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之後,在何李的催促之下,她回到了冉家。冉家的別墅足有幾千尺,可是她卻感到寂寞與孤獨。這裡究竟是不是她的家呢?她不知道。
曹媽聽到了客廳裡的動靜,扎煞着雙手走出來,看到她的臉如雪一樣慘白地站在門口,便迎上前小心翼翼地說了一聲:“少奶奶。”
她像是沒聽到一般,她對於這個家完全已經死心了,對於冉佐思更是心死了一百倍。她木然地擡起腳,踏上那一格格的臺階,華麗的扶手,整個別墅都裝修得富麗堂皇,在外人的眼中她是冉家的大少奶奶,可是誰又能想到,她白海桃嫁給冉佐思以來,連她的家人都沒有見過,連婚禮都是草草了事。這樣的婚姻從一開始就埋下了隱患,埋下了復仇的種子,只是她被矇在鼓裡。
她走上樓,四肢像是斷了一般,仰天地睡在牀上。她躺了一會兒,覺得有一點不對勁,她聞了聞那被子,覺得有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她仔細地湊近嗅了嗅,果然不是她的錯覺。這牀有人躺過,那香水不是她平常所搽的那種。昨天晚上……她伶伶地打了個寒顫。一種絕望的感覺立即將她包圍了。
她跳下牀,將被子牀單統統地扯下來擲到門口,放開喉嚨喊了起來:“曹媽!曹媽!”
曹媽應聲而至,見到堆在門口的牀單被褥,驚訝得不知所措。
“曹媽,昨天晚上我不在的時候,少爺是不是帶女人回來過夜?”她惱怒得滿臉
通紅。她可以容忍他一次又一次,可是他帶女人回家已經不是一次二次的事了,他要搞女人可以去外面搞,爲什麼要帶回家來。
“少奶奶,昨天我不知道啊,因爲前幾天我就向少爺告假。”曹媽囁嚅着。
“我要換牀單,把這牀上所有的一切統統地換掉!”她盯着那堆皺成一團的被子,眼睛裡燃燒起憤怒的火焰。
曹媽看了看她的臉色,試探地說道:“可是少奶奶,這牀單兩天前纔剛剛換過啊。”
“我說了,我要換牀單,換掉這牀上的東西!”她跳着腳說道。
曹媽如臨大敵,快速地從地上收拾起這些被褥,匆匆地跑下樓去。
她衝着曹媽發了一通脾氣,淚水同時也無助地流了下來,心裡就像被一雙無形的雙手扭絞成一起。這一整天她窩在房間裡沒有出去,期間只打了幾通電話詢問孃家的境況。
冉佐思下班回來,走到二樓,在樓下曹媽已經告知他海桃已經回來了。他走到二樓的房間卻發現空無一人。走進去一細看,看到她站在露臺。穿了一件藍色的輕紗似的長裙子,也不怕冷似的,脊背挺得直直的,寒風忽忽地吹起她那長長的,拖到腳踝上的裙袂,她那披散在背上的那一頭烏黑閃亮的頭髮迎風飄蕩着。冉佐思的心裡起了一種異常的感覺。他悄悄地走近她,看到她的雙手伏在露臺的邊沿上,指甲被凍得發紫。
他輕輕地扳正她的身體,發現她
臉上的淚痕,那淚光融化了他結冰已久的心。
她卻像是被蠍子螯着了一般驚叫起來,那被水霧所迷住的眼睛驚惶而又陌生地望着他。
他動了氣,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常常會被她的態度所影響。而他本來是一個不喜形於色的人。
“你怎麼了?現在連碰都不能碰你一下了嗎?”他滿臉慍怒地說道。
她一言不發,連瞧也不瞧他一眼,轉身便走。
他眼明手快地扯住她的胳膊,寒若冰霜地說道:“怎麼?你現在長志氣了,不屑跟我說話了。那你還回來做什麼!你一向不是喜歡回孃家的嗎?你幹什麼要回來?”
她咬了咬牙,怒目地朝他逼視過來,但是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他慢悠悠地說道。“因爲你不配!”
她還是沒有說話。她連話都不想跟他說了。她還要跟他說什麼呢。她的孃家已經破敗了,她從來就不是冉佐思的對手,從來都不是!可是她卻不想再忍受下去!
他的眼底升起了兩簇陰鬱的怒火,她用沉默來抗議她。他伸出長手臂將她箍在了懷裡,用胳膊夾着她的下巴。她倒也不掙扎,因爲掙扎對於他來說沒有意義。她更多的掙扎得來的是他更冷酷的對待。
他用力地將嘴壓在她那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嘴脣上,她冷漠地對待。既然她怎麼做都是錯,那麼就按她原始的本能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