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錢豐、周全雖原本不是敢死營的,但勝在武技高強,之前只因是打架,才束手束腳,此刻卻是武技全放開。
白廟賜更是武技驚人,此人長短武器皆通,見步戰中長劍效用不會太好,早把二段的亮銀矛拼接起來,加入了張靜濤這一個戰團後,身周的殺氣濃郁如水,每一次出擊,竟然都必帶走一條人命。
陳佳琪護着楊武媚則本在三個小隊的後方,防備敵人沿牆試圖突擊使團的後方,也有支援隊友的作用。
爲此,楊武媚早就拿着弓箭了,只是未使用,此刻卻不管了,和團隊中幾個弩手一起,開弓就射。
而對面的武士本來並沒有生死廝殺的準備,因而不但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也未準備弩箭,此刻雖也有飛鏢射來,然而混亂間能射準的不多,而且若有同伴阻礙,就會不敢放開手腳。
這時候,七仙女都得到過元氣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個個都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能充分規避對方的遠程。
而對方,卻已然有把飛鏢射在了自己同伴身上的。
少頃,雙方小隊正式接戰。
使團陣型簡單,硬剛陣。
對方或有五行陣,或有梅花陣,再或鴛鴦陣,如此種種,無一身形呆板。
這二類看似差不多,本質上卻完全不同的陣型碰撞在一起後,場中就見使團士兵衝擊,後撤,再衝擊,再後撤,不讓敵方壓制住空間。
三個小隊就如一把三叉戟,刺出,收回,刺出,再收回。
每一刺,都要帶走不下十條人命。
這時,酒樓外看熱鬧的才發現,比戰陣,白馬武士可謂是烏合之衆,完全不是使團士兵的對手。
並且小範圍戰鬥時,對面攻來的敵兵其實數量並不多,從局部來說,對張靜濤等人來說,只不過稍佔一些優勢,比如用三十幾人來圍攻他們這二十人不到。
再想加人進來?
加不進的,空間不夠了,會被同伴的兵器誤傷。
而使團衆人,是帶着大盾的,就有了施行小隊戰的能力,盾牌,無疑是在硬剛中必不可少的。
這便是張靜濤還敢囂張的原因,否則,他會帶着使團成員有多遠逃多遠。
他對除了幾名副官,其餘都帶着短弩的原敢死營士兵的突破能力還是有些信心的。
爲此,樓中便是慘叫聲,骨碎聲,倒地聲不斷響起,白馬騎士一波波上來,一波波被擊敗,等酒樓中只剩下公孫桐和羅剎站着時,使團兵卻竟然一人都未損,只傻朱手臂上中了一鏢。
這亦是陳佳琪和楊武媚二人不求殺敵,只求救援和遠程反制的結果。
猴子的飛刀在這小空間中終於逞威了,一個人起碼射死了十人,還一飛刀救下了不太習慣當矛手,突進太過的周全。
蕭美娘等幾個弩手,各自拿着一支精巧的短弩,不斷每一支短矢飛速射出,敵方武士便是響起了一聲慘叫。
戰鬥的速度短暫得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僅僅十分鐘,白馬武士已然沒有可以站着的了。
張靜濤已然揮手止住了攻擊,拉上了那二個假白馬武士的屍體。
道:“這二個首先動手殺人的是白馬武士麼?絕對不是吧?公孫桐小姐,你可以不認,我們去國君面前對質好了!”
公孫桐哪裡會不認,這件事情這麼多人看着,這二個不是白馬騎士只要找些白馬門的人來一問,就清清楚楚了,又瞞不過別人的,更別說,風憐花的挑撥意圖是那麼明顯,誰都看懂了。
無非是風憐花痛下殺手,弄廢了公孫桐看上的傭兵男人,有了胡橫爲藉口後,公孫桐想把怒氣發泄在張靜濤幾人身上而已。
公孫桐大眼眯起,小鼻子很溫柔,柔和和笑:“認,有什麼不認的,原來方纔是誤會,那麼就是姐姐錯了。”
張靜濤心知此事一開始的錯在於風憐花的挑撥,殺這些圍攻而來的白馬武士並無問題,但要殺公孫桐和羅剎卻是不妥的,會麻煩多多,必然爲趙敏不喜,便冷冷看了一眼公孫桐說:“公孫小姐既然認了就好,我們走。”
說完帶着扔下屍體的手下,轉身就走。
酒樓內外一時鴉雀無聲,不敢相信白馬武士竟然會輸得這麼慘。
等張靜濤等人離開,轟隆一聲,再無人質疑當初鬼幣騎士團的實力。
公孫桐的臉龐終於沒了溫柔,秀眉聚起,和柔和的鼻子都皺在了一起,撩了一下額前幾縷秀髮後,卻又輕笑起來:“不就死了幾個人麼,只是,人家和羅剎纔看上的男人,被你們殺了呢,這倒是要你們賠上一賠的。”
羅剎也笑:“我看張正就不錯,很能打,又有華人少年纔有的清雅氣質。”
公孫桐緊緊捏着拳頭道:“嗯嗯嗯,若有閒暇,張正可記得要來臨章城遊玩,本公主必然奉上大菜幾道,賓主齊歡。”
張靜濤聽了,便走邊問龍陽子:“這公孫桐是什麼意思?”
龍陽子說:“公孫龍不怎麼管門內俗務,這公孫桐既然自稱白馬門公主,便是能決定族內俗務的,怕是她會把三千白馬武士開拔到臨章城中,這亦符合今日趙王對平原君的不瞞,平原君怕是會欣然答應的。”
蕭美娘說:“我看公孫桐會好好練兵等着我們的。”
張靜濤不由都想到了後世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儘管那被袁紹幹掉了,但那應該是中計才滅於弩射,大爲皺眉,莫非這就是白馬義從的前身?
就道:“看來我們使團若要去魏國,便無法東南一線了,也不知這風憐花是誰的手下?似乎恨不得夫人和平原君鬥起來。”
白廟賜對楊武媚輕聲道:“小姐,我看我們鐵木族真的要好好考慮是否該跟隨代國夫人,如今國中軍力緊張,一旦大戰,任一君侯的實力都可能快速下降,必然就對這位兵鎮北地,坐山觀虎鬥的代國夫人十分忌憚,必然會試圖滅掉她,而我族中,又有趙神支持楊威,我們的處境怕是會十分危險。”