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中午的高峰期,是他們賺錢的黃金時期,他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朱貝兒身上。
“呃……抱歉!”朱貝兒訕訕一笑,保鏢很識趣的側過半邊身體,讓她有足夠的身位從車上下來。
命運再一次和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以爲能夠逃掉的,結果還是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朱貝兒諷刺的揚起嘴角,撥了撥略顯繚亂的長髮,先一步舉步,“走吧,該回牢籠了。”
“朱小姐,請上車。”保鏢略一側身,一輛黑色保時捷就出現在了朱貝兒面前。
那車分明是她早上出來時坐的。
難道他們一直沒走?
彷彿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保鏢解釋道:“保護朱小姐是少主的命令。”
早在朱貝兒離開披薩店後,雲飛揚就用短信通知保鏢開啓定位系統搜尋她的位置,朱貝兒大概一輩子也想不到,她的胳膊裡早被雲飛揚裝了衛星定位芯片,即使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能夠第一時間將她給抓回來。
“哼。”朱貝兒咬牙冷哼,鑽進了車廂。
一路上,她沉着臉靜默不語,逃跑又一次失敗,難道她註定擺脫不了雲飛揚那個惡魔?
回到古堡,就看見雲飛揚氣定神閒的坐在沙發上,茶几上還放了一個精緻的索尼筆記本,是低調而顯奢華的黑色,商標甚至是用白金鑲嵌。
聽到腳步聲,雲飛揚將一份文件關閉,擡起頭,饒有興味的笑了:“還跑嗎?”
他就像是在戲耍一隻不聽話的猴子,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
朱貝兒氣得渾身發抖:“你卑鄙!無恥!”
“我早說過的,不要妄想逃跑,因爲你逃不掉。”雲飛揚狂傲一笑,伸手將電腦合上,峻拔的身體緩緩站了起來,因身高帶來的壓迫感,鋪天蓋地將朱貝兒淹沒。
她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後背抵在冰冷的大門上,驚慌失措的小臉,讓雲飛揚心中一跳。
“你說,對不聽話的人該給什麼懲罰好呢?”他歪着頭,手指摩擦着她微顫的臉龐,動作危險而又充滿曖昧,喑啞的嗓音,扎入朱貝兒的耳中,那溫熱的呼吸在她敏感的耳垂上輕輕噴灑。
一股電流酥麻的在她的血液裡穿梭。
“我只是一不小心把你給弄丟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跑?”雲飛揚溫和的笑着,可眼眸卻毫無半點溫度。
當他接到保鏢的報告,知道朱貝兒差點坐車逃跑時,他心中就有一團火,熊熊燃燒。
朱貝兒緊了緊拳頭,倔強的擡起頭,直視雲飛揚深邃的瞳眸:“被說得好像我已經屬於你了一樣!我不是!”
“呵,你的身體都已經被我品嚐了,現在裝什麼堅貞,恩?”他怒極反笑,大手緊扣住朱貝兒的下頜,額頭抵住她的眉心,他們的呼吸近在咫尺,朱貝兒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光華而又柔嫩的肌膚,甚至能夠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
這距離太危險了!
朱貝兒想要掙扎,可雲飛揚就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般,第一時間攬住了她的腰肢,讓她不能動彈。
她的豐盈隔着單薄的衣料緊貼在他的胸口,腳因身高被迫墊起。
“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好呢?”雲飛揚再度問道,狹長的眼
眸含笑,可那笑卻冷得滲人,
“隨便你,反正我在你手裡,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朱貝兒破罐子摔,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讓雲飛揚哭笑不得。
“你到底在氣什麼?恩?”上午還有閒情逸致去購物,怎麼一眨眼就想要逃跑了?
雲飛揚雖然是情場高手,可他面對最多的卻是牀伴,對於揣摩女人心思這門學門,他就像個初學者,一竅不通。
氣什麼?
朱貝兒冷不防想起在披薩店他和洪樾親密無間的場景,心大力一抽,剛要開口,可理智卻阻止了她。
她有什麼資格憤怒?
爲什麼要憤怒?
他是自己的殺父仇人啊……
朱貝兒瞳孔一縮,看着雲飛揚時,似看見了猛鬼,雙手爆發出讓人驚訝的力氣,竟生生掙脫了他的懷抱,連連退了數步,身體踉蹌着,撞倒了廳裡的青花瓷大花瓶,哐噹一聲巨響,碎掉的瓷片割破了她的褲腿,她卻好像沒感覺到。
雲飛揚蹙起眉頭,這女人突然發什麼瘋?
他剛要擡腳走過去,朱貝兒失聲尖叫:“不要過來!!”
“怎麼了?”雲飛揚步子一頓,不悅的眯起眼,他是什麼髒東西嗎?是洪水猛獸?居然能讓她這麼害怕,即使是在最初,他強要了她,朱貝兒也不曾露出這種近乎絕望的痛苦。
“走開!你走開!”朱貝兒情緒徹底失控,聲嘶力竭的大吼道。
“好好好,你別激動,”雲飛揚怕嚇壞了她,趕緊舉手後退,如果朱貝兒清醒着,她一定會驚訝,雲飛揚居然對她妥協了。
只可惜,她現在一心想的,卻只有一件事。
她竟會爲了洪樾的親暱生氣!憤怒!甚至是……嫉妒!
難道她對雲飛揚動心了?
不!這絕不可能!
朱貝兒搖晃着腦袋,將這想法死死壓住。
她不可能愛上他!是的!不可能!她只是不甘心自己是個女奴,而洪樾卻能夠得到他的青睞,只是這樣!
她自欺欺人的催眠着自己,直到將心底的不安以及害怕剋制住,她的情緒才勉強平靜下來,只是看着雲飛揚時,臉上有刻意的冷漠以及疏離。
“不好意思,剛纔我好像太激動了。”她生疏的笑着,無聲的在兩人之間親手劃下一道鴻溝,將自己畫地爲牢。
雲飛揚臉色一沉,聰明如他,怎麼可能察覺不到朱貝兒的轉變,只是爲什麼?他危險的眯起眼,剛要走過去,朱貝兒卻彷彿受驚般,厲聲道:“不要過來!”
她還無法冷靜的面對他,只要看着他這張冷峻的臉,她的心潮就難平難復。
“你……”
“我沒事,真的沒事,”朱貝兒喃喃的道,隨即,揚起一抹笑,“我只是逛街逛累了,不打擾你辦公,我先上樓了。”說罷,她甚至不給雲飛揚開口的機會,快步跑上二樓。
房門哐噹一聲重重合上,那些僞裝,這一刻都化作了雲煙,朱貝兒自嘲的笑了笑,將臉深深埋在被單中。
她不會對雲飛揚動心的,哪怕這個世上的男人全都死光了,她也絕不能對他動心!
可這世上又有什麼事是絕對的呢?老天爺最喜歡乾的,就是事與願違的把戲。
那一晚,朱貝兒輾轉反側,她翻來覆去睡不着,想着下樓去找杯牛奶定神,走出房門,隱隱看見書房有微弱的燈光。
她悄聲過去,從微微敞開的門縫裡,她看見雲飛揚正坐在辦公桌後,埋首執筆正寫着什麼,認真的男人最容易讓女人心動,他時而微蹙眉頭,時而搖頭失笑,時而閉眼沉思,時而下筆如飛。
一擡手一投足,都散發着讓人移不開眼的魔力。
朱貝兒看得癡了,她從不知道雲飛揚也有這樣一面,彷彿商場上運籌帷幄的君王,他冷峭的臉廓在燈光下襯出幾分柔美,平增幾分溫柔。
雲飛揚似有所察覺般,擡起頭,朱貝兒趕緊縮開身子,靠在牆上,耳朵高高豎起,沒有聽到他走過來的腳步聲,頓時鬆了口氣。
好險!
她輕拍着胸口,貓着步子下樓,進到廚房,將冰箱裡的牛奶熱了熱,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一咬牙,索性熱了兩人的份。
用水杯盛着白皙的鮮牛奶折返上樓,輕輕推開房門。
雲飛揚面帶倦色,卻依舊露出邪魅的笑:“你想夜襲我嗎?”
這人,難道沒有正經的時候嗎?
朱貝兒特想一杯牛奶往他臉上潑去,可看到他眉宇間的疲憊之色時,心驀地一軟,這個念頭又再度消失在腦海中。
故作不耐煩的將牛奶杯放到桌上,她心虛的瞄着一旁:“你別誤會,我不是在關心你。”
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雲飛揚心尖一軟,脣邊的笑愈發柔和,他站起身,纖長的食指勾起她肩頭的一戳潤髮,放在鼻下嗅了嗅,姿勢曖昧,房內瞬間升溫。
“好香啊。”與他如出一轍的洗髮水味道,就好似她整個人都是屬於他的,雲飛揚微揚劍眉,勾身傾過書桌,吻上了她那迷人的紅脣,不似平日的霸道,多了幾分溫情,像愛撫,像流連。
舌尖勾勒出她的脣線,分開時,甚至還能隱隱看到幾絲銀線。
他邪魅的笑着舔了舔嘴脣,彷彿在回味她的甘甜,朱貝兒被他淫亂的動作弄得臉紅心跳,又來了!這種不受控制的心悸!又來了!
貝齒輕咬紅脣,她嗔怒的瞪着眼,“下流!”
“我以爲你也想要的。”雲飛揚嘲弄的指了指桌上的牛奶,“難道是我想錯了嗎?你對我大獻殷情,不是爲了和我上牀?”
可惡!
朱貝兒後悔得想撞牆,她握緊了拳頭,推開雲飛揚的身體,粗魯的擦着自己的嘴脣,似要將他的味道全部擦掉:“你以爲我和你一樣整天就只會想這種事嗎?”
“哦?”雲飛揚挑眉,眸光戲謔:“那不然呢?”
是啊,不然呢?爲什麼她會鬼迷心竅的幫他送牛奶?爲什麼看到他臉上的疲色她會心軟、心疼?
“哼!”找不到合適的藉口,朱貝兒懊惱的冷哼一聲,氣鼓鼓的摔門閃人了。
她嬌小的身影消失在房中,只留下一股清香久久不散,雲飛揚微垂下頭,脣邊的笑分外複雜,食指摩挲着牛奶杯的杯沿,上面似還殘留着她的體溫。
捧起被子輕抿了一口,一向最討厭的奶腥味,這一刻似也變得好喝起來。
朱貝兒或許不知道,雲飛揚最討厭喝的熱飲,就是牛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