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了她好久,直到她眼眶裡滾落下來的溫熱的液體,像火灸着一般將他燙醒了,他猛地推開了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代表你現在完全聽從我了嗎?不管我對你做什麼,你都不再抗議也不再跟我頂嘴了嗎?”
這女人的態度令他懊惱。他情願像以前那樣,她還會反駁他。可是她現在只是流着淚,擺出一副任憑他處置的態度,這使得他的心情沉鬱起來。
“我告訴你,白海桃,你是鬥不過我的。你是我花錢買來的一件擺設而已。我在外面有多少個女人,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昨天晚上我不在的時候已經有女人來過了。”她擡起一雙淚眼,輕描淡寫地說道。
“對!”他搔了搔雪白的頭皮,鎮定自若地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在我的心裡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是一個妻子……”
“復仇的工具嘛。”她咧開嘴微微地一笑,笑得很悽楚。
他瞪着眼,看着她掯着淚微笑的樣子。那模樣像極了樂霽。曾經兩人交往了一年多的樣子,他突然厭倦了這份感情,想跟她分手。他寫了一張明信片,從英國倫敦寄過來跟她說分手。等他從倫敦回來了,卻看到樂霽若無其事地站在接機廳裡等她。那張寫了分手明信片的事她隻字不提。直到兩人和好如初又過了很久之後,偶爾一次樂霽提到了這件事,原來那時的她收到明信片時整整哭了一天。隨後又絞盡腦汁,想盡所有的辦法才從他的朋友地方打聽到他回程的航班。
他記得那天樂霽眼角流下的淚水。她是一個外表柔弱,內心堅強的女孩子。他用吻輕輕地舐去她眼角晶瑩的淚珠。可是現在他居然也很想這麼做。他是怎麼了。
他這麼一想,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狠狠地擊中了後腦勺一樣,他頭也不回地側過身子朝門口走去。她是仇人的女兒!他暗暗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她全身快要凍僵了。她走進房間裡,窗外的暮色已經暗淡了下來,屋子裡漆黑一片。
“曹媽,快點開飯,我快要餓死了!”樓下傳來他冷峻的聲音。
“少爺,我先上樓叫少奶奶下來吃飯吧。”曹媽的嗓音低低地響起。
“不必了,她愛吃不吃!吃過飯之後我還有事要出去。”
“好。”
樓下終於安靜了。她一個人躲在房間裡,突然震耳的手機鈴聲將她炸醒。她跌跌撞撞地跑向牀,中途卻被椅子給絆倒了。鈴聲還在執拗地響着。
她從手袋裡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天色已經暗得看不出屏幕上的字。
“喂……”她聲音顫抖地說道。
“喂,是海桃嗎?”手機裡傳來何李焦灼而又悲痛的聲音。
“是!媽……”剛喊了一聲媽,她的淚水就滑落到了脣邊。
“你爸出事了,你快點回來吧。讓佐思也一起回來,知道嗎?”何李說畢就掛了電話。
“媽……”她悲涼地叫了一聲,只聽到嘟嘟機械的聲音。
冉佐思車子發動引擎的聲響震盪着她的耳膜。她跑到露臺邊剛好看到他的車子疾速地衝出門口。
算了,還是自己去吧。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出了口,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
她匆匆地振作起來,洗了把臉,又撲了撲粉。哭過的眼眶周圍微微地腫起着。
何李一般不會晚上打電話過來,眼下既然她這樣打過來,那肯定是因爲發生了很緊急的事。只要一想到與她爸爸有關的事,她渾身的神經就繃得緊緊的,心裡暗暗地祈禱爸爸千萬不要出事情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