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到來就意味着有兩件好事,其一就是晚上的時間又是屬於了自己,另外一件就是安在熙回來了。
聞着手中杯子裡咖啡特有的醇香味道,不禁想到易修這小子。甚至連文冰進來也沒有察覺。
“想什麼呢傻姑娘,發呆可有一會兒了。”
文冰,30出頭的成熟男人,在我眼裡他是很有個人魅力的一個男人,儘管長得死醜。
“想一個人。”我說。的確,我在想易修。
“真好,我也在想一個人。”他笑笑,我沒有在意。
他隨手把一本雜放在我桌上,問:“你覺得她漂亮嗎?”
我拿起來一看,有一瞬間的呆滯,封面上的人是藤嘉靜,穿着時尚衣服,妝畫的很濃,總之很妖媚。
“我認識她,是我朋友,很漂亮,一直都很漂亮。”對文冰,我喜歡直來直往地說話。
“我也知道,她是我在法國的學妹,我聽她提起過你,而且很多次,所以祁豪跟我說起你的時候,我沒有猶豫。”
我呆了呆,看來和文冰,我們的緣分不淺。
“然後呢?”料定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對自己說這些。
文冰用很欣賞的眼神看我,“雨涵,她被拒婚我很高興。”
聽他說拒婚,我只覺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而那一拍漏掉了就是漏掉了,再也跟不上來。我不想讓他看出什麼,只得假裝喝了口咖啡,卻是冰涼。
“知道爲什麼嗎?我喜歡她,爲了配上她,我開了這家公司,我要賺錢,賺上和她家一樣多的錢。”
我從杯中擡頭看他,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只是嘴角的抽動泄露了他的痛苦和剋制。
放下咖啡,把桌上的那本雜誌遞給他,我說:“她特討厭你吧,你做了讓她最恨的事情。”
文冰並沒有伸手過來接,聽完我說的這句話就笑了,是哭着笑了。
扔下雜誌,我關門離開,最後看了眼坐在裡面的人,我給了他答案,卻不知道這樣的答案是不是他想要的。
安在熙約我們叄吃燒烤,外加送每人一罈子泡菜。
我到的時候那猴三已經到了,而且凶神惡煞的看着我,易修被餓慘的時候也是這副臉孔。
“這不是買東西去了嗎。”我拍拍鼓脹鼓脹的包,用實物解釋。
這家燒烤店的味道極好,就有一個破規矩,客人不能自帶酒水,而我們幾人就喜歡吃燒烤配二鍋頭,這裡又偏偏沒這口,只得另尋它法。
一人一瓶交代完,也就開始弄食吃,剛想夾板上的肉吃,手就被安在熙按住了,“姑奶奶,你啥動物啊還生吃!這都沒熟!”
我踢了他一腳,嚷:“餓啊!死開!”
下一秒,谷媚兒、藤嘉靜兩人都把自己筷子上的肉給了我。看了她兩一眼,心裡問着自己,到底怎麼了,可根本找不出原因,只覺得只有把東西吃進去,趕快吃進去纔會覺得好過。
我夾起就吃,也不客氣。在熙之後也把熟了的肉放在我盤子上,我一連吃了五六塊才覺得心裡踏實。
烤着雞翅,聽藤嘉靜說笑話,在熙在旁邊笑。谷媚兒幫着給我在雞翅上放椒鹽,只聽得吱吱聲響。
“今天怎麼得空了?你那兒子呢?”她問。
沒聲了,連講笑話的人和笑的人都沒聲了,看着谷媚兒問:“什麼兒子?”
我心道,原來誰都心不在焉啊。
谷媚兒自知理虧,訕訕地回答:“她學生,幫輔導呢。”
安在熙看了我幾眼,有擔心、有不信。我正猶豫着要不要解釋下時,藤嘉靜發話了,指着安在熙說:“你箇中國龍還找不找中國鳳呀,當初我還以爲你喜歡我們三其中一個呢。”
谷媚兒向我看來,那眼神似在問我,你買的二鍋頭是幾度的啊。
我想笑的,可藤嘉靜問的實在太認真了,這種氛圍下我笑出來無疑是自尋短見。我想安在熙不管怎樣也不會喜歡我們中的任何一個。
果然,他說:“大嬸你說笑呢吧,喜歡你們三?倒貼我都不要。”
谷媚兒、安在熙和我都笑了,還乾杯喝了口酒,可藤嘉靜哭了,沒有聲音的哭了,就在那狠掉眼淚,豆大豆大的,我們誰也沒有拿紙給她,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飯還是吃的很飽,藤嘉靜哭完也沒了事,照樣講笑話給安在熙聽,我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麼好笑,可安在熙笑得很大聲,還引來了旁桌人的好奇和目光。
回到家,黑壓壓的一片,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洗了澡,坐在陽臺上,回想着今天剛剛吃完飯出來,安在熙對我說的話,他說:“雨涵,我很擔心你。”
我問他擔心什麼。
他說:“擔心你想愛卻不敢愛。”
我不怪他說的這麼直接,也沒有冷下臉來,聽他說這話心裡還覺得有些窩心。
“安在熙,我有點討厭你這雙眼睛了。”
他卻指着自己的耳朵說:“對你來說有這個就夠了。”
不是衝動、不是情不自禁,我上前抱住他,用力吸了吸他身上的味道,有滿足,很滿足。
結果這個舉動讓谷媚兒和藤嘉靜好一陣嘲笑,我也沒有去在意她們是不是有誤會,因爲沒有那個必要,因爲安在熙和我都是明白的。
剛準備回房間睡覺,眼睛卻被陽臺晾衣架上的一身衣服吸引。銀灰色的長袖衫,黑色的休閒褲,就這麼直挺挺的掛在那。
“我是在看他衣服。”
“放心,我叔有帶衣服過來,換了衣服纔開始在屋子裡轉悠的。”
記憶很是時候的提醒了我,這麼多天自己卻沒發現有男人的衣服出現在家裡,不知道我是遲鈍還是神經大條。
原本的睡意蕩然無存,腦子裡怎麼都是易仁捷穿這身衣服的樣子,結果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