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靈州爲中心,冀州則位於靈州的西北方位。冀州多魔,是羣魔聚集之地,其中更是以血海宗、五毒嶺、八荒派、拈花門四大勢力爲首,各自分佔着冀州的修煉資源。
毒霧退散,黑風消弭,繼血海宗與拈花門到達之後,下一批趕到此處的便是同處冀州的五毒嶺和八荒派。
“嗡嗡——”
蜂羣振翅,足有拇指般大小的蜜蜂不斷從寬大的斗篷中鑽出,兜帽蓋面,不同於拈花門的男俊女美,衣炔飄飄,五毒嶺中的每一個人身上都披着一件肥大的斗篷,不僅遮住了他們的身體,還連同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也被遮在陰影之下。
“嘿嘿,沒想到平時喜歡縮在青州,與世無爭的佛宗,這一次的陣仗居然搞得這麼大,居然連青州國寺的首座都一同跟了過來。”
嘶啞的聲音自五毒嶺之首的黑袍人處傳來,猶如指甲劃過牆壁,在風沙中顯得尤爲刺耳。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端坐在孔雀背上的和尚雙手合十,聽到黑袍人的挑釁意味頗重的話,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唸了句歇語,便閉口不言。
“老毒怪,我勸你的嘴還是閉嚴實點兒比較好,就你們五毒嶺這點兒人,還不夠人家佛宗招呼的呢。”
聞言,只見一個身着宮裝,面上蒙紗的女子,正掩着嘴,笑盈盈地看着黑袍男子說道。
語氣一滯,旋即,被稱爲老毒怪的黑袍男子便嘿嘿一笑,壓低了斗篷上的兜帽,回道:“雖然,單憑我五毒嶺在佛宗面前確實討不得好,但是……”
老毒怪的語氣驟然一轉,:“紅葉仙子你怕是忘了,冀州可不是單單隻有一個五毒嶺。”
老毒怪的話雖然委婉,但其中的意思卻已經十分明顯。青州唯佛宗獨大,可冀州確是由魔門五派共同掌管。對內雖有爭鬥嫌隙,可對外他們魔門五宗卻是不得不擰緊麻繩,一致對外。
“轟隆——”
震耳的雷聲自天際劃過,漫天的劍光卷着風沙轟鳴而來。
“來了。”
黑色蛟龍之上,一個身着血色長衫,面容剛硬,無須無眉,身高近兩米的光頭大漢,正皺着眉頭,一臉凝重地看着天上的劍光。
此人正是血海宗的掌門,血魔。
聞言,除了佛宗一衆和尚之外,凡是魔門修士,面上皆露出警惕之色。那乘劍而來的不是他人,正是冀州的老對頭——雲州道門修士。
“轟隆——”
劍光攜雷,愈來愈近,除此之外,祥雲、寶光、靈獸,烏泱泱的一片,氣勢極爲逼人。
是崑崙和蜀山。
雲州兩大頂級道門勢力,此時正從荒漠的東南方破空而來,僅在一息之間,便已來到跟前。
“呵呵,招人煩的來了。”
輕輕地撥弄着嫣紅色的指甲,拈花門的紅葉仙子見雲州修士已至,睫毛微垂,嘴角含笑,吐氣如蘭,用着只有周圍幾人才能聽清的聲音,冷聲說道。
“掌門,青州佛宗與冀州魔門已率先到了。”
“恩。”
“那我們?”
“就在這裡等着。”
“是。”
劍光散去,一位長鬚墨發,臉型方正的中年男子,正立在衆人之前,玄袍無風自動,左胸口處繡着一把精緻的長劍圖案,祥雲紋邊,正是蜀山的門派標誌。朝着身旁傳話弟子揮了揮手,便收起飛劍,也不理一旁虎視眈眈的冀州魔門,靜靜地站在原地,閉目養神。
而另一邊,不同於蜀山一水的飛劍,作爲雲州另一個頂級門派,崑崙修士之中,出了劍修,還有許多不修劍的真修。
赤色葫蘆、流光彩帶、鐘鼎如意,各式各樣的法寶,就像極寒之地的炫彩極光,寶光絢爛,端是叫人眼花繚亂。
“掌門,距樓蘭古城完全開啓,還有六個時辰。”
“恩,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不同於蜀山掌門有些冷硬的中年國字方臉,崑崙掌門的長相則更爲年輕一些。深金色的法袍獵獵作響,星目劍眉,面上含笑,讓人見之便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光從面相上來看,崑崙掌門應是極爲和善之人。
“去。”
手指輕點,一匹月白色方紗自崑崙掌門袖中飛出,頓時,方紗迎風而漲,轉瞬間,便化爲一道月色清輝,如同一縷青煙,籠罩在崑崙衆人周邊,遮住了天上的烈陽,擋住了荒漠的風沙。
“嘖嘖,鮫紗用來擋風,當真是大手筆。”
老毒怪看着被月輝籠罩的崑崙衆人,陰測測地笑了一聲,語氣中的酸意更是溢了出來,話裡話外滿是嫉妒。
雲州富庶,其中的資源比起貧瘠的冀州,不知廣博多少倍。而作爲雲州最爲富庶的門派,崑崙的財大氣粗在九州都極爲出名,單是用這鮫紗遮風就不是尋常宗門能做到的事情。
青州、冀州、雲州,三個州之中最爲頂級的勢力皆聚在此處,而此次的樓蘭之爭,卻並不只是他們三州的獨角戲。
“呼——”
燥風捲地,黃沙漫天,原本平靜的荒漠,在此刻,滿是洶涌的暗潮,顯得極爲不平靜。
“嗶——”
一聲尖銳的長笛聲劃破天空,陰雲壓陣,電閃雷鳴,原本昏黃的天空,忽然間,陰了。
“終於來了......”
一艘擎天巨舟踏雲而來,三州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在上面。
樓蘭之爭的第四個主角,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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