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希望我在這邊接住你,還是在那邊接住你?”耳邊響起熟悉的男性嗓音。
喬汐莞剛擡起腳,此刻露着大腿準備攀巖,一手還拉着藤蔓,她轉頭看着穿着軍綠色風衣的男人,挺拔的身材離她估計只有2米的距離,他手環着胸,背光下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總覺得他在笑,總覺得法國的晚風也隨着他的笑容而變得溫和了起來。
麻痹的,還是這麼帥。
喬汐莞放下大腿,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拖着長長的裙襬走在綠色的草坪上。
她想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她也會穿着這一身衣服,走在上海的草坪上,走向另外一個男人。
她停在他的面前,高跟鞋扔到了一邊,本來比他就矮了20公分,在沒有高跟鞋下,她只能努力的仰着頭看他,看他那張熟悉的臉,似乎是瘦了點,似乎嘴角有些發白。
兩個人對視着彼此,仿若連呼吸都變得沉默。
有很多話想說,到這一刻,卻莫名什麼都說不出來。
喬汐莞深呼吸,望着他,“顧子臣。”
“嗯。”
“我來了。”她眼眸微動。
“嗯。”
“法國,好冷。”喬汐莞說,然後抱着自己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顧子臣伸手拉着她的手,眉頭微皺。
他拉着她往內走。
“等等,我的鞋子還在那邊……”喬汐莞指了指自己的高跟鞋。
顧子臣低頭看着她赤。裸。着的雙腳,眉頭似乎皺得更緊。
他突然一把橫抱起她。
“啊!”始料不及的,喬汐莞驚呼了一聲。
顧子臣抱着她的腳步走得很快,很穩。
喬汐莞也沒反抗,就這麼安靜的窩在他的懷抱裡。
熟悉的體溫,熟悉的心跳。
她咬着脣,默默的沒有說話。
顧子臣抱着她走進大廳。
愛瑪。達索齊迎了出來,臉上堆滿的笑容,看着這一幕的時候,臉色一下就變了,“夏洛克,你把她抱進來做什麼?!”
顧子臣沒有回答,抱着喬汐莞直接走向了3樓。
速度分明有些快,她甚至沒有感覺到顧子臣喘息的聲音,只聽到他的心跳一聲一聲。
一聲一聲,分明很有力!
顧子臣將她放在他那豪華大牀上,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轉身走進了浴室。
浴室的門很開闊,所以她能夠看到顧子臣在浴室放洗澡水,挺高科技的,一個按鈕下去,水就自動涌出來了,很快就已經瀰漫,顧子臣轉身又走向他的衣帽間,找了一套男士的睡衣,看上去嶄新嶄新的放進了浴室裡,回頭走向她,“先去洗個熱水澡。”
顧子臣的表情很嚴肅。
總是很嚴肅。
她站起來,走進浴室,拉過那扇磨砂的玻璃門。
準備脫掉禮服的時候,卻發現後面是隱形拉鍊,自己根本就拉不開。
她打開玻璃門,顧子臣此刻正背對着她脫下自己外出的衣服,轉頭看着她突然出來,眉頭微緊,“怎麼了?”
“麻煩幫我拉開一下。”喬汐莞說,說完之後,就轉身背對着他。
顧子臣手指動了動,擡手抓着她的拉鍊往下,拉鍊很長,一直拉下去,就已經到了腰下位置……
她漂亮的背部線條以及完美的腰部線條淋漓極致。
“去洗澡吧。”
身後,依然傳來他沉着的男性嗓音。
喬汐莞咬了咬脣,沒有回頭,沒有說一個字,大步走進了浴室。
她脫下那一身累贅的衣服,赤身走進偌大的浴缸,浴缸自帶按摩功能,躺進去後,就有無數多的氣墊泡衝上身,很舒服。
浴室的對面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這座城堡唯美的後花園,後花園有一條小溪,很清澈,此刻倒映着法國的天,還有一輪彎月。
真是一個好地方。
如果埋葬着在這個地方……
心裡一窒。
她並沒有泡太久的澡,從浴缸裡面起來,換上顧子臣準備的睡衣,沒有內衣內褲,直接。裸。穿,而且特別大,衣袖和褲角都挽了一圈又一圈,看着面前的落地鏡子,覺得鏡子中的自己真的有些滑稽。
她推開浴室門。
顧子臣已經換好了睡衣,一件藏青色的高檔絲綢,喬汐莞很想看看商標是否寫着“made。in。china。”
“凍了這麼久,過來吃點感冒藥。”顧子臣隨手拿起放在牀頭上的水杯和感冒藥,“諮詢過醫生了,說孕婦可以吃。”
喬汐莞沒有接過水杯,默默的看着藥丸,又看了看顧子臣。
“如果還是不放心,把白開水喝了也行,驅寒……”顧子臣說,看上去沒什麼特別表情。
“顧子臣,你都沒什麼想要問我的嗎?”喬汐莞直接打斷他的話,直直的看着他。
顧子臣沉默着。
“不問我爲什麼突然出現在了法國,不問我爲什麼會來這個地方?不問我分明我該結婚的當天,爲什麼會穿着結婚的禮服,出現在你的面前?”喬汐莞問他,話語間有些咄咄逼人。
“我猜到了。”顧子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喬汐莞閉上眼睛,那一刻真的是努力的壓抑自己的情緒,努力的深呼吸,她睜開眼睛看着他,狠狠地說着,“顧子臣,你就配合我一下,要死嗎?!”
顧子臣突然笑了一下,“激動對孕婦身體不好。”
“顧子臣!”喬汐莞咬牙切齒。
她突然墊着腳尖,抱着他的脖子,一個吻狠狠的印在他的脣瓣上,甚至是直接裝上去的,兩個人牙齒碰到彼此,都有些痛。
顧子臣有些微怔。
喬汐莞就這麼親了一下,連舌頭都沒用,她摟抱着顧子臣的脖子,近距離問他,“孕婦也不適合上牀是不是?”
“是。”顧子臣一本正經。
“如果我說孩子是你的,你當時會怎麼做?還會這麼離開?”喬汐莞追問。
顧子臣臉色有些變化,眼底的驚慌一閃而過,他點頭,“嗯,還是會離開。”
“什麼時候不那麼自私?”喬汐莞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看着他真的瘦了的臉頰。
顧子臣但笑不語。
或許,也沒有什麼能夠給她好好解釋。
“親我。”喬汐莞突然固執的要求。
顧子臣一怔。
“親我。kis*e!”喬汐莞重複。
顧子臣看着她因爲沐浴後異常紅潤的嘴角,頭低下,親吻着她的脣瓣,蜻蜓點水般的,在她的脣上輾轉,不深入,就吻着她的嘴脣,一動不動。
喬汐莞猛地閉上眼睛,突然伸出舌頭。
顧子臣內心微動。
喬汐莞強勢的進入他的口中,糾纏着他的脣舌。
房間的溫度開始莫名的上升。
喬汐莞不規矩的小手已經開始伸進了他的睡衣裡,撫摸着他的身體,然後往下……
“喬汐莞。”顧子臣一把拉住她不規矩的手,也放開了她的脣,微微拉出了一點彼此的距離,“前三個月容易動胎氣。”
喬汐莞有些氣喘吁吁,剛剛那個吻帶着些報復,所以野蠻了些。
她看着顧子臣的手,看着他壓抑的情。欲,“你想這個孩子是誰的?”
顧子臣看着她,“被這麼逼自己。”
“我沒有逼我,我在逼你。你希望這個孩子是誰的?你的,還是秦以揚的?”喬汐莞有些咄咄逼人。
顧子臣看着她,那一刻脣角抿成了一道無比僵硬的弧線。
“顧子臣,什麼時候你纔可以對我敞開你的心?!什麼時候你纔會告訴你你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就算是要死,也得給活着的人一個最好的交代,你是想要我遺憾一輩子嗎?!”喬汐莞哭腔着的聲音,眼眶紅透。
真的,很難受。
她可以接受顧子臣的死去,真的可以接受。
但是至少,讓她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到底需要什麼?
現在,她覺得自己很無力,她不知道顧子臣這樣對她,到底是真的愛她,還是說只是爲了不讓他自己在失去後留下遺憾,她真的搞不明白,顧子臣這個男人!
她有些崩潰。
“喬汐莞。”顧子臣看着她的情緒變化,看着她紅潤的眼眶,瞬間就眼淚流了下來,仿若無意識般,哭得很猛。
“顧子臣,這段時間爲你,真的哭得太多了……”
“嗯,是我不好。”顧子臣伸手爲她擦拭眼淚,一字一句說道,“我希望孩子是我的。”
喬汐莞眼淚突然就停了一般,淚眼婆娑的望着顧子臣。
“我希望孩子是我的。”顧子臣重複,用了肯定的語句,“我也很自私,我不想你爲任何男人生孩子,那天聽醫生說你懷孕了其實我真的很緊張,看你出來後的表現,我想大概是秦以揚的。不知道怎麼形容當時的心情,反正有那麼一瞬間是天崩地裂的。”
“所以你就走了?”喬汐莞控制哭泣,問他。
“嗯,我想你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歸屬,也就該走了。”顧子臣笑着說,說着,還一邊擦拭着她的眼淚,“何況,我也不能夠照顧你一輩子,你知道的。”
“顧子臣你從來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喬汐莞有些傷心的說着。
顧子臣苦澀的笑着,“是啊,我不知道,所以總是自以爲是的,然後惹你傷心。”
“親我。”喬汐莞突然又固執的要求。
顧子臣眉頭一緊。
“爲什麼不親我?”喬汐莞揚眉。
“你總是低估你對我身體的影響力,我很容易被誘惑。”顧子臣一字一句。
“我知道。”
“你的身體……”
“我能行。”
“我不想血流成河。”顧子臣說得很認真。
喬汐莞分明此刻還氣得要命的那一刻,終究忍不住的笑了一下,“瑪德,不會血流成河,沒有孩子,都是爲了刺激你,故意說的!”
顧子臣臉色一下就黑了。
總是被喬汐莞玩得,昏天暗地。
“誰讓你上次記者招待會說走就走,我也要報復的。更何況,那晚上不是和你一夜翻雲覆雨後身體有些變化,我也以爲我懷孕了,就讓醫生幫我查了一下,還好沒懷孕,真是懷孕了,我都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會不會做出殺生的舉動……唔。”喬汐莞看着近距離下的顧子臣。
顧子臣的脣瓣狠狠的吻着她的脣瓣,手上的水杯和藥也被他隨意的扔在了地上,厚重的地毯不至於讓水杯摔破,可也不用這麼猴急吧,她只感覺到顧子臣一直吻着她,然後將她壓在了奢華的大牀上,牀墊承載着他們的重力往下凹陷,她覺得她整個人都已經埋在了他柔軟的被單裡,一直承受着,他的侵犯……
夜色越濃。
據說,這樣也可以驅寒……
……
Wωω ●ttκan ●c o
依然深邃的夜。
法國的天空比上海的天空更加清澈,夜色似乎也更加的迷人,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夢幻色彩。
偌大的外陽臺上,兩個人相擁站在那裡,欣賞着夜晚天空上那一輪彎月。
他們身上披着一牀被單,寒風吹過,緊緊擁抱着的身體也似乎感覺不到一絲寒冷,反而。裸。露的皮膚間傳遞着曖昧的溫暖。
“明天一早,你會不會突然又消失了?”喬汐莞問,然後咬牙切齒的嘀咕道,“吃幹抹淨後,就想要走。”
顧子臣笑了一下,“是很介意上次我的不辭而別嗎?”
“你試試。”
“當時我本來想閃亮登場的。”
“顧大少也會開玩笑了。”喬汐莞插嘴。
顧子臣又笑了一下,低頭親了親她的頭髮,磁性的嗓音說道,“真的準備了很多,不過被愛瑪攔住了。她告訴我說,你知道你腦袋裡面那塊淤血到底是什麼嗎?是腫瘤。我其實不太相信,不過她說得聲淚俱下,後來我打了電話給我的主治醫生湯姆。他認真的回答我,確實是一顆腫瘤,一顆隨時可能威脅我生命是腫瘤,而在我上次做全很檢查的時候,湯姆發現我的腫瘤開始有長大的趨勢。愛瑪讓他瞞着我。大概怕我打擊過度,死得更快。”
顧子臣的口吻很清楚。
喬汐莞默默的聽着,默默的,咬緊了脣。
“我記得有個女人說過,一秒鐘都不想要等我。所以衡量一二,那個時候還是決定,離開。以不辭而別的方式。”顧子臣緊緊的摟抱着她的身體,“你已經等了我4年,不想你再爲我等一輩子。顯然用了言情劇種最狗血的橋段,但卻真的是我當時能夠爲你想到的一切。”
“就算恨你也無所謂?”喬汐莞幽幽的聲音,低低的問道。
“畢竟,我很快就死了。”死人,大概就不會計較這麼多。
“不要說死好嗎?”
“只是讓你做好心理準備。”
“顧子臣……”
“湯姆說,最遲也就2、3個月,最快也許下一秒我就一命嗚呼。”顧子臣說,就像說別人的故事一般,他摟抱着她,把頭埋在她。裸。露的頸脖間,“所以很有可能,真的會出現你剛剛說的,吃幹抹淨後,就走了。”
喬汐莞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不清。
她默默的呼吸,在壓抑情緒,她說,“顧子臣,做手術吧。”
顧子臣身體怔了一下。
“試試做手術。”
顧子臣親了親她的脖子,“不早了,我抱你去睡覺。”
喬汐莞狠咬了一下脣,想說的話,終究又咽了下去。
顧子臣抱着她回到牀上,撿起地上亂七八糟的衣服,給她穿上他剛開始給她準備的那一套,“你睡覺很不規矩,。裸。着容易感冒。明天我讓人去給你買幾套衣服回來。”
喬汐莞就怎麼看着顧子臣近距離的臉。
“要關燈嗎?”
“不關。”喬汐莞說。
“好。”顧子臣寵溺的一笑,低頭吻着她的額頭,“晚安。”
“晚安。”
窗外的夜色依舊。
心裡的情緒,總是隨着身邊的人,不停的變化……
……
翌日一早。
天微亮。
喬汐莞悄悄的從牀上起來,顧子臣還在睡熟。
從很早之前就特別難得的看到他睡得這般熟的模樣。
她輕手輕腳的起身,下地,打開房門。
城堡的清晨尤其的安靜。
喬汐莞走向另外一扇臥室房門,敲門。
敲門好久,房門打開,愛瑪穿着白色真絲吊帶睡衣,鬆鬆垮垮睡眼朦朧的看着她,上下打量,發現她真空的,還穿着顧子臣的睡衣,還這般妖嬈的出現在她面前,瞌睡似乎一下子就醒了,整個人也顯得有些激動。本來昨晚上就沒有睡好,想起那兩個人從進了臥室後連晚飯都沒有出來吃就料想到兩個人肯定在做什麼上上下下的事情,現在這麼大清早的來公然挑釁,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要做什麼?!”
“想你幫我一件事兒。”
“我憑什麼要幫你?!”愛瑪一臉不爽。
她吃錯了藥纔會幫這個讓她氣得吐血的女人。
“你想要顧子臣活得更久嗎?”
“廢話!”愛瑪滿臉不爽。
“我想要見見顧子臣的主治醫生,我需要了解情況,顧子臣不願意做手術,總得知道這個手術的成功率和可行性到底低到什麼程度,如果有可能,做手術是唯一選擇。”
“我也勸過夏洛克,沒用的。”愛瑪說着,有些不是滋味。
總覺得自己說什麼,只要夏洛克認定的事情,就沒辦法能夠改變。
唯一做得比較成功的一件事情就是,當時爲了阻止夏洛克奔向喬汐莞,而說出了他得了腫瘤的事情,倒真的沒有想到效果這麼好,夏洛克就真的沒去招待會現場,將喬汐莞一個人留在了那裡。
想起那個女人一個人面對記者,終究還是有些佩服這個女人的能力。
“不管怎樣,我都要試試。麻煩你給顧子臣的主治醫生打個電話,我想要單獨和他談談,不要讓顧子臣知道了。”喬汐莞說。
“現在就打?”愛瑪妥協。
反正,也在給自己多點希望。
“如果允許的話。”
愛瑪看了看喬汐莞,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進臥室,拿起自己的電話,撥打。
那邊似乎好久才接通,愛瑪用流利的法語說了說目的,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愛瑪笑着附和了兩聲,將電話掛斷,回頭對着喬汐莞說,“他半個小時後到,你們可以去後花園聊。”
喬汐莞點頭,轉身就準備下樓去等着。
“喂,你就這樣去?”愛瑪看着她。
是個人都知道她掛着空檔。
好吧,儘管胸型很好,讓她有些嫉妒。
喬汐莞低頭看着自己的衣服。
有時候在特別在乎的一件事情上,很多事情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她看着愛瑪突然又走進臥室,去衣帽間搗騰了一番,出來丟給他一件外套,不爽的嘀咕着,“拿去,新的,我還沒穿過。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件破衣服,怪我自己太有錢咯!”
喬汐莞忍不住笑了笑。
愛瑪這個人心直口快,這次來到法國,反而覺得這個女人比在上海時似乎更好相處。
是轉性了,還是,發神經。
她穿着愛瑪的風衣,繫上腰帶,本來就不錯的好身材,瞬間看上去時尚範十足,喬汐莞大步走下樓,在後花園的一個玻璃花園房裡面等候。
等了約半個小時。
法國人很守時,特別是對待工作上的事情,一般不會遲到。
湯姆是一個40多歲的,留着絡腮鬍子的男人,他穿着黑色西裝,微有些發福,但不失魅力,是東方人很喜歡的一種長相和身材,不爽特別帥,但就是覺得有魅力。
他對着喬汐莞很友善,在喬汐莞還沒有自我介紹時,湯姆就知道了她的名字。
喬汐莞笑了一下,問道,“顧子臣提起過我。”
“說你很漂亮。”湯姆不吝嗇的讚揚,“比照片中更漂亮。”
“照片?”
“夏洛克給我看過你的照片,他說他娶了世界上最美麗的妻子。我一度很羨慕,現在變成了嫉妒。”湯姆是一個幽默的法國人,說出來的話,總是讓人覺得很舒服。
“謝謝誇獎,我很榮幸。”喬汐莞欣然說着,話鋒陡然一轉,“顧子臣,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夏洛克,情況到底怎麼樣?”
“並不樂觀。準確說,只有上帝纔會知道,他到底會在這個世界上待多久。”湯姆一字一句,也變得嚴肅起來,“當時達索齊小姐將夏洛克從s特國救回來的時候,就經過了大大小小的手術才讓他清醒過來,而清醒過來後的他不記得曾經的事情,說頭很痛,完全想不起任何事情。我給夏洛克的頭部做了一個ct,發現了他腦部重要血管中樞有一顆直徑約1釐米的腫瘤。達索齊小姐怕夏洛克接受不過來,就讓我瞞着他說是一個血塊壓迫到了神經,纔會感覺到痛。夏洛克信了,畢竟在當年,在他完全失憶的情況下,除了信任我們,也別無他選。”
“當然,以我多年的從醫經驗,我並不覺得夏洛克那顆腫瘤會是一顆簡單的血管瘤,所以我讓達索齊小姐一定要定期給夏洛克做身體檢查,特別是腦部檢查,以防腫瘤有長大的趨勢。前三年還好,到了今年上半年,那顆腫瘤就開始在細微變化,長得的趨勢很明顯,現在幾乎已經到了直徑1。5釐米。夏洛克也越來越頻繁的感覺到頭痛,眼前模糊,反胃噁心,甚至有時候會忍不住嘔吐。這都是腫瘤壓迫血管而出現的症狀。”湯姆說着,有些無奈,“夏洛克的情況,確實很不樂觀。”
“手術呢?可以手術嗎?”喬汐莞問道。
“這樣的手術,我個人是不太建議做的。成功率太低,就算是找最頂級的腦瘤手術專家來爲他開刀,成功率最高也就百分之三十,而這百分之三十還包括,在手術過程中觸碰到腦部神經後,導致他的智力低下、失明、甚至癱瘓等一些列不可控的手術併發症,也可以說是,後遺症。”
原來,除了手術率極其低下,還有這麼多,不可控併發症。
這就是爲什麼,顧子臣執意不做手術的原因?!
“而不成功的那百分之七十的機率,也就意味着,夏洛克會實在手術檯上。”湯姆補充,說明。
喬汐莞心裡一緊。
------題外話------
那個,小宅都無力解釋了。
大概這週末完結,可能更新都會比平時少,姚存稿碼大結局,親們見諒。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