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園園跟華恩坐在他們對面,看着他們倆默契的樣子都忍不住聳着肩:“好肉麻!”
卓幸擡眸,只是看了她們倆一眼,在傅執面前竟然含蓄了不少。
嚴連坐在外面,他坐在老婆身邊,然後五個人倒是很熱鬧。
嚴連挑了挑眉,覺得自己像是被算計了一把。
他本來就懷疑傅執怎麼突然好心請喝茶,現在才發現,原來在這裡等着他呢。
“三位美女都喝菊花啊,傅總請客,咱們喝頓好的怎麼樣?”於是被算計的人立即提議。
“好啊,本來是想着大夏天的喝點菊花茶敗火,不過既然傅總請客的話,說喝這種茶會被笑話的。”周園園立即拍着手叫好。
華恩嫌棄的眼神看她:“虧你還是個大作家,看你現在的德行,整個的小人得志。”
周大作家可不管人家怎麼說,免費的下午茶不喝白不喝。
其實卓幸是想說我們已經喝的差不多要走了,不過現在看來是走不了了。
茶端上,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她坐在那裡佔着一個小角落,他高大的身軀擋在她一側。
卻不料嚴連突然說了句:“卓幸,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卓幸擡眸望去,看不出嚴連要問什麼。
嚴連看了傅執一眼,然後看着身邊倆美女都頗有期待的樣子,然後壞壞一笑:“你是愛安顧多一點還是愛你那學長李陽多一點,還是……愛你身邊這個男人多一點?”
那話……
問的微妙啊。
卓幸對面兩個女人目瞪口呆。
卓幸更是汗顏。
她敢說愛別人多一點?
她看都不敢看傅執,傅執倒是看了嚴連一眼,這問題問的,真深奧。
她會怎麼回答?
“卓幸,你可要老實回答,我喜歡李陽!”華恩先表決。
“我也覺得李陽靠譜一點!”
……
可是這個問題……
卓幸三思再三思:“我是已婚!”
聲音很輕,卻很堅定,讓拭目以待的人有些失落,尤其是周園園跟華恩:“你還能有別的藉口嗎?”
“就是,一點驚喜也沒有!”周園園都失望的無以復加。
卓幸微微垂眸看着茶杯裡的茶,默不作聲。
嚴連更是皺着眉看她身邊的男人,這個話恐怕不好問出來啊。
傅執手裡摸着茶杯,不動聲色,卻能感覺到身邊人的不自在。
原本打算讓嚴連來替他試探她,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給回絕。
“那話的意思就是你現在愛的是你老公,你身邊坐着的這位唄?”嚴連繼續問。
這種直白的不能再直白的方式。
卓幸手裡的茶杯一下子沒放好,滾燙的水打溼了她纖細的手指,蹭的從位子上站起來。
他也跟着站起來:“我看看!”
卻是皺着眉拿過她的手,看着她纖細的手指上燙紅了的一部分輕輕地吹着口氣。
那一刻,她的視線再度模糊。
而嚴連更是嚇得差點跳起來,都這樣了他還問個屁?
而周園園跟華恩互相對視,覺得今天下午這一出恐怕沒那麼簡單。
而他完全把別人視若無睹,只一心看她的燙傷,然後微微嘆息。
“你們繼續,我們先去處理下傷患處。”
他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拿着她的包拉着她就走了。
卓幸沒敢再說話,生怕自己一出聲就漏氣。
周園園跟華恩對視一眼,然後一起看着嚴連:“嚴連,你們這倒底是哪一齣?”
“哪一齣?哪一齣都結束了,沒勁。”那傢伙藉着請他喝茶來讓他問卓幸愛不愛,結果卓幸還不等說,那傢伙自己先表現的淋漓盡致了。
丟臉啊!
起身走人:“兩位小妹妹,哥哥走了。”
周園園看着嚴連離開的落寞背影:“你看嚴連像不像是在吃醋?”
華恩瞪了那背影一眼:“吃誰的醋?”
周園園對華恩的不解風情非常懊惱:“還能是誰,卓幸唄。”
……
華恩徹底石化在那兒,這女人太不純潔了。
回了以前住的公寓,他拿出藥膏替她抹,小幸不自禁的淺莞。
看他那認真的樣子突然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聽到他低低的一聲命令:“別動。”
她是怕再不抽離就真的晚了。
別動……她只怕她已經動了。
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長時間的在一起,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恐怕真的無動於衷了也沒人會信吧。
以前她總覺得沒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她真以爲他們倆會對彼此無動於衷。
但是一次次,一件件,到如今,她再也不能對自己撒謊說無動於衷。
“我沒事!”所以她只是低低的說了一聲沒事。
只是燙傷而已,而且也不是很嚴重的樣子。
傅執擡頭看她一眼,那眼神太過幽暗她看不清,只覺得一顆心穿了一個洞。
他慢慢的放開她的手在她的膝蓋上,然後退到一旁坐着,審視着面前不動聲色的溫柔女人:“剛剛是故意的?”
那一聲質問,她的心一蕩,擡眸迎上他鋒利眼神:“什麼故意的?”
他垂眸看向她傷了的手指。
卓幸纔跟着他的眼神低了頭,看着自己受傷的手,那要她怎麼回答?
回答愛他嗎?
那她這一世恐怕都在他面前擡不起頭了吧?
房間裡安靜的出奇,她起身走到窗前,這裡的視野還是那麼好,隔着幾條路就是他的公司,也是她的報社。
突然有種想法,過陣子上班了搬回來住吧。
“這房子你說要送我,還算數嗎?”
一輕聲,打破了一室的寂寞。
她微微轉頭,看他霸道如王者靠在沙發裡看着她。
“算!”他冷漠的一聲。
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問,也不說她當初說不要。
卓幸點點頭,然後又望着外面,天快黑了。
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做的最瘋狂的一件事是去找傅執談結婚。
那是這輩子最瘋狂的一次決定。
當時她怎麼也想不到會走今天這樣遠,她指心。
她以爲他們會相敬如賓,他們會像是同事那樣見了面聊聊天,就算是住在一起,她也以爲他們之間不過是多了層關係。
未曾想到竟然會上了他的牀,並且好像有些下不來。
她的眼神望着遠處,很悠久很悠久的遠。
彷彿是看到了天的盡頭。
天的盡頭,是空曠的,寂寞的,沒有溫度的,只有那看不見摸不着的風把絲巾颳起的毫不溫柔。
她的心突然一痛,眼淚竟然莫名的落下來。
他靠在沙發裡看着房間裡所剩無幾的東西,然後看着窗口的女人背影:“晚上在哪兒吃?”
“自從生完孩子還沒在我媽媽那裡吃過飯,我想回去吃。”
他點點頭:“我陪你!”
“我可以自己回去嗎?”
說她寵辱不驚?她反對,她覺得自己是會受了寵很緊張,受了辱會非常氣憤的女人,但是自從兩個人的關係漸漸變得曖昧之後,她已經很久不發脾氣,好似溫柔可人,什麼事都好商議。
傅執一滯,隨後卻點點頭。
當他開車離去,她也關了門直接打車回孃家。
卓亮這晚難得在家吃飯,看到她回來還好奇的望了一眼,之後坐在沙發裡看他的新聞。
卓幸走過去,幸美從廚房出來:“真是你回來了呀,我昨晚還夢到你回來。”老媽想閨女了。
卓幸笑着道:“您的夢真準。”然後走到沙發那裡跟卓亮打招呼:“今天怎麼在家吃飯?”
卓亮笑了一聲:“也沒別的事情。”然後擡眸望着她:“不過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卓幸聳聳肩,笑着道:“都住在城裡又不是很遠,我回來吃我媽媽做的菜也不可以?”還有點撒嬌的口氣。
卓亮很受用的微微挑眉:“不是夫妻不和就好。”
這話一出幸美立即一本正經的拉着卓幸坐下問:“沒有跟你老公吵架吧?”
“無緣無故的我們吵什麼架?”卓幸笑着說,沒想到話題扯得這麼遠,轉瞬就轉移話題:“我爸呢?”
“在書房!”幸美說着想起小幸愛喝的湯:“你跟你哥哥聊着,我去看看湯,今晚正好有你喜歡的湯。”
幸美走後卓幸收回目光,然後看着卓亮:“你別在我媽面前亂問,嚇着她怎麼辦?”
卓幸瞪她一眼:“你媽媽是泡泡做的嗎?”一碰就碎。
卓幸拿着包做出要揍他的姿勢,身子剛剛向着他那邊傾去,卓玉清從樓上下來:“小幸回來了!”
卓幸收回包乖乖的坐在沙發裡:“爸!”規規矩矩的叫了聲。
卓亮暗自好笑,還在老爸面前裝乖乖女的幼稚妹妹。
“嗯,自己回來的?小執呢?”
好似現在大家看到她卻看不到那男人的時候都會問他,卓幸有點不能適應:“他有事。”
卓玉清點點頭,也不深問。
幸美難得見那兄妹倆一起跟卓玉清坐在一起,心裡倒是暖烘烘的,在廚房裡都忍不住煽情:“咱們家人好久沒這麼全過了。”
阿姨看着外面的景象也笑着點頭,確實。
“還記得你剛回來那時候嗎?把你哥哥從外面叫回來吃飯,結果你們兄妹倆一見面,一副王不見王的模樣。”卓玉清難得的說起家常。
小幸想到那時候也忍不住笑了一聲:“你們爲了卓亮把我趕出國那麼多年,我當然生他的氣啊,別人家都是疼女兒,到了咱們家倒是疼兒子了,我沒在他的飯里加霜藥已經手下留情了。”
卓幸也難得的開玩笑,卓亮望她一眼:“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當年的仁慈。”
卓幸嘿嘿笑了兩聲:“你就偷着樂吧,我媽媽對你那麼好。”
卓亮垂了眸,幸美對他好不好他心裡清楚。
卓幸小時候被送出國,幸美躲在房間裡偷哭他也不是遇到過一兩次,雖然心裡總告訴自己是她自願的,他又沒逼她,但是其實後來很多年心裡都不好受。
好在這女娃回來了,而且還算是個健康的女孩,身心都沒有因爲那件事受到傷害。
卓玉清看着兄妹倆關係融合也開心,想當年他是怎麼都想不到這兩人會成爲今天這樣。
卓幸的付出肯定是大的,因爲卓亮出國,因爲卓亮結婚。
但是這樣的女兒,他想一定會有好報的,現在卓亮對她也真的是一個哥哥對妹妹那麼疼愛關心,而且對公司的事情也上心,還時常回來陪着他跟幸美吃飯,就算他不在,卓亮也會留下來陪幸美把飯吃了再走。
其實這世界上幸福的事情對每個人都有好多種,從親情到愛情,不管哪種裡得到了滿足,都是幸福。
“對了小亮,前幾天郝家派人來提親,你不在我也不敢替你做主,你什麼意思?”
卓玉清突然提起。
卓幸一下子豎起耳朵,眼珠子也不停的打轉,望着卓亮。
傅柔好像很中意這傢伙了呢,這傢伙真的要娶別人爲妻?
卓亮微微沉吟,看了眼電視:“再說吧。”
卓幸就覺得很奇怪,這傢伙真的不行嗎?
不然怎麼就對男女之事這麼不上心?
“不過爸,你不是想讓他跟傅柔在一起嗎?”怎麼突然變了主意?
“他們倆大概沒緣分,再說傅家跟卓家之間有你跟傅執也就夠了。”
卓幸聽着這話心裡有點不舒服,卻也只是挑挑眉,沒再說話,很快吃飯了,媽媽做的菜那麼的香。
“你抽空回來跟我學做菜吧?都爲人妻爲人母了,有些東西該學學。”幸美說。
卓幸喝着湯搖搖頭:“過陣子要上班了,哪有時間去學什麼廚藝,家裡那麼多阿姨呢還!”
幸美瞪了女兒一眼:“阿姨做的跟妻子做的能是一個味道嗎?”
卓幸不敢苟同的擦了擦嘴角問父親:“爸,阿姨跟媽媽做的一個味道嗎?”
卓玉清連忙說:“當然不一樣,當然不一樣。”
然後兄妹倆差點笑噴,幸美看了老公一眼,臉上帶着嬌媚卻並不與他說話。
老兩口還因爲前陣子的事情不太開心。
卓亮送小幸回去的路上小幸想起傅柔就說:“其實我覺得傅柔這個女孩還是挺不錯的,不論家世背景還是臉蛋身材,你爲什麼就是不考慮呢?”
卓亮望她一眼然後繼續認真開車:“傅柔是什麼都好,是我不夠好。”
卓幸的心沒由來的一陣疼,總覺得卓亮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也或者他心裡藏着一個女孩?再也容不下別人?
小幸沒再多問,只要不是身體有問題就好。
看他那腹黑的性子,應該屬於沒問題的男人。
那麼就是真的心裡有人吧,想想自己離開那麼多年,不知道他很多事情的,想了想,只是靜靜地望着回去的路,突然皺眉:“我本想留宿的?你怎麼把我送回來了?”
卓亮笑:“都到家了纔想起?真是佩服你的‘專一’。”
這裡的專一是褒義還是貶義?
卓幸揮揮手:“路上慢點!”
卓亮調車要走卻被攔住:“送我去酒吧。”
是傅柔,卓幸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傅柔坐在了她哥哥的車子裡。
心裡不禁感嘆,這位傅家二小姐真是速度一級棒。
只是她哥哥……
卓幸嘆息着往裡走。
卓亮看了傅柔一眼,並不多說,只是載着她去她要去的地方。
傅柔全當自己只是搭了個順風車,也並不多跟他聊什麼,一路上車子裡都冷的要命,除了傅柔偶爾哼哼兩聲不知道什麼歌的歌詞。
卓幸回到家先看了兒子女兒,看到小小執跟小小幸都忙着手舞足蹈不禁笑了出來,何悅說:“剛剛睡醒自己在玩,一點都不吵。”
卓幸點點頭:“很有修養的樣子?”
何悅也笑,娘倆又聊了幾句,她公公一回屋她就立即走了。
卓亮還以爲他們還都住在老宅呢,其實不然。
她回到房間把門關上,然後不自禁的靠着門板淺莞着。
垂着的眸光裡有別人看不到的流光溢彩。
很多事情,又讓人無奈,又讓人忍不住想笑。
誰知道剛脫了鞋子打算去洗澡,在浴室門口就遇上打開門走出來的男人。
那一刻她吃驚地擡頭,然後眼珠子差點瞪出來,立即反應過來轉身背對着他:“你怎麼在這裡?”
傅執坦胸露背也不覺的有什麼不合適:“我不在這兒在哪兒?”
事實上是他給卓亮發信息讓卓亮把她送回老宅。
她自以爲是的認爲他會在那個沒人住的大別墅裡,這女人,真是,不管她願不願意,轉瞬他已經把她綁在懷裡,然後浴室的門重新被關上。
卓幸羞愧的一陣尖叫,一雙柔荑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他就那麼跟她坦誠相待,可是她呢?
卻做不到他的灑脫:“我自己洗,我自己洗,你快去穿衣服!”她的臉紅透了,美的讓他無法自持。
“我等的快要無能了!”
他把她壓在牆上,脣瓣在她的耳根含着傾吐自己的不快。
卓幸的耳朵也徹底地嗡嗡作響,整個人都透着紅光:“你亂說什麼啊?先讓我洗完澡好不好?”
“你回孃家吃飯那麼辛苦,爲夫幫你洗!”
“什麼?”
她尖叫着,感覺已經被他扒光。
那一刻她站在那裡動也不敢動,緊閉着雙眸。
他卻突然停下動作,離開她一點,看着她那嚇的要哭的樣子忍俊不已。
轉瞬,她聽到門被閉上的聲音,然後整顆心緊繃着睜開眼,看向門口。
當發現他離去,整個人鬆口氣,貼着牆邊撫着胸口直喘氣。
這男人簡直太嚇人了。
她洗完澡算着自己生完孩子後的日子,越想越擔心。
還記得他們第一次結束後的那個早上,不,是那幾天,她疼的好幾天都難受,只要一想到那件事,就感覺好恐怖。
本來初嘗男女之事應該是又愛又恨,她卻對那件事沒什麼愛。
最重要的是什麼呢?
她最怕的是當自己再次把身體交給他,當他們的身體也跟着配合的那麼默契,當他們把夫妻之間的事情全都做了一遍……
她怕自己的下半輩子無法自律。
雖然說知道自己動了心,但是能忍就多忍一點,到時候就會少一點痛。
她想沒人願意切膚之痛維持的太久。
他躺在牀上等她,聽着裡面的水聲停下了,她卻遲遲的沒有出來,手裡揉着她的睡裙。
這女人有拖延症?
她沒有拖延症,她最討厭拖延。
但是剛剛被他一嚇唬,睡衣好像掉在外面了。
但是在裡面也不是那麼回事啊,又不能在這裡睡覺。
她就拿浴巾裹住身子走出去,他躺在牀上挑着眉,看着美人出浴,莫名心動。
她的肌膚實在是那種超級好的,如果要分品,那肯定是精品中的精品。
模樣又清秀美妙,他癡癡地望着她走過來。
她卻看到他手裡捏着的睡裙:“你拿我的睡衣幹嘛?”
他挑了挑眉:“我在門口撿的。”很清白。
卓幸看他一眼,然後上了牀,把他手裡的睡裙拿過去,然後就鑽進了被子。
傅執皺着眉看着被子動來動去,然後看着浴巾被丟了出來。
她那柔若無骨的臂彎露出來又被掩藏進被窩裡,男人看到這樣的場景,再加上點幻想,傅總又邪惡了。
在被窩看不出反正,她正着急,臉憋的通紅,他卻突然一擡手,被子一掀,她整個人都透氣了,但是紅彤彤的小臉卻不自禁的石化住,只一雙圓溜溜清澈的大眼睛與他相望。
傅總的鼻子再度流血。
她看着那景象,想也不想的就立即坐起來把睡裙穿好:“你鼻子流血了,快去洗!”
大腿都來不及遮掩。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下面,卻不管那麼多,低頭勾着她的後腦勺就吻了上去。
卓幸嚇的胡亂的掙扎着,然後感覺自己的臉上溼漉漉的,他的血。
一雙柔荑揮舞着,在他的肩膀不停的敲打,傅執狠狠地把她的嘴巴親腫了以後放開她,看着她臉上也染了血才爽了點。
她幽怨的目光看着他,清秀的眉間緊鎖,纖細的手指抹了抹自己的臉……
洗手間裡夫妻倆站在鏡子前一起洗臉,卓幸氣不過的想要扇他巴掌,卻一擡頭,看到鏡子裡的男人早已經洗好,雙手撐着洗手檯沿正看着她呢,那眼神,活像是把她扒乾淨了。
沒由來的又是一陣面紅耳赤,她沒說話要從他身邊繞出去,他卻一隻手往後準確無誤的抓住她的手腕。
她停下步子,然後垂着眸看着拉着自己手腕的大掌:“放開!”
她有些生氣。
他直起身,然後一把把她拉到懷裡,一手擒着她的小蠻腰一手勾着她的後腦勺,就那麼赤條條的又吻上去,在她被咬破了的脣瓣。
疼的她皺着眉,卻推不開他,被他吻的透不過氣,不自禁的,眼淚就那麼無聲無息的跑了出來。
白色的燈光照在頭頂,她支支吾吾的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眼看就要窒息過去,他再次把她打橫抱起:“今晚你幫我解決。”
“解決什麼?”她恐慌。
“生理需要!”
天啊,她快死了,恨不得自己暈過去。
“我幫不了你,你去找別人吧!”
所以一上牀她就縮在牀頭,他只穿着一條短褲撲過去把她拖在自己眼前:“你確定要我去找別人?”
那眼神裡竟然帶着些質疑跟威脅。
卓幸的心一蕩,隨後說話也有點結結巴巴:“那你,你別亂來……行不行?”
聲音越來越小,她羞愧緊張,卻敵不過他,當他霸道的抓着她的手做她引以爲恥的事情。
他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翻個身把她抱在身上:“乖,不然還不等你到安全期我先不行了,誰保證你以後的‘幸福’?”
這夜,特別難熬。
後來她直接不理他,翻個身睡在牀沿卻被他又拖回去:“你現在那裡不是不行嘛,等你行了,我保證讓你也舒服好不好?”他低低的哄着。
“我不需要!”卓幸卻執拗的表達自己的想法。
卓幸發誓,從明天晚上開始堅決不再跟他睡在一起。
她知道很多夫妻間就像是他剛讓她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夫妻間會互相做的。
但是她卻也忘不了,他們這一場夫妻緣分,說不定哪天就會到頭。
沒有安全感的婚姻,她如何打開心扉去跟他相處?
像是夫妻那樣的相處。
第二天中午領導打電話讓她一起去吃飯,卓幸知道有些老總,卻也去了。
這就是個有關係就會被利用的社會,她已經習慣這樣的環境。
當她一身黑色正裝套裙到了酒店,領導已經在門口等她,還親自替她開了車門:“今天是幾個報社的頭頭聚餐,說是聚餐,其實肯定會互相打壓,你知道自己的立場吧?”
她簡潔回覆:“知道。”
領導點點頭,兩個人進了電梯:“待會兒你自己進去,我不在被請的範圍內,咱們頭在裡面,你坐在他身邊。”
卓幸不自禁的看領導一眼,怎麼突然覺得氣氛有點緊張:“你都不能進去?”
可想而知她憑什麼能進去裡面那個全是頭頭的地方,她一個小蝦米。
領導無奈嘆息軟硬兼施:“我離開報社之前,就算頭頭要把我的位子送給你,你也不能要啊!咱們可是好戰友,你不能那麼無情。”
“我就算無情,也不想坐在你的位置!”看着領導整天爲了業績愁的揪頭髮,她可不想年紀輕輕把頭髮揪沒了。
卓幸一進去後他們頭頭就站了起來:“給你們介紹下我們報社的頂樑柱‘傅家大少奶奶’我們的卓記。”
卓幸聽着傅家大少奶奶被放在前面就有點不高興,卻秉持着自己一向的原則,微微一笑:“老闆,各位老闆好。”
“快來坐!”
當一席頭頭都站起來恭迎她的時候,卓幸瞬間覺得自己是小蝦米被大龍蝦們圍剿了。
並無後悔,工作上這樣那樣的壓力都是正常的。
就是感覺怪怪的。
這一場酒席,她是沾酒必醉,竟然沒人跟頭頭們說,當她很不給面子的推辭自己不會喝酒,各種難聽的話下來。
“卓家是紅酒世家,你爸爸是紅酒大王,你說你不會喝酒,這話說給誰聽誰都不信的,這樣吧,你先乾了這杯,下面你跟着隨一下就行。”
有位大叔很給面子的給她提意見。
卓幸看着在場沒有人要放過她的意思,然後轉頭看自己的老闆:我這一杯酒喝下去肯定就昏死過去了,老闆。
“這樣吧,今天卓記的酒我來替她喝,不管多少我都忍了。”
她們老闆是個四十多歲體態勻稱,不算太高也中等以上的有很多經歷的男人,傅執曾在她懷孕的時候還給他打過電話,這其中的厲害,他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卓幸感激不盡,不多久電視臺的領導也帶着得力助手來湊熱鬧。
“聽說幾家報社的老闆都在這裡喝酒,我們爺倆也過來湊湊熱鬧。”領導說着看了看李陽,李陽站在他身後,都端着紅酒。
卓幸擡眸迎上李陽灼灼的目光,看到他臉上掛着的謙遜的笑容衝他也笑了笑。
“那卓記,連臺長都來了,你總不能還說你不會喝吧?”有人又刁難。
卓幸正爲難,李陽緩緩道來:“幾位老總恐怕不知道卓記是沾酒必醉吧?別看她家是紅酒世家,她卻是從來不碰酒的。”
卓幸聽着他對衆人解釋,心裡一暖,總算不是孤立無援。
“李陽跟卓記是校友,說的肯定不會假的,這樣吧,卓記就用果汁代替吧!”臺長憨厚的聲音,溫和的望着卓幸說道。
卓幸站起身,端着茶杯:“我以茶代酒,承蒙各位老闆擡舉卓幸。”
也沒人在爲難她,臺長喝完對她老闆說:“像是卓記這麼好的模樣,只是留在報社做個不出頭的記者可是大材小用啊,什麼時候報社裡呆膩了,歡迎你到我們電視臺來跟你學哥做搭檔。”
卓幸笑了笑,想到那晚傅執說的話:“多謝臺長擡愛,目前的工作卓幸很滿意。”
李陽的眼裡閃過些許的落寞,但是還是沒有多說話。
卓幸老闆聽着卓幸的話微微挑眉,沒想到臺長會當着他面前挖人,心想大概是私底下早就找李陽挖過,不自禁的又對卓幸多了份好感。
李陽跟臺長出去後走廊裡臺長問他:“你這麼替她解圍她卻什麼都不知道,值得?”
李陽失笑:“只要她好便值得。”
臺長有點不能理解這種大公無私的愛情,卻是點點頭:“我們進去吧!”回了自己的包間。
是李陽在她進包間的時候看到她的身影,纔會有了這一場。
但是她只以爲是巧合,所有人都以爲是巧合。
酒席散了以後她去洗手間,見他靠在門口抽菸,走過去打招呼:“嗨!”
李陽轉頭看她一眼,又垂眸,臉上還是掛着那淡淡的笑容:“他們沒有再爲難你吧?”
她搖搖頭:“沒有,剛剛謝謝你跟你們臺長解圍。”
他手指間夾着菸蒂,微微擡了下:“剛好遇見,不必見外。”
卓幸低頭,想說那天微信的事情,終究沒說,洗洗手離去。
有太多話,對於一些人的,都是無需說的。
每個人就一顆心,給了那個人就給不了別的人了。
下午帶着小小幸跟小小執去逛超市,小萌貨有點喜歡吐舌頭,超級可愛。
她抱起一個在懷裡:“寶貝喜歡什麼呢?我們買幾個玩具回去玩玩好不好?”
何悅在她身邊推着另一個,看着貨架上擺放着的玩具:“前兩天傅執從國外訂了幾隻對寶寶沒有傷害的玩具,最晚明天就到了吧,不要買那個了。”
卓幸連忙放下,他們小時候的東西都是在超市買的,也沒覺得哪裡不妥呀。
而且傅執不是也在超市買過嘛。
不過小幸還算個乖巧的媳婦,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上是不會跟婆婆爭執個對錯輸贏的。
娘四個身後跟着兩個阿姨,他們負責買,阿姨負責去稱重,那陣勢,一看就是有錢人家。
“你們拍婚紗照的日子定下來了嗎?”何悅好奇的問了句。
怎麼都問她這個?
“傅執沒跟我提。”卓幸如實回答。
何悅看她一眼,笑了聲感嘆:“這小子還會搞這手了。”
晚上傅執下班回到家看到一家人都在沙發裡聊天,很快樂的氣氛,不自禁的心裡暖暖的,走到老婆坐着的地方微微彎腰看着她懷裡的小傢伙:“小小執給爸爸抱抱。”
從她懷裡接過兒子舉的高高的,卓幸立即轉頭:“你不要嚇着他。”
“我傅家的孩子哪有那麼膽小?”一句話堵的小幸什麼都說不出來。
傅柔還是玩着手機:“那萬一遺傳了你老婆呢?你老婆可是被你嚇的大氣不敢喘一口。”
卓幸聽着那話小臉刷的紅了:“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害怕他?”
傅執更是不敢苟同:“你們都以爲她怕我?你們是沒見過她對我拳打腳踢。”傅總可是不敢忘,被踹下牀也不是一次兩次。
何悅起身:“我去看看晚飯準備的怎麼樣了!”
傅柔繼續躺在沙發裡玩手機,每天拍照,微博,聊天逛街,大小姐的舒適生活。
“你們婚紗照準備去哪兒拍啊?”老爺子也很好奇。
卓幸又聽到這樣的問題,不自禁的也好奇的看着他,他抱着兒子坐在老婆身邊:“已經定下來,待會兒我把景點照片發給您看看。”
卓幸突然有種自己被孤立的感覺,他什麼都沒跟她說,然後她就要跟他去拍結婚照了?
總不至於拍個結婚照還要跑到國外去吧?
心裡雖然猜測着,卻並不問出口,他不願意說就算了,反正她只要負責到場就好。
他看了卓幸一眼,看卓幸坐在那裡只是聽着問都不問,真不知道該說她修養好,還是對這場婚禮不重視。
傅柔說:“傅執,咱們兄妹快三十年,你拍結婚照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不讓妹妹參加?”
傅執不回答,只說:“想拍結婚照就找個男人。”
傅柔嘟着嘴,說起找男人就失魂落魄。
吃完晚飯他說:“今晚我們回自己房子。”
卓幸乖乖的跟他回去,衆人看着那小妻子乖巧的模樣都要笑出來卻忍住。
路上卓幸還好奇怎麼要回去,明天早上再來吃飯也挺麻煩。
“明天我們去拍結婚照。”
卓幸吃驚的轉頭望着他:“什麼?”
車子繼續在路上平穩行駛,他又說一遍:“明天去拍結婚照,訂在巴黎拍一組。”
卓幸徹底被嚇到:“拍婚紗照還要去那麼遠?”
路上寂靜的只聽到風聲從耳邊經過,他轉頭看她一眼然後又望着前方:“難道你希望婚紗照隨隨便便拍了?”
卓幸一滯,瞬間說不出話。
不知道說什麼好,對他不是太瞭解,他那麼重視婚紗照?
回到家她去洗澡,他在客廳裡看新聞。
她昂着頭,白裡透紅的肌膚經過水滴的沐浴格外的細膩。
試圖讓水滴把自己洗的清醒一點,但是腦子裡竟總是忍不住出現他的臉。
洗完澡穿着舒適的睡裙出來,牀上是空的,她不想去看他在哪裡,擦乾頭髮上了牀。
落地燈照耀着牀頭櫃的合影,她擡手拿起來,柔荑輕輕地撫摸着玻璃裡兩個人的臉。
這張照片,今時今日再看,她竟然心疼。
那個害羞的垂着眸的女人,是太緊張了。
而爲何會緊張,就算是在國外,面對那些不同膚色的高人一等的有來頭的人物那麼年輕的她也不曾害怕退縮。
就算幹記者之後去採訪一市之長她都能應對自如。
可是獨獨是面對這個男人,她竟然變得不像她了。
聽聞一個女人看上一個男人後對他就會緊張,恐慌,難以自律。
她靠在牀頭把照片抱在懷裡,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心情就越來越複雜。
是緊張,也是不安,接下來的日子,真是一點都預料不到。
後來睡着了,長髮遮住了半邊臉,側躺在自己的小小角落,身子捲縮着。
他打開門進去,透過那昏暗的燈光就看到她那不安的睡相。
他也是聽說,聽說一個女人捲縮在牀上睡着的時候,就是沒安全感的時候。
他沒走過去細看她,去浴室洗完澡後纔去關了燈,並不想驚動睡着的女人。
上了牀輕輕躺在她身邊,一手放在腦後,銳利的黑眸望着屋頂,全身心的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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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完結文《偷生一個萌寶寶》文裡偶爾提到的何醉就是此文中的女主角,很多讀者都是從那個文跟過來的。
簡介:當他如被激怒的獵豹,赤紅的眼看到她小腹上那條疤:“這是什麼?”
她感受着他一觸即發的憤怒那痛,卻並不足夠!
推薦完結文《寵妻之大婚難停》七年後再相遇,他就是她心上不可觸碰的傷疤,但是這道傷疤卻並不大算放過她,對她不停的霸道強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