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桃跟何李大大地嚇了一跳,白海桃率先走進房間裡,發現白若軒竟然仰面地躺在地板上。她把白若軒扶起來,白若軒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何李連忙叫了救護車來。
十五分鐘之後,白若軒已經進了離酒店最近的一家醫院,醫生診斷之後,確認白若軒中風,半身不遂,而且失去說話的能力。白海桃被這一連串的打擊嚇得不輕,肚子也隱隱作痛起來。可是她看到何李這樣傷心難過,不敢跟她說自己的不舒服。白若軒沉沉地昏睡着,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醒來。何李在一旁陪着他,她見女兒臉色泛白,似乎很倦怠的樣子,便關切地囑咐她回酒店休息。她實在是捱不下去了,打算天亮替母親叫個護工來,自己卻勉強地撐着回到了酒店。她在酒店的牀上也睡不着,昏昏沉沉地睡到半夜裡,那種絞痛的感覺來了,她突然感覺到下半身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一樣,咬牙走到浴室,發現自己流血了。
一股冷氣從她的胸腔裡升了上來,額上全是冷汗。流血意味着什麼,她最清楚。她的孩子……無奈之下她只得又打車來到了醫院,那時的情況已經非常不好了,血似乎越流越多了,她剛走到急診室,一下子就暈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病牀上,護士囑咐她一定要臥牀休息,胎兒幸好沒事,但是她不能再下牀了。
可是白海桃哪有時間休息呢。她咬了咬牙根,趁着護士不注意的時候便
溜到五樓的病房去了,這一次她爲何李找來了一位護工。走到病房,她還得強裝笑顏,不能讓她的母親看出她的異樣。
何李已是一臉的倦容。
“媽,爸爸醒來了嗎?”她用力地在嘴角擠出一絲笑容。
何李搖了搖頭,指着她身後的護工說道:“這是……”
“媽,你先回酒店休息吧。這是我新請來的護工李阿姨,她護理病人的經驗十分豐富。”她笑着說道,一隻手卻暗暗地按在肚子上。
何李點了點頭,她畢竟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再這麼熬下去身體也受不住:“我去眯一下,再給你爸弄點吃的,回頭看他。”她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白若軒。
何李走了,她鬆了一口氣,但是腹部卻絞痛起來。李阿姨見她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便讓她回去休息。同時她也擔心着自己的孩子,便慢慢地扶着牆走回到病房。
剛躺上牀,冉佐思的電話就來了。
“你已經去了五天,什麼時候回來?”
“我爸中風了。”她的聲音中帶着微微地震顫。“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冉佐思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等他再度說話的時候仍然是冷冰冰的:“你記的再過三天就是你動手術的時間,你要記得準時回來!”
“我回不去了……”兩串淚珠骨碌碌地沿着她的面頰滾落下來,“你到現在還惦記着那個手術,我們家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有沒有關心過我!這幾天只有我一個人在奔波,你有打過電話給我嗎?”
“你父親的生死與我何干!”他的話仍然宛如嚴冰,刺痛着她的耳膜。
“冉佐思,我告訴你,這幾天我都不會回來,即使我回國,我也要留在孃家照顧我爸媽!”她憤懣地喊完,說畢便掐斷了電話。
掛上電話,她知道他不會再打來,他對她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是假的,他對她的好從一開始就是有預謀的。她淚流滿面,任憑淚水順着皺成一團的臉滑落,雖然她清楚流淚對自己的身體還有胎兒沒有任何的好處,可是她沒法做到不流淚。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的不幸從邁入婚姻的一瞬間就開始了。
護士沒有發現她偷偷地溜出去過,只是在查房的時候發現她偷偷地哭過了,於是告誡她要保持身心的愉快,她的胎兒現在處於非常危急的狀態,已經出現了小產的跡象,如果她的心情再不好,恐怕會對胎兒造成影響。
可是此刻她的心情又怎麼會好呢。到了晚上她還是偷偷地溜出去探視她的父親。何李已經發現了她的端睨,她強忍着不適,反倒安慰自己的母親。白若軒已經醒來了,正如醫生所說的那樣,他不能動彈,話也說不清楚,一個曾經學識不凡的大學教授如今卻成了失智老人,怎麼能讓白海桃不痛心疾首呢。
當時她回到了病房裡,胎兒的情況就急速地下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