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的女人是凌楠

章東遠看見了,只是看着她:“是你爸跟我談的,說沒有什麼禮物,算作是你的嫁妝。”

聲音談不上喜怒的,只是陳述一件事的口氣。

杜雪點頭:“好,我知道了。羅”

心裡卻是亂,想要把所有情緒都埋着在心裡,可是那些情緒偏偏就像是埋在土裡的豆子,紛紛的發芽出來,讓一切都亂掉。

心裡不舒服,吵架,卻說不過章東遠,反而顯得自己小氣到極致,管着本來就不該管着的章東遠。章東遠大可以說跟這些沒有關係,這些天對她好只是單純的對她好,說出來,也是理所應當,可是要怎麼解釋,才能告訴他說,她不信,一個字都不信得。

關於那個父親,後來也都沒什麼聯絡,只是在他說要她挺起脊樑的時候,才覺得那是一個父親跟女兒說的話,沒想過,竟然真的送了這樣大的一份禮。

“你還會跟凌楠來往嗎?”杜雪忽然就開口,問一句。

看着章東遠,連問題都是脫口而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忽然就這樣問了。

章東遠也是愣了一下,眸子裡閃過一絲什麼。

對於章東遠,拒絕凌楠,可能是太難太難的事。

“你這是又怎麼了?”章東遠眉頭微微的皺起一點,在眉心中蹙着一個m的形狀。

是又讓他煩厭了,杜雪知道。

他這樣皺眉,是很煩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

“沒事……”杜雪說,又不想聽他說。

這種樣子的自己,自己都不喜歡,矯情的太過分,而且無理取鬧。

章東遠卻是看着她,將她所有的表情都收了在眼底,低聲:“杜雪,你到底想說什麼?”

杜雪搖頭,沒什麼可以說的,說了也是一樣,明知道結果的事情,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問,這樣問又有什麼好處,自己心裡明明的清楚,這樣的結果是好的,不會離婚,跟凌楠的戰役她贏了,可是心裡又有些彆扭,這樣卡着,不上不下。

說出來,是於事無補,不可能指望章東遠自發自覺的離開凌楠,明知道是不能指望的事情。

章東遠不是一個能被放在手心裡的男人,他有自己的想法,認定的事情,不是她說兩句什麼就能改變。

“我送你回家。”章東遠說着,轉身回去包廂,先去拿自己的車鑰匙和手機之類的東西,都還在包廂裡面放着。

杜雪伸手拉住了:“我沒事,你進去吧,我去那邊找米莉,馬上就回去了。”

章東遠只是推了她的手,快步的進去包廂裡面,又很快的出來,拉了她往車庫走,路上還遇見了米莉,米莉伸手打個招呼,也就過去。

車子開起來的時候,章東遠看她一眼,說:“你這樣的脾氣,以前是怎麼在杜家忍着的?我以爲我娶的是個沒脾氣的小女人,最近脾氣是越來越大了。你這樣下去,吃虧的是自己。”

杜雪知道,都知道。

自己以前在杜家的時候,凡事也都是忍着,在一邊看別的人,什麼事都只放在心裡清楚就夠了,因爲知道說出來,一定會吃虧,可是現在不知道了。

“什麼都別想,我會安排好一切。”章東遠又說。

杜雪點點頭,不說話,車子快開到的時候,那邊電話打過來,章東遠接了,對面是白雲堂的聲音:“東遠!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人又沒了!杜雪又不兇,我連我老婆都躲過去了專程來喝酒!快回來!兄弟我下一次不一定還能活着再聚了!我是有破釜沉舟的準備的!範慧玲她這次就算把電話打爆了我也不回去!堅決不回去!擰的我胳膊都紫了,真是……”

聽起來已經有點醉了的樣子,說話含含糊糊的,帶着怨憤。

“知道了。”章東遠說一句,那邊白雲堂還要再說,被章東遠一下子掛斷了電話。

杜雪也聽着,覺得有些窘,平常可是沒聽過白雲堂說這樣話的,每次都是帶着個漂亮妹妹,嘴巴好像抹了油似的嘻嘻哈哈,走到哪裡都是核心中的核心,這下子忽然怎麼就好像個小媳婦一樣的委屈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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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東遠掛了電話,說:“他娶的是位大神,被管的厲害。”

杜雪不由得好奇一點,可是這樣的好奇心,比不過此刻的心情。

“放我到

樓下就可以了,我自己上樓,你快點去吧,他們都等着。”杜雪說。

章東遠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問:“你一個人可以嗎?”

杜雪點頭。

他的車子停着到公寓樓梯口,也就十步的距離就進去大廳,然後再上樓,很方便。

車子停下來,章東遠看着她下車,看着她走進樓梯裡面。

杜雪回頭跟他揮揮手,覺得應該是沒有問題了,纔是開車離開。

杜雪回頭看他車子的尾燈消失在前面拐角的地方,深深的吸一口氣,擡頭看一眼自己樓上的房子,看着,不想回家,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只是不想回家。

***

晚風微微的吹拂,捲起她的一點發絲,撩着往後面翻卷過去,杜雪沿着小區裡面的水泥路,一步步的往前走。

衛銘一直都再沒有打電話過來,她也沒有打過去,兩個人心裡生出了嫌隙,就好像是磐石上面有了裂縫,只會越來越大,無法再補回去,有些事情,知道了不如不知道。

如果不知道衛銘和凌楠之間有交集,她到現在還是能打給衛銘,說自己難過的事情,可現在完全不能了。

那個小時候就會捏了糖果給她的人,她在心裡面是非常非常看重的,可是忽然就……是自己太矯情想得太多了嗎?衛銘跟凌楠有交往可能不是男女之間的交往,只不過是個秘密,小秘密,也很正常是不是?

章東遠跟凌楠之間也是一點舊情,其實沒關係了,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出來,沒有人相信。

“你說我們這麼天天放着他酒駕,萬一他出事,我們算不算責任?他可是給我們錢了,這要是萬一……”

一邊走着,一邊聽見大門口的地方,兩個保全聊天。

她從旁邊過去,也沒人當她是一回事,兩個保全穿着保全的制服,其中一個胖一點的拍一把旁邊皺眉的瘦高保全:“呸!關我們什麼事!他自己愛喝酒的,我們能有什麼責任!又不是我們勸的,人有錢人想什麼我們怎麼知道,那麼有錢還不把命當命,我們管他呢!”

瘦子保全被推了一把,踉蹌一下,站穩了:“這不就是於心不忍嗎!不然我們跟他說,明天不收這錢了,幾點走也都不行,萬一他是狗仔怎麼辦?我們一號樓可是住着李曉芸,大牌明星!萬一出事了!”

胖保全不耐煩起來:“胡扯!你開着一兩百萬的車子跑去當狗仔?吹牛都不打草稿的!我可跟你說,人家來一次給我們一百塊,一個月三千塊!都收了半個月了,反正裡面停車位那麼多,停車費他是照交的!你有什麼好叫!再叫抽你!”

說着就往瘦保全的位子追了幾步,嚇得瘦保全“刺溜”的往前跑出去,生怕被逮到的樣子。

杜雪看着覺得挺好玩的,兩個保全月收入也沒有多少,可是看着很快樂,自己以前也很窮,窮的要命,可是那時候,跟郭雯雯兩個人,也是天天樂呵呵的樣子。

繼續往前走,路燈下面,還是第一次繞着這個小區走一圈,是高級小區,水泥路兩邊都是花樹,小小的一株株,整整齊齊,還沒到開花的時候,開起來應該是非常好看。

再往前走,忽然就看見路邊停着一輛車子,黑色的跑車,她看見的時候已經是走的很近了,越是近,越是覺得那麼的熟悉。

以前和林巖川在一起的時候,林巖川喜歡的車子,後來林巖川真的買了,她還坐過一次,可是再怎麼樣,林巖川不可能是在這裡,應該是一輛一模一樣的車。

車子裡有人坐着,看不清臉孔,車子裡開着一點車燈,等杜雪走近了,卻是“啪”的一聲關上。

杜雪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那輛車子和車裡的人。

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修長的手指捏着煙,就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猩紅色的一點亮光,那樣微小,可是看起來卻給人灼燙的感覺。

這裡是她平常絕對不會路過的地方,是她的房子的背後,地下車庫在前面就拐彎,她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也沒有散步的習慣,如果不是今天來了,根本看不到這裡還有這樣一輛車子,還有這樣一個人。

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車子上,有些篤定。

車門打開一條縫隙,緩緩的打開,車裡面駕駛座的人邁出車廂,站着在車邊,看向她,手裡的煙被一下子捏

了,冒出煙來。

杜雪看着對面的人,半天才說:“林巖川。”

對面的人笑笑,說:“是我。”

頓了一下,又說:“我今天跟董綺萱談了分開的事情,吵了一架,腦子有些亂,纔過來的,以後不會了,不會打擾到你。”

杜雪看見車子座位前面擋風玻璃下面,竟然還放着兩瓶啤酒,歪歪斜斜的放着,還沒有打開。

想到了剛纔門口保全說的那個人,再看林巖川,心裡已經明白。

“你來了半個月了?來這裡幹什麼?”杜雪問。

風吹起來一點,春天裡,很宜人的舒服,林巖川眉眼中有些倦怠的東西,彷彿是疲憊到了極致,以前她見不得他露出這樣的表情,覺得心疼的不得了,他稍微的這樣,她就恨不能擋着在林巖川前面幫他扛了所有的風雨,而現在,她看着,覺得自己也疲憊。

兩個人都累的極致。

“我只是過來看看。”林巖川說,眼底有些閃爍。

“看什麼?”杜雪擡頭,往旁邊的樓上看過去,從這裡,能看到高處的她的家的燈光,只是掩映在十幾層的燈光裡面,需要細細的分辨,她這樣看過去,看見自己的客廳裡面燈亮着,應該是小趙在收拾東西,晚上入睡了,她房間的燈也會亮。

林巖川看她,眼底是一些沉靜的如同水一樣的凝固:“你其實可以笑我的,杜雪,我跟你分開,娶董綺萱,我想讓我媽能堂堂正正的進到那個家裡,想要讓我得到作爲章家的兒子的一切,想讓我媽以我爲驕傲,我從小就想不明白,爲什麼同樣是章家的兒子,我跟他們就有那麼大的區別,我努力的學習靠上全國最好的學府,他們隨隨便便就出國去念書,根本什麼都不用努力,就念國際排名前十的院校,其實只是去花天酒地,可是我怎麼努力都追不上,我一直不平衡。”

杜雪閉一下眼睛,又睜開,勸慰:“這沒什麼,我也是一樣會嫉妒,嫉妒爲什麼自己怎麼拼命都沒辦法,後來想明白,起點根本不一樣。”

“你可以笑話我一下,杜雪,你笑話我好了,笑話我離開你去跟董綺萱在一起,現在弄的這樣。”林巖川認認真真,他真的是寧願杜雪笑話他,罵他,也好過現在,杜雪根本不在乎的樣子。

杜雪好像是在湖邊,看着水面上掙扎的螞蟻抱着一片飄零的葉子,無怒無波,只是這樣聽着,提出一個意見。

好像已經完全的不在乎,這樣的不在乎,他不能接受。

“我也挺好笑的,我也是爲了錢就嫁給章東遠,當時沒有醫藥費了,沒辦法,所以我怎麼笑你……”杜雪說。

如果她是一個男人,當時的情況是要娶了董綺萱才能給媽媽治病,她也是會答應的,哪怕是自己最後再怎麼可笑,也都會答應。

所以笑不了別人。

這只是已經有人安排好了,她雖然不信這是命運,可是命運好像已經籠罩在她身上,掙脫不開。

“我不甘心我畢業后辛辛苦苦的找工作,而章東遠已經可以上財經雜誌。我看着我家裡那個我叫做爸爸的人在新聞跟別人介紹他的兒子,介紹章東遠,我卻是上學,我的同學有一天興奮的跑來,告訴我他太走運了,他纔不過大三,就已經被定向簽到萬峰集團,他高興的語無倫次,他滿眼都是驕傲,杜雪,你懂我的感覺嗎?我就算再怎麼努力,也就只是博得一個能跟章東遠打工的機會,而他,天生,什麼都有了,什麼都有!”林巖川一口氣說。

杜雪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怎麼這麼現實。

而且無可辯駁,事實就是這樣。

“我媽媽要我什麼都不去爭,可是杜雪,如果你是我,你怎麼做?你現在如果是恨我,我會更好受一點,可你沒有,就連你,都跟章東遠在一起,我不知道我到底能贏什麼,我跟董綺萱在一起,我捲進章家,最後的結果,竟然是連你都丟了,我最後的一點東西,我無數次的想,如果我沒有放開你,我還是跟你在一起,再遇見章東遠的時候,你還會不會是愛上他,一切會不會不一樣,我想不到結果。”

林巖川似乎是壓抑不住那種感覺,說了很多很多。

杜雪聽了很多,每個字都有道理,可是每個字又都沒有道理。

有道理的地方,是完完全全的合理,沒道理的地方,是她什麼都沒做錯,就註定了被傷害,毫無反抗的餘地。

好像林巖川當初甩了她,是那樣天經地義的事情,那樣的理直氣壯。

杜雪深深的吸一口氣,擡了頭,脊背挺直一點,看着林巖川:“如果你當初沒有離開我,我未來也會看見章東遠,會不會愛上他或者嫁給他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不可能一直跟你在一起下去。”

林巖川的身子彷彿是僵直住,聽她說話,聽她否決他以前甜蜜時候的一切。

杜雪吸一口氣,眼底是說不出的神色,這樣的天氣裡,讓人想到了秋天,微微的涼:“你隨時都會放開我,就算沒有這一次,未來呢?還有那麼久的路,那麼久,總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放開,我不要這樣膽小的男人,就當我是個傻瓜,就算是我愛做夢,我心目中的那個人,應該是任何時候都不放開我,任何時候,就算是死了,也會握着我的手的人。”

關於一輩子,她一直想要找一個可以依靠,可以交付的人。

她沒有那麼博大的心,也沒有那麼好的性格,堅強或者女強人,或者別的任何,她有的只有樂觀,希望一切都好起來,還有一點點的聰明,那麼一點點,把什麼都看得明白。

“你又沒有聽過一句話,沒有百分之百的忠誠,只有誘惑不夠大。”林巖川似乎是猶豫,最後還是說。

杜雪搖頭,一點都不相信的模樣:“總有一個人當我是最重要的,至少我這麼以爲,這樣想着的時候,才能覺得不是那麼可怕。”

“我只是不服氣,沒有幾個人能真的放下。”林巖川說。

名和利,沒有幾個人能真的放下,他放掉了杜雪,去換章家的一方席位,換那些他想要的東西。

“他逼的太緊,根本不給我餘地。”林巖川補充說着,好像是無奈。

那個“他”字,說的是章東遠,公司裡面不是那麼容易,章東遠將他逼着到角落裡,不着邊際的就逼迫過去,雖然章洪濤會照顧着他,可是難挽頹勢,再加上董綺萱的事情……

“杜雪,至少抱我一下,給我一點力氣。”林巖川的聲音裡面,有那樣一絲的虛弱。

一個男人,驕傲的男人,從小到大都優秀的閃着光環,所到之處都那樣引人矚目的男人,很少流露出這樣的情緒。

以前的很多時候,她難過了,他就這樣抱她一下,彼此的身體貼着,就好像能得到一點力量。

杜雪過去,抱住他的肩膀,抱了他:“巖川,我以前從來沒想過,我們會這樣……”

脖頸上面,微微的一點涼,杜雪不去想這是什麼,他是真的很優秀的人,他犯的錯,放在同樣的角度上,多少人都會選了錢權而放棄她,可是真的是優秀的男人。

“巖川,我赦免你的罪。”杜雪低低的聲音,念這樣一句。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一起看偶像劇,她感動的大哭,他在一邊只是白眼,那時候電視劇女主念一句臺詞,說:我赦免你的罪。

她當時覺得好假,覺得是電視劇在讓女主賣萌,可是真的遇到了這樣的場合,原來是真的想說這一句,比我原諒你要來的更好,因爲,永遠無法原諒……

***

“東遠!你來說!上次我教你那招怎麼樣?效果是不是特別的好?那是我本人私藏的絕殺!我告訴你!我那個老婆,再怎麼發脾氣,我回家,先下手爲強!說一句對不起,她絕對的沒聲了!至少能消停三天!”白雲堂喝的眼睛都有些直了,開口叫。

“一週。”章東遠說,就只有兩個字。

米莉在一邊立着耳朵聽,肯定是不插話的,王釗聽了笑起來:“一週?我算算,今天晚上你完蛋了!結婚怎麼是這麼大個牢籠,連東遠都怕成這樣!以前當小嫂子是個貓咪,現在當是個老虎,都要供着了!”

“胡說!”章東遠有事兩個字扔在這裡,徑自的去喝酒。

“只怕有人是今天晚上要挨罰,所以在這裡灌酒買醉!東遠!沒關係!兄弟我跟你一樣!回去我就跪搓衣板!你說說誰這麼狠,竟然還真去買了個搓衣板回來給我!我做夢都想着離婚!我要離婚!”

白雲堂喝的有些暈乎乎的,他平日裡被管的嚴,鬧的厲害,可是越是管着他越是出來發瘋,用他的話說,目標就是一個:努力讓母老虎和他各玩各的!互相戴綠帽,大家誰也別管誰!

王釗問一句:“凌楠的事……”

章東遠

神色一下子斂了。

曾經有一陣子,在章東遠身邊的人都知道,凌楠是一個禁忌,絕對不能提的禁忌,現在是好的多了,畢竟人都回來了,說說也是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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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東遠緩緩的放下了酒杯,在燈光下面晃着的棕黃色的酒液在杯子裡合着冰塊晃盪了一下,擡了眸,目光落在王釗身上。

都是兄弟,沒必要說什麼謊話。

只有一點。

“我不知道,因爲那個人是凌楠,我不知道,如果沒有杜雪以前,哪怕是杜雪沒懷孕以前,凌楠回來,我不會猶豫,一點都不猶豫,可是有了杜雪了,我喜歡按部就班,杜雪在我的預計裡面就是我的妻子,要一起走完一輩子,一直是這樣安排,她也足夠聰明,可是誰想到凌楠回來了。如果是以前我做夢都想凌楠病好起來,現在也是一樣希望,可說不清楚,真是不知道。”章東遠說,說話的時候,眼睛微微的眯了眯。

米莉忍不住插一句:“章少最愛的是誰?”

給米莉一百個膽子,米莉也不敢亂說出去,就算是對着杜雪,米莉也一樣不敢。

章東遠笑起來,眸子裡沉澱着說不出的意味,王釗伸手攔了米莉。

他們兩個兄弟說話,米莉插進來,並不合適。

米莉也知道自己多嘴,乾脆就端杯子喝酒,假裝沒問過。

白雲堂也過來打圓場,笑呵呵的說:“愛?我們這羣混蛋愛誰?窮人最愛錢,普通人最愛權,身邊坐着大胸的就更愛長腿的……人都一樣,身邊沒什麼才愛什麼!人都是賤的!”

那邊章東遠擡頭,一口乾了酒,沉靜了眉目,說一句:“凌楠。”

米莉忍不住看過去,如果說是對杜雪的時候,章東遠的溫和是一種淡淡的,有些讓着教小孩子一步步如何適應這個環境的態度,那麼提到凌楠的時候,章東遠眼底的柔軟,一瞬間能讓人的心都軟,好像是剛剛融化的春雪,那種感覺,說不清楚,只一個眼神就讓人覺得羨慕了。

羨慕這世上,還有一個女人能得到這樣的愛情。

章東遠的眉目在昏暗的燈光下面,顯得更是棱角分明,彷彿是一尊雕塑,卻又是說:“杜雪不一樣。”

王釗識相的一句話都不接着,米莉也不敢接,這樣的話茬,怎麼接的下去……

只有一個醉鬼白雲堂纔不管這些,劈頭就來一句:“哪裡不一樣?我看就是一樣的,天下哪個女人不是一樣的,難道還多個耳朵鼻子!”

章東遠只是不答,那邊白雲堂帶來的女人一雙蓮藕一樣白皙的手臂纏上白雲堂的胸膛,吐氣在他耳廓裡:“白少壞死了!在您眼裡,ruru就跟別的女人一樣嗎?ruru生氣了哦!”

白雲堂笑的開懷:“不一樣不一樣!還有誰有34e!”

ruru臉色一下的僵,白雲堂是喝的太醉,ruru是模特來的,根本沒什麼胸,頂多也就是b,不知道是喝了多少,白雲堂能暈成這樣……

“喝酒!來,再乾一杯!爲了王釗沒有多少天的單身生涯!”白雲堂舉杯,一口乾下去。

***

杜雪開車,林巖川在副駕駛的位子。

已經喝了酒,實在是不可能放着林巖川自己開車回去,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是運氣好纔沒出事也沒被交警抓到,時間還早,她來得及開車送他回去,大概半個小時就能到,於是她開了車。

林巖川喝了三罐啤酒,倒是不算多,車子開出去,林巖川一路上安安靜靜。

以前她學開車,差點撞在樹上,他們甜蜜的接吻,那時候覺得一切都好,現在她手上帶着結婚戒指,送他,只是送他回家。

***

60朵花花的加更在這裡,還欠80和100的,債務就快還清了……

心門4善變的脾氣身在福中不知福戒指乾淨的身體比你想象的,更糟兩百萬倍結婚戒指再也回不去自私自利的人有目地的遷就二人世界取消會議,因爲要回家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得到消息負責好的開始意外的孩子……失蹤四年後反對聲音章東遠受傷!跟他回家!承受不起的憤怒缺個女伴自覺好,我嫁給你乾淨的身體抗拒米莉的心虛情敵見面相思寸寸噬人心交贖金比你想象的,更糟兩百萬倍不是故意偷聽生病解開誤會不是當初的小女孩最熟悉的陌生人真的分開?誰也不能陪着誰一生你引、誘我你滿意了嗎?他的哥哥開誠佈公的談8000字章(有衛銘)男人女人的誤解連累身邊的人看她幸福快樂相思寸寸噬人心有什麼想要的嗎?比你想象的,更糟兩百萬倍8000字謝謝你對杜雪的照顧冰與火他是她生命的支撐你是一種毒二人世界婚禮(精彩)爲她瘋狂尿牀記事8000字章(有衛銘)放不下的那個人,註定是折磨爺爺要認回這個孩子到這裡爲止婚禮(精彩)連累身邊的人懲罰甜蜜的幻覺比你想象的,更糟兩百萬倍藕斷絲連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有多少錢讓我離開他留住一巴掌(精彩)他的哥哥你的恩典給我補過個生日忘不掉他……夫妻私密生活的玩笑四年後最愛的女人是凌楠算計我要的是你(章念心的)到這裡爲止有什麼想要的嗎?秘密一定是醉了拉扯做錯事的是她你引、誘我訂婚這樣是不是也有錯?俺們衛銘回來啦!跟他回家!太美好的東西,從來留不住我不想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