“我母親的日記本。”
駱蕁從包裡拿出一本藍色碎花封皮的硬麪筆記本,遞給了面前的吳天宇。
“我覺得這個可能會給你些啓發,我母親在最後幾天的日記裡面提到了安習之,還有一個男人,我母親爲了公司的事情找過他幫忙,應該是駱氏後期有過合作的人。”
聞言,吳天宇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
只一眼就找到了安習之的名字。
“你母親車禍前已經發現安習之有嫌疑了?揹着駱氏在跟邁克集團有接觸?”
“應該是。”駱蕁皺着眉頭,“而且我懷疑,安習之可能發覺我母親的心思了,所以纔會有後來的車禍。”
“這不能這麼斷定吧。”吳天宇皺了皺眉,那個伯母口中的他也是有嫌疑的,雖然目前看來依舊還是安習之嫌棄最大。
作爲一個合格的偵探,或許可以對每一件事表示懷疑,但是並不能隨意判定一件事情。
駱蕁不能因爲只看到日記本里面的內容就斷定車禍是安習之一手造成,這二者沒有必然聯繫。
“我只是懷疑。”駱蕁神色有些激動。
吳天宇看她這樣就知道是一時間受到了刺激,沉聲勸慰道。
“冷靜點,或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按照駱蕁的說法,安習之現在應該已經看過那份合同了,既然已經看過了那份合同,還堅持要把駱蕁留在身邊的話他總覺得另有原因。
“…….”駱蕁深呼了一口氣,有些煩躁地攪動着碗裡的麪條。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要在安習之身邊把那份合同拿回來。”
“太危險了。”吳天宇皺起眉頭,“合同拿不到也無所謂,我們還有別的切入點,沒必要做這樣的事情。”
讓委託方去冒險,不是他的做事方式。
“不只是合同,我要就近了解寰球的起源,安習之到底是什麼時候瞞着駱氏註冊公司,並且啓動資金是從哪兒來了,這個我要弄清楚。”
吳天宇看着駱蕁堅定的神色知道自己勸不了她,此刻忽然有一絲無力。
“那你小心點。”
“嗯。”
吃完飯,吳天宇拿着駱蕁給的日記本回家研究,駱蕁開車回公司處理後面的事情。
駱蕁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她先回了辦公室,喊了辦公室的一個同事過來查問上午事情的處理情況。
“上午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駱蕁走之前交代了同事張芯去打聽一下章小蕙的情況,還有人事部到底跟章小蕙是怎麼談得。
張芯如實回答。
“章小蕙還是被辭退了,人事部的決定下來之後東西都給收拾送出去了,然後章小蕙那邊好像被人事部的人送到警察局了。”
“怎麼鬧得這麼大?”
“好像是人事部的李經理怕出事,上午鬧事的時候索性直接報警了,駱助理您走了沒多久,警察就來了,警察來了要帶人,我們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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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總回來了沒?”
“回來了,在人事部發了好大一通火,聽說人事部經理副經理凡是接觸了章小蕙這件事的人都扣工資了,還有保安部也是,保安部那邊炒了好幾個人。”
這的確是安習之的作風,快刀斬亂麻。
駱蕁也不覺得這有什麼過分的,原本交代給人事部的事情,那邊沒有認真對待,讓一個小主管去跟章小蕙這樣資歷的老人談辭退的事情就不對,還有保安部沒有及時阻止事情擴大,來的速度還不如駱蕁快。
難怪安習之要發火。
公司發展壯大以後,如何管理,是個很艱難的問題,駱蕁來到寰球之後不久就發現了,有很多老員工其實就是仗着資歷老,早就不把工作當回事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駱蕁朝着張芯擺了擺手。
張芯點點頭走出了辦公室。
沒查到章小蕙那邊的情況,駱蕁心裡總是有些不安,畢竟是自己部門的下屬,她查檔案找到了李華的住址,存到了手機裡面。
存地址的時候,手機裡面進了一條陌生短信。
“晚上有空麼?一起吃飯?”
駱蕁仔細看了一眼這個號碼,沒有備註,歸屬地顯示是濱城,號碼很陌生,她確定自己沒見過。
詐騙電話短信她接到過不少,以至於後來遇到這樣的情況她是回都懶得回的。
不說自己是誰,那就是詐騙犯。
這是駱蕁的判斷。
剛把手機放到桌面上準備繼續上午未完成的合同審覈,手機就嗡嗡嗡地震動起來。
駱蕁看了一眼,安習之打來的電話。
“喂,安總。”
“晚上的時間留出來,跟我一起參加一個酒會。”
“酒會?”駱蕁微微一愣,“桑瑩不是從劇組出來了麼?”
“她有事,回劇組了。”
“好。”駱蕁答應的爽快,一是因爲他受傷了,不能喝酒,恐怕自己過去還是擋酒的,畢竟也是因爲自己受傷的,她不願意欠他人情,還有一點就是,她要弄清楚到底寰球在跟什麼公司有聯繫,安習之在酒會上跟什麼人比較熟悉。
迄今爲止,她知道的,大概就是邁克集團的喬育凡,跟安習之比較熟,雖然是已經合作過好多年的關係,但是兩個人的關係卻並像是看起來的那樣好。
掛了電話,安習之眉頭鬆了幾分。
劉韻在一旁倒茶,心情有些忐忑。
這次的酒會是之前就約了的,但是她看着安習之往年都不參加就壓下沒說,沒想到他剛剛看到了請柬,差點誤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