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你丫好歹還是個女的,就不能喊的溫柔點兒!”方時佑十分厭惡的白了寧夏一眼,手上十分不留情面的揉着寧夏的腳腕。寧夏疼的不能自己,張嘴亂喊亂叫,
“受傷了喊起來還這麼有勁兒,溫柔都不懂,難怪……”方時佑不屑的哼聲,他想說她難怪是個男人婆沒人要,可是不知怎麼的這話還沒說出口默化在了口中。
由於話說不出口,所以本來的用來爭吵拌嘴的力氣都用在了手上,衝着那高腫的腳踝腳背,方少爺的力氣一下比一下大,好像要新仇舊恨的一起算一樣。寧夏疼的不能自己,這一晚的折騰又耗走了太多的力氣,最終如了方少爺的願,寧夏由殺豬一般的痛嚎,變成了…
“疼……”
“疼,方少,求你了,求你了……”
“輕點兒啊,方少,輕點兒”寧夏在強忍着疼,眼淚和冷汗一下下的出,急的她用手胡亂的抹着,手指顫動與濡溼的髮絲糾纏在一起。
該死的,亂喊什麼!
聽着這些讓人不明意味的話語,方時佑在心中低低的罵了一句。他伸手一把捂在了寧夏的嘴上,連同那一手的紅花油味統統塞進的寧夏的嘴裡,“你就不能小點兒聲,你讓人以爲我們在裡面幹什麼!”方時佑的恨的牙癢癢,沒好氣的瞪着寧夏,直到對方的目光由憤怒、莫名轉爲了閃爍躲避。
寧夏被方時佑一兇,頓時明白了什麼,又是漲了一個大紅臉。
她明白他的意思了?
好,很好!
方時佑轉而笑了,收掉那隻剛剛給寧夏揉腳的沾滿了紅花油的手。
明白方時佑話裡的意思的寧夏就算再遲鈍也是明白的,這年月了,在島國動作片氾濫的科技時代,如果說聽不懂方時佑的暗喻明諷,那纔是自己裝純。寧夏暗道了一句無恥,臉卻早已不由自主的燒了起來。
只可惜,一肚子火的方少爺絕對不會因爲寧夏羞紅了臉而下手輕上幾分。寧夏死死的咬住了嘴脣憋氣,卻不由自主的將委屈的目光投向在自己腳上賣力的方大少爺,只有實在忍不住了才發出‘嘶嘶’聲響,雙拳緊握,掙扎的捶在沙發的柔軟上。
一場擦藥的爭奪戰在寧夏要抓破沙發的舉動中落下了帷幕,有人以勝利者的姿態仰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絲毫都不介意手上滿是洗不掉的紅花油味兒。寧夏卻沒有那麼好的精神,拖着豬蹄一樣的腳瑟縮在了沙發的角落裡。
在包廂裡坐了很久,男人的煙一支滅了不多時又會燃起一隻,透過淡淡氤氳的霧氣看着對面目光失焦的寧夏。
其實叫來咖啡的同時一併上了一份簡餐,端正的放在了桌子中間。許久之後,方時佑不知道抽了多少支菸,見寧夏還是一副發呆的模樣終於忍不住敲着簡餐盒子的邊兒砰砰作響。
“喂,蠢貨,吃飯!”
方時佑清楚的很,如今坐在沙發上愣神的某隻蠢貨從上車到現在就沒怎麼吃過東西。會所裡那一幫子猴崽子又看她生澀巴不得的要看她的笑話,拿了一堆酒來嚇唬她。別看她平時一副滿不在乎跟爺們稱兄道弟的脾氣,可到了這種事兒上就露了真章。
一杯杯混了冰塊的酒精飲料,方時佑明白,如果自己縱容那幫子猴崽子灌她,那她此刻早就醫院裡躺着去了。
方時佑掐了煙,眸色聚起,將不遠處的女人細細打量。生病過後她好像比最初見到時瘦了一下,下巴顯了尖兒,遠沒有當初圓潤的模樣可愛。
“不了,我不餓。”寧夏低聲說着,那張隱在亂髮下的臉兒輕輕的扭了扭,環在膝頭的手指交疊,相互微微撥弄着。
寧夏應了,應了方時佑少爺喊得蠢貨,可是方時佑少爺卻並未因此而滿足,因爲她的回答令他很不滿意。
“要吃!”
呼的一聲,簡餐盒子已經順着桌面滑到了寧夏面前。寧夏久久都沒有碰那個簡餐盒子一下,當她回過神來感覺到自己身上有目光膠着的時候纔想起來扭頭對上那目光,默默的搖了搖頭。
“我真的,不想吃…”寧夏輕輕的唔噥了一聲,極小聲的道了句抱歉。
“吃不完就坐在這裡慢慢兒吃,今天吃完今天走,明天吃完明天走,什麼時候吃完什麼時候從這兒走。”說話間方時佑仰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一副我有的是時間的姿態。“慢慢兒來,我不着急的。”
方時佑不冷不熱的扯動着嘴角,目光再次遞了過去,卻見寧夏動也沒動。男人索性雙臂向腦後收攏,高高顛起,雙目未闔再也不去理會。
寧夏明白有些慪氣時的對峙是最沒有意思和浪費時間的,他是大少爺是公司的老總,時間有大把,想什麼時候處理就什麼時候處理,自己這種打工仔又怎麼能和他耗的起時間呢。寧夏緩緩的挪動身體,靠在桌子上便是一聲輕輕地嘆息。
簡餐的盒子底與桌面輕輕的摩擦磕碰,方時佑睜眼時正瞧見寧夏往桌前挪着身體,擡起雙臂架在桌子上,握着帶着淡淡金屬光澤的餐具。
略帶滿足意味的微笑展現在方時佑的臉上。他不是一個會表露太多男人,如此一點點亦已經是極致。
高檔酒店裡的餐飲處所質量絕對是有保障的,雖然心裡堵的難受,可畢竟美食這東西不走心,寧夏雖吃的不夠痛快卻並不能掩蓋過這份簡餐的美味。
男人按鈴,點了一份蜂蜜鬆餅和西柚汁。男人將這兩樣再次推到寧夏面前,下巴輕揚,此時,簡餐方吃了一半。
簡餐的口味略微鹹香,寧夏毫不客氣的拿過西柚汁牛飲,汁液在她的脣瓣上亮的晶瑩。
男人伸出手,迂迴向寧夏的脣邊。他無意逗她,卻又實在是難以控制,柔和的燈影下,揉碎的是她的眼眸她的脣。
方時佑的手虛籠在臉龐的臉側,寧夏感覺到一片陰影覆蓋而來,微微扭頭卻整個臉頰貼進了方時佑的掌心。
“唔~”寧夏不知所以的輕哼,方纔沒有焦點的眼眸一下子閃爍出詫異的光芒。
“呵,”方時佑輕笑,撫過寧夏臉頰的手掌順入她飄蕩在脖頸處的髮絲而後順其自然的滑到寧夏的背上。而寧夏的眉峰已經皺起,微微扭動着自己並不方便的身體,因爲背後那隻手掌的掌心太過灼熱。
她的眼睛因爲哭揉有些輕微的腫脹,撲棱着看着自己的眼神竟是有那麼幾分楚楚可憐。方時佑看的目不轉睛。
寧夏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抵在了方時佑的胸膛上,好像支起一座防備的橋樑,雖然這防備形如草芥,對於有些人來說不費吹灰之力。
方時佑脣角的笑意淡的如同春日湖面的淡淡波紋,淺的只要瞬間就能撫平,自然,緊繃着神經的寧夏是看不到的。
突然間,男人的手臂嗖的穿過寧夏光滑的膝下,其實方時佑並沒有做其他,只是同來時一樣將寧夏打橫抱了起來。
“既然吃飽了那就不要再賴在這裡了。”
男人的氣息撲在寧夏的脖頸間,是因爲他們彼此離的太近,而下一秒,寧夏才被降下身體,臉貼進方時佑的胸膛。
腿腳不利索的人只能一切都順從於那個當自己腿腳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方時佑把寧夏抱到車上的。臨到車近前要伸手掏鑰匙,方時佑便將寧夏的身體拖了起來,讓寧夏的胳膊掛在自己肩頭。縱使寧夏對這樣的情形是萬分彆扭和不情願的的,可在這一刻卻也不得不由着方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