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習慣形成,指尖鹹味

這個夏天的深夜,純粹又寧靜。

幽暗的那麼遙遠,唯有那一處,那麼溫暖的光芒。

一輪彎月掛在別墅上空,玻幕裡大牀上女人像是尋找什麼輕輕轉身,額頭已經抵着男子的胸膛。

是習慣。

習慣了那樣的姿勢。

柔荑輕輕地搭在他的虎腰上,臉埋在他的懷裡。

男子的下巴抵着女人的頭頂,兩個人的角度像是這世上最完美的一對。

清晨。

當他微微睜開眼,感受着懷裡的女人稍微動了動,他的心也跟着動了動,低頭,不自禁的淺莞。

昨夜,他們還是分別睡着。

卓幸醒來的時候也發現自己在他懷裡,似是忘記了昨夜兩人不是一起入睡,直到一昂首,被他早已準備好的敏銳眸光擒住,她才滯住。

而撞進他眸光裡的臉蛋白裡透紅,細膩無暇,那肌膚幾乎可以用盡所有美好的形容詞,每次被他親吻都會留下痕跡。

而他精緻的五官又如何不是美的讓人癡醉?

那一刻彼此吸引卻沒人表示,他看着她不加掩飾的真性情樣子微微皺眉,卻是低聲道:“你能解釋下是什麼時候到我懷裡來的嗎?”

卓幸差點被雷死,不過說到這事,她躲躲閃閃的,長睫撲扇着把視線從他臉上移開。

“那個……”

“大概是……”

“習慣。”

當她支支吾吾的說出這幾個字,她差點就要咬舌自盡,這是什麼狗屁壞習慣。

他突然就笑開,壞壞的,在她感覺不妙想要逃開的時候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習慣了依靠我?”聲音裡充斥着質疑。

卓幸的心一蕩,看到他眼裡灼灼的光芒卻只是尷尬的輕聲道:“我知道這習慣不該有,我想如果我們分開睡應該就……”不會有這種問題。

“我很喜歡你這個習慣!”他吻她,吻的她要窒息過去,然後在她耳邊低低的傾吐出幾個好聽的字眼。

卓幸渾身緊繃,他的話像是毒藥一樣入侵她的血液。

身下軟綿綿的,彷彿就要陷下去。

大掌輕輕地撫摸着她臉上細膩的肌膚,灼灼的眼神緊盯着她泛紅的臉頰,當拇指輕輕地擦過她的脣間,他低頭輕輕地吻上去,一下一下。

卓幸覺得自己像是忘記了什麼,記憶裡迅速下降。

他吻了幾分鐘,依依不捨的放過她:“待會兒要上飛機,現在先這樣。”

卓幸覺得他這話有點古怪,好像在說她慾求不滿,當她不自禁的輕輕舔着自己的脣瓣,滾燙了精緻的臉蛋。

出門的時候她拉住他:“我們在豐榮拍吧!”

他轉身,門口,他高大挺拔的身材遮住她嬌柔的身材:“爲什麼?”

聲音輕的讓她心動。

她笑着,眼睛毫不躲閃的與他的對視着,似乎擦出了一條很長的愛情火花。

“我們在豐榮出生,我們在豐榮相識,我們在豐榮領證,我們在豐榮有了小小執跟小小幸,雖然不知道我們能走多久,但是婚紗照,我想在這個地方拍。”她輕易地,爽快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巴黎是很美,但是我不覺的那是這世上對我來講最浪漫的地方。”

她的眼裡閃爍着璀璨的光芒,那麼積極,那麼確定。

每一字都清晰有力,即使聲音很輕。

幽暗的眸光望着她眼裡的光芒,聽着她的話突然低了頭,然後抓住她的一雙手,摸到她手上的戒指不自禁的挑了挑眉,她戴着這個戒指有些時間了。

“好,那你想在哪裡拍?”

“江邊!”她吐出那清晰的兩個字。

他擡眸,望着她那溫柔的眸光,也笑了一聲。

他們曾經一起在江邊待到很晚。

“聽你的,我們去江邊拍一組,不過剩下的可要聽我安排,我保證在豐榮。”他富有磁性的聲音讓她沒有拒絕的力氣,她點頭,含着笑望着他。

那一刻,好像就要永恆。

可是沒有直達永恆的路,於是她垂了眸,任由他拉着她出了門。

去吃早飯的路上他打電話給影樓的人:“去江邊!”

影樓的工作人員已經在機場待命,沒想到新人突然改變主意,老闆一聲令下,大家抱着各種行李又往車上跑,去江邊。

最後影樓的工作人員還有他們的朋友全都被叫到了江邊去拍照。

周園園跟華恩興奮地不得了,臨時搭建的更衣室,她一身白色的婚紗站在中間,化妝師在她的臉上勾勾畫畫,設計師在她腰間的地方見縫插針。

是沒人想到她的腰這麼細。

卓幸卻聽着人家說她腰細很開心,小肚子成功減掉。

這天天氣特別好,外面幾個男子早就穿戴整齊,站在江邊看着風景,嚴連不僅問:“你有沒有告訴她婚禮後要馬上去出差?”

“沒有!”他臉上略帶愁容,不過整個人還是很精神的樣子,黑色西裝襯托着他高大的身材,周圍站着他的朋友。

卓亮跟傅柔最後趕到,傅柔感動的快要哭:“傅執,我從來沒有這麼愛你過!”

一下車就跑過去他背後跳到他身上摟着他的脖子親了他的臉一口,然後立即鬆開:“新娘子呢新娘子呢?帶了幾套婚紗?”

卓幸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沒有帶出多餘的鏡子來,但是看着周園園跟華恩那誇張的表情她想應該也不至於太糟糕。

就是不知道他滿意不滿意。

終究是倉促了,沒有提前去影樓試穿婚紗。

心情突然緊張起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不僅幻想着待會他見到她的那一刻,不知道他看到這樣的她會不會眼前一亮,還是失望之極。

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着,她開始不停的深呼吸。

“小幸,小幸,我們偉大的小幸呢?”

卓幸聽着熟悉的聲音沒等轉頭,傅柔已經跑進來。

卓亮作爲孃家人跟在傅柔後面,聽說她穿着婚紗他才進去,當看到那個欣長的美麗身影,不自禁的放慢了步子。

她的長髮被盤出一個簡單的髮飾,烏黑的發卻依然讓人心動。

誰說的,男人大都喜歡長頭髮的女孩,看上去比較溫柔。

卓幸看上去不是個特別溫柔的女孩,但是那頭長髮卻讓她看上去感性很多。

她像是這個城市最合適的代言人,知性,成熟,白領,相當的家世,漂亮的臉蛋,完美的身材。

大方,端莊,嘴角總是勾着一抹溫暖的微笑。

周園園激動的說:“真是想不到,你穿上婚紗竟然是這個樣子!”雙手撐開一個弧度,無法描述的連連抖着手,搖着頭。

卓幸無奈一笑,然後感覺有道屬於男性的目光看着自己,一轉頭就看到卓亮走過來:“巴黎那麼美的地方,也只有你這傻瓜選在這麼俗的家鄉。”

她笑,突然有點感動,輕輕地伸手,卓亮垂眸望着她的芊芊玉指,上前牽住,卓幸緊緊地抓着他的手,不自禁的眼含熱淚:“我好緊張。”

這話,這一刻竟然只想對自己的哥哥說,這個跟自己不是一個媽咪肚子出來的男子。

他鬆開她的手,擡手,大掌輕輕地壓在她的頭頂:“今天很漂亮,緊張也是應該的!其實我也很緊張。”

第一次看着自己妹妹穿婚紗,作爲哥哥,似乎有一種天生的使命,愛她,護她,送走她去另一個男人身邊。

他還沒來得及對她好,所以,他覺得自己更有壓力。

傅執在外面等的有點着急,看着手腕上的時間,微微皺眉轉頭看向那個臨時搭建的房子裡,不知道她在裡面怎麼樣。

攝影師正在找最好的位置。

對於這個城市的風景,其實對於每個攝影師,也有着某一種深深地情懷。

韓偉雙手掐腰站在江邊:“想起小時候在這裡玩的情景,那次教授因爲一個女同學還把我揍了一頓,就是在這裡,還記得嗎?”

教授笑了笑:“是啊,這裡有太多關於我們的記憶。”

傅執也笑了笑,她的選擇,好似總是對的。

她總會讓他不虛此行。

眼前不禁又浮現出她去找他談結婚的那一場,他打開門看到那個眼神明亮的女孩站在他的門口,那一眼,他雖然只是微微看到,其實心裡卻是一蕩。

“說實話,傅執你娶卓幸那小丫頭是不是很刺激?俗話說三歲一代勾,你們差着要兩代呢?”有死黨忍不住消遣。

幾個男人站在江邊成一排,成了江邊最美的風景。

這天還不算是太熱,風也很好,像是天賜的。

“與其猜測我們的夫妻生活,不如自己去找個試試。”傅執低聲道。

然後有人笑着說:“那我要找,最起碼也得差一輪,那纔夠刺激。”

“大叔,誰願意嫁你這個色鬼啊?”立即有人複議。

幾個男人在江邊拍了幾張,也算是留念。

周園園跟華恩都穿着白色的伴娘服,傅柔卻穿上了聖潔的另一套婚紗:“喂?卓亮!”

她輕聲叫着,不,其實還是大了。

卓亮正在跟妹妹聊天,聽到聲音回頭看到傅柔站在角落裡,一席白色的婚紗把她整個人映照的,像是換了一個人。

卓亮一驚,然後低頭在卓幸耳邊:“我先出去!”

然後就逃也似地離開了。

傅柔失望的站在那裡,臉上羞澀的容顏漸漸地變成了難過。

卓幸她們都看到傅柔傷心,默默地站在一旁卻沒有上去安慰。

卓幸現在幾乎已經確定卓亮心裡是有人的,不然他不會這樣逃避傅柔。

但是那個女人是個怎樣的人呢?如何能讓卓亮那個腹黑的傢伙看不到別的女孩的美,但是那個女孩他既然那麼在乎,爲何從來沒見過?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抹悲傷?

“卓幸,沒想到你就這樣嫁了,哎,就知道先嫁的是你,卻猜不到你嫁的竟然是傅家大少,更猜不到你嫁的讓我這麼悲傷。”周園園忍不住又感性了一把。

華恩推了她一下:“你好惡心啊。”

周園園立即一手勾住她肩膀故作親密:“我噁心死你!”

卓亮站到那羣人中間也算出衆,看着傅執略微焦急的模樣突然皺着眉說:“我有點後悔了。”

傅執看他一眼,等待下文。

“卓幸嫁給你能幸福嗎?”

衆人均是圍了過去,這個問題,還真是個問題。

傅執的眼眸變的犀利,漸漸地鷹眸眯起,卓亮這時候要是再多說一句肯定要挨踹的。

“他們倆是商業聯姻,你期待值也太高了!”韓偉在旁邊沒心沒肺的說了句。

卓亮不說話,只是看着傅執,商業聯姻也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媽,卓幸吃的苦,不能白吃,往後更不能再受苦。

“感情是要時間培養的,卓亮你這時候可不能拆散他們啊。”嚴連也說。

“從小到大都是她讓着我這個哥哥,因爲我出國,因爲我結婚,所以傅執,如果你不能給她幸福,這一場,我倒是希望你們到此結束。”

她太美,美的讓他不捨的把她當棋子利用下去。

傅執皺着眉看了眼別處,然後再回頭的時候已經握着拳頭揮出去。

卓亮就站在他面前。

衆人見着他要揍卓亮立即去拉她,卓亮也嚇了一跳,兩個男人差點就要打起來。

“新娘子出來了!”

然後周園園吆喝了一句。

她已經站在外面,聽到剛剛卓亮的話,看到他們的表現,然後微笑着看着那兩個循聲望過來的男人。

拖地的白紗足有五米多長,從那片綠色中走過,她的心裡有些發澀,原本的緊張因爲這份澀而被壓制,她對傅執笑着:“是不是可以開拍了?”

在衆男子都驚豔的移不開眼的時候,她卻只是輕聲對他說。

傅執掙開了拉着他的人的手,然後扯着西裝走上前,看着面前穿着婚紗的女人,這一刻他發誓,誰要是敢阻止他娶她,那個人絕對不得好死。

剎那間他勾着她的下巴低頭吻住她火紅的脣瓣,她的心狠狠地蕩了出去,卻是定定的保持着那個姿勢讓他吻着。

明明身邊幾十個人圍着,卻好似無有一人。

江邊的水是清澈的,地是草綠的,純美的白色映照着出最美的光芒。

他霸道的吻着她,像是在宣誓着什麼。

看的旁邊的女孩都羞紅了臉,看的旁邊的男子都尷尬的低了頭。

婚紗,是對愛情的期盼,是對幸福的憧憬。

穿在身上的緊緻,就如印在心底的深度。

那鮮豔的妝容,因爲男子的親吻更加的嬌豔。

她可以一個人堅定的走向他,就不怕被人看到她的心是怎麼回事。

這一刻,她想,就算將來註定分離,她也沒什麼好遲疑。

攝影師調整好角度,雖然不是原本選定的拍攝地點,卻還是摁下快門抓住那讓人激動的時刻。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他鬆開她,看着她被他吻的口紅都染到脣邊,擡手輕輕地給她擦乾淨,她嬌羞的低了眸,他說:“美的我的心都有些飄起來了。”

她更羞愧,直到周圍他的死黨開始起鬨,她才又望他一眼:“還行嗎?我還怕你不喜歡。”

他牽住她的手,眼神堅定的看着她:“喜歡,很喜歡!”

那一刻,她竟然突然屏住呼吸,好像時間也跟着停滯不前。

這句很喜歡,喜歡的是這套行頭還是她這個人呢?

她笑着,心裡想,當然是這身心頭。

像是夢,這一整天,都是夢。

她不管卓亮的話對他來說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然而這一刻讓她離去,她肯定是會遺憾的。

不知道是太愛這一刻穿婚紗的自己,還是站在身邊輕擁着自己的男人讓自己太過留戀。

她一直微笑着,那麼靜靜地,溫柔地。

卓亮跟教授站在一塊,教授看着卓亮眼裡的質疑,擡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我,不管將來他們會怎樣,這一刻你要是拆散他們,他們肯定都會恨你入骨。”

卓亮聽着聲音轉頭看教授,教授微微點頭,他才又轉頭看着那個在某人懷裡羞答答的小女人,無聲沉吟。

在江邊拍完之後已經過了三點,幾個女孩都已經沒了起初的熱情。

後來換地方的時候只剩下他們倆。

看他換領帶的時候是服務員在幫忙打理,她拖着碎花的婚紗走上前:“我來吧。”

他看她一眼,目光幽深卻並不說話。

藍天白雲,碧海帆船,他站在那裡看着她走上前,一雙柔荑利落的幫他打領帶。

服務人員站在那裡忍不住稱讚:“傅太太打的好漂亮,在家肯定經常給您先生打領帶吧。”

她笑了一聲,如今對太太先生這樣的稱呼她已經習慣,只是也明白這種事她對他做的,貌似這纔是第二次。

“在國外的時候突然有次看着同學給她爸爸打領帶,我就自己跑到店裡去買了一條沒日沒夜的聯繫,想到見面的時候也可以給他打一次,不,是很多次。”

他不自禁的雙手環住她的腰際,聽着她的話心裡有點低落:“以後再給你爸爸打的話,恐怕有人會吃醋。”

她擡眸看他一眼,笑着問:“你啊?”

他只是笑着不說話,她打完之後輕輕正了一下:“好了!”

他抓着她的手:“這種事你以後要常常對我做。”

晚上在外面吃過飯兩個人才回去,她說回老宅,他卻直接把她帶到別墅:“今天太累了,明天再回去。”

她沒再說什麼,只是兩個人在一張沙發裡依偎着休息的時候他才提議:“你不想出去玩玩?”

她搖了搖頭:“去哪兒呢?現在有了小小執跟小小幸,我最想呆的就是他們身邊。”

“那蜜月呢?你也不打算過了?”

他低聲問,大手把玩着她柔若無骨的手指。

卓幸的眼神一滯,轉頭望着他:“你有什麼想法?”

“原本想先帶你去巴黎轉轉。”幽暗的眸光裡有些複雜的情緒,終究是沒說出來。

她卻纔想明白,原來他是想婚禮前就把蜜月過了。

從他的懷裡離開,轉頭看着他:“如果你時間不夠,蜜月的事情,其實也不是一定要有。”

他只是看着她,不說話。

她卻不再看他,微微垂着眸,望着他襯衣的扣子繼續說道:“其實婚禮後我打算儘快上班,而且現在如果蜜月,就要一陣子見不到寶寶,那我肯定會想他們想到哭的。”她說着又笑起來,看着他的眼裡光芒萬丈。

他把她重新拉回懷裡:“這樣我會覺得虧欠你!”

她不再說話,就靜靜地靠着。

眼睛有點模糊,她卻是一直笑着。

深夜裡,終究是有些沉重的情緒,在他睡着後她卻是許久都合不上眼,翻個身,靜靜地望着窗外,像是想要衝破什麼障礙,透透氣。

但是又安奈不動。

她想去蜜月的地方,是愛琴海!

那裡有那麼多美麗的故事,她就想去成爲其中之一。

但是想來這一場是不能夠了。

半夜以後突然下起雨,稍微冷了一些。

傅柔在酒吧裡喝的爛醉如泥,酒吧裡的工作人員給傅執打電話,傅執接着電話還閉着眼,直到聽到妹妹在酒吧何醉才爬了起來:“我這就過去。”

卓幸也醒來:“怎麼了?”

他又躺下親了她一下:“你繼續睡,我去酒吧一趟,傅柔喝醉了。”

卓幸一聽也爬了起來:“我跟你一起去吧。”

然後夫妻倆大半夜的跑去了酒吧。

傅柔哭的泣不成聲:“卓亮你個混蛋,你個膽小鬼!”

“我傅柔到底哪裡配不上你?你竟然扭頭就走,你個混蛋,小心我打碎你的蛋。”

卓幸跟傅執站在她身後,聽着她這話的時候卓幸着實擔憂了一把他們卓家的子嗣問題,傅執卻只是嘆息,什麼時候這女人還成了個癡情的:“你打碎了他的蛋,你下半生的幸福誰給你?”

卓幸更是差點眼珠子瞪出來,這傢伙跟妹妹說話的時候真是……一點都不含蓄。

“傅執?你來幹嘛?”傅柔擡頭看到傅執的臉冷冷的問了句。

“我還能幹嘛?回家!”

說着把她從椅子裡扶了起來,卓幸給她拿着包,跟着他們倆身邊走着。

“我不要回家,你讓小幸把她哥哥給我叫出來,我要你當着我面前把他揍的滿地找牙。”

“你要給你妹妹報仇,他竟然敢逃婚,他這麼羞辱你妹妹就是羞辱你,你知道嗎?”

卓幸在後面緊跟着,感覺卓亮真的要小心了,傅家二小姐對他的怨念好像很深呀。

“好,我去揍的他殘廢,把他拖到你面前任你羞辱行不行?”

傅執一面說着一面抱着她往外走,卓幸卻不敢苟同,他要是敢打她哥,那雖然是夫妻,但是她可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呀。

傅柔突然擡手指着傅執:“他殘廢了我怎麼辦?”

哎,女人真麻煩!

傅執想着卓幸已經先跑到門口去把車門打開,他把她放在後面,卓幸也跟着鑽進去。

他開着車在路上,從後視鏡裡看着傅柔趴在卓幸身上哭。

“帶她去我們房子吧!”

傅執點點頭,這個樣子回到老宅還不把長輩嚇死。

不過看到卓幸低着頭給趴在她腿上的妹妹擦眼淚,他的心裡倒是莫名的升起一股感動。

寂靜的院子裡唯獨傅柔那難過的低喃格外清晰:“你知道嗎?卓亮就是個混蛋……”

等把她照顧的睡着卓幸坐在牀邊看着傅柔的嘴巴還在低低的嘟囔着,忍不住笑了聲。

他靠在門口看着他的妻子把他妹妹照顧的無微不至,卻也只是靜靜地看着,直到這一刻他纔開了口:“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卓幸一擡頭,然後看到他那溫柔的眼神,笑着起身:“我陪她在這裡睡吧!”萬一這丫頭在突然爬起來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他卻上前把她拉住:“回房間!”

替傅柔把門帶上,然後拉着卓幸回房。

躺下後她才忍不住說:“卓亮今晚也不知道睡的好不好?”

他也笑:“你那麼擔心他?”

卓幸看他一眼:“那可是我哥哥!”還有點驕傲。

幽暗的鷹眸擒着她璀璨的眸光:“你哥把我妹妹折磨成這幅樣子。”

卓幸才低了頭:“小柔竟然對卓亮動了情。”竟然有些失落。

看着她突然失落的小臉,把她摟在懷裡:“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看上了卓亮。”明明以前都在一起卻也擦不出火花。

沒想到一場沒有開始的婚禮竟然讓傅柔改變了當初的想法。

“那不管他們發生什麼,你可是不能真的去跟卓亮打架。”她擡眸,趴在他的胸膛對他認真的說。

他抓住她的手:“你就眼睜睜的看着他揍的我鼻青臉腫,到了我妹妹這兒,我卻連給妹妹出氣都不能。”

天已經快亮,她又躺在他懷裡,兩個人低低的聊着不屬於自己的事情,像是已經感情明瞭的小夫妻。

“卓亮就是那麼衝動的性子!”

“你以爲你老公就那麼好說話?”

……

不知道是幾點,她在他懷裡睡着,眼角竟然不自禁的溼潤。

透過外面朦朧的光芒,他擡手,拇指輕輕觸摸那一處讓他胸口溼了的眼角。

她竟然在睡着的時候落了眼淚。

靜靜看着身邊的女人,睡意全無,只是那麼癡癡地看着。

這一場婚姻對她來說,是不是有些委屈?

雖然他自認自己也沒怎麼虧待她,但是當看到她的眼淚落下來,心頭還是不舒服。

傅柔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欲裂,揉着腦袋從牀上爬起來,睜開眼看着陌生的環境,蹭的睜大了眼睛,這是哪裡?

當她凌亂着一頭長髮光着腳跑出去,一打開門看到樓下傅執正在沙發裡看電視,她纔算是穩定了情緒。

原來是在老哥這裡,回房穿了鞋子然後下樓:“這個時間在看球賽?”

“兩點半的球賽,可惜被某人折騰的錯過了時間。”傅執低聲道,雙手環抱着胸膛,手裡捏着遙控器。

傅柔嘟了嘟嘴坐在他面前:“我昨晚沒亂說什麼吧?”

他笑了一聲,冷冷的:“卓亮昨晚肯定沒睡好。”

傅柔突然感覺不得勁,就打了個噴漆。

傅執皺起眉,這女人感冒了,可不能傳染了他的人。

“早點回家吧,爸媽該擔心了。”於是立即趕人。

“飯都不給我吃?”傅柔對雙胞的吝嗇非常鄙視。

“家裡肯定給你留了飯。”這裡沒人給你做。

那個女人做的,他來負責吃掉就好了!

全部。

傅柔起身要走的時候他想了想還是說出來:“別太爲難了自己。”

其實對這個妹妹,他要說的一直不多,她一直活的沒心沒肺的,可是幾個小時之前開始,他才突然想起來,她除了是妹妹,還是個女人。

於是,作爲哥哥,雖然能說的不多,但是,依然該是妹妹的依靠,肩膀。

傅柔的眼裡頓時染了暖意,點點頭,一聲不吭的失落離去。

她也不想讓自己難過,但是愛着的人不愛她,怎麼都走不進他的心,怎麼辦?

尤其是昨天,當她向那個男人表達自己的心意,那個男人竟然逃也似地離去。

一直自命不凡,雖然不算傾城傾國也是貌美如花的傅二小姐,一個真正被捧在天上的公主,卻被同一個男人兩次重傷。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勇氣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卓幸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十二點,渾身發酸,發僵。

一個人坐在牀中間縮成一團,雙手揉着額頭,手肘抵着膝蓋。

屋子裡似是有些沉悶,她沉吟了一聲,覺得頭疼欲裂。

揉着額頭一會兒,雙手垂下,擡眸看向門口,這個時間他大概去公司了吧。

嗓子眼裡一陣幹癢,不自禁的就咳嗽了幾聲。

手機打破了一室的安寧,她轉頭看着手機屏幕裡出現的人名字,微微垂眸,然後拿起:“喂?”

“這裡是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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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幸從牀上爬起來,迅速從櫥子裡找出衣服換上。

把頭髮從衣服裡掏出來簡單的挽起,簡單的洗了個臉就穿着高跟鞋往樓下跑。

他在看電視,看到她匆忙下樓略微皺眉。

她看到他也吃一驚:“你沒去公司?”

“公司沒事——你要出去?”

她路過沙發裡拿起昨天放在這裡的包:“安顧在警局,我去帶他出來。”

他皺起眉,那麼匆忙的樣子竟然是爲了前男友。

她到了警局才更嚇一跳,他的額上還有血沒幹:“你這是怎麼回事?”

安顧看她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煩悶,應該是見到她也感覺很丟臉,畢竟自己是爲了工作的事情弄成這樣,要是她,只要一個電話,什麼人都能採訪到。

而他竟然被人家保鏢拖出去揍了一頓又報了警。

警察看到她來也皺着眉:“你們這些當記者的也真是一點素質都沒有,怪不得別人叫你們狗仔,可不就像是狗一樣整天黏在那些大人物身後,碰上性子好的是你們運氣好,碰到性子不好的是你們倒黴。”

卓幸看了那警察一眼,冷着臉的樣子真讓人消化不良,她卻沒有跟警察爭執,只是交了錢然後跟他出了警局。

看着他額上的傷,她從包裡拿出紙巾擡手給他擦額頭:“怎麼弄的這麼狼狽?採訪不到可以想別的辦法。”

他冷冷的看她一眼,眉頭緊皺:“你以爲別人也跟你一樣有本事想採訪誰就採訪誰?”

卓幸的心咯噔涼了半截。

他上車前轉頭:“謝謝你來這一趟。”

卓幸站在那裡看着他開着車子離去,直到他的車子消失。

看着手裡帶着一點血的紙巾走到旁邊垃圾桶丟掉然後上車離去。

他們之間,終究是到了這種相見不如不見的地步。

反正已經仁至義盡。

她開着車在回去的路上,快要到家的路上,他的車子從她的旁邊經過。

她的眼眸一轉,從後視鏡看到那熟悉的車子漸漸遠去,車子緩緩地停下在旁邊。

突然又頭疼起來。

靠在座位裡望着窗外不知名的方向,只是那麼失神下去。

讓他生氣是她最不願意做的事情。

車子終究還是發動,回到家認真把自己收拾好,然後開車直接去了老宅。

何悅唸叨着:“小柔昨天不是跟你們一起去拍婚紗照,後來你們分開後又聯繫過嗎?”

卓幸懷裡抱着女兒,微微一怔。

“她沒回來嗎?”擔憂的問了句,沒敢亂說。

“回來了,再睡覺呢。”

卓幸點點頭,琢磨了一下才又說:“昨晚後來他們一起去喝酒了,後來在我們那裡睡的。”

何悅聽着她說才安心的點了點頭,覺得閨女最近怪怪的。

真怕她再看上卓亮,畢竟卓亮曾經逃婚給她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更不希望自己閨女趕鴨子上架非要跟那個男人,她閨女可是她的寶貝。

小小執看着媽媽抱着妹妹也想讓媽媽抱,睜着一雙眼看着媽媽不停的蹬腿。

何悅感覺着小傢伙在身上亂蹬,就把小傢伙托起來:“看到媽媽着急了是不是?”

卓幸立即跟何悅換了抱着:“是嗎?你現在已經認識媽媽了嗎?”有些激動。

滿眼的溫柔望着兒子:“寶貝啊,你們什麼時候纔會叫媽媽呢?”

好像,一直在盼望着那一刻,某一天一覺醒來,小傢伙在身邊望着她叫媽咪。

想着,就不自禁的暖了眼眶。

“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昨天玩到太晚也沒睡好?”

何悅問了句,張姐端着果盤出來,也看到她的臉色很虛弱的那種紅:“呀,是不是發燒了?”

放下果盤摸了摸她的腦袋:“肯定是發燒了,這麼燙。”

何悅聽着把孩子從她懷裡抱過來,也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有點生氣的嘆了一聲:“你這丫頭,生病了也不知道?快去樓上休息。”

“我沒事!”卓幸笑着說,也感覺眼睛要睜不開。

“就算你沒事,難道你想要我孫子孫女也被你傳染?”何悅又說一句。

“是啊少奶奶,快先上樓去休息吧。”

“張姐去給醫生打電話,讓他到家裡來看看。”

“是!”張姐立即去打電話,卓幸只好上了樓。

傅柔一手摁着額頭往下走,看到卓倖進了房間好奇的跟過去:“小幸,你什麼時候來的?”

卓幸看着傅柔憔悴的樣子:“做個伴吧,待會兒讓醫生也給你看看。”

然後姐倆抱着腿在牀上坐着聊起心事,傅柔給她參謀:“那個安顧啊,利益薰心,我總感覺他只是利用你,你以後還是少跟他見面,幫忙也不要。”

卓幸苦笑:“是啊,真是相見不如不見了。”

低頭,略微失神,想到那輛車從自己旁邊經過的時候,他看都不看她一眼,一定是生氣她又去見安顧。

可是,她當時接到電話,像是條件反射。

那種幫助不是愛情,也不是友情的樣子。

她清楚自己對安顧已經沒什麼感情,大概是一起在一起的日子太長,所以有些時候像是習慣性的會幫他。

但是自己知道自己,別人卻不知道啊。

尤其是傅執,她發現自己跟傅執,好像誰也不瞭解誰,然後,輕易就會有誤會。

傅柔看着她低落的樣子:“總不是我哥哥知道了吧?”

卓幸看她一眼,只是苦笑,不說話。

也不用說,傅柔已經瞭解,無奈嘆息:“我發現傅執是個醋罈子,好容易吃醋,他以前沒有那麼小家子氣的。”

像是無心的話,聽的人卻多了心。

怎麼會不盼他對自己有所不同,只是不奢望罷了。

太多事,最怕就是自作多情。

當另一半不說出來,那一半無法讓自己當真。

只當自己是人家的老婆,人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怕有不好的傳聞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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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姐領着大夫去到她房間,兩個女人聽着聲擡起眸,傅柔吃驚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怎麼是你?”

“傅小姐,傅太太,我們領導正在一臺手術,所以派我過來。”

那男子淡淡的笑着,聲音很有特點。

卓幸好奇的問了句:“你們認識?”

他笑了一聲:“還是先檢查病情吧。”

忙完正事後三個人才料到那件事,只是說起凌越,倒是有陣子沒見了。

傅執聽何悅說她生病就立即趕回來,卻在門口聽着屋子裡男女聊天的歡笑聲,站在門口靠着牆根沒有進去。

不由自主的嘲笑了一聲,低着頭看着自己黑亮的皮鞋。

是不是太緊張了?

只不過是發燒。

打打針吃吃藥就好了。

他們的關係,領過結婚證簽過協議的夫妻關係。

雙手插在口袋裡,聽着裡面的聲音終是覺得無聊,安靜的走廊有點寂寞,他看着那個轉角處,然後轉身漫不經心的一步步走過去。

------題外話------

推薦飄雪的重逢完結文《寵妻之大婚難停》簡介:這樣的重逢,好像有些太戲劇性了。

當然,其實所有的重逢都很戲劇性,雖然也想過這樣的結果。

但是此刻,她的心一陣狂亂的跳動……。

楊晨打完電話一轉頭就看到暖文往後退的動作,很是心慌的皺了眉:“喂,你一定答應我的話不能食言。”他立即抓住了她。

暖文這才稍微的回過神,看向楊晨,剛想跟他道歉,卻又聽到那熟悉到讓她刻骨銘心的聲音:“放開她!”

當大家的目光都漸漸地聚集到他們身上,他已經站在她面前,那麼冷漠的,好像又帶着些痛苦,還有……一個叫做思念的東西。

微微皺着的眉鎖的更緊了,眼神裡一時之間彷彿千萬種變化,複雜的要緊。

她更是吃驚的看着他。

七年了。

128 百分百信任,小萌包護媽97 互相責備103 難逃傅總裁的五指山41 相見,你孩子踢你老婆213 傅總正抱着我進房間154 小萌貨要粑粑,放她走57 味道不錯,早有預謀214 再要小妹妹46 三從四德,視若無睹37 女人你敢逃?81 專寵,更可怕172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137 送花,深情212 被擒獲的易如反掌158 溫馨,爸爸被整217 有潔癖,有仇必報32 在家直呼其名61 溫柔體貼,稱職好爸83 袒護小幸93 神秘,一探究竟06 達成共識54 承諾婚禮,危機生寶56 小小福利,哄寶有道165 想再要個孩子197被命令到他房間212 被擒獲的易如反掌90 不相上下,不用別人用過的11 專情總裁178 古代大刑,凌遲226 寶貝,我是身不由己195 我們是你們從山上撿來的?(精彩)195 我們是你們從山上撿來的?(精彩)30 喊老婆了159 你快下樓吧,兒子女兒都想你了156 相聚,寵妻無度41 相見,你孩子踢你老婆08 領證76 傅總自罰,當她醫生114 夫妻同心,餓了158 溫馨,爸爸被整08 領證73 等我抱你63 拒絕沉默,互相關心33 老公生氣了79 暗自較勁,留宿老宅125 替媳婦委屈182 卓倖進集團,小間諜14 被逼同居43 峰迴路轉,搬回去住157 傅總給老婆的獎勵137 送花,深情142 不怒自威99 要求,爬山163 一致對外,老公吃醋190 前妻到前夫家做客69 新婚當夜,裝醉233 借酒好哄她29 他的禮物71 小別勝新婚16 同住第一天99 要求,爬山27 故意疏遠114 夫妻同心,餓了133 被關,禁足204 被他感動,溫柔地231 我哪裡粗魯了?28 接吻136 敗花219 嗨,這位太太彷彿很喜歡我孩子爸?192 爸爸好陰險啊206 任性,被包圍的溫暖73 等我抱你231 我哪裡粗魯了?149 過夜, 把戒指還他180 妻變老闆64 心底深處,渴望與你207 奴役傅老闆108 夫妻倆一起幫幫寶寶洗澡57 味道不錯,早有預謀57 味道不錯,早有預謀80 他老婆給的,誰也得吃211 醋勁真大,越挫越勇186 一家五口玩耍188 認真的搗亂226 寶貝,我是身不由己139 狡黠211 醋勁真大,越挫越勇94 未雨綢繆,寶寶用處146 相遇不相視,溫柔好爸爸17 孩子都有了還不肯住在一起?96 小幸道歉,不是好媳127 夫妻感情增進,紙是包不住火87 巧的很,吵架20 親近22 深夜詳談93 神秘,一探究竟64 心底深處,渴望與你74 餐廳受傷233 借酒好哄她219 嗨,這位太太彷彿很喜歡我孩子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