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漸大,外面的人和事物都只是擺設。
他們的眼裡即使是仇恨,卻也只有彼此。
就那麼互相望着彼此,彷彿下一刻就要轉身各自走開,相忘於江湖。
“就因爲我替你發了幾條信息?”他問,然後冷笑了一聲。
她瞪他一眼,那種事難道也要在酒店門口炒出來嗎?於是她轉頭就要走。
傅執卻上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扛在肩上,他的車子立即開過來,車門一打開他就把她丟在裡面,管她怎麼打他踢他。
當他也上了車,小幸還滿臉的氣憤,只是車子已經漸漸地走遠,她竟然只是因爲踹他累的大喘氣。
而他們的車子走遠之後門口的兩個侍者才互相對視,哭笑不得。
他們夫妻已經不是第一次在他們酒店門口鬧了,不過這次比較特別。
車子在路上緩緩地開着,他又打開了音樂,是王力宏的我們的歌,那動感的旋律,車子的速度一下子就快了上去。
小幸還是穩穩地坐在裡面,他就好似是在跟她扭着一股勁,看着她那麼鎮定好似就不滿意,於是車子速度一快再快,在她終於嚇的雙手抓着安全扶手回頭看他的時候他才爽了。
但是車速依然沒減,從家到海邊的路他跑了兩個來回,車子纔在海邊停下。
她嚇的額頭滿是汗,他一停車她立即就打開車門下去了,差點就要吐出來。
“你發什麼瘋?”
他剛打開車門出來,她聽到聲音轉頭對他大吼。
他走上前去:“我不是發瘋,我是快被逼瘋之前自救。”
他大聲說着,然後走到她面前,如一根電線杆一樣站在她面前。
深邃的夜裡,海岸上海浪輕輕地蕩上來,她站在護欄旁邊看着他高挺的身材遮住了眼前的視線。
他的臉上氣焰相當強烈,幽暗的眸子裡彷彿有一團要吞了她的漩。
她就那麼癡癡地望着他,他在自救?
“看着別的男人勾引你,看着你給別的男人放電,我連發火都不能還要被你罵,你還期望我在這時候能想到別的好辦法來發泄嗎?”
他好似很委屈,就那麼執拗的口氣去問她,一字一句的清清楚楚的,真像是要被她逼瘋了的樣子。
小幸就那麼震驚的望着他,竟然一下子無言以對。
是啊,她被別的男人拉走了,他是該不高興,他要是高興才奇怪不是嗎?
但是——
那會兒是誰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別的男人拉走也不去攔着?
是誰看着自己兄弟給她灌酒也不說話?
儘管最後誰也沒逼她喝了,但是他以爲她真的無所謂嗎?對於他的佯裝無知。
她只會覺得,他不似是曾經那樣在意她了罷了。
但是到這一刻,在他一下子發泄出那些話之後她卻不想說了,什麼都不想說,只是轉了身,就那麼挺立在岸邊,看着下面的海水擊打着礁石,看着不遠處海水跟水泥牆碰撞之後一路上升灑在岸上。
那一刻,她竟然覺得有些發冷。
他又走了兩步,慢慢地。
當再次站在她身邊,與她肩並着肩看着這片大海,他們最熟悉的海。
“我是給他發了信息,我只是很生氣,他爲什麼一直打擾你?他有什麼資格那麼一直打擾你。”
他實話實說,幽深的眼裡有些難過。
她微微擡眸,聽着他的那些話,確定他就是在吃醋,看着他眼裡的難過,她的心在漸漸地平靜。
然後又從容的看向海面,好似兩個人的眼此時都在望着同一個方向。
“你自己說你是第幾次偷看我的手機,偷偷替我發信息給別人了?”她說着這話竟然也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皺着眉,聽着她的話不自禁的眉眼間就皺起來,再然後,竟然不由自主的也笑了出來。
是啊,他像個愛吃醋的大男孩,每次聽到她手機響都會忍不住先去看看,然後看到是男生給她發信息立即替她回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奇葩。
“你偷偷給人家回了也就算了,但是你說的委婉一點也行,也不用那麼直白吧?”她說着又轉頭看他。
傅執微微皺着眉,也有些窘迫。
“你知道當趙總跟我說什麼長啊短啊的的時候我是什麼感受嗎?我不是被趙總羞辱了,我是被你,我最愛的男人給羞辱了。”
他只是那麼直勾勾的望着她,幽暗的眸子裡情緒漸漸地轉變,就那麼深深地望着她,那眼神,似是立即就穿透她的眼底。
小幸覺得自己像是忘記了什麼,因爲他那眼神實在是太讓她摸不透,好似有些情誼的東西。
於是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仔細回憶,自己剛剛好像真的不小心說漏了什麼。
他卻轉移腳步,然後側過身站在她面前,望着她的側臉:“你剛剛的話還能再說一遍?”
他低聲的問,似是商議的口氣,沒錯,就是商議,雖然氣場十足。
小幸望向海面上,星光璀璨,她竟然被那些倒影的銀黃的星光給耀的眼花繚亂了。
“不能!”然而卻是如此堅定的兩個字。
他卻笑了,然後又看向海面。
兩個人就那麼一直站着,直到感覺冷了,才又回到車裡。
狹小的車廂裡瞬間暖意襲來,他再也不像是剛剛那麼好說話,在她要繫好安全帶以爲他要回去的時候,他卻突然扯住抓着安全帶的手,捏着她的手生疼,逼不得已的放開了安全帶,然後人就被他摁倒在座位裡。
小幸那雙無辜的杏眸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他欺上來,聽着他帶着氣的話:“那臭小子跟你說他不比我差嗎?”
小幸不由的震驚的望着他,然後感覺着他身體的不適立即只是望着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眼睜睜的看着,小心的防備着。
“嗯?說啊,你剛剛不是還說我羞辱了你?”
小幸只是眼睜睜的看着,看着他眼裡酸酸的痕跡:“你在吃醋啊?”
她以爲她只是心裡再問,但是後來看到他要用眼神殺死她的樣子她突然咬脣,留意到自己竟然說出口了。
之後他嚴肅的臉上竟然有了笑意:“吃醋?是啊,如果你承認我是你最愛的人,我還有不吃醋的理由?”
於是乎,他其實是在套她的話吧。
但是小幸認了。
不再說話,剛深深地提了一口氣,嘴巴就被他薄情的兩片薄脣給堵住。
車外的燈光昏暗,海岸上還時不時的有浪花打上來,有一次有個人經過竟然被濺了一身水。
然而車子裡除了旖旎再無其他。
當他們回家的時候只還有小小幸還沒睡,她還在等媽媽回來,突然很想媽媽。
小幸跟傅執一起去到她的房間她立即就爬了起來,軟軟的頭髮遮住脖子,昂着頭望着自己的爸爸媽媽,眼裡瞬間就有些很激動的顏色。
“寶貝怎麼還不睡呢?”小幸走上前去跟女兒一起躺下,把被子給女兒蓋好。
小小幸聽着媽媽溫柔的聲音轉身就貼着媽媽懷裡:“想讓媽媽一起睡。”
小幸輕輕地在女兒額頭上親了一下,小小幸也擡頭在媽媽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傅執坐在旁邊看着,不由得微微挑眉,母女感情真好不是嗎?
“寶貝晚安!”
“媽媽晚安!”
母女倆互相道過晚安之後小小幸就在媽媽的懷裡醞釀睡覺了。
傅執看着小幸,小幸也擡眼看着他,不知道他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於是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他淺淺一笑然後擡手指了指門口,小幸確定的眼神之後他才走。
小幸低頭看着自己的女兒,然後就那麼靜靜地躺在軟綿綿的枕頭上枕着,看着女兒那恬靜的樣子,整個心都感覺很柔軟。
傅執洗完澡之後在牀上躺着翻着雜誌等她回來,誰知道左等右等,等到一本雜誌都要翻完了她還是沒回來,有些犯困的時候拿起旁邊的鬧鐘看了一眼,然後不由的皺起眉。
修長的臂彎又放回去在牀頭櫃上那個鬧鐘,然後一下子起身,高挺的身材一下子被顯示的淋漓盡致。
到了該回房間睡覺的時候她不回來睡又算是怎麼回事?
突然想起晚上兩個人吵架,關於家的問題。
其實關於家的事情根本就無需爭議,因爲他的家就必須是她的家。
誰若是敢說聲不是,他保準叫那個人後悔不已。
而對她,他卻只是沉默,想着她在酒店門口問他她還有家嗎。
女兒房間的門被輕輕地打開,他精美的輪廓映入裡面。
房間裡只開着一盞檯燈,他擡眼望去,牀上母女倆相擁而睡,倒是很愜意的樣子。
只是苦了他在那裡左等右等。
於是他悄悄地走進去,也不叫醒她,只是輕輕地把她從女兒的被子裡給抱出來,抱回自己的房間。
小幸感覺到有些冷便微微轉頭,在他的胸膛鑽啊鑽啊的,鑽的他不由的擰着眉心。
太會折磨人了,即使睡着的時候,那有意無意的,才更讓人想入非非。
他輕輕地把她放在牀上,誰知道他還不等抽出手就聽到她笑了一聲。
深邃的黑眸就那麼震驚的望着她,然後看着她的脣角漸漸地勾出來那麼好看的弧度,當她長睫掀開,美麗的眼神勾的他的眼都要瞪出來了。
“你裝睡?”不得不問她這個關鍵的問題。
“我本來都要睡着了,結果你又把我弄醒了。”小幸只好陳述那個事實,然後一雙眼就那麼癡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他不得不用怪異的眼神望着她。
小幸卻只是對他傻笑,他無奈沉吟一聲,然後在她旁邊躺下:“好吧,我錯,那我補償你。”
“啊,不用補償!”
“那可不行!”
“真的不,唔!”嘴巴再次被堵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只剩下支支吾吾的歡笑聲。
若是每天白天跟晚上都是一樣——
算了吧,那沒笑死也累死了。
小幸趕緊把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海裡揮去。
第二天一早華恩就發信息關心她昨晚的生活過的如何,小幸哭笑不得,靠在傅執的懷裡捏着手機給華恩恢復:多謝掛念,很好。
她還敢說別的?她可是在獵豹的懷裡。
傅執滿意的看着她的回覆,然後一雙手在她肩上輕輕地撫着。
華恩看着回覆卻是不太相信,卓亮正在穿衣服,她趴在牀上給他說:“小幸說她昨晚過的不錯,你信麼?”
“在他們倆身上,什麼樣的意外都有可能發生。”卓亮真切的評價。
華恩笑了一聲:“看來你比我還了解他們。”
“我們纔是真兄妹。”所以卓大少不得不陳述那個事實,卻被老婆大人給結結實實的鄙視了一眼。
卓亮穿好衣服又走到牀前坐下:“酒莊也沒什麼事,天氣不錯的時候多逛逛街吧。”
女人嘛,雖然要幫助老公輝煌事業,但是也不要忘記自己的消遣。
人生沒了消遣,努力就沒了意義。
華恩點點頭:“那我約小幸跟美人一起去購物吧。”
他點點頭:“可以,順便催促她復婚的事情。”
原來,這纔是他的重點心思。
“我還以爲你真的關心我的生活。”華恩只好說。
“本來也是真的!”他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起身往外走:“我先去上班,晚上見。”
華恩卻不由的想起那天傅執跟她置氣說的那話,她當然知道自己老公很出色,但是都結了婚了還是有女人前呼後擁的真的好嗎?
明明自己的姿色也不錯,但是自從婚後,倒是真沒人在追她了。
於是姐妹三個就一起去逛商場,春天一到本來就是買東西的時候。
圓圓看着她們倆在認真選衣服卻覺得沒意思:“你們倆整天買衣服有意思嗎?”
小幸跟華恩只好用鄙視的眼神回敬她,華恩笑了聲說:“那你整天不換衣服有意思嗎?”
小幸心裡也在想這話,只是還沒等說出來被嫂嫂給搶先了。
“哎,我們已經越走越遠了,你們倆沒趣的女人,簡直是降低了我的品位。”圓圓坐在沙發裡看着,無奈感嘆。
“我看你纔是越來越無趣,哎,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華恩終於問道正題。
圓圓嚇一跳的望着她:“怎麼突然說孩子?”
她也很想有個孩子,但是又好似有點怕怕的。
“幸都三個孩子的媽了,難道你要在她生第四個的時候才準備再要?如果是那樣,我只好說,卓幸你行行好快點要第四個吧。”
這下輪到小幸嚇壞了。
“爲什麼我什麼也沒說還是躺槍了?”她吃驚的望着華恩,她已經生了三個了,還要生第四個?
她又不是豬,她死都不想再生了,不然光是要塑身也是麻煩事。
“你就當是爲了讓我早點要孩子積德吧!”圓圓笑着說,她也認爲小幸不會再生了。
三個就已經夠多了,現在這個社會很少有人在超過兩個了。
“我幹嘛要爲你付出?我們的關係很好嗎?”小幸不得不執着的跟她撇清關係。
“真是關鍵時候看人品啊,一聽你這話就知道我們的關係已經發生裂痕。”圓圓只好裝作傷心地說。
“華恩,不如你再生一個來填補我們三個之間的裂痕吧?”於是圓圓立即把話題轉移到華恩身上。
華恩笑了笑:“卓亮說兩年內不要孩子。”
“你老公真是老流氓!”圓圓一下子就想到原因。
華恩笑,小幸微微挑眉,這些人談論這些問題的時候,總是這麼直白嗎?
自己竟然跟這些人是死黨,哎,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他哪裡老了?”華恩回嘴。
“那你是承認他是流氓了?”圓圓幸災樂禍。
小幸無奈搖頭,然後認真選她的衣服。
“如果夫妻之間發生關係也叫流氓,那我們的老公就都是一樣的。還是——你跟你老公之間的關係其實並不和諧?一切美好都是我們幻想出來的?”華恩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卻驚的美人連身煞白。
小幸聽不到美人再反駁不由的轉頭好奇看去,卻看到美人臉色不太好,眼神裡也有些閃躲。
昨晚後來大家各自散了,嚴連最後才走的吧,只是不知道他一直在尋思什麼。
於是,一下子整個專櫃都安靜下來,大家都顯得有些壓抑。
一些問題已經不需要回答。
華恩才又不得不轉移話題:“卓亮讓我催促你跟傅執復婚的事情。”
小幸不由的一滯,話題被更換的太快。
但是這個話題,她沉默了。
因爲這個問題已經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中午她們在海悅吃飯,許久沒出現的蕭遊竟然又出現了,蕭游上樓的時候看到小幸也是吃一驚,卻是微微點頭後就上了樓上的單間。
小幸看着那個匆忙進了裡面的身影,他是吃飯又遲到了嗎?
大牌總有遲到的習慣,他竟然也不是個例外。
這兩年他的作品又多起來,而且幾乎是來一部火一部,所以他絕對是個實力派。
“蕭遊這兩年很少在豐榮停留了,是不是因爲你不在的關係?”
小幸想着蕭遊剛剛看到她那略顯震驚的眼神卻只是淡淡的一笑:“你想多了吧?”
“是啊,他已經結婚,孩子都那麼大了,以後這種玩笑我們還是少開!”華恩也說。
圓圓卻覺得沒趣:“開個玩笑怕什麼,傅執又不在。”
這些老黃曆再說也沒有意思啊。
小幸去洗手間的時候卻碰到蕭遊在門口抽菸,他還是以前那個狂放不羈的模樣,靠在門口低着頭抽菸,看着她過來,只是眯着眼看着她,然後繼續抽他的煙。
小幸不得不看他一眼:“蕭大明星好久不見。”當然是打招呼,開玩笑似的。
“卓小姐也好久不見。”兩年多,他以爲她不會再出現了,關於當年她跟李陽的那段緋聞,他看了之後,其實只想暴揍她一頓。
這世上還有比她更蠢的女人嗎?
他叫她卓小姐,小幸不由的笑了一聲,然後低着頭想從他身邊過去,他卻擡手,修長的手臂留住她的去路。
小幸不得不再擡頭,眼神裡卻有些犀利。
他卻根本不屑,對她像是無所畏懼:“就這樣從我身邊經過,這麼多年不見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話?”
“我只離開了豐榮兩年多,而且我們也沒熟悉到要說什麼話的地步吧?”
如此便罷了,她想,再濃的情,反正她也還不起。
或者有一天她也會爲他擋槍,當然,她希望那天永遠不會來。
而蕭遊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她,看着她那淡漠的彷彿他們並不熟悉的樣子,然後淡淡的吐出幾個字:“我現在過的還不錯,跟那個女人,有了一些感情。”
“恭喜!”小幸竟然再也沒別的好說。
也不瞭解他爲什麼要對她說這些話,因爲他們之間實在沒必要。
“謝謝,你幸福嗎?報紙上說你們復婚了,是不是真的?”他的聲音越發的低沉。
小幸卻有些好奇的望着他,因爲就連李陽都想她是真的復婚了,但是眼前這個男人竟然不以爲然嗎?
還是李陽之所以相信是因爲有些害怕?而他呢?
小幸還是淡淡的一笑:“是真的!”
蕭遊微微昂首,小幸笑着說:“我現在可以過去了嗎?”
他鬆開手不再擋着她的去路,她低着頭進了洗手間。
傅執就靠在走廊的另一頭,蕭遊稍微一轉頭就看到他,卻也只是看了幾眼。
傅執也在抽菸,但是他似是很舒服的樣子,他只是過來應酬,碰到這一場實屬巧合。
蕭遊經過的時候停了一下:“恭喜復婚!”
傅執淺淺一笑,頭也沒擡,淡淡的兩個字:“謝謝!”
於是,大家都在恭賀他們復婚的時候,他幹嘛拒絕?
看着蕭遊走後他也沒停留,原本也沒打算告訴她他在這邊應酬。
當他在回到包間的時候幾個老總還在喝,他最近不太喜歡喝酒,倒是一坐下後沈老闆就給他倒了點茶:“聽說你胃不好,這茶能暖胃,喝點嚐嚐。”
“謝謝!”他淡淡的一聲,對身體好的,喝一點當然不要緊。
卻立即有人眼尖的笑着打哈哈:“沈總你對傅總可是格外關心啊,怎麼沒見你對咱們幾個也暖暖胃?”
傅執只是淺淺的笑着,似是事不關己。
那個女人卻是小心看了傅執的表情一眼,確定他沒生氣後才笑着說:“好好好,各位老總都請喝茶。”
“那還是算了,我們還是喜歡喝酒,不如沈老闆陪我們喝幾杯?”
那女人並不矯情,立即端起杯子來跟大家喝酒。
比起小幸的不能喝酒,她確實顯得大方多了。
傅執只是低低的看了一眼,然後靠在椅子裡繼續當自己是個閒人。
人家跟他說話他就說兩句,不跟他說他就當自己是個啞巴。
小幸回到座位的時候看到圓圓跟華恩都在下神,她不知道她不在的時候那姐妹倆說了些什麼,好似在生氣。
見她一回來兩個女人立即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又開始說她的事情。
下午張小凡進去給她送文件,她看了一眼之後張小凡就出去了,卻一出門就被嚴連給拉走。
小幸也只是微微擡眸,剛巧看到嚴連把她拉走,然後低下頭繼續看文件,當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嚴連那傢伙在辦公大樓光明正大的談戀愛啊。
張小凡被他攥的手腕都疼了:“嚴助理你放開我。”
“今晚跟我去見家長。”他把她拖到洗手間門口,然後把門一關,立即談正事。
張小凡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您開玩笑吧?我跟您見的哪門子家長?”她笑的比哭還難看。
嚴連雙手掐腰的動作停止,擡起一雙手在她的腦袋兩側,就那麼帶着些憤怒的望着她:“跟我去見家長,還是讓我去跟別的女人訂婚,你自己選。”
張小凡只是呆呆的望着他,這個跟她有什麼關係?
“你要訂婚了嗎?終於定下來了嗎?那我先在這裡提前恭喜一聲,到時候發喜糖的時候別忘了多發我一點,還有,我喜歡的是棒棒糖。”張小凡不忘提醒最重要的一點。
嚴連氣的差點背過去:“張小凡你夠了,睡都睡過了,你還跟我裝什麼裝,你敢說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想其實這就是事實。”張小凡發現自己笑的有點費力,於是放棄了笑,只是淡淡的說道,竟然有些沒精神。
“事實?事實是你在我牀上的時候反應的很激烈,要不要我現在就幫你回憶一下你當時爽透了的樣子?”
於是張小凡突然說不出話,只是那麼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在這裡回憶牀上的事情嗎?
她想沒必要吧,嚴連的眼裡似是有一團不太溫暖的烈火,那火似乎要把她的心給點着了。
她有些害怕,但是跟他見家長嗎?
他們都沒有真正的談過戀愛。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一顆心總是不安穩,總覺得他們之間不會這麼容易在一起,她甚至一直在迴避,一直在相親,她就是怕自己對他不是真心,更怕他對自己是假意吧。
於是在她的眼淚快要掉下來的時候嚴連終於無計可施的跑到小幸的辦公室去:“我有事跟你說。”
小幸剛把一份文件上籤了字,聽到他有些不耐煩的聲音擡頭看他一眼,心裡立即明白肯定是在張小凡那裡吃了憋。
“要是你跟張小凡的事情,我無能爲力!”小幸只好先給他打預防針。
對於別人的感情,她無權指手畫腳。
她不是不喜歡成人之美,她是對他不太瞭解,而張小凡那麼單純的想要一段有安全感的感情,她是怕自己一時自以爲是的成人之美害了人家姑娘的下半輩子。
“無能爲力?她最聽你的話,你跟我說無能爲力?”他上前,雙手撐在她的桌沿,上身稍微往前傾着。
小幸不得不擡頭看着他幾乎發瘋的樣子。
嚴連挫敗的坐在了她對面:“幫幫我!”
若不是走投無路他不會對她說這樣的話,小幸心裡也明白。
“在我幫你之前,你是不是先跟我澄清下你跟圓圓之間?”於是,她想,或者該從這裡入手?
嚴連一聽說圓圓立即臉色一變,又白變黑:“我跟她之間能有什麼事?反正就是八字不合,見了就吵。”但是他還是說了,因爲他現在想定下來,不管怎麼說,總要說一些。
小幸微微點頭,心裡卻並不信任,於是只是繼續盯着他。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這種要吃人的眼神?”嚴連看着小幸那透徹的眸光不自禁的就更煩悶。
小幸卻只是笑了笑,她的眼神很厲害嗎?
她不太確定,但是嚴連給了她答案。
“好吧,我們——睡過一覺!”
小幸震驚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果然有問題。
“但是僅僅是喝醉酒後睡過一覺,什麼也沒發生,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們都穿着衣服——雖然衣服有些凌亂。”
意識到自己的話好似沒有說服力,他又加了後面的一句。
於是,這纔是他們各懷心事的原因?
嚴連看着小幸就那麼一直盯着他不說話,真的是焦慮了:“我發誓,真的只是這樣!”
小幸笑了笑:“張小凡不是不愛你,她只是不確定你愛不愛她,你還是給她吃一顆定心丸吧,我也沒別的辦法教你。”小幸說完搖了搖頭,她已經盡力。
嚴連皺着眉:“你跟傅老大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你就只學會了吃定心丸這一招?”
小幸聽着他那匪夷所思的話不自禁的擡起頭看着他,滿眼的質疑:“你想要什麼招?愛情三十六計我一計也不會。”
回答的那麼直白,讓人無力再追究。
尤其是她眼裡的坦誠,讓人真是不忍心在說些刺激她的話。
自己的婚姻唄自己搞成現在這種樣子,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笨到家了。
若是她多少會點男女之間的小計謀,還會過的這麼累?
所以小幸沒覺得自己說的有多誇張,反而是嚴連,最後敗下陣來,垂着頭像個受了沉重打擊的,再擡頭的時候只對小幸說:“讓她今晚跟我去見家長,無論什麼理由。”
這是他對她唯一祈求。
小幸才發現,原來嚴連真的是認真的,見完家長事情應該就好說了吧。
嚴家畢竟也不是小門小戶,張小凡應該能看得上眼。
但是張小凡那性子啊,她該怎麼說服?
就在小幸不得其解的時候看到張小凡給她端着咖啡進來:“卓姐!”
小幸只是那麼定定的看着走向自己面前的女孩,在她放下咖啡跟嚴連互相對視用眼神廝殺的時候小幸突然心上一記:“張秘書,晚上跟嚴連去見家長。”
兩個人同時吃驚的看着她,一個在怪她太直白,一個在質疑她。
“這是工作,必須完成!”小幸便又加了一句,然後對着張小凡笑了笑,又看向坐在對面的嚴連,用眼神告訴他,剩下的事情他要自己搞定。
張小凡跟嚴連出門後嚴連站在她後面,她回頭怒視着嚴連:“你跟卓姐說了什麼?”
“我跟她的關係一向不好。”
“那是當然,你敢跟老闆的女人關係好嗎?除非你不想活了。”
“可是現在的重中之重是你卓姐命令你回家跟我見父母。”
於是張小凡只能嘟着嘴怨恨的看着他,竟然一下子無法反駁。
所以這晚她註定要去嚴家,只是她心裡想着,反正她是去工作的,就替自己老大向嚴家長輩問個好吧。
於是當嚴家熱烈歡迎她的時候,她笑着溫柔道:“嚴先生嚴太太,我們老闆讓我一定要替她問候你們一聲。”
嚴家長輩自然因着被卓幸跟傅執問候很高興,但是今天這個情況——不自禁的都看向他們的兒子,這不會只是個玩笑吧?
嚴連鄙視了她一眼:“開飯吧,餓了。”
張小凡坐下吃飯的時候嚴家長輩一直在端詳她,但是因爲有老大護體,她就不覺的太爲難了,於是只是很職業化的對人家笑着。
直到嚴媽媽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嚴爸爸立即說:“馬上就五一了,現成的好日子在那兒擺着。”
於是張小凡一口菜還沒等吃進去就被咔的滿臉通紅,結婚?五一?
嚴連看她那吃癟的表情卻是微微挑眉,反正來了嚴家,一切就由不得她了。
但是——
“但是——嚴先生嚴太太,據我所知,嚴助理是有位交往的女友啦,但是你們不要把他們召集在一起再談這件事嗎?”
張小凡拖拖拉拉,然後想起平時上班的時候跟自己肩並肩的那位姐姐,反正那個女孩也真的對嚴連有意思。
兩位長輩立即不解的看着嚴連跟張小凡。
嚴連更是被盯的難受,只好放下了筷子轉頭望着張小凡:“張小凡你到底想怎樣?跪我也早在兩年前就跪過了,哄這兩年我也已經哄了你不止一百次了,你到底還想怎樣?你對我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就因爲看到我跟周園園睡在一張牀上?”
張小凡吃驚的看着他,她沒想到他會把那次的事情在家長面前說出來。
可是他實在是沒辦法了。
“我說過了,我們什麼也沒發生,如果我跟她發生過,就讓我出門撞死行吧?”
張小凡一下子說不出一句話,他說的或許是真的,當時他們從牀上爬起來的時候都是穿着衣服。
但是她的心裡過不去,她總覺得倆人都睡着一張牀上了,還能怎麼沒關係?
“小連,不許胡說!”嚴媽媽立即生氣的阻止兒子,家裡就這麼個寶貝,可不能出個什麼三長兩短。
嚴連看了爸媽一眼,然後轉身就離開了飯廳。
他心裡也很不爽,但是大家喝多了,也不知道怎麼就睡到了客房裡。
最重要的是,他絕不知道張小凡還有另一份兼職,在酒店客房打掃。
從此後他在她心裡的地位就是一落天丈,每次一提結婚的事情就會被她用那奇怪的眼神跟諷刺的話語給打擊的他沒臉沒皮。
小幸跟傅執還有孩子們在家吃晚飯,小幸不得不告訴傅執:“今天下午我做了一個——可能不太好的決定。”
她有點想笑,但是又覺得自己該嚴肅一點,真擔心他們搞不好。
“什麼?”傅執好奇的問。
“我讓張小凡跟嚴連去見家長,還跟她說那是工作必須完成。”
傅執想了想,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之後微微挑眉:“絕對是個好決定。”
“真的?”小幸不敢相信的問。
“當然,他們倆總要有次真的面對。”傅執想他們拖的時間也太長了,而且相親了那麼多次的張小凡也沒遇到合適的,這隻能證明一個事實,那就是其實她的心裡,根本看不上別人了。
“媽媽,嚴叔叔跟張阿姨怎麼了?”小小幸抱着自己的碗好奇的問。
小幸轉頭看着坐在自己不遠處的女兒:“他們啊,打算結婚了!”小幸只好這麼說,也希望他們好。
“哇,那我要當花童!”小小幸立即激動的有些坐不住。
“我也要!”小小執也立即舉手。
“我也要!”榮天便也跟着哥哥姐姐一起要,雖然他根本不知道要的是什麼。
“那爸爸媽媽什麼時候結婚?”小小幸又好奇的問。
“你們剛出生的時候你們的爸爸媽媽便結過婚了。”傅執淡淡的說了一聲。
小幸便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着孩子們說:“是啊,在你們還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就結過婚了。”
“不好玩!”小小幸立即不高興。
“我們又沒看到!”小小執也表示無趣。
榮天就趴在旁邊眼睜睜的看着大家各懷心事,覺得大家的表情都不太好,心裡竟然也有點不得勁。
小幸心裡其實有點不得勁,他好似在迴避什麼問題,不過她卻又在心裡圓:算了!
習慣了!
最近報紙上一直在寫寫畫畫的,不過兩個人每次吵完就立即和好了,很奇怪,再也沒冷戰。
不管話題扯到什麼地方,再也沒僵持着誰也不讓誰,總會有另外的事情讓兩個人好起來。
眨眼孩子們的生日就要到了,她那天跟周園園還有華恩一起去了海邊的房子佈置。
孩子們的生日正好是不錯的時候,這時候風已經很溫暖,樹也已經發芽,到處都是一片生機盎然。
與此同時傅執的豪車緩緩地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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