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景侯陰霾的說:“你是誰?”
老鬼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很快回答說:“我是老鬼啊,景爺您怎麼了?”
其他人一聽万俟景侯這句話,立刻全都警戒起來,把武/器抽/出來,對着老鬼,刀疤臉說:“哼哼,我在就覺得你不對勁了!你到底是誰!”
老鬼往後退了幾步,幾乎要貼到後面的棺/材,搖着雙手,說:“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啊,我真的是老鬼啊,你們怎麼了?”
万俟景侯見他一直往後退,似乎是想碰那個石棺,冷聲說:“別再動了。”
老鬼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立刻停了下來,眼珠子有開始飛快的轉着,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老鬼說:“景爺,您這是怎麼了?”
万俟景侯眯眼說:“別碰那棺/材。”
老鬼趕緊擡起手來,說:“沒有沒有,我沒有碰。”
香姐說:“乾脆把他捆了,看他能幹什麼花樣!”
刀疤臉說:“對,我來!”
他說着,從竹簍子裡抽/出一條繩子來,繞在手上就走了過去,笑着說:“老鬼,你還是老實點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你有問題了,我們這麼多人,你還逃得了嗎?”
老鬼笑着說:“誰說我要逃了啊,我根本沒有要逃,你們都是怎麼了,這真是的。”
他說着,就舉着雙手站在原地,等着刀疤臉走過來,其他人都警戒的看着老鬼,老鬼始終沒有動,等刀疤臉走過去。
刀疤臉很快走過去了,用繩子去捆他的手,但是剛觸/碰到老鬼的雙手,結果老鬼突然把手放了下來,以訊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地一拍棺/材。
“轟隆!!!”
一瞬間,衆人只覺得一股巨大的聲音從頭疼上砸了下來,溫白羽大喊了一聲:“當心!”
衆人全都往墓室的中間撲去,頭頂上有東西砸落下來,万俟景侯猛地一把摟住溫白羽,將他摟在懷裡,就聽到耳邊有“哐啷!!!”的巨響聲,墓室的地板震起一片塵土,嗆得人睜不開眼,拼命的咳嗽起來。
這巨大的變故震得衆人耳朵發聾,一陣“嗡嗡”作響,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剛纔從天而降的竟然是一個巨大的籠子,就跟他們在棗核型的山洞裡看到的籠子差不多,只不過柵欄的縫隙很窄,他們逃不出去,只不過沒有那種捕獸鉗而已reads;極品修真棄少。
衆人都被捆在籠子裡,而刀疤臉和老鬼則是站在籠子外面,刀疤臉震/驚的看着衆人,隨即對老鬼怒吼說:“你幹什麼!?”
他的話說完,突然覺得老鬼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了,不再是那種畏畏縮縮,唯唯諾諾的樣子,腰板子竟然也挺/直了,慢慢直立起來,似乎比剛纔的身材要高了不少。
老鬼竟然笑了起來,笑容也不似剛纔那麼猥瑣了,臉上帶着一種讓人遍骨生寒的笑意。
老鬼說:“等着,還沒完呢。”
他說着,突然又伸手在石棺上敲了三下,很有節奏感,“叩、叩叩。”
三下一敲響,就好像短暫的樂曲一樣,石棺竟然開始震動起來,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刀疤臉立刻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說:“你要幹什麼?!”
他的話音一落地,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石棺一霎那間就破開了,有巨大的東西從裡面鑽出來,像是一條龍一樣,非常長,不斷的從石棺裡飛快的盤出來。
“嗖——”的一聲,衆人幾乎沒有看清楚,但是立刻聞到了一股巨大的血/腥味,有血液猛地噴濺出來,直接噴濺在香姐的臉上。
香姐“啊——”的大喊了一聲,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坐在地上還在粗喘着氣。
衆人只是看到一個黑影從石棺裡鑽出來,頃刻間,那黑影一甩,一下將刀疤臉的腦袋給甩了下來,刀疤臉的身/體還直立在地上,而脖子上面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
黑羽毛突然伸手,捂住了七篤的眼睛,小七篤趴在黑羽毛懷裡,似乎對血液的味道已經非常熟悉,深藍色的眼睛裡毫無波瀾,只是伸出舌/頭來,仰着頭,使勁舔黑羽毛的手掌,不過手掌蓋在他眼睛上,根本就舔不到。
溫白羽也被嚇得抽/了一口氣,那是一條巨大的蛇,蛇身上竟然穿着鎧甲,它從棺/材裡鑽出來,身上全是鎧甲的倒刺,好像刀片一樣,猛地一甩尾巴,就把刀疤臉的脖子給劃開了,鮮血噴濺,那種場面讓溫白羽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咕嚕……嚕!”
腦袋被甩在地上,還在地上滾了兩圈,最後停在了籠子前面。
溫白羽深吸了兩口氣,這種血/腥的場面讓他有些接受不了,越是深呼吸想要鎮定情緒,就越覺得氣味難聞,肚子裡一片絞痛,疼的溫白羽有些發冷汗。
万俟景侯見他半彎下腰,立刻抱住溫白羽,說:“白羽,怎麼了?”
溫白羽肚子裡很疼,深吸了兩口氣,說不出話來。
老鬼這個時候笑了一下,他似乎一下年輕了很多,從一箇中年猥瑣的男人,突然變成了少年似的,但是臉上還是有很多褶皺,所以這樣笑起來實在太詭異了。
老鬼走過來,似乎根本不畏懼那條巨大的蛇,他走過來一把抓起滾在地上的腦袋,拽住刀疤臉的頭髮,將他的頭提起來。
香姐見到這場面,立刻又“啊——”的大叫了一聲,似乎這場面太過於血/腥了,她有些接受不了。
老鬼看向他們,說:“我奉/勸你們一句,不要靠近籠子邊緣哦,這條蛇喜歡葷腥,你們保重呦。”
他說着,提着刀疤臉的腦袋準備要走。
溫白羽深吸了兩口氣,盯着老鬼的背影,老鬼突然又回過頭來,笑眯眯的說:“對了,咱們玩個有/意思的事情吧?”
老鬼的聲音一下年輕了很多,看起來万俟景侯說的對了,他根本不是老鬼,或許當時老鬼真的已經死了,而他們從坑底下救上來,根本就已經不是老鬼了reads;聽疾風。
現在想一想,老鬼似乎知道的很多,他們之前已經懷疑過了,但是老鬼用曾經來過搪塞了他們。
然而就算老鬼曾經來過這裡,也不能知道墓室的機/關是什麼樣的。
也不知道這個老鬼,到底是什麼人。
老鬼的眼睛看向他們,從他們身上一個一個的掃過,最後笑眯眯的晃了晃自己手裡的人頭,說:“我一共需要三個人頭,老鬼的是第一個,這是第二個,除此之外我還需要一個,當然了,這個人頭要從你們中間出,但是你們的人太多了,我也不是喜歡強求別人的人……”
老鬼說着,做出一個很苦惱的動作,隨即說:“所以就由你們自己決定吧,我一會兒就會回來,等我回來的時候,就拿走那顆人頭,如果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們還沒有決定奉獻誰的人頭,那麼我就讓這條蛇把你們都吃了。”
衆人聽得不寒而慄,老鬼說完,笑了笑,立刻轉身就走了,香姐一下坐倒在地上,說:“怎……怎麼辦?”
他說着,眼身在衆人中間亂晃,她肯定是打不過万俟景侯的,那個溫白羽有万俟景侯照着,化蛇也不是好惹的人,而訛獸是靈獸,雖然看起來很瘦弱,但畢竟是上古靈獸,別說唐無庸了,道上唐家的地位太高了,唐無庸是現任唐家的門主,他只有一個徒/弟,那就是慕秋,所以唐無庸和慕秋也打不過。
最後就剩下黑羽毛和小七篤了,香姐就把目光放在了小七篤身上。
小七篤發現香姐一直在看自己,不解的看向她,藍色的眼睛非常乾淨,但是始終帶着一股和年齡不相符的淡漠。
外面那條大蛇在不斷的遊走着,圍着籠子繞來繞去,它似乎對立面的獵物垂涎欲滴,然而因爲有柵欄攔着,所以根本無從下嘴。
大蛇昂着自己的腦袋,對着柵欄試了幾次,頭頂上的頭盔敲擊着柵欄,發出“哐!哐!哐哐!”的巨響聲,香姐害怕的大叫了起來。
那條巨大的蛇似乎也感覺到了柵欄的阻隔,就遊走到刀疤臉的屍體旁邊,用尾巴將刀疤臉的屍體纏住,然後越來越緊,越纏越緊,最後發出“嘎巴——呲——”的一聲,屍體被他纏的爛了,血從脖子的開口涌/出來,大量的血跡噴/涌而出,濺在籠子上,又引來香姐的大叫/聲。
黑羽毛伸手捂着小七篤的眼睛,小七篤似乎也沒想要看,對於慘叫/聲和噴血聲,他似乎都沒有什麼感覺。
溫白羽看到一地的血,更加的眩暈了。
万俟景侯使勁摟着他,說:“白羽,堅持一下。”
香姐見溫白羽不舒服,立刻說:“景爺,你看咱們這……要不然,就聽那個人的話,咱們犧牲一個人,也好讓溫兄弟趕緊從這鬼地方出去啊。”
香姐說的真是好聽,他說着就頻頻瞥向小七篤。
黑羽毛立刻警戒起來,香姐說:“你聽我說啊,他是一隻狼,就算長得像小孩子,那也是狼啊!誰家裡會養狼啊,狼是養不熟的,最後還會咬你!”
香姐的話,似乎正好戳在了黑羽毛的心窩上,他的確被自己養的狼咬過一口,而且咬的還挺深,然而那隻蠢狼卻在最後把內丹給他了,一臉蒼白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黑羽毛攥起拳來,眼神不善的盯着香姐,小七篤好像聽不懂這些,但是感覺到了黑羽毛氣息非常不穩定,惹得小七篤也有些急躁,嘴裡先是“啊……啊……”的喊,最後變成了微弱的狼叫/聲,好像一直幼崽一樣,聲音非常稚/嫩reads;天地無天。
黑羽毛低下頭來,對上那雙藍色的眼睛,裡面全都是純粹和乾淨。
黑羽毛冷聲說:“養不養的熟,不需要你管。”
香姐立刻着急了,說:“你聽我說啊!你不能因爲一隻狼,犧牲了咱們所有人啊!”
慕秋見香姐一直在嚎叫,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說:“大嬸別叫了。”
香姐回頭瞪了慕秋一眼,他一直都覺得慕秋就是走運,唐家的弟/子很少,很多慕名前去拜師的人全都被拒之門外,而慕秋這種人,就像個花/花/公/子一樣,年紀也不大,最主要看起來毫無資質,他的雙手也沒有什麼繭子,也不像多用功的樣子,但是就是這樣,竟然是唐無庸唯一的弟/子。
慕秋見香姐瞪自己,挑了挑眉,說:“大嬸你不能胸小,腦袋也小啊。”
香姐立刻就要蹦起來打他。
慕秋趕緊竄起來,躲在唐無庸背後,探頭說:“我說的是事實嘛,你那個一看就是假胸,裡面塞了多少餅子?別放在懷裡了,咱們現在乾糧不多,你掏出來大家會感激你的。”
他說着,還不要命的拍了拍唐無庸的胸口,說:“你看,你的胸還沒有我師父的胸肌大!”
唐無庸臉色陰沉,揮掉他的手,說:“你是不是想死?”
慕秋誠懇的說:“回師父的話,徒兒不想。”
唐無庸:“……”
溫白羽看向慕秋,說:“你有辦法?”
慕秋立刻笑眯眯的跳過去,說:“知我者,白羽是也!”
他說完,就覺得万俟景侯的臉色很難看,然後又跳回了唐無庸的背後,他發現自家師父最親切了,雖然每次都很嫌棄他,還總是兇他,但是從來不會真的動手,果然是良心好師父。
慕秋說:“我真的有辦法,你們等着。”
他說着蹲下來,在竹簍子裡找了找,拿出來一個微縮版的小弩機,在手裡晃了晃,然後又拿出一個長條的盒子來,打開來一看,裡面全是寒光閃閃的針形暗器。
溫白羽說:“這是幹什麼的?”
慕秋說:“這是我師父研究出來的針,只要一根就能把一頭牛幹倒……哎呦,師父你幹什麼打我!”
唐無庸臉色很無奈,說:“你說話不能正常點嗎?”
慕秋說:“好吧好吧,其實這裡面是一種特殊的□□,只要針能打中,能讓一頭牛昏暈兩個時辰,這條蛇比牛大多了,不過一個時辰還是能夠做到的。”
香姐立刻驚喜起來,說:“這太好了!那還等什麼!趕緊啊!”
唐無庸從慕秋手裡接過弩機,然後把針撞上,伸手捧着弩機,眯起眼睛,對着那條巨大的蛇瞄準。
那條巨大的蛇幾乎非常聰明,看見唐無庸瞄準他,就開始飛快的遊走起來,速度非常驚人。
慕秋立刻大喊着:“師父師父,這邊,對對這邊,不對,那邊,那偏了,師父這裡這裡!”
唐無庸被他喊的頭一次感覺後背出汗,沒好氣的說:“閉嘴reads;執凰書。”
慕秋癟了癟嘴巴,只好乖乖閉上嘴巴。
那條巨大的蛇很機靈,一直在遊走,衆人屏住呼吸,就聽到“哆!!!”的一下,唐無庸終於打出了一箭。
寒光閃閃的針瞬間飛了出去,就聽“哆”一聲響,那根針一下打中了大蛇,就在香姐想要喜悅的驚叫的時候,万俟景侯卻說了一句:“沒打中。”
那根銀針似乎要證明万俟景侯的話,扎中了大蛇,立刻又被鎧甲彈了出去,掉在了地上,發出“喀拉”一聲輕響。
慕秋立刻反駁說:“這不叫沒打中,這叫沒打進去,是弩機的張/力不夠,跟我師父沒關係。”
唐無庸:“……”
溫白羽說:“這條蛇的盔甲太厚了。”
化蛇說:“不但如此,他的盔甲下面可能還有一層鱗甲,等於要打穿兩層盔甲。”
訛獸的兩隻耳朵立刻垂了下來,說:“啊……這樣怎麼辦啊?”
万俟景侯突然說:“針給我。”
唐無庸把弩機和針都給他,而万俟景侯只要了針,並沒有接弩機。
慕秋說:“你想徒手甩大蛇嗎?”
万俟景侯卻蛋/蛋的說:“我想把籠子打開。”
香姐立刻大喊說:“不行啊!不行!!千萬不能打開籠子!你要打開了籠子,那條蛇就進來了!咱們就都死定了!”
万俟景侯說:“蛇皮太厚,只能打開籠子。”
他說着,轉頭對溫白羽說:“白羽,我要借用你的匕/首。”
溫白羽把鳳骨匕/首放在他手裡,不過有些緊張,畢竟那條蛇太大了,而且活動特別靈敏,万俟景侯想要出去剖開大蛇的鎧甲,再把針射/進去,這需要多快的速度。
万俟景侯似乎沒什麼猶豫,說:“我把籠子打開,你們立刻散開。”
其他人都點了點頭,香姐害怕的要死。
万俟景侯走到籠子旁邊,那條蛇似乎發現有人走過來了,也遊走過去,兩隻眼睛興/奮的看着万俟景侯。
“當!!!!”
一聲巨響,鳳骨匕/首一瞬間砸在籠子上,籠子瞬間被劈/開了,巨大的蛇頭腦袋往裡一紮,就要張嘴去咬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一瞬間躍上了蛇腦袋,狠狠一踏,“咚——!”的一聲,巨大的蛇一下就撞在了地上,在地上磕出了一個巨大的坑來。
万俟景侯立刻一躍而起,從蛇頭上翻身而下,那條巨蛇似乎被万俟景侯激怒了,都不去看其他人,立刻追着万俟景侯,翻起巨大的身/體,迅猛的調頭追過去。
“咚!”
又是一聲巨響,巨大的蛇頭從高空俯衝而下,對着万俟景侯的後背咬下去,万俟景侯將巨蛇引開,其他人都從籠子裡鑽了出來,香姐立刻頭也不回的往墓道里跑,一下就紮了出去,頓時沒影了。
慕秋說:“哎呀,他跑的好快啊,萬一前面還有危險怎麼辦?”
衆人沒空理慕秋,都死死盯住万俟景侯和那條巨大的蛇,他們不敢貿然過去幫忙,巨蛇實在太靈動了,雖然身/體巨大,但是速度非常快,對万俟景侯緊追不捨reads;戰道仙訣。
万俟景侯一直往前跑,很快就跑到了墓室的勁頭,慕秋立刻大喊一聲:“哎呀不好,他跑到頭了!”
唐無庸真想捂住他的嘴巴。
溫白羽也是捏了一把汗,就見万俟景侯大步跑過去,突然一下縱身往上,“踏踏踏”連續三聲,身/體一下順着墓牆縱起老高,瞬間躍起比蛇頭還高。
巨大的蛇頭猛地扎過來,一瞬間撞在了墓牆上,“咚——!!!”的一聲巨響,万俟景侯順勢落在了蛇頭上,手中的鳳骨匕/首猛地往下一紮,一瞬間扎透了巨蛇的鎧甲和鱗甲,用/力一剜。
“嗖——”的一聲,一塊鎧甲和一塊鱗片被剜了下來,一下飛了出去,撞在地板上,發出“喀拉”一聲。
慕秋抖了一下,對溫白羽說:“你男人也太暴/力了。”
溫白羽:“……”
巨蛇的鱗片被剜掉,万俟景侯立刻一揚手,猛地將針打下來,一拍,瞬間拍進了蛇肉裡。
“吼——”
巨蛇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大吼聲,立刻甩起腦袋,身/體也不斷的甩着,把万俟景侯猛地甩了下來,溫白羽一陣緊張,不過万俟景在空中平衡住了身/體,調整了一下姿/勢,腿先着地,猛地往前一滾。
巨蛇被銀針扎住,但是藥效並沒有立刻發作,慕秋大喊着:“我給忘了,藥效還要一會兒才發作!”
慕秋的馬後炮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万俟景侯落在溫白羽身邊,立刻一把拽住他,帶着溫白羽快速的往前跑了好幾步。
那條巨大的蛇甩着腦袋,眼睛紅通通的,好像打了雞血一樣,瘋狂的追着他們。
訛獸說:“你是不是搞錯藥了?我怎麼覺得這條蛇越來越興/奮了?”
慕秋說:“不能夠吧,貼着標籤呢。”
那條巨蛇追着万俟景侯和溫白羽狂咬,露/出巨大的蛇牙,“哐!哐!”的啃着地板,將墓室的地板全都啃爛了,弄得坑坑窪窪的。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在墓室裡往前狂奔,很快就到頭了,身後的巨蛇這個時候終於發出一聲怪叫,“當!!!”的一下倒在了地上,激起了一陣塵土,衆人都被嗆得咳嗽起來。
慕秋一邊咳嗽,一邊說:“你們看,我沒說錯,果然是發作了!”
慕秋說着,走過去,摸了摸巨蛇的蛇牙,說:“哎呀這是好寶貝啊,我要把蛇牙弄下來帶回去。”
他說着,溫白羽突然眯了一下眼,說:“當心!”
慕秋有些納悶,說:“當心什……”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條巨蛇突然從地上昂起腦袋,一瞬間衝着慕秋咬過去,慕秋喊了一聲,來不及後退,沒想到那條蛇竟然還沒有暈過去。
唐無庸臉色一沉,頓時衝過來,瞬間來到慕秋身邊,一手攬住他的腰,將人快速的往後一拽,拽到自己的身後,另外的鐵爪子猛地舉起來。
“嘎巴!!!!”
一聲巨響,蛇嘴咬下來,蛇牙正好咬住唐無庸的鐵爪子,他的胳膊從小臂開始就是鐵的,鐵爪子立刻被強有力的蛇嘴咬住,瞬間被咬的有些變形,小臂凹陷了下去reads;情與愛。
這個時候万俟景侯衝了過去,鳳骨匕/首一下扎進蛇嘴裡,猛地一剜,“嗖”的一聲,一顆蛇牙就被剜掉了,猛地落在地上。
巨蛇吃痛,昂起頭來,万俟景侯立刻喊了一聲:“白羽!”
這才發現溫白羽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到了蛇背上,他手裡拿着那木盒子,裡面全是銀針,攥起來一把,猛地全都扎進巨蛇的頭上。
巨蛇大吼了一聲,身/體一扭,“嘭!”一聲倒在了地上,這回應該是真的暈了過去。
唐無庸的胳膊瞬間一輕,往後退了兩步,慕秋立刻跳起來,抱着唐無庸的胳膊,說:“師父你怎麼樣!疼不疼!流/血了沒有!”
唐無庸本身非常氣怒,慕秋做事請總是不知道輕重,不過聽他這麼關心自己,大部分的氣怒也就消失了。
唐無庸有些深刻的反省自己,或許自己作爲一個師父並不太合格,每次都這樣就消氣了,也沒有懲戒行爲,所以慕秋才養成了這樣的性格。
慕秋其實是唐無庸撿來的,唐家人都知道慕秋是個好命的人,他雖然從小沒爹沒媽,也不知道是被拋棄了,還是爹媽都死了,但是他被唐家的門主撿到了,而且還帶回去收養,這是何其幸/運的事情。
唐無庸上面還有幾個叔叔伯伯,輩分都很大,但是唐無庸是門主,他只有一個徒/弟,就是慕秋,慕秋的輩分也很高,很多人看見慕秋都眼紅,偏偏唐無庸似乎很寵着自己的徒/弟,在唐家沒人敢惹慕秋,慕秋從小性子就很活潑,或許是因爲唐無庸覺得自己太陰沉了,所以反而很縱容慕秋,只要不出格,就沒有什麼懲戒,而慕秋雖然看起來很離譜,但是也從來不做離譜的事情,所以讓唐無庸很放心。
慕秋不喜歡學唐家的手藝,這讓多少眼紅眼熱的人羨慕嫉妒,唐無庸卻說其實也沒什麼好學的,慕秋既然不想學,也就沒有強求他,根本不擔心自己的手藝後繼無人。
慕秋喜歡小玩意,什麼新鮮就喜歡什麼,其實那些防風的提燈,還有花果味的香薰,都是慕秋覺得好玩才設計的,然後讓唐無庸來做,唐無庸手藝很好,一般都是做機/關,這些小玩意自然手到擒來。
唐無庸是深刻的反省了一下,或許真的是自己太縱容慕秋了。
慕秋見他不說話,立刻可憐巴巴的憋着嘴說:“師父,你到底哪裡疼?”
唐無庸見他這麼可憐,一臉犯錯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心,或許自己是個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唐無庸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看見小臂癟了兩塊,凹陷下去了,有一個地方給咬穿了,能看見裡面大大小小的串線,其實唐無庸的胳膊裡面是空心的,裡面有很多引線,牽引着可以做動作。
唐無庸無奈的說:“我沒事,又不是真的,沒有感覺。”
他感覺自己要是再不說話,徒/弟就要哭出來了。
慕秋一臉犯錯的樣子,不敢再去弄蛇牙,反而是唐無庸把那顆掉下來的蛇牙裝了起來,放進了慕秋的揹包裡。
唐無庸說:“走吧。”
衆人從墓室裡走出去,很快又上了墓道,前面的墓道里黑/洞/洞的,根本沒有香姐的影子,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
衆人走了好一陣路,都是黑漆漆的墓道,這裡的地形非常幽深,他們順着墓道一直往前走,很快的就看到了岔路口,一個岔路口是向上的,另外一個岔路口是向下的。
頭狼走到向上的岔路口裡,昂着頭叫了一聲,似乎是讓他們走這一條路,看起來這麼走下去就能出墓葬了reads;聽說你想打我。
但是向下的岔路口裡,堆放着一件東西,讓他們非常在意。
這東西是一張人皮!
是老鬼的人皮!
老鬼的皮就癱在地上,還有他的衣服,唐無庸走過去看了看,皺眉說:“是真的人皮。”
溫白羽立刻捂住鼻子,說:“是那個人?他往下面走了?”
万俟景侯說:“他之前說三個人頭,應該是在做某種祭祀。”
溫白羽疑惑的說:“是什麼祭祀?現在想想看的話,他之前一直引導着咱們,讓咱們去主墓室,然後把主墓室的棺/材打開。”
訛獸說:“棺/材裡是什麼東西?不可能又是個大蛇吧?我就說了,蛇最討厭了!”
訛獸剛說完,立刻“哎呦!”了一聲,小尾巴又被化蛇掐了一下,他都忘了自己還坐在化蛇的胳膊上,挪了挪自己的小屁/股,哼哼的說:“我說的是實話,不需要揪我尾巴,再揪我尾巴,我可是會咬蛇的!”
化蛇聽了只是冷笑了一聲,然後不緊不慢的揪了一下訛獸的尾巴。
訛獸立刻又喊了一聲,小鼻子使勁喘着氣,說:“你氣死我了!討厭討厭!我要咬掉你的鼻子,哼!”
他說着,突然撲起來,對着化蛇的鼻子就撲過去咬,但是化蛇躲了一下,結果訛獸一下就抱住化蛇的脖子,啃在了化蛇的嘴脣上。
訛獸愣了一下,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立刻感覺到脖子被人按住了,嘴脣也被人含/住了,冰涼滑溜的舌/頭鑽進來,和他脣/舌糾纏,不斷的啜/着他的舌/尖和舌根,在他口腔裡亂/頂。
“嗬——嗬——”
訛獸立刻癱/軟成了一團,小屁/股坐在化蛇的胳膊上,尾巴抖來抖去的,耳朵耷/拉在腦袋上,使勁抖啊鬥,鼻子裡發出哼哼的聲音,兩條細細的小胳膊緊緊抱住化蛇的脖子,喃喃的說:“好舒服啊……”
慕秋看的目瞪口呆,摸/着下巴說:“小白兔好主動啊。”
溫白羽:“……”
唐無庸活動着鐵爪子,看向万俟景侯,說:“咱們走哪條路?”
万俟景侯看了看溫白羽,說:“你的身/體受得了嗎?”
溫白羽搖了搖頭,說:“我沒關係,可以繼續走。”
衆人也覺得,都走到這裡了,如果就這麼出去,估計會很遺憾,如果繼續走下去,能看看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到底要幹什麼,還有傳說中的血月。
那些狼並不再往裡走,頭狼和那些狼都在向上的墓道里,然後對着小七篤叫喚。
小七篤從黑羽毛的懷裡探出頭來,眨了眨大眼睛看着它們,那些狼似乎在呼喚七篤,在說什麼溫白羽實在聽不懂,但是七篤似乎能聽懂,他認真的聽着,藍色的眼睛湛藍湛藍的,在墓道里好像一盞明燈。
小七篤也對那些狼叫了兩聲,似乎交流一樣,然後回頭抱住了黑羽毛的脖子,這個動作似乎取/悅了黑羽毛,黑羽毛親了親小七篤的額頭。
小七篤立刻高興起來,用小爪子撓着黑羽毛的黑色長髮。
那些狼似乎沒有辦法,只好順着向上的墓道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回頭,似乎是希望小七篤跟他們一起走reads;皇上別鬧。
衆人順着向下的墓道一直往裡走,很快就看到了地上竟然有血跡。
溫白羽說:“這是誰的血?看起來還是新的。”
慕秋說:“一定是那個香姐的,她跑得那麼快,不過按照她那種要錢不要命的個性,估計還是會朝下跑的,肯定順着這條道走的。”
血跡並不是很多,估計只是受了輕傷,並不能致命,血跡滴滴答答的往前蔓延,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估計是給止血了。
衆人往前走了很長時間,他們在這個地方也沒有地方看時間,總是一片昏暗的,走了很久,感覺又在盤山,這座墓葬修建的非常複雜。
前面終於出現了一個墓室,慕秋第一個說:“我不行了師父,累死我了,咱們休息一下吧!”
溫白羽也感覺有些疲憊了,而且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越往裡走,陰氣就越重,身邊越來越涼,這種感覺很奇妙,讓溫白羽的肚子有些冷,額頭上冒冷汗。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的臉色有些白,就點了點頭。
衆人先警戒的走進了墓室,發現裡面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圖騰,那是一個月牙,但是是血紅色的月牙,或許這代/表着血月的部族。
墓室的牆壁上雕刻着各種各樣的手,各種各樣的,乍一看毛/骨/悚/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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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派的現任掌門明鬼曾經說過,他們很多典籍的源頭都來自於西王母國,但是其實西王母國的典籍也都是在征戰中搶奪來的,他們強大的機/關術其實是源於血月這個部族。
這個部族崇拜月亮,而且崇拜手,似乎每個人都心靈生巧,善於機/關術。
從這個墓室的壁畫就能看得出來,四壁上全是手,各種姿/勢,各種形態,刻畫的活靈活現,看起來分外詭異。
空曠的墓室裡一個巨大的圖騰,圖騰的下面有一張石桌,石桌上擺着一個金色的長條狀盒子,那盒子散發着巨大的陰寒氣息。
衆人走過去,唐無庸說:“別動,這盒子上有機/關。”
他說着,伸出手來,慕秋立刻默契的從竹簍子裡拿出一個小盒子來,從裡面挑出幾根銀針交給唐無庸,唐無庸拿着銀針,雙手並用,雖然有一隻手是鐵爪子,但是仍然非常靈活,扎進鎖釦裡,“咔咔咔”幾聲,就把鎖釦給挑開了。
唐無庸並沒有打開盒子,只是把鎖打開了,然後皺着眉說:“我總覺得,這裡面應該是一個很兇的東西。”
他說着退到一邊去,万俟景侯則走了過去,溫白羽不放心他,也跟着走過去,緊了緊手裡的鳳骨匕/首,其他人也警戒起來,戒備的看着那隻金盒子。
“咔噠”一聲,万俟景侯撥掉了鎖釦,伸手打開盒子,機/關已經被唐無庸破/解了,不會再冒出暗器,盒子瞬間打開了。
“嗬——”
衆人一陣抽氣聲,訛獸嚇得耳朵都捲了起來,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
衆人都被嚇了一跳,唐無庸腦子裡“嗡——”的一聲,有一刻眩暈,但是轉瞬又恢復了神識。
只見盒子打開,裡面冒出寒氣,盒子裡放着幾塊碎冰,看起來是冰,但是應該是一些鎮腐用的藥材,散發着陣陣寒意,而長條形的盒子裡面,在團團的寒意霧氣之中,竟然躺着一隻手臂!
是一隻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