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我!”她越想越氣,於是只好讓他揹她。
傅執微微皺眉,然後看了看周圍,也有那麼幾個好奇心比較重的人在經過他們的時候會看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你確定?”他低聲問了句。
小幸不說話,只是微微皺眉,好似再說腳疼死了。
他無奈的嘆了一聲,然後認命的點點頭後轉了身。
小幸沒動,因爲她很吃驚,他真的要在大庭廣衆之下揹她嗎?
“快點?不然我要反悔了。”他淡淡的聲音,小幸卻是片刻不敢耽誤立即跳到他背上。
當他揹着她往前走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其實這樣的事情以前他也不是沒做過。
於是他揹着她往前走,小幸看着前面有家鞋店,於是微微皺眉,她還沒被背夠呢。
“我不喜歡前面那家鞋店。”於是她任性的對他說。
他擡頭看了眼前面的那家鞋店,然後揹着她慢慢的往前走。
“那就繼續往前走。”反正這條街很多店面。
他不怕遇不上她喜歡的。
於是小幸就那麼在他背上趴着,卻是不由的偷笑,把臉埋在他的肩頭偷偷地笑着怕被別人看到她竊喜的模樣。
卻把他弄的渾身發癢。
所以,直到走到最後一家店,他無奈的微微嘆息:“還要不要換?”
“那要問你下午打算去哪裡逛?”小幸便回了一句。
他笑了一聲:“你故意的吧?”
“聰明!”她竟然不否認,於是傅總竟然有點小悲傷。
但是又無奈,也只能苦笑,然後揹着她繼續往前走:“還是先找個房間去睡個午覺。”
“睡午覺?我突然又不疼了。”
睡午覺的意思是要幹嘛?還是接着逛吧。
纔不要跟他在牀上鬥來鬥去。
他還是揹着她去了一家鞋店,然後親自給她挑了幾雙鞋去試。
她就坐在沙發裡靜靜地看着他給她選鞋。
他對這種事還做的不錯。
當服務員要去幫她穿鞋的時候他卻是蹲在一旁立即阻止:“不用。”
服務員站起身,他蹲在地上幫她換鞋。
小幸只負責擡着自己的腿,就那麼靜靜地看着。
奴役傅總可不是誰都能的。
但是想到他中午做的那件事她還是很不爽。
於是繼續奴役他,她本來只要換一雙就行,誰知道他竟然像是有癮,給她試了好幾雙。
“這麼多?”
“都買回去,這陣子有的是時間用。”他想着這陣子他們還要大肆的購物,她應該一直都跟他在一起,所以,高跟鞋全部退休。
但是,其實一雙鞋她也可以穿一季,好吧,兩雙也可以。
但是——
他既然可以花幾十萬過一箇中午,花幾萬塊給她買幾雙鞋又有何不可?
跟那個女人比起來,自己可是就昂貴多了。
於是小幸沒再跟他爭執,就讓人家把鞋子裝起來送回家去。
下午他們繼續去逛街,這一天都沒去辦公大樓,後來去了海邊一趟。
現在天氣暖和一點,海邊的風也跟着暖和了。
他們站在海邊望着海的那頭,這裡距離江邊有些遠了,不過能隨時看着海,又何嘗不是一種美事?
“明天上午會有保安管家陸續過來,明天上午你過來負責安排他們要做的事情。”他轉頭望着她說道。
小幸擡眸去看他,星眸裡的與世無爭讓她顯得格外的清新脫俗。
“你確定讓我來安排?我到現在對這裡的一切都還不熟悉。”
她只好跟他說出這關鍵的事情,傅執無奈的眯起眼,笑了一聲:“好吧,還是一起過來。”
然後拉住她的手往房子裡走去。
小幸不自禁的也笑了一聲,確實很好笑不是嗎?
明明是他們的家,她卻這麼不熟悉。
不過誰讓他搞得這麼大,大到讓人隨時可能會在裡面迷路。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了牀,心想着昨天早上的不愉快已經過去了吧,想着昨天過的還滿舒坦的。
但是早上張姐把報紙給她之後,她卻沒有那麼愉快了。
她看着報紙上今天的娛樂版塊頭條,她跟傅執在西餐廳吃飯。
傅總包下整個西餐廳跟前妻求婚複合,場面非常溫馨動人。
小幸微微挑眉,竟然哭笑不得,昨天中午那一場。
她突然想起來,那些記者圍在外面,然後他說不用管他們。
之後他說包場只是爲了給沈老闆捧場,但是——
她還在疑惑着昨天那一場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親愛的,恭喜復婚哦!”
是圓圓,她以爲他們已經復婚了。
“我們沒復婚!”小幸低聲道了句,微微皺眉,是因爲有些頭疼。
“沒復婚?可是報紙上說你們復婚了啊。”圓圓翻着報紙上又看了一遍。
“你看的是哪裡的報紙?”小幸只好問了一句。
“城市日報。”圓圓看着標題名回答。
“我先掛了!”小幸掛掉圓圓的電話然後放下報紙上了樓。
書房裡她打開筆記本,然後打開各種網站的首頁。
果然,說他們復婚,或者準備復婚的事情層次不窮。
但是關鍵的就是,他們已經複合。
她不想往那裡想,但是昨天早上的報紙說她跟李陽偷偷幽會,今天的報紙跟各大媒體立即就說她跟傅執複合之類。
所以說傅總是多麼的老謀深算啊,一邊跟沈老闆賣了個好人情,然後一邊又利用各大媒體給李陽教訓。
她竟然會以爲這一切都只是個巧合,她昨天中午其實是以爲有媒體跟着他們,後來對包場的事情也好奇,但是後來他跟沈老闆的談話讓她知道她是自作多情。
但是今天早上她突然發現,她不是自作多情,只是,他卻是暗地裡就給了某人一刀。
原本說他們復婚對她也沒什麼損失。
反正現在全市人民都知道他們住在一起了。
當手機再響起來的時候,她卻是久久的望着手機上顯示的人名而不知道該怎麼接起來。
或者該說,她是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
她當然一下子想到解釋清楚,但是理智卻又告訴她,對他解釋的那麼清楚未必是好事。
於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或者告訴他,他們真的復婚了,對他而言纔是真的好事吧。
那樣會讓他更快的忘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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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小幸最後接通了他的電話:“喂?”
“恭喜復婚!”他手裡捏着報紙,臉上的笑意欠佳。
“謝謝。”一下子沒了下文,她也不知道該不該多說幾個字。
但是多說又有什麼用?
就這樣吧,本來他們之間也該早就分清楚。
“那就先這樣,今晚看我的新聞吧,再見。”
他說完就掛掉了,小幸聽得出他話裡的難過,但是那又怎樣?
是的,那又怎樣?
反正她什麼也給不了他,就讓他早點死心。
即使曾經那樣利用人家,但是,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女人,自私的讓人髮指。
她那麼想自己,但是卻依然憤恨,她不知道她是恨自己還是恨傅執,又或者是恨媒體。
掛掉電話後她站在書房的窗口望着外面。
她跟傅執什麼時候復婚還不一定,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傅執再次利用了她,也再次利用了她對他的感情。
然而,他到底什麼時候纔會收手,再像是曾經那樣愛着她護着她?
那似乎是永遠也無法等到了。
她的心有些涼,但是她沒有拿着報紙去臥室找他算賬。
只是吃飯的時候默默地吃飯,也不說話。
他擡頭看了她一眼,看着她一臉的沉默終是也沒說什麼。
只是三個孩子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
“媽媽你怎麼不說話?”
小幸擡頭看了女兒一眼:“說什麼?”
小小執嘆了一聲,放下筷子:“我說吧,吃飽了!”
於是現在最瞭解她的人會不會是兒子?
小幸便也放下了筷子:“你們倆吃飽沒?媽媽送你們去學校。”
傅執這才又擡眼看她一眼,眼神犀利卻也淡漠。
於是小傢伙們都放下了勺子跟碗,然後從椅子上跳下來。
她領着小榮天上樓換衣服,然後再下來的時候司機已經在旁邊等着。
他沒有在說什麼,卻是起身跟了上去。
司機見他一到立即點頭問好:“老闆。”
“你去忙吧!”傅執淡淡的一聲。
“那我自己去送孩子上學。”她說,孩子們已經上了車。
“下來!去爸爸的車上。”他卻對着坐進車子裡的孩子們說了一句。
三個孩子便好奇的看着他們,但是或者都意識到最後媽媽會輸給爸爸,於是都乖乖的下車上了他的車子。
小幸吃驚的看着那些傢伙背叛了她,然後什麼都沒對孩子們說,只是惡狠狠地瞪着他,最後所有的話都咔在喉嚨裡只留下一句:“那好,你去送他們上學,我留在家。”
“你忘了今天我們要去海邊的房子。”
“你自己去吧!”
她說着就往裡走,她已經快要忍不住,眼睛已經模糊。
“卓幸,上車!”他卻是叫着她的名字很認真的跟她說。
小幸當然不會聽,他做了那麼多還一聲道歉也沒有,還妄想她上他的車。
他的以自我爲中心也該適可而止了。
但是她還沒到門口他就已經追上來,她平日裡最愛的手緊緊地攥着她的細腕,然後一句話也沒再說只是拉着她往車子那邊走去。
三個孩子坐在後面看着,都是忍不住嘆氣。
“他們又吵架了!”小小執說了句。
然後小小幸就認同的點了點頭:“是的!”
然後前面副駕駛的門被打開,他把她直接丟了進去,然後她那邊的車門被鎖上。
小幸氣的大喘氣卻也沒辦法,只好咬着牙坐在裡面。
他別想她就這麼乖乖的讓他使喚,她一定要出了這口氣。
於是在反抗不了他之後,她又有了新的計劃。
車子上路,他親自去下車去送孩子們進學校,她坐在裡面沒想過在逃跑,反正也逃不了,就坐在裡面等着他。
他跟孩子們再見之後再次往車前走來,他的身材真的超好,好到讓女人恨不得一下子撲過去。
她就坐在裡面隔着一層玻璃窗看着他往這邊走來的樣子。
突然生出那樣的想法,然後突然傾身摁了他那邊的開關。
然後——
傅總站在那裡打開門卻打不開了,小幸便規規矩矩的坐在副駕駛裡忍笑,後來忍不住就笑出來了。
誰讓他昨天不讓她坐後面的,今天她就讓他也進不來。
外面風景那麼好,而且好多人都朝着他看。
他有些懊惱的皺着眉,站在那裡着急的望着裡面。
他當然看不清她,但是她卻是在歪着腦袋看着他着急的樣子。
直到自己滿意了,才放他進去。
傅執一進車裡關上車門就轉頭怒視着她:“你玩的很開心?”
小幸微微昂首,臉上的笑意在漸漸地冷卻,他卻是自己扣好安全帶之後就發動了車子。
真是跟她計較不過來。
車子到了海邊的城堡,已經有十多個男子都站在那裡等候着,也有女人,不過都是中年。
小幸好奇的往外看着,大門打開,他開着車子緩緩地往裡走,那些人便跟着進去。
這些人都是由秘書親自挑選,然後他又見過,今天這次見面便是確定他們的工作任務。
這麼大的院子,自然要有些人來照顧。
房子裡一行人站在他們面前,他們倆坐在沙發裡,小幸感覺怪怪的,他們家從來沒有這麼多下人。
“老闆好,太太好!”
一衆人一起問候,小幸突然覺得坐着有點不舒服,這樣的陣勢,彷彿要過年發紅包。
但是她沒準備紅包,也不是過年。
他雙手抱着雙臂就那麼坐在那裡望着那些人,然後看向她,小幸笑着看他:“好像不是太太!”
“結過婚的女人不是太太還是小姐?”他卻質疑了一聲。
小幸立即臉繃住,他這是在開玩笑嗎?
於是她忍不住狠狠地瞪他,他卻看向他們:“你們都互相認識過了?”
衆人點頭說:是!
他便又看向她:“這位是太太,以後這房子裡的大小事務只要是不懂不確定的都要問她。”
小幸瞬間覺得自己的權利還是蠻大的。
但是她算是哪門子太太?
好吧,她無視掉這兩個字,管他呢,用他的話說,反正結過婚的女人不再是女孩了。
“是!”
小幸覺得好像機器啊。
“你們幾個負責園藝,你們幾個負責門口,你們幾個負責房子裡,有問題嗎?”
他就隨便指了一下,然後一羣人都吃驚的看着她。
小幸也震驚的望着他,他那樣指一下,誰能明白?
“是!”
但是——
小幸更震驚了,不自禁的傻笑了兩聲。
這一天,可真是好玩呀。
一個個的都顯得那麼精明,唯獨她,像個白癡一樣。
這一天他都在這裡,看報紙,看新聞,也看他們的八卦新聞。
她就站在他身後,看着他看那個報道的時候的表情,發現他竟然一點表情也沒有。
果然是他找人做的沒錯,小幸不自禁的又有些失望了。
看着外面大家在忙碌,突然有輛貨車開進來,她好奇的往外看去。
傅執也擡了頭,看着快寄人員下車後去搬了一個大箱子。
家裡的傭人也好奇的朝着那頭看去。
從非洲運回來的紙。
當他簽收後她看着上面顯示着的地址,不由的蹙眉:“這是——”
“小小幸跟小小執也很愛畫畫,我想榮天或許也喜歡,就多買了一些。”
小幸不自禁的挑眉,然後往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有畫架。
“沒有畫架怎麼畫?”
“有!”
他淡淡的一聲,等快寄員走後他便領着她去了一樓的倉庫,看到倉庫裡整齊的放着一二三四五隻畫架。
小幸不自禁的震驚的移不開眼,只是癡呆的問:“怎麼這麼多?”
眼睛竟然不知道爲何而模糊,總之他打開門的那一霎她的眼就看不清了。
竟然弄了這麼多畫架,這是要幹嘛?
“家裡人也多!”他淡淡的道了一句,然後轉頭盯着她模糊的視線。
小幸也轉頭看他,就那麼直勾勾的,就算看不清,她也看着。
他到底還做了些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這是裝修的時候我找師父們照着你原來的畫架做的,並且比你那個更牢固。”
她不得不噗笑了一聲:“我那個是網上買的,很一般。”說完竟然淚流滿面。
他淡淡的一笑:“你喜歡就好。”
她點了點頭,然後又轉頭看着那些畫架:“夠你砸的了。”
他也笑了一聲:“你可真記仇。”
可是要比記仇的話,到底他們倆誰比誰更記仇?
到此,關於報紙上寫的那些八卦他也沒有對她有一句半句的解釋,對,是隻字未提。
小幸便也不再說話。
她發現,她可能真的要過很長一段這樣的日子。
無法問津他的心底深處。
她想,她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要被他給用力的壓着,想要反抗,卻也最多能打他一頓。
他用家裡人多這個好處回答了她的好多問題,比如體育器材買那麼多因爲家裡人多,畫架做那麼多也是因爲家裡人多,畫紙也是。
還有呢?
家裡那麼多的牀,不會也是因爲家裡人多吧?
家裡的人可不如牀多呢。
但是她也不問了,反正問來問去答案都一樣。
“今天我們又不去辦公大樓?”她問了一句。
“嗯!”他已經又到沙發裡坐下,然後繼續看報紙。
他發現報紙寫的還挺逗,不過還算滿意。
於是小幸在他旁邊的單個沙發裡坐着,就那麼仔細的端詳着他。
兩天不去辦公大樓了。
雖然他可以任性,但是他不去辦公大樓就是在外面購物,然後今天又是在房子裡這麼呆着,也沒做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可真會享福啊。
小幸的嘴巴微微扯成一條直線,對他的生活狀態表示佩服,然後是鄙視。
鄙視他作秀做的這麼冷靜。
傅執擡頭看她一眼,發現她果真一直在盯着他,卻只是淡笑了一聲:“怎麼?”
故作無知?
她只能瞪他一眼:“沒事啊,報紙很好看!”她笑着說。
“還不錯,你看了嗎?”他問。
“看了啊,在別墅的時候就看了!”她回答,還是笑着。
“什麼感覺?他們都說我們復婚了!”他也笑了一聲,似是覺得這話很可笑。
就是這個笑讓她心裡彷彿被刀子捅了一下。
“可是我們沒有復婚,你要不要澄清一下?”她委婉的笑着對他說,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他便直勾勾的望着她,臉上的笑意漸漸地消失。
小幸臉上的笑意也漸漸地消失,兩個人的眼神裡都出現一些冷漠的東西,還有疼痛的東西。
“不用!”他淡淡的一聲,然後收回了眼神,把報紙往茶几上一扔,然後站了起來出去了。
外面的風景不錯,這一帶的空氣也很好,他高挺的身材站在門口微微伸了個腰,伸腰的時候也帥氣十足,沒有一點缺陷。
她就那麼靜靜地望着,然後在不久後用力的沉了一口氣。
真的受不了了要,他幹嘛總是那副掌控全局的樣子。
她不走出去,就坐在那裡,直到後來睡着了。
他又回到沙發裡,今天一天都在這裡呆着,主要任務就是收貨。
牀也統統到位,經過客廳的時候大家卻是小心翼翼的,因爲那會兒他站在門口說太太在休息,讓他們儘量不要吵醒她。
於是她依然趴在沙發裡睡着,姿勢有點累。
而他們就那麼悄悄地把牀搬了上去。
後來他找傭人把牀鋪好,然後就把她抱上樓。
她昏昏沉沉的覺得自己躺在了一個很舒服的地方,不自禁的微微動了動,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他在眼前。
他還沒等起身,她已經睜開眼,那雙杏眸里美妙的星光一下子就鑽入他的眼裡。
那一刻他無法移動,只是那麼直勾勾的與她對視着。
小幸也是,就那麼望着他幽暗的眸子裡無法在移開視線。
之後傭人站在門口:“太太,送綠色盆栽的——”
話還沒說完傭人立即站到門口旁邊看不到他們的地方去了。
傅執不由的微微懊惱,然後轉頭往門口看了一眼。
小幸卻是在望着他,並沒有因此被打擾,只道:“綠色盆栽?”
“嗯,家裡需要多一點綠色植物。”
“看來你已經把一切都想好了。”
“哼!”他衝她笑了一聲。
“那麼,關於我們的未來你也想好了嗎?”
她想,這一句差一點就要衝口而出,最後卻只是用眼神去詢問他。
他或許感覺到了,也或許沒有感覺到她的意思吧,反正他起了身,然後朝外走去。
而她爬起來坐在他們的新牀上。
認識他之後牀倒是換了好幾張了,不自禁的低下頭,只是滿心的無奈。
然後她離開了牀上,就那麼光着腳站到了窗口,看着他在樓下簽字,然後工作人員把綠色盆栽都一盆盆按照他的吩咐搬進房子的每個角落。
一樓的大玻幕前還是放她畫架的地方,他吩咐人:“這個地方把花放在角落。”
於是最好的地方還是給她留着,傭人們不明白,但是他自己心裡清楚,什麼地方給什麼人。
她站在二樓主臥沒有下去,直到有人把綠色植物搬進來,他也跟着,看着她靠着窗戶框上回門口的方向看着,看着她那懶洋洋的,愜意的樣子,不自禁的多看了她一眼。
搬花的人還看了看她,似是被她的慵懶給驚豔了一把,尤其是她的眼睛跟長髮,然後低着頭去放東西。
傅總留意到後不太高興,討厭別人用那種眼神看她。
“把盆栽放下你可以走了。”他淡淡的說了一聲。
然後走到她身邊:“頭髮都亂了。”
她便歪着頭擡手把頭髮抓了下:“很亂?”
“嗯!”他走上前去,擡手輕輕地拿開她抓着頭髮的手:“洗手間有梳子。”
“也沒別人,我再難看的樣子你不是都見過了?”她不自禁的嘟囔了一句。
他無奈嘆息:“可是現在家裡不止我們兩個。”
她往外看了一眼:“可是如果以後他們一直要在家裡工作,難道我要一直在他們面前穿着得體?”
“那你打算多麼不得體?”他不自禁的用邪魅的眼神看着她,一雙手用力的握着她的手。
她都覺得手疼了。
“他們都是長輩!”
“那如果有小輩?”
“找幾個帥一點!”
“卓幸,你再造次一個給我看看?”
他眼神赤條條的警告。
小幸立即明白自己的手爲什麼疼,於是用力的掙扎:“啊,我不敢,對了,這牀是什麼時候來的?”
“你想知道?”他問。
小幸點了點頭,他的眼神越發的灼灼的讓她害怕了,他果然笑了笑,然後突然將她給扛在肩上。
小幸嚇的尖叫,頭昏眼花的轉瞬便已經到了牀上,她還不等反應過來他已經撲了上去:“在你睡着的時候。”
他低頭用力的親了她一下,之後便那麼靜靜地望着她,性感的手指輕輕地撫過她的臉頰。
小幸覺得自己的臉有點泛紅,但是因爲他此時的樣子太溫柔一下子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抗,只那麼傻傻的與他呆在牀上。
“以後有外人的時候不準剛剛的樣子。”他低聲下命令。
“剛剛什麼樣子?”她沙啞的聲音問他,聲音一出來她立即緊張的小臉更紅了。
“很慵懶,很——邋遢!”很迷人,很嫵媚。
但是他不會告訴她他心裡的真實感受。
“那麼糟糕?”小幸不自禁的皺眉。
“嗯!”他確定,然後又低頭去吻她,讓她沒空想太多剛剛的樣子。
她被吻的心亂如麻,他的一雙手緊緊地摟着她,似是要把她融進他的血液骨髓裡。
但是門沒關,她擡手用力的拍着他的肩膀,他不耐煩的撐起身:“嗯?”
她的柔荑指着門口:“門沒關!”
好吧,他也不希望被人看到,而且他剛爬起來打算去關門傭人就又過來了,他突然不耐煩的大喊了一聲:“管家!”
那個四十多歲的溫吞厚實的男人跑了過去站在門口:“老闆你叫我?”
“既然你是管家,是不是可以替我跟太太分擔一些?”
那管家立即點頭:“是,是,我這就去辦!”然後發揮他管家的特長,帶着傭人往樓下去了。
他不高興的坐在牀沿,雙手撐着牀上。
她側着身,又那麼慵懶的姿勢,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放在牀單上輕輕地敲打着,就那麼寂靜的望着他煩悶的樣子。
就算不是她,也有別人會讓他不爽呢。
他又轉頭,看着她躺在那裡壞壞的笑着,然後氣急。
高挺的身體站了起來,卻是去把門給關了,然後轉身回來,眼神赤條條的威脅,她不自禁的小臉又紅了:“幹嘛?青天白日的。”
“只要我想!”管他是什麼時候。
傅執上前,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扒衣服。
“喂,這裡沒有新衣!”
“待會兒打電話叫人送來!”他立即回覆,然後不管不顧。
小幸被折騰的無奈。
他對別的事情很會掩飾,對這件事情倒是很認真,一點也不拖延。
後來他放着家裡的傭人不用,怒意她:“你去試試新廚房好不好用?”
她趴在牀上不想動:“你去試試好了!”
“我又不會煮飯!”他側躺在她旁邊,輕輕地把玩着她的肌膚。
小幸被他折磨的無奈,笑了一聲:“我都快被你累死了,你還想讓我給你當免費的傭人?”
“我可以付錢!”他說。
“滾!”小幸送他一個字。
那跟錢有關係嗎?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不到半個小時,她已經站在新廚房裡。
他們的新廚房真的是帥啊,她都愛不釋手了,從顏色到裝潢,從燈具到廚具。
他站在旁邊雙手插兜靠着牆角看着她在廚房裡忙碌。
他故意不讓傭人插手,他就是要她煮給他吃。
小幸不由的轉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看着她的眼神總是那麼深沉,深沉的讓她覺得身上毛毛的。
“怎麼了?幹嘛一直用那種怪異的眼神看着我?”小幸一邊切菜一邊說了句。
“什麼怪異的眼神?我這明明就是很餓的眼神。”他還會說笑。
小幸不自禁的又轉頭看他一眼,也笑了一聲,然後低着頭又做自己的事情。
原來他是餓了呢,早上沒吃好吧。
她早上也沒吃好,想到早上啊,又是無奈,然後認真煮飯,煮點好消化的。
她突然想,好久沒回去看看爸媽了,也不知道他們過的怎樣?
想起爸爸做的魚,他竟然都能會煮飯。
她突然轉頭看着傅執說:“我爸那樣的人都能會學會煮飯,你爲什麼不能?”
“你爸?你爸爸是決心皈依佛門,我卻沒有。”
他走上前,站在她身後輕輕地從她腰上摟着她前面。
小幸的鵝蛋臉刷的就紅了:“我煮飯呢?”
“我很礙事嗎?”他低聲問。
“是!”她回答,然後他低頭在她耳朵啃了一下。
他沒離開,就那麼粘着她身後,看着她在煮飯。
後來興許是習慣了,她也把飯煮的好好地。
傭人在另一個房子裡自己煮飯吃。
他們倆享受二人世界。
至少對他來說是,雖然他不吭聲,但是坐在那裡用餐的時候明明很享受的樣子。
小幸吃着自己煮的飯,所以索然無味。
倒是一擡頭看到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我煮的飯很好吃吧?”
他擡頭看她一眼,像是很爲難的樣子:“還不錯。”
她便笑了一聲,再吃的時候也感覺比剛剛有味道了。
他就那麼任由別人寫他們復婚的時候,第二天她去辦公室的時候才知道,這兩天一直有記者堵在辦公樓下面,就是爲了確定他們復婚的事情。
所以傅執這兩天都沒跟她過來是因爲這件事?
小幸吃了一驚,卻聽着張小凡說:“這兩天嚴連都快被煩死了,媒體找不到你們倆就一直粘着他,問他你們的事情。”
“你好像很高興他被煩?”小幸問了一聲。
張小凡立即就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我纔不在乎,不過你們真的復婚了嗎?”
“嚴連沒告訴你?”她問張小凡。
“他說具體要問當事人,他也不清楚。”
小幸點了點頭,不知道要不要謝謝他沒亂說。
“沒有復婚,只是被誤會了!”
只是傅總大方的包場給朋友捧場,她只是被利用的角色。
她想,還是這樣解釋好一些。
她可不希望他用在她身上的卑鄙手段太多。
張小凡從她辦公室出去後傅執秘書才問她:“怎麼樣?復婚沒有?”
張小凡望了她一眼:“你自己去問啊。”
於是那個秘書不高興被張小凡那種語氣說話:“你當我不敢?——我只是還有工作沒做完。”
當她又認真工作,張小凡卻是忍不住笑了一聲,但是不想告訴別人她知道的事情。
凌越眼前的桌上擺着的是這兩天的報紙,好幾份,全都是關於他們倆復婚的事情。
兩年多前她還是他被人懷疑的結髮妻子。
但是眨眼,這樣的新聞出來的時候她突然發現,這新聞裡竟然連她的一個影子都沒有。
好似,所有的人都把她忘記了。
王姐看着她那失落的樣子不由的嘆息:“老闆跟少奶奶復婚是遲早的事情。”
凌越的眼神微微垂下,之後卻是冷笑一聲:“他們就算復婚了也不會有幾天好日子過的。”
一個凌越倒下去,千千萬萬個凌越站起來。
這就是她此刻的心情。
“老闆在海邊建了一所大房子,是你無法想象的大,就只爲了哄少奶奶開心。”王姐說。
凌越聽後吃驚的擡頭:“多大?”
“他可能投入了幾個億!”
凌越只是震驚的望着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個房子,幾個億?
只爲了讓卓幸開心嗎?
她當然不會相信,他不是個小氣的人,但是也沒有必要太大方吧?
他真的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給卓幸?
他瘋了吧?
傅柔在收拾東西,她要離開了,跟阮爲民住在他租來的公寓裡幾年,走的時候她拖着行李箱站在門口,不是沒有留戀,但是隻靠着回憶過日子又有什麼意義?
過去那些爲他瘋狂的行爲,到底是爲他還是爲自己?
她想她需要好好地想想,想想他們的曾經,想想他們的以後。
她不打算告訴卓幸跟傅執她走了,直到上了飛機後纔給小幸發了個信息:我走了,告訴傅執不要替我擔心,另外祝福你們復婚愉快。
……
小幸只是眼睜睜的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幾個字,直到頭頂有飛機飛過,她擡頭,望着窗外的那片藍天,眼裡也只不過是掛着淡淡的憂傷。
但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
旁人就算干預卻也不能專橫對她。
而阮爲民還在醫院的手術室裡做一臺手術,他也不知道,在他救人性命的時候傅柔竟然會悄悄地離開了。
傅柔在飛機上看着乘務員給她的報紙,看着傅執跟卓幸一起走在街上的照片,不由的淡淡一笑。
只有真心,只有從容,只有經得起,才能在最後還牽着手。
似乎有些明白了,那兩個人爲什麼直到今天,互相折磨的體無完膚後還是牽着手走下去。
原來彼此早就在心裡紮了根,心裡的根滿滿的延伸到對方的心裡,所以顯得有些錯亂的感情,但是不管怎麼延伸卻也只是在彼此的心裡,也延伸不到第三個人那裡去。
她跟阮爲民呢?
未來彷彿全是霧霾,她看不清他們的將來。
於是她選擇走的遠一點,好好地想想看看。
她沒忘記自己以前過的多逍遙,她也不敢忘記自己曾經過的多麼瘋狂,變態,但是她想,她已經不再是那麼瘋狂的年紀,她該回歸了。
於是她在飛機上給何悅還有傅建國寫了一封信,她要大家都不要擔心她,因爲她只是出去走走,只是去換個方向思考。
阮爲民夜裡回到家的時候只覺得家裡靜悄悄的,她本來也回家很晚,但是當他回到臥房脫掉衣服去拿睡衣準備洗澡的時候,當看到櫥子的另一邊空蕩蕩的什麼也不再有,只剩下衣服架子在那裡晃盪着,那一刻,他的心裡好似有什麼被硬生生的挖走。
她走了?
不自禁的就那麼站在那裡傻傻的看着,直到不經意間回頭看到牀頭櫃上放着的一張便利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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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完結文《偷生一個萌寶寶》 那天她領着四歲多的兒子去逛街,小傢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對前面喊:“媽咪,是爸比,爸比啊……”
父子相認那天萌寶憂心的問:“媽咪說爸比會唱小星星哦!”
某男額上果然兩條黑線,又聽萌寶說:“那不會唱的就不是爸比啦!”
某男緊蹙眉毛:“一定要現在?”
商場門口全是……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