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每一次吻你的時候,我其實……都非常開心……”
“嗯——”
他竭力的剋制着,終於低壓的開口道,“現在你,還有機會拒絕……”
微眯着眼眸的畫黛,透過那昏黃的燭火看着將自己緊緊扣住的楚君桓,有些迷惑,有些不能自拔。
她意識告訴自己,不能淪陷,不能沉淪,即使知道一切,即使如此,她再不能和他有半點關係。可是她不爭氣,她沒有出息,她承認她無法的抗拒他,從來都是,三年前如此,三年後亦是如此。
楚君桓因爲忍耐,額角早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真是是因爲今晚的酒太烈了嗎?只是一杯,就讓她有些眩暈了嗎?還是因爲這燈光太迷惑了,還是……還是他的那雙如潭水一般幽深眸子不斷的吸引她嗎?
不是,不是……都不是……
畫黛擡手的輕撫着楚君桓臉頰,爲什麼突然那麼心疼他呢?
不,她一定是瘋了,沈畫黛,你不能再和他有半點關係,不能……不然你永遠都離開不了了。不……
可是……
她真的無法再思考下去了,楚君桓,你一定是對我下了咒,一定是……
畫黛終究不爭氣的敵不過楚君桓那雙深邃的眸子,主動的親吻上了楚君桓那雙薄脣……
伴隨着屋外一道明晃晃的閃電劃過天際……
“我愛你,我的黛兒……”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誰的聲音在不停歇的一遍又一遍的響起……畫黛想說,不要再說了,請不要再說了……
此時,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風靜了,雕花的窗格上,能清晰的看到窗外竹葉不住搖曳的樣子。
雨依舊還在下着,但沒了先前那般的激烈了。
畫黛側身躺在牀榻上,剛剛的瘋狂之後,她只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酥軟的一點都提不起半點的力氣。
她靜默的看着燭臺上的燭火不停的跳躍着,此時,她的意識已經變清明瞭,腦海中不斷的出現那一幕幕先前淪陷的畫面,全身就慢慢的蜷縮起來。
怎麼會這樣,她,都做了些什麼?她怎麼可以……這麼做?
可是一想到他們之間的火熱纏綿,畫黛的臉頰又開始發燙。
老天,她都做了什麼了。在想什麼?
“你在想什麼?”楚君桓閉着雙眸蹭了蹭畫黛耳畔,帶着慵懶的語氣說着,“天快亮了,休息一會吧。”
畫黛閉上眼睛,她吐氣如蘭,眸光迷濛,語氣十分的平淡,聽不出半點情緒,“王爺愛姐姐嗎?”
楚君桓聞言,嫣的他睜開了眸子,神經突然緊繃了起來,“爲什麼突然這麼問?”
畫黛揚起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那跳躍的燭火,“如果姐姐回來了,你會如何?王爺會怎麼選擇?”
楚君桓沉默了,這本就是一個錯,當初的錯認,如今他心中只有懷中的這個女人,可是……畫鳶,他卻是曾對她親口許下終身的女人。的
畫黛的話雖然很無情,可卻是事實……
等了許久,卻聽見畫黛長長嘆息一聲,緩緩闔上眼眸。她根本捉摸不到他的心,可是無論怎麼樣,她都已經無可救藥的淪陷了……
聽着那聲長嘆,楚君桓臉上閃過一抹陰霾,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有低頭親親她的臉頰,“別胡思亂想,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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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黛只有苦澀一笑,她們再將誤會說清楚,可是他們之間卻永遠都磨滅不去一個事實,他曾許下的一生一世卻不是對她。
這一夜,他失眠了。
屋外的雨,又下大了,聽着下雨聲,畫黛漸漸陷入了沉睡之中,她知道有些事,誰都沒有辦法去改變的……
……
夜雨中,一個落寞的身影,坐在屋頂之上,任由着鋪天蓋地的大雨傾瀉在他身上,將他淋得透徹,他的視線至始至終的看着的那閃搖曳着燭火的窗戶,卻透出了濃濃的哀傷和失望。他手中緊握着一罈子酒,仰起頭,將手中的烈酒灌進喉嚨裡。
濃烈的酒氣充斥着口腔,怎麼一個苦澀了得呢?
仰起頭,他看着烏雲密佈的天空,沉默了許久,而後脣角微微的揚起一個弧度,隨即執起酒罈,將慢慢的酒灌入自己的喉間……
黛兒,爲何你不守信,你說過你要隨我離開遠走天涯的,爲何你要失信,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仰頭看着天際,天好黑,雨好大,冰涼的雨水不斷的拍打着他的臉龐,他閉上了眼睛,酒猛烈的灌進喉嚨口,濃烈的酒,貫穿着他的身體。
“砰!”離涯一把將手中的酒壺扔在了一旁,站起身,轉身,地點,躍身,轉眼間,他整個身子消失在這夜幕之中……
……
畫黛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她似乎是記得清早天還沒亮的時候楚君桓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而後便躡手躡腳的離開了,似乎是聽見他說去上朝了吧。
反正後來她又沉沉的熟睡了過去,她真的很累很累,甚至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畫黛最後輕哼了一聲便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了,畫黛才從懵懂中醒來。
側首,身邊的牀位已經空虛涼透,楚君桓早已經離開了。
畫黛看着牀頂的雕花橫木,不禁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事情,好像有些失控了。
她坐起了身,全身頓時痠軟無比,完全沒有半點力氣站起身來,畫黛手指輕輕滑入的自己的青絲之中,坐在牀沿旁莫名的開始發呆。
混沌的思緒慢慢的清明瞭,昨夜發生的一切也慢慢的浮出腦海,畫黛的眸子有些恍惚,隨着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畫黛這纔回過神來,擡眸看向門口的冬梅。
“夫人終於醒了呀。”說着,冬梅笑着推門走了進來。
“我睡了多久?”畫黛問道。
“嗯……”冬梅看了一眼外面,“現在已經過午時了。”
睡了這麼久了?畫黛有些迷糊嘆了口氣。
“王妃,我已經替你準備好洗澡水,先沐浴一下吧。”冬梅笑着問道。
畫黛點點頭,“嗯。”折騰了一晚上,身上有些粘膩。
水霧氤氳。
空氣中浮動着濃郁妖嬈的馨香。
坐在浴桶中,背靠着桶沿,輕閉着雙眼,讓那溫暖沁人的舒爽化去一身放縱後的痠疼。
冬梅拿着絲絡幫畫黛擦着脊背,看着閉目小憩的主子,稍稍想了想,“夫人。”
“嗯?”畫黛應了一聲。
“剛剛有一個奇怪的人說要找夫人,可是夫人那時還在休息,所以盧娘就去看看,我看見那個人交給盧娘一封信,不知道是什麼。”冬梅邊說邊擦拭着畫黛額肩頭。
畫黛微微睜開了眼睛,有些好奇的問道,“是什麼人?”
這時,盧娘端着一盅剛燉好的燕窩粥走了進來,似是聽到了剛剛冬梅說的話,隨即接話道,“也沒什麼,是天香樓的酒保,說什麼有個人醉在那裡了,不省人事,然後是一個姑娘讓酒保來王府告知夫人一聲的,但是我問那酒保是誰,酒保也支支吾吾的沒說清楚,那個姑娘聽酒保形容了一下,也似乎不認識。”
畫黛聞言猛然心頭一怔,不知道爲什麼她竟一下子認爲覺得那人是離涯。
畫黛也曾在那種風月場所呆過,自然知道天香樓是什麼地方,可是離涯又怎麼會去天香樓那種風塵場所呢?
“那那個叫人送信的姑娘長什麼樣子?”畫黛看着盧娘問道。
“嗯……聽酒保說是穿着一身墨紅相間的漂亮姑娘。”
飲幽?!
畫黛猛然間想到了什麼,隨即站起身,“走,我去看看。”
“夫人,王爺估計就快回來了……”冬梅欲要阻止到。
盧娘見狀不由一愣,其實她也一早就猜到那被說喝得爛醉不省人事的定是離涯,但她沒有說,可是她很驚愕,爲何畫黛會如此在意他。
“是啊,黛兒,別出去了,你要做什麼,告訴盧娘,盧娘去做。”
畫黛並沒有理會她們任何一個人,沒有過多的裝扮一身簡單的素衣便匆匆出門了。
他一定是生氣了,一定是。
因爲她沒有守信用,她答應過離涯的,會和他一起離開的,可是如今她……
昨夜的事,他一定是都知道了。
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麼害怕,着急,似是一個孩子快要失去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一般,害怕極了,她告訴自己一定要找回他,一定要……
她沒有停下腳步不停的熱鬧的街市之中的尋找着那個所謂的天香樓,她越加的惶恐,越加的害怕……
當畫黛走進大廳時,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一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們纏着一些紈絝的公子少爺,嬉笑怒罵不絕於耳,四處都是粉紅色的輕紗飛揚,一片曖昧,大紅色的巨大宮燈掛在最頂,宮燈四壁畫着春宮圖,難免不要人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